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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大清-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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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各式人龙。
码头搬运工,车队运送以及各式小摊档。
每个人脸上虽然都挂满沧桑,但是总能露出真挚的微笑。陈奇俞甚至能感觉得到他们身上比起其他的大清子民多了一些什么,但是他又说不出来。直到后来才陈奇俞才明白,这叫做自信。
码头的人大多忙碌异常,陈奇俞等人犹如观光一般的经过,并未引起众人的关注。直到他们经过城区,这时才开始被周边的百姓围观了起来。
随着围观的百姓的增多,不少的围观百姓更是不断说着粤语嘲笑着他们。多少懂些粤语的陈奇俞细心一听,绝大多数在嘲笑不自量力和他们头上那根辫子。
待陈奇俞留意一看,才发觉围观他们的百姓几乎都已经剪去头上的辫子,开始蓄起了头发。
看着此时此景,陈奇俞不由得再次感慨,此地之民竟然大胆如斯,不服王化,想来也是没救了。
其实也不是这些百姓对剪辫子多自觉。毕竟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话已经流传了两三代人了,不是剿匪军一占领广东就能让百姓纷纷剪去辫子。
倘若可以,张瑞也并不想管理百姓的头上有没有辫子的问题。毕竟作为新代下的人,什么样的发型他没有见识过?但是为了
如果用清朝同等的手段去剪辫子固然能让百姓们无奈的剪去头上的辫子。但是,这会让百姓们不甘心。毕竟剪去头上的辫子容易,剪去心中的辫子却难。
为此,张瑞只能采用更为缓和一些的办法——交重罚款,而且是按月交。
这样不但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也可以让许多观望之人交钱用作募集军费之用。
对于交不上这“辫子租借金”的人,一经捉住就被强制剪辫子,并要求为官府劳作以补缴钱财回来才能释放。
起初几个月绝大部分有钱人都愿意交钱,但是随着剿匪军一路高歌猛进,胜利消息的不断传来,许多不愿意再出这昂贵的“辫子租借金”的百姓也都纷纷剪去辫子。
慢慢的,形成了没有剪去辫子的人都被剪掉辫子的人嘲笑的局面。
虽然绝大多数台湾水师绿营听不懂粤语,但是嘲笑之意却能感受得到。只见他们无不纷纷的低下头来跟着队伍行走。
身作俘虏,他们也不在能像平时一般耀武扬威的对付如猪牛一般的百姓。
俘虏的台湾水师协绿营兵们缓缓地由围观的人群中穿过城区,进入城郊外安放他们的营地。
自进入安放他们的营地后。他们便被告知,只要不捣乱闹事,他们将很快会被释放。同时,在这里的工作都会在释放之时按天结算工钱给他们。
很快,五天过去了。
这五天里,他们那些受伤的俘虏们都得到很好的救治跟安置。至于没有受伤的人,白天则都会被安全到附近的船厂帮工,搬运木头木板之类。傍晚就会回到营地中来。
如果只是这样,陈奇俞还不觉得奇怪。重要的是,他们一日三餐不曾短缺,一稀二干,而且还是每天至少都能吃上一顿油水充足肉。
起初,陈奇俞还以为只有他们这些将领的伙食是如此好。但是通过亲兵一打听,才知道所有俘虏兵的伙食都是如此。
这就让陈奇俞想不明白了。这哪里是对待俘虏的伙食?就是他们在自己台湾水师协中,也不过只是一日两餐罢了,还不见得每天有这么好的伙食。
如果是按着他们的做法,俘虏去向九成的可能会让他们砍下头来邀功,不然也是献给朝廷。
按着大清朝廷的做法,最轻也是流放宁古塔那些荒凉之地。那边可不是一般人待的,绝对不会像他们这般轻松舒适。
如此“奢侈”伙食对待俘虏,就是在陈奇俞看来也是心疼。这太过“浪费”粮食了吧!甚至许多水师的兵暗地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五天吃的比前几年吃的都好。
如果单是伙食好还不算是特别奇怪。更奇怪的是,一到晚上就会有戏班子过来给他们的人说书唱戏。
讲的都是些杨家将、戚家军、狄青、岳飞抗金等等之类的故事。特别是在说国姓爷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时候,能给人激情热血的感觉。
陈奇俞看着这五天的所有的事情,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阴谋,可是他又说不上个具体。
如果说剿匪军是想要招降他们,可是这几天也没有见到有人过来说降。
“这些反贼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要我投降我宁愿死也不降。”陈奇俞对着已经被救治苏醒过来的姚应梦说道。
“奇俞,不管这伙反贼想要干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了。”姚应梦用着还是虚弱的声音对着陈奇俞说道:
“如果不知道炮弹的落向,就它先飞一会。”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可惜()
姚应梦口中的“炮弹”没有飞多久,也就大半个月的时间。但当它落下之时,他们才发现躲无可躲,一切都“晚”了。
在半个多月后,当剿匪军宣布台湾水师协的俘虏们可以结算工钱回家之时,竟超过九成的俘虏跪地请求加入剿匪军。
看着如此情形,姚应梦也不得不承认,剿匪军的“说书”、“故事”实在讲得太好。
先跟你聊汉家王朝的取得的各种伟大傲人成就。随后再谈汉人被异族入侵时,汉家百姓身为“两脚羊”各种悲惨。中间还会穿插一些悲惨故事,更是说得让人心情沉闷。然后又转而聊当前百姓过得是如何不公、被满人各种欺负的情况。
此外,剿匪军的那些军正们还带了一些来自福建的人,述说满清不公。他们甚至邀请不少的俘虏兵们上台说说自己知道或者真实见到不公之事。
同乡同音,信服力更加不容怀疑。
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这一辈子可以做些什么?
