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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子无谋-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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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看,她只平静地走,周身气息漠然到极点,任何事物进入她的视线,却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一潭死水,比起数年前,还要越发的冷寂。
一步,两步,三步。
浸了冷汗的右手习惯性抬起抚额,手中的东西随之悄然落下,悄无声息地坠地,她也没去在意,只支着额角,像是在平复情绪一样,静静站立了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脚,踩过那落地的东西,沿着来时的路,开始下楼。
那只是一个太过虚无的东西,她曾以为她拥有过,但到头来,伪装一旦撕破,真情假意都是镜花水月,现实中尔虞我诈,她什么都没有过的,如今,也依然不曾有。
今后,也不会再相信了吧。
她在此之前,从不曾相信过爱情。
而她转身就走,连问都不问,只因事到如今,不需问,也不必问,该继续的还是会继续下去,然而该断绝的,也终究是要断绝了。
清冷到,这三年里,所有的嬉笑怒骂都只是南柯一梦,漠然到,这三年里,所有的爱恨情仇也都只是一枕黄粱。那些所谓的情,所谓的爱,终究是在粉饰和平,进行武装,一旦最深处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便如眼下,那么一扇门而已,却终究是隔开了两人,那一道看不到底的深渊,深到再也无法填补。
楚云裳再低了低头,两鬓的碎发随之垂落,九方长渊再也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得她极轻极缓慢地笑了一笑,笑声是他很久都没有听过的清冷漠然。
到底是在背后谋划着什么,算计着什么,她真的一点点,都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所谓楚天澈不让他见她,所谓合了八字的良辰吉日,所谓发现了这么个地方所以喊她来的背后,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心思。
“可是很遗憾,我并不想知道。”
“有关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嗯。你不想知道我是和谁成亲吗?”
楚云裳听着,略显生硬地咧咧嘴角:“是吗。恭喜。”
却在这时,房内那人轻声道:“楚云裳。”隔了这么久,他第一次如此连名带姓地唤她,“我要成亲了。”
她只转身,便要离去。
左手收回了,另一只一直都没有如何动作的,蜷缩在衣袖里的右手,五指紧了紧,没有伸出去,也因此没有将手中因过于忐忑紧张,而久久没有拿出来的东西送出。
镜子里映照出来的她,背光而立,仍旧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她自言自语道:“都已经这样,无所谓了。”
如此寂寥,亦如此悲哀。
仿佛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是生活在黑暗中,从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光明。
她似乎是想推门进去的,想和里面的那个人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没有进去,手掌在门框上停留瞬息,她收回手,微微低了头,碎发更好地遮住眼睛。天光倾洒,她分明是站在光芒之中的,可偏生却给人一种她身处无边暗夜,周身没有半分光明的诡异感觉。
天光一点点的铺开来,夜色褪去,黎明已至。楚云裳抬起手来,扶上那半掩着的房门。
门边的灯笼依旧在盈盈闪烁着光辉,天边夜色却已经开始慢慢消减,天将拂晓。
定局已成,多说也无益。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毕竟她只是个棋子而已,那个人,或许也是个棋子吧。棋子的生死,本就不为自己所掌控,还谈何她都找了那么久,却还是不能找到那个人?
或许,那个人,很久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吧……
是谁,凤鸣城里,四大家族,无数宗族,千万人口,她凭着那么一枚刻有着凤凰的东凰珠,找了那么久,查了那么久,可她始终没有找到那枚东凰珠的真正主人!
又是谁毁了她的清白,给了她一个儿子,让她怀胎十月里受尽煎熬,让她诞下麟儿后饱受折磨?
当初是谁包下了这个客栈,是谁给她下药,是谁将楚喻的生父,给送到了她的床上?
都是源自这么一间房,这么一张床,这么一个浅显到了极点的局!
至少,前世今生,十年之后的所有苦楚,都是源自这个地方。
她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笑,镜子里看得不甚清晰,只能听得她反问:“记不记得又如何,你想说什么?”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镜子里看不到她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得她嘴唇带着冷意微微开合,“我并不觉得,这个地方,之于我会是个很好的用来回忆旧事的地方。”
楚云裳闻言,碎发之下,她毫无预兆地弯了弯眼睛。
“你还记得这里吗?”他看着镜子里的她,极平静地问,“你对这里,还有没有印象?”
