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西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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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善大师微笑道：“施主不可动怒，否则会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既然找出原因，只要找到那位老婆婆即可。贫僧猜想她若是会勾魂之术，想必也会还魂之法。既然她曾经说过有借有还，贫僧料想她心有苦衷。你们自当与她当面对质，自然会有所收获。种善因，必然结善果。”

　　　　钱万海干咳一声道：“是在下鲁莽了。既然找出解救之法，我们就不再打搅，即刻启程前往金山寺。”

　　　　苍夜点头道：“我欲要赶往祁连山脉，虽然没有路经金山寺，但是芷菡姑娘的事情确实很是蹊跷，我亦是有心去探个究竟，等料理完芷菡姑娘之事，我再去祁连山脉也不迟。”

　　　　钱万海没料到苍夜会如此帮衬他，心中亦感叹喜，欣然地拍了他一记肩膀，赞道：“好兄弟！”

　　　　苍夜经不得夸赞，脸色微红，笑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人笨手笨脚帮倒忙就行。”

　　　　空善方丈吩咐道：“若是找不到那位老婆婆，你们大可以去趟太行山，找到一座名为斜月三星洞的道观，道观中人或许也有解救之法。”

　　　　苍夜不明所以，询问道：“方丈有何依据料定那道观中人有此等神通？”

　　　　空善方丈柔声道：“施主只需记在心头便可，日后自然会知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且回去吧。”

　　　　苍夜一时失神，片刻之后，见空善方丈已然微闭双眼独自念经，料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长叹一口气，简略地做了行程安排，便转身推开大门。

　　　　远处的钟声，再一次地幽幽地传了过来。

　　　　“咚。。。”

　　　　几人来此地也没带多少包裹，不消片刻就收拾干净，此时那只灵猫正蜷缩在梦兰的怀里，依据她说的话来讲，既然灵猫是师傅的本体，自然有男女之别，即便如今幻化成一只灵猫，但是在她心里总是有这样的顾忌。

　　　　一行人快马加鞭，历经六日总算来到汾水畔。

　　　　苍夜见远处的金山寺香火鼎盛，金光熠熠，衷心赞道：“没想到有人能在这座岛屿上修建出如此宏伟的寺院，确实技艺精湛，鬼斧神工。”

　　　　钱万海在一旁推了他一把，苦笑道：“若不是我们来此地，芷菡姐就不会历经此等危难之事，我看这寺庙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不然怎么会窝藏贼寇？苍小弟，眼下你认为该如何行事？”

　　　　苍夜远观众人皆是一脸的疲惫之意，笑道：“万海兄，远处有一座茶肆，不如我们到那里歇歇脚，再询问茶肆中的掌柜，打听瞎眼老婆婆的下落。”

　　　　钱万海也算是一名武痴，一心只钻研于武技，对于寻人之事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当日虽然说得义正言辞的，但是真到了这关键眼上，就不知从何处下手了。见他吁出一口凉气道：“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茶肆内就一名小二，而掌柜此时正静卧在靠椅上，鼾声大作。

　　　　小二见来了客人，笑脸招呼道：“几位客官，大冷的天，不如来杯热茶暖暖身子？”

　　　　苍夜领先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淡淡道：“好茶尽管上来，不过，小二，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二嘴角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道：“客官尽管道来，在下自当知无不言，在当地我可是被称为‘顺风耳王小六’，没有我所不知的。”

　　　　苍夜正欲询问，忽地被一群人给紧紧围住，定睛一看，顿时一怔。

　　　　只见来者皆是身材魁梧的大汉，领头的乃是一名黑衣大汉，却是面生的很，但是他身旁的中年人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乃是空远山的那名莽汉。

　　　　黑衣大汉一振手中的长刀，发出有若风啸的破空声，重重地劈在木桌的沿边之上，随意地一劈，长刀便入木三分，可见臂力亦是十分惊人。

　　　　“当！”的一声清响过后，黑衣大汉鄙夷地看着苍夜，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一般，冷声道：“听我三弟讲，是你在空远山杀害了我的二弟？”