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剿匪军军正说的那些话,连陈奇俞也不得不认可。
想要什么?想要自己以后活得更好,想要后世子孙活得更好。
你想要忠君报国?
但是,这“君”是你“君”吗?这“国”又是你“国”吗?
你这辈子是要继续助纣为虐?帮助满人继续骑在自己同胞的头上,自己后世子孙的头上作威作福?还是要拿起刀枪来,为后世子孙打下一片光明?
剿匪军再差,也是汉家王师。六哥为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当年,明朝崇祯皇帝至死挂念的也是自己的子民,希望流寇李自成不伤自己的子民百姓。
但是,他清朝努尔哈赤呢?整天鼓吹优待汉人“尼堪”,然而底下百姓交不上几斗粮就屠杀辽东上百万的汉人。
圈了汉人之地分封满人,俘汉人为奴供养他们满人。
它大清真把汉人当自己的子民吗?这些是来自明末远赴东瀛扶桑留下来给后人的记载。
看看这些,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江阴八十一日、大同之屠、广州大屠杀、四川大屠杀…
很显然,剿匪军军正的问题让陈奇俞在纠结了很久之后,也得出了他的答案。
半个月后,陈奇俞跪在姚应梦面前磕了几个响头,以示跪谢他的知遇之恩。然后,他便割下头上的辫子,正式加入剿匪军水师。
对于陈奇俞的做法,姚应梦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也只好留他这么去了。
其实,抛开自己顾虑与私心。在剿匪军的各种证据面前,姚应梦自己都想要加入家的剿匪军中。
乾隆二十一年,六月,初。
京城紫荆城
下了整整一个时辰暴雨的天空刚刚放晴。此时,空气中水雾气弥漫,给人一种清爽的气息。
乾隆刚刚由庄宜院的妃子处出来,院內绿叶葱葱,假山流水,风景如画。
在一众的太监侍卫引领下,乾隆坐上了轿子前往养心殿中去。
近来,南方的战事一个又一个坏消息不断传来。让坐于轿子上乾隆近来不得不忧心忡忡。
傅恒的能力,乾隆是看在眼里的。
无论的大小金川之战中的表现,还是在最近与准葛尔的一战中,傅恒都非常让自己满意。
但是,自己的心腹爱将,一等忠勇公傅恒依旧没有能力勉狂澜,挡住反逆的脚步。这让乾隆对傅恒多少有些不满。
“实在想不到,南方的疥癣之疾竟已成为心腹之患。看来杨应琚跟锡特库这二个奴才必定是玩忽职守。”乾隆心中暗念道。此时,这二人算是在乾隆的心中挂上了名号了。
养心殿西暖阁
点燃的香炉中升起袅袅香烟,弥漫在整个西暖阁。微风徐徐而来,带过雨后的清爽空气。
此刻,乾隆正坐于主位之上昭见军机处的大小军机京章。
“纳延泰,今日可有南方的军情传来?”乾隆对着昭见跪地的军机大臣纳延泰问道。
“回禀圣上,今天南方有六百里加急一封。”纳延泰便低下头来,手中举起接到军情说道。
“传上来!”乾隆吩咐道。
“嗻。”
纳延泰举着军情缓缓上前交给乾隆。
如今,朝廷在南方的战事一再吃紧,节节败退。近几日来,乾隆就因为心烦琐事,处死了好几名的太监宫女,纳延泰可不想在小事被乾隆给惦记上了。
乾隆拿起手中的军情一看,然后重重的合起来丟在面前的桌子上怒道:
“这算什么事,我大清国难道就没有人能挡住这伙泥土子尼堪了吗?”
借着未合拢的军情奏章,大概可以看出里面写的是武昌被剿匪军攻陷之事。
听闻乾隆的怒骂,纳延泰更是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不出声,静待乾隆的其他吩咐。
“纳延泰。”乾隆突然之间发问道。
“奴才在…”
纳延泰不敢有任何的迟疑,急忙回话。
“你去拟旨,让傅恒那边务必弄清楚湖南湖北总督敏瑞是否已经殉国。如果敏瑞真的殉国,让朝廷商议追封敏瑞之事。”乾隆叹了叹气说道。
“嗻,奴才领旨。”纳延泰熟练的回答。
“同时,另外拟一封书信。让傅恒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叛逆封锁留在湖广,绝对不能让他们窜入江南省。给江南造成伤害,影响朝廷的税收。”此时,乾隆再次吩咐道。
此时不由得乾隆不担心,毕竟前江南省税负对于满清太过重要。正因为如此,前江南省才划为三省之地。如果反贼进入前江南省扰乱,即使平定了他们,对于帝国的钱袋子来说也是大大的受损。
“是,圣上。”纳延泰继续低头回答。语气中净是平稳,没有任何波澜。
如今大清朝廷中八旗的奴才净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对于汉臣的崛起,乾隆看在眼里担心在心中。如果汉臣继续强大下去,那大清的朝廷还能属于满人吗?
