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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做嫌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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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也没见守城的士兵如临大敌,或者对某个年龄层次的人多加盘问。
也不见一路有什么举止奇怪的人,照理说,嘉敏跟着萧南私奔,多半会去找南平王或者南平王世子,就算南平王妃想不到这招,太后身边也应该有人想得到,有了目的地,守住关卡,那就是瓮中捉鳖。
他留意的同时,嘉敏和萧南也在留意,没有在街头巷尾看到于樱雪的画像,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庆幸,还是埋怨朝廷不上心。
三人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
那客栈虽不甚奢华,地方却交通便利——便于跑路。于谨照常扣住嘉敏,把奔走的任务交给萧南——要出手的主要是衣物和车,那车毕竟是宫制,虽然被锉掉印记,改了外形,也还是个祸患。另外还有采买食物和新的马车。
虽然没法拒绝,但是于谨的这个要求还是让嘉敏和萧南齐齐起了疑心——在荒郊野外,于谨支使萧南奔走,拾柴烧火找水,都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走的路偏僻,方圆几里之内都未必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会那么巧,就是官府中人,万一萧南运气好,碰到肯为他通风报信,引官兵前来的普通人——也许是猎户——他们三人也多半已经走远,就算没有走远,萧南和元三娘,特别元三娘,可还是上好的人质呢。
。。。
第九十章 我诈()
虽然于谨扣下嘉敏,始终是个大问题,但是城里到处都是人,萧南能做的事,就海了去了。
于谨这样吩咐,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别有深意,一时嘉敏和萧南心里都转过千百个念头,不敢轻举妄动——这一路虽然彼此相安无事,但要说萧南已经哄得于谨完全信了他,起码萧南是万万不肯信的。
嘉敏当时目色惊惶。萧南摸摸她的鬓发说:“我很快就回来。”嘉敏犹自拉住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于谨轻咳了一声:“殿下莫非是不信我?”
萧南笑道:“子玉兄说笑了。”扯开嘉敏的手,就出了门。
于谨回头瞧了嘉敏一眼,嘉敏不由自主退了半步。于谨上前闭了门,慢悠悠踱步过来,忽然笑道:“三娘子像是很怕我?”
嘉敏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能含混应道:“之前……于、于少将军对我误解颇深。”
“哦?”于谨挑一挑眉,饶有兴致地道,“我误解了些什么,三娘子可以和我说说么?”
嘉敏心道能说的上次都已经说过了,不能说的如今也不能说,他冒着萧南给他使坏的风险放他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虽然并不清楚萧南如何糊弄住于谨——这一路他们也没捞到多少单独说话的机会,只能凭直觉行事——但是也知道,于谨做出南下的决定,多半和萧南脱不了干系。前世萧南最后能够南下成功,是因为在军中有巨大的威望,之所以在军中能够有这样深厚的根基,是因为南平王父子给了他机会。
而南平王父子之所以会给他机会……
鬼使神差,嘉敏忽然记起前世死前听到苏仲雪说的最后三个字:“因为你……”
“三娘子不知道么,”见嘉敏久久不肯开口,于谨忽又道,“宋王殿下也想要南归,三娘子不知道么?”
嘉敏瞧了他一眼,心里有了计较:“挑拨离间这一招,于少将军就不必往我身上使了。”
于谨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是跌坐在床上:“挑拨离间?我先前只道三娘子也是个聪明人。”
嘉敏沉默片刻,等于谨笑完了,方才幽幽地道:“我只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如今扮的是个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萧南私奔的痴心人,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嘉敏在心里暗暗地想:萧南想南归,不用他来提醒,这普天之下,恐怕都找不到比她更清楚的人了。
于谨被她这话噎得一呆——他之前也听说过三娘子的笑话,只是后来几次打交道,嘉敏的狡猾都出乎意料,倒教他忘了,那些话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于谨并不觉得气馁,俗话说疑心生暗鬼,只要播下这颗种子,她用情越深,到得知真相的那一日,就痛得越苦,到时候——不怕她不来找他。
只微微一笑道:“我记得三娘子也进宋王府做过客。”
嘉敏进宋王府,是被羽林郎追捕的那一夜,闻言不由警惕地道:“于少将军要说什么?”
“我在想,”于谨悠然道,“三娘子既然进过宋王府,难道没有见到宋王私下养的那个……绝色美人?”
苏仲雪么,嘉敏面上微微变色。
于谨察言观色,只道得计,要再开口挑拨几句,忽然外间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宋大郎、宋大郎!”——入住客栈,于谨与萧南对外假称兄弟,姓宋,宋是萧南的爵号,也算是于谨的恶趣味了。
于谨“当”地抽出腰刀,猫腰走至门后,喝道:“什么人!”
“是我,小二!”外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热情得近乎谄媚,“给大郎送水来了!”
送水?于谨心头疑云大起:“我没叫水!”