　　　　苍夜已然不是当时初出茅庐的混小子，见他一脸轻松写意，淡淡道：“我当是谁呢这么不张脸，原来是空远山的那几个小毛贼。上次有心放你一马，却不曾想你死性不改，这般不识时务，又跑到这里来受死。”

　　　　莽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禁不起苍夜的调侃，二话不说，手中的铁棍犹如千钧之势向他横劈而去。

　　　　苍夜想也不想，猛一提气，金背大砍刀挥洒出一圈刀芒，往那莽汉身上划去。

　　　　那名莽汉哪里料到他的刀势会是如此得凌厉，最要命的是对方的刀锋处带着一股澎湃无比的劲气，教人迎上之时立时产生一股挫败感，心绪不宁。

　　　　“铛！”两方兵器相交，莽汉惨叫一声，竟然连人带棍被苍夜劈得倒飞而去，这般电光火石之间，黑衣大汉根本来不及阻挡，莽汉已然重重地跌落在另外一张木桌上，木桌顷刻间四分五裂。

　　　　黑衣大汉显得大吃一惊，暗忖对方不是泛泛之辈，竟然一招就击败了三弟，不可小觑。正在琢磨之际，忽见一股热浪犹如闪电一般涌来，待要举刀封挡之时，胸口却是被电击一般，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苍夜见他一副惊骇之色，淡淡道：“今日本少侠无心跟你们纠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必定让你们有来无回。”

　　　　黑衣大汉自然不会轻易言败，猛一咬牙，长刀泛着淡蓝色光辉，似乎夹带着一股森寒无比的刀气，令人顿时心生寒意。

　　　　苍夜怪叫一声“来的好”，闪电般横移两步，右手微抖一下，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白浪滔天般朝着黑衣大汉涌去，气势威猛凌厉，极有大侠之风。

　　　　“轰！”的一声，顿时劲气四射，黑衣大汉的威势立时消尽，似乎还吃了暗亏，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方才稳定身形。

拾玖：洗心革面（）　
苍夜左手一扬，阻止钱万海的动作，踏前一步，哈哈笑道：“你们无需动手，我尚未使力哩！”说话间倏地飘到黑衣大汉身前，狂风暴雨般地疾劈而出。

　　　　黑衣大汉也是了得，临危不惧，暴喝一声，长刀擎起一团蓝色光团，护着上下要害，边防边退。

　　　　看这情形，黑衣大汉落败亦是迟早的事情，其余山贼见形势危急，顾不上所谓的江湖规矩，纷纷挥舞着兵器，加入到战阵之中。

　　　　苍夜不屑地冷哼一声，飞身跃起，手中的金背大砍刀立时化成点点的金光，潮水一般洒向众人。

　　　　横扫千军如卷席。

　　　　他这般以少应多，从容不迫，教人叹为观止。

　　　　茶肆内斗得天翻地覆，凄喊声连篇，但是掌柜却是全然没有半点清醒之意，只不过少了原本那阵鼾声。而小二则是悠然自得地在一旁观望，时不时地还发出几阵喝彩声，确实令人费解，教人莫名所以。

　　　　就在此时，苍夜发出一阵长笑，刀势回收，已然飘回原点。

　　　　而远观众山贼，皆是瘫坐在地上，哀嚎连篇。

　　　　黑衣大汉手扶在桌角旁，深吸一口气道：“少侠好武艺，在下甘败下风。”

　　　　苍夜坐回位置，端起茶壶，倒上一杯清茶，一饮而尽，笑道：“一早就告诉你们，让你们滚蛋，偏偏要自以为是，打搅我们的清闲，如今本大侠相当不满，你说该怎么办？”

　　　　黑衣大汉原先见这几人华冠丽服，想必是富贵人家，因此起了劫财的贪念。再加上莽汉道出其中一人乃是谋害二弟的凶手，那就更是不能不管。只是眼下敌强我弱，只得忍气吞声，赔笑道：“在下技不如人，不知少侠有何吩咐？”

　　　　莽汉截声道：“大哥，少跟他们废话。臭小子，老金我就贱命一条，要是看的上眼，尽管拿去，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大哥和手下的弟兄们。”