正因如此,看着这个蒙古正白旗奴才沉稳姿态,乾隆颇感欣慰。毕竟这是他最为看好的蒙古人之一。
至少乾隆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错,包括一早就看出那伙反贼的叛逆之心。可惜没有能提前杀了那些反贼,让他们有机会犯上作乱。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朱府门外()
夜初
朱家镇
皎洁的月光流渲着大地,给黑色的夜带来柔和的亮光。
此时,被乾隆所痛恨的张瑞正跟朱婉莹一同来到了朱府门前。
朱府门外正聚集了几名在叫嚣闹事的地痞流氓,他们身边其中不少一些手拿着火把的乡民在围观。
“朱富贵你出来,你女儿朱婉莹勾搭野男人深夜进府,有失妇德,丢干净我们朱家镇的脸面…”
“对,朱富贵教女无方,毫无礼耻…”
“朱婉莹,你不要脸也不要丟我们朱家镇所有人脸面,未出嫁就引男人入房,有失妇德…”
………
随着离朱府门口的靠近,越来越多的污言秽语不断的传来。
“叽吖…”
朱府大门缓缓的打开。
朱婉莹听着门外的各种谩骂,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怒气冲冲的就让看门打开了门。
“你们这些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朱婉莹从门中快速走出,看着围在自己门外叫骂的地痞们怒喝道。
随着朱婉莹的声落。
一阵微风吹过,围观的人手中的火把火光摇曳一闪。
“看,不要脸的出来了。”
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正是门口处站着的一个身穿短袖衣衫的光脚地皮,一副嬉皮笑脸恬不知耻的说道。
只见他那光光头上的辫子已经腻出了油脂,即使身处半丈远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
“李狗皮,你什么意思?”朱婉莹愤怒的喝骂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什么事,自己清楚!”这李狗皮完全不在意朱婉莹的怒气,语气很是轻佻的说着。
“我做了什么了?你说,你要说不清楚,今天的事情我跟你没完。”朱婉莹怒问道。
“你带野男人进府,还共度一室。”李狗皮不客气的回答,然后指着张瑞说道:“大家看,野男人还在她身后呢!”
此时,众人随着李狗皮的手指看向了张瑞。
“李狗皮,你瞎眼在这里乱说。张公子是我恩人,我带自己恩人回家作访有何不可?”朱婉莹顺着李狗皮的手指看见了张瑞后说道。
“朱家丫头,这么说来你是承认带这个公子深夜入府了?”此时,夜黑的人群中一个老者走出来问道。
“伍老爷子,这有何不可?”朱婉莹看着出来的人问道。
“却有不妥。如果这公子是白日到访,你父母具在,那不可说什么。不过夜深到访,孤男寡女还共处一室。这有为礼仪,有失妇德。”老者伍其琉摇头晃脑的说道。
随着伍其琉的话,围观的人又是好一番碎碎细语的议论。有大声者,甚至直呼出荡妇**之词。
舌战群儒的本事不是谁都能有,朱婉莹毕竟年轻。特别是伍其琉以朱婉莹自小习读的女戒为训,众人皆以为然,朱婉莹发觉自己居然无力反驳。
这一切不能不让朱婉莹担心。那怕朱婉莹处事不深也知道,一旦他们把你定了罪。即使他们公然把你烧死或者浸猪笼沉江了,官府也会以法不责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了了之。
此刻,一直默默站在朱婉莹背后的张瑞,上前到朱婉莹身后对着她轻声说道:“婉莹,不用着急。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谁先乱了阵脚谁就会先输。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找出隐藏的人。”
张瑞的话让朱婉莹稍微定了一下心性,然后她便感激的对着张瑞点头回道:“是,谢谢张大哥提醒…”
伍其琉看见张瑞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当众跟朱婉莹做出亲密的举动就忍不住來火。
不过伍其琉看着张瑞身边护着他的几个“家丁”都是颇为健壮,又不清楚张瑞的底细,也不敢大意造次。只能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对着张瑞说道:
“这位公子,你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黄花闺女如此亲亲我我不觉得不妥?”
“不知道老人家是哪位?怎么称呼?”张瑞此刻便借着说话的功夫插脚站在朱婉莹的身前,对着伍其琉问道。
“小子,告诉你,我家老爷伍其琉,乾隆初年举人。”伍其琉没有回答张瑞,只是站在那里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他身旁的下人很是自然的替他回答张瑞,语气之中甚是傲气。
“噢,原来是举人老爷,失敬失敬!”张瑞口中虽然这么说,不过却完全没有一丝敬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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