分明已经过去四年,少女长成了女子,为人母,更即将为人妻。但那菱花镜里的人,看起来却还是如当年那般纤弱,头重脚轻,连站都站不稳,这才会被轻而易举地下药,以致于在那之后的许久时间内,吃了无数苦头,更甚于到了最后,竟会……
他看着,须臾抬眸,伸手将菱花镜给移动了,对准房门,于是那镜面上,刚好映出被半遮半掩的房外人的身影轮廓。
说着,他伸手抚上那菱花镜的边缘,指尖轻轻一碰,便沾上了那一点胭脂,指腹再一揉,嫣红的色泽在指尖上化开,浓艳得吓人。
此刻房中等待着她的人,负手而立,正站在花梨木的梳妆台前,低头看着那不知是不是客栈伙计没有打扫干净,从而在菱花镜的一角上残留下的一线粉红胭脂。听见她的问话,他语气一如既往地答道:“不做什么,只是发现了这个地方,觉得你该来,就把你叫过来了。”
那么一个,在四年前,让得她生下了楚喻的间隙。
她不进去,房里的人也不急着让她进来,好似隔着这么一扇门,也就能隔开两人之间一直都存在着的那么一个间隙。
半开的房门近在咫尺,楚云裳却没有推开进入。她只站在那里,彷如一尊雕塑,额前碎发悄然滑落,挡住了她的眼睛,房中人看不清她神态,只能听得她声音沉沉:“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
如此算计,可笑她当年,发烧烧得脑子迷糊,竟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这样的人,也会被算计。
只有她自己。
只有那么一个人,所以当初遭受了那样一件事情的,也就只有那一个人。
同样都是整个客栈里只有那么一间客房里是有人的,同样都是整个客栈里,只有那么一间客房里,只有着那么一个人。
而这一切,岂不是和四年前的那一天,一模一样?
门前灯笼幽幽闪烁着灯光,照亮着漆黑夜色,让得这个夜,显得不那么孤寂。整个楼里只有这么一间客房里有人,除此之外,半点人气都无。庭院前头也是没有任何人,连客栈伙计都没有,显然这里已经被包了下来,不允许外人打扰。
这座楼房不高,总共也不过四层,九方长渊此刻在的地方,乃是第三层楼。楚云裳到了三楼后,看也不用看,便径直走进长廊里,走了不过二三十步,她停下来,转过身,赫然正是到了那客房门前。
都已经到了这里,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不论是情感还是理智,都在疯狂地叫嚣着让自己不要过去。然楚云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却还是在花雉的注视之下,沿着数年前曾走过的小径,走上一条石板桥,走过一个小亭子,再从一小片竹林旁走过,最后才到了楼下,然后举步拾阶而上。
在那样一个,明明记忆之中,所见所闻所经历过的都已经快要模糊了,但此时此刻,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已经记起当时发生过一切的地方等她。
在那样的一个地方等她。
原来花雉指的是不远处的一间正亮着灯光的客房,那客房门上挂的有灯笼,因而能看清那房门正半开着,隐约能看到有什么人正在里面,是九方长渊在等她。
他指向某处,楚云裳循着一看,没有任何表态,只眸光更显深幽。
花雉正仔细观察着她,见她如此,没敢多说什么,只小心翼翼道:“七小姐,少主在等您。”
这庭院实在太大,有假山有流水,亭台楼榭曲径通幽,柳暗花明池上山。此时天仍未亮,白日里的喧嚣沉寂在浓浓夜色中,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十分的安宁。楚云裳才从轿子里出来,乍一见到此地景物布置,当即眯起眼睛,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果然如花雉所说,距离天亮还有一两刻钟的时候,傀儡们终于停下脚步来,稳稳地抬着轿子,进了一个极大的庭院之中。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于是轿子里的楚云裳就不说话了,只眉头皱得更深。
依照傀儡们的脚力,天亮之前就能到的地方,距离懿都也应该不是太远。
花雉抓了抓披风,露出一双眼睛来,看了看周边景物:“可能是要去哪个城镇吧,少主说天亮之前就能到了。”
不过……
没和他说,只和傀儡说了。
花雉轻功虽好,但论体力和耐力,还是比不上千代玉子的这几个傀儡。因而他此刻是坐在了轿子顶上,身上裹了层厚厚披风,头脸也埋进去,声音从披风里传出,听起来闷闷的:“不知道,少主没和属下说。”
她微一皱眉:“花雉,我们这是要去哪?”
傀儡们的行进速度太快,快到楚云裳觉得才过去几分钟而已,她掀开帘子一看,居然已经出了懿都,在往南的官道上走着。
出了府邸,再拐个弯,前方街口正停着一顶软轿。花雉请楚云裳坐进轿子里,挥了挥手,四个从千代玉子那里借来的人形傀儡立即抬起轿子,足下生风,飞一般的离开了此地,前往不知名的方向。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翻过高墙出了院落,果然以往被楚天澈安排在周围的护院,全都睡沉了,没一个人发现楚云裳趁着夜色,跟花雉离开了府邸。
“嗯,属下研究的这个药,里头掺了百年的女儿红,一般人受不住那个酒劲儿……”
“发酒疯?”
“就是人醒来后,会发酒疯。”
楚云裳听着,伸手撑了窗台跳出来,然后问道:“什么副作用?”
花雉自信满满:“七小姐放心吧,属下最近研究出了一种新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昏睡过去,并且对此毫无记忆,不过就是副作用大了点,回头您给属下瞧瞧,属下再改进改进。”
见花雉来了,楚云裳压低声音:“没人发现你来吗?”