　　　　黑衣大汉沉声道：“金平，你给我闭嘴！”

　　　　苍夜拍手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肝胆过人的壮士。若是你们弃暗投明，跟随我左右，我就放过你们一马。”

　　　　黑衣大汉沉声道：“少侠看得起我们，是我们的福分。只是我金风向来自由惯了，从不屈居于他人之下，少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苍夜饮上一杯茶，笑道：“此言差矣。大丈夫立身于世，若是不能成就一番功业，让光阴如此消磨殆尽，岂不可惜？人生苦短，若是如你们这般沦落为贼寇，终日碌碌无为，让宝贵的生命这般白白溜走，岂不枉费此生？”

　　　　金风皱眉道：“少侠所言其是，只不过在下缺乏人脉，无论是行走江湖，亦或是游离在社会间，没有人脉就难以被人所重视，若是无人问津，又怎么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苍夜倏地起立，大笑道：“这又有何难？若是你们有心中有抱负，我倒是有一条出路。”

　　　　金风两眼闪烁道：“还望少侠指点一二。”

　　　　苍夜反问道：“你可知晓白衣门？”

　　　　金风略微点头，正容道：“在下确实略有耳闻。自从白衣门的门主刘洪被当今的皇帝问斩之后，白衣门便一改往日的恶习，不再为虎作伥，而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乃是光明磊落的正派。不知少侠提及白衣门又是为何？”

　　　　苍夜缓缓道：“你有所不知，这白衣门中众人乃是夔国公刘弘基的部下，如今刘弘基又重新掌管白衣门，自然不会任由自己辛苦创立的门派因一些不法之徒而功亏一篑。眼下北方突厥人又卷土重来，侵犯我大唐边界。我料想刘弘基必然会集结门众，重拾剑矛，再战沙场。若是有幸创下丰功伟绩，记录在册，必然受后世所赞颂。”

　　　　金风自知其意，点头道：“在下明白少侠的意思，只不过如今的白衣门门规众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入的了。”

　　　　苍夜洒笑道：“这又有何难之处。我这里有一枚令牌，乃是白衣门堂主徐义的贴身令牌，他现如今身处江州城内的一所客栈之中，此客栈名为江南客栈。当日他曾应承我若是替他完成任务，便会有所重谢。你带此令牌去见他，道来来历，自然能顺利地进入白衣门。”

　　　　金风呆然半响，忽然笑道：“原来少侠认识徐义那匹夫。”

　　　　苍夜讶道：“何出此言？”

　　　　金风低声道：“当日我率众人有心归附白衣门，岂料来到红枫林，却吃了一记闭门羹，心中不服，就想找机会私底下做点手脚，好泄我心头之恨，岂料第二日就发生了大事，整片水寨嘶喊连篇，火光冲天，当时我自然不敢冒然前去。等待平息之后我才偷偷摸进水寨，岂料遇到一名男子，自称徐义。当日我与他有口角之争，就动起了手来，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好在我当日手下留情，否则今日这事可就黄了。”

　　　　苍夜眼中掠过一丝惊色，欣然道：“你们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我知晓徐义的为人，他必然不会将这事记挂在心上。你若是相信我，就去投靠他，以我与他的约定，必然不会有所阻拦，或许还会对你们有所关照。”

　　　　金风窃喜道：“我金风今日是碰到大运了，能遇到少侠你。好，在下必当听从少侠的吩咐，即刻便去找徐义，投靠白衣门。”

　　　　苍夜淡淡道：“迷途知返，可喜可贺。只不过，你们万万不可攀附了白衣门，重操旧业，又去做那些杀人放火之事，若是让我知晓你们还是这般作恶多端，我必然不会轻饶。”

　　　　金风心中坦然，理直气壮道：“在下有心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不会再去胡作非为。”

　　　　苍夜点头笑道：“那我就安心了。”

　　　　只不过此时金平却是凑过身来，低声道：“大哥，难道二哥的仇就不报了吗？”

　　　　金风却是冷哼道：“余天早已不是当日我搭救下来的那个傻小子了，这些年他暗地里拉帮结派，早就窥探起我这帮主之位。他这般妄作胡为，哪里是将我这大哥放在心上了？若是我再任由他这般下去，必然会危及到我自身的安危。若不是少侠出手解决了他，早晚我也会亲自动手的。”

　　　　金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金风接过苍夜手中的令牌，拱手道：“多谢少侠指点迷津，在下必当遵从少侠的教诲。若是日后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来找在下，定当万死不辞。”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一阵陌生的男声在远处响起：“说的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贰拾：事有蹊跷（）　
苍夜循声探身看去，见出声者乃是茶肆的掌柜，也不知他是何时清醒过来的，呵呵笑道：“原来是掌柜来了。”

　　　　掌柜却是如江湖人中的那般作势，拱手道：“在下李楚一，乃是本店的掌柜。李某向来喜好广交江湖中人，今日有幸结识少侠，此乃三生有幸。”

　　　　苍夜拱手回礼，笑道：“李掌柜过奖了，方才一番恶斗，惊扰了李掌柜的清梦，在下郑重向你道歉了。”

　　　　金风却是在一旁苦笑道：“这哪里是恶斗，分明是在下不识慧眼，冒然踩在了砧板上，恐怕少侠还未使出全力吧？”

　　　　苍夜却是笑而不答，流露出的神色仿佛将人吃透一般，看得金风的后背直发凉意。

　　　　金风幡然醒悟，心知是自己说的太多了，歉意道：“在下就不打搅少侠休憩，后会有期。金平，我们走。”

　　　　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仿佛身后之人犹如瘟神一般。

　　　　待得金风一行人走后，苍夜才露出思索的神色，徐徐道：“我观李掌柜气息平和而又浓郁，不像是普通人，不知你屈居在这山林之中，甘愿做一名普通的小贩，所谓何意？”

　　　　李楚一哈哈笑道：“少侠眼力惊人，李某自愧不如。少侠说的没错，在下原本便是江湖中人，只因厌倦了江湖的纷争，才找到此处，安顿下来，图个清闲。”

　　　　苍夜对这李楚一很有好感，从容一笑道：“李掌柜吞吐自然，想必是世外高人，今日有幸结识，亦是在下的荣幸。”

　　　　李楚一一扫视众人，哈哈笑道：“少侠过奖了。我观少侠行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待办，不知要赶往何处？”

　　　　苍夜本意便是来打探消息的，见李楚一询问，毫不客气道：“在下确实有要事在身，不知李掌柜在此地经营多久了？”

　　　　李掌柜心中似有疑惑，低声道：“已然三个年头。”

　　　　苍夜询问道：“不知李掌柜近日可有见到一名瞎眼的婆婆？”

　　　　李掌柜试探道：“本店往来游客众多，李某未必能一一查看。不知少侠提到的瞎眼的婆婆还有何其他特征？”

　　　　苍夜抓头道：“这。。。”

　　　　妙晴没好气道：“一个老太婆两眼都瞎的，难道不是最好的特征？”

　　　　李楚一哑然失笑道：“或许是李某眼拙，未能观察出来。王小六，近日你可有看见少侠所描述的老婆婆？”

　　　　王小六答道：“在下未曾见过。”

　　　　李楚一带点无奈道：“李某亦是爱莫能助。”

　　　　苍夜露出苦涩的笑容道：“也只能如此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李掌柜，后会有期。”

　　　　不待李楚一再说什么，苍夜招呼着众人就走出茶肆。

　　　　待到茶肆的视野消失在众人面前之时，苍夜才喝止住众人的脚步，轻声道：“我观那李掌柜有大问题。”

　　　　钱万海淡然道：“刚才你与金风等人搏斗，我就有心留意那李掌柜，见他能在如此激烈的场面下，还能安稳静坐，必然不是凡人。”

　　　　梦兰却是嘻嘻笑道：“这有何难，待我再去探个虚实。”

　　　　苍夜对那李楚一亦是多了一份心眼，郑重道：“眼下就梦兰姐乃是最佳人选。不过一切都要小心，万万不可露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