原来花雉已经回到了九方长渊的身边,没有继续在楚云裳这里呆着,所以九方长渊连想用自己人传话给楚云裳,都是无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花雉。
正如文妤所说,这天晚上,楚云裳早早就寝,却是睡了足足四个时辰,都要五更天的时候,才听到窗户外有动静传来。她穿好衣服,下床推窗一看,果然有人在外面等着。
三天后,月黑风高,暗色肃杀,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杀人夜。
于是乎,借着这一点点的聊天时间,文妤原本想和楚云裳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却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么一点屁大功夫的时间,都还是被九方长渊给见缝插针,让文妤告诉楚云裳,三天后的晚上,他会派人来接她。
其实这些话,原本九方长渊是想亲自说给楚云裳听的,但奈何楚天澈这个当兄长的实在是将楚云裳给看得紧,莫说九方长渊这个准妹夫不能过来探望楚云裳,就算是文妤,想要见一见楚云裳,同她说些话,都是要经过许多道程序,得到楚天澈的终极批准,这才得以和楚云裳有那么一小会儿的聊天时间。
对此,九方长渊也没说什么,反正他要娶的是楚云裳的人,又不是楚云裳绣的花。他只继续托楚天澈转告楚云裳,不会做就不做,她老老实实呆着,等吉日到了他来迎娶她就好。
不过若真说起来她最拿手的活计,也真真就是治病救人,外加算计杀人了……吧。
而九方长渊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也是哭笑不得:都说她楚七小姐是个才女,才女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不说,女红这种东西,也应是必备的基础功。可怎么到了她这里,她这个才女,却连最简单的绣花都不会?
于是让楚云裳给九方长渊做衣服,就这样不了了之。
楚云裳摊手,那就没法子了。
楚喻:“……干爹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他会哭的。”
楚云裳终于实话实说:“娘亲什么都不会做。”她抬起头来,满脸茫然,“我只会缝合伤口。要不把你干爹给肢解了,我再用手术线把他缝起来?”
“那娘亲会做什么?”楚喻这回是真好奇了,“不做衣服鞋子,做个披风什么的,也可以吧,现在天还冷,干爹经常穿披风的。”
“娘亲也不会做鞋子。”
“哦,那你做双鞋子也可以啊。”
楚云裳闻言沉默半晌:“娘亲不会做衣服。”
楚喻坐在不远处的窗台前,正对着摊开来的《春秋》做笔记。听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他忍不住回过头去,一看楚云裳干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不由咬了咬笔头,好奇而疑惑地道:“娘亲,你怎么还不开始啊,我听他们说,一件样式新颖好看的衣服,要做好久才能做好呢。”
于是学做女红的事,就此没有再提起,以致于如今,楚云裳要嫁人了,按照传统,她虽不用绣嫁衣,却也要给九方长渊绣点衣服靴子什么的,以表她对未来夫君的敬爱。可等到绿萼将刺绣用的东西都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干瞪着眼睛,迟迟下不去手。
当时听了这话后,楚云裳自己也觉得,对啊,学那个干什么,以后她治病救人,给病人伤口上缝花鸟鱼虫吗?
小时候楚玺也说让人教她做女红,被莫青凉给坚决拒绝了。她娘说,让云裳学做女红干什么,以后当了大理寺少卿,让她拿着绣花针往卷宗上绣花吗?
针她会用,线她也会拿。可针线在她手里,等闲都是用来缝合患者伤口的,要她去绣东西做女红,她不会啊。
楚云裳对此表示呵呵哒。
大周朝的传统是沿袭了前朝的,女子备嫁,嫁衣是要自己绣的,另外还要给夫君也绣几件衣服,以表自己对夫君的爱慕敬重。不过九方长渊托楚天澈和楚云裳说了,她不用绣嫁衣,嫁衣是宫里给准备的,她若有心,自己绣个红盖头,做双婚鞋什么的,就可以了。
吉日最终是确定在了农历三月廿九,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能让楚云裳给自己准备嫁妆。
不过吉日却是有讲究的,楚云裳原本以为只要照着老黄历选个良辰吉日就行了,结果还是楚天澈和她说了,她才知道,原来九方长渊不仅仅是让人参照了老黄历,甚至还专门跑了皇宫一趟,让千代玉子给两人算了一卦,借此找个最好的吉日,来让两人成婚。
早先她和九方长渊同莫青凉说,他们两个已经成亲了,所以就有了楚喻。但事实证明,莫青凉是装疯,那她和九方长渊的谎言自然也是不告自破,不过好在两人也不是假戏真做,楚家的事情甫一解决完毕,九方长渊那边就来了人,合了两人的八字,接下来就是确定吉日了。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一边在忙着请人为楚喻开蒙,一边则是在忙着备嫁的事。
不过这些,和楚云裳没有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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