小二解释说道:“……是二郎叫送的,二郎命小人先给大郎送,待他回来,再送一份,说是连日舟车劳顿,需热水沐浴解乏。”
“我……”于谨刚要说“不用”,门外小二又滔滔不绝往下说道:“……二郎已经付过钱了,大郎莫要生气,二郎也是一番好意,体恤大郎一路辛苦,二郎说,万一大郎不喜,就先放着,等他回来用。”
还真是考虑周到,体贴入微。
于谨被这一连串“大郎”、“二郎”、“用”和“不用”的冲得有些头昏,回头瞧了嘉敏一眼,嘉敏眉心深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谨想一想,潜行至窗边。客栈里的窗纸并不太厚,午间日光又透,于谨轻易就能看出来,门外确实只有两个人,挑着热水和浴桶。这两人身量都不高,矮小,瘦弱,战斗力应该不强。
没准还真是小二。
于谨在心里想,萧南虽然也逃过难,到底是含着金匙出生的世家子,瞧他在洛阳的排场,平日里起居用膳,身边怕没十七八个伺候的,比寻常人讲究也不奇怪。他原是想拒绝,但是自那日逃出皇宫,之后逃出洛阳,于谨已经有近三个月,不曾舒舒服服洗一次热水浴了。
那些富贵时候寻常的东西,到落难,都成奢望。
所以不提犹自可,一旦想起,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忽然就都痒了起来,痒得全身不得劲,不如……不就是洗个热水浴么,能费什么功夫,横竖、横竖元三娘还在他手里,跑不了。
一念及此,于谨忍不住再回头看了眼嘉敏,意料之外的,发现嘉敏面上竟大有惊慌之色,触到他的目光,连连摇头,像是唯恐摇头他也领会不到她的意思,又是摆手,又是作口型道:“不要!”即便是沐浴,他也定然不会放她出去,有多尴尬,嘉敏简直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要命!萧南这是什么意思!
于谨也猜到了嘉敏的顾虑,却忽然生出促狭的心思: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要把元家姐妹弄回家去,伺候枕席。只是后来接二连三的变故,逃命要紧。再后来无意中碰到私奔的元三娘和萧南,明知道自己家破人亡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却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心里积郁也不是一日两日。这时候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怎么舍得不出了心头这口气。一时收了刀,刀尖对外,拢进袖中,笑着开门道:“进来罢。”
“不要!”嘉敏几乎是尖叫了。
门外两个小二听得里间有女子声音,不由相视一笑。
进门来,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果然是客栈小二装扮,脚步、举止间也没有什么出奇。于谨心里多少松了口气,指点他们放下浴桶和热水,小二殷勤,嘴里不住问:“……打来还要点什么么?”
“不用。”于谨简洁地回答,见两个小二还磨磨蹭蹭,贼眉鼠眼不断瞟向已经退到角落的嘉敏,忽然就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银角子丢过去,喝道:“快走!”两人登时欢天喜地,一口一个“客人万福”退了出去。
嘉敏原先也道萧南弄了这么两个人来,多少有些弯弯道道,谁知是如假包换两个真小二,不由大大失望了一回。
于谨关了门,腰刀架在浴桶上,抽了腰带,向嘉敏走过来。
嘉敏吃惊地张大嘴,好半天才哆哆嗦嗦把话说出口:“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元三娘子猜不出来么?”
于谨笑了起来,扬一扬手里的腰带。嘉敏苍白着面孔,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抓住之前萧南从袖子里递过来的匕首。于樱雪的匕首。心里早把那个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送浴桶又送热水的萧南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在想什么!难不成暗示她行刺于谨?拜托了,就凭她连于樱雪都打不过的战斗力!
“哟,”于谨笑得越发开心,“我还真当三娘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嘉敏倒是想嘴硬,可惜形势比人强。她自重生之后,已经很得“识时务”三个字的精髓。当时就苦笑道:“让于少将军看笑话了,我自来胆小,不是一日两日,怕的东西,也不是一件两件。”
“是嘛,”于谨笑道,“其实三娘子想多了。三娘子是宋王殿下的禁脔,我可不敢教你叠床铺被——怕宋王殿下和我拼命呢。”
明明浴桶和热水都是萧南使人送来,方才元三娘想必也听清楚了。不管萧南什么意思,于谨想,不管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嘉敏处境尴尬,还是有别的什么暗示,他就不信,元三娘心里能舒服到哪里去。
果然,嘉敏涨红了脸,只是咬住唇不说话。
。。。
第九十一章 逃亡()
于谨好耐心地把她绑在窗子边上,见嘉敏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一时恶作剧心起,凑上去亲了一口。嘉敏“啊”的一下睁开眼睛,见这时候于谨已经走到木桶前,正脱下外裳,又赶紧闭了回去。她原本就不及嘉言美貌,又风尘仆仆这么多天,于谨心有所憾地想:要是六娘子就更好了。
水声哗哗的。嘉敏一面在心里画圈圈诅咒萧南,一面悄然把匕首从左手递到右手,开始对付于谨的腰带。
于谨的腰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又硬又韧……没准是牛皮。嘉敏辛辛苦苦割了老半天,还得忍受于谨不断的挑衅:“……不知道三娘子想过没有,一旦宋王殿下回到南边,身边环绕的,可都是南边的臣子,南边的势力,到时候,宋王殿下免不了还须得娶个南边的世家女……”
嘉敏是恨不得跳起来叫他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
这辈子她是不会再经历了,但是上辈子……嘉敏不得不承认,于谨说得有道理,若非如此,苏仲雪也不至于这么急着下手,要她死,要她快点死,要她至死……也不能踏进吴国的国土。
她是吴国的皇后,如果她活着,谁也越不过她的名分。
那真是个笑话。
这世间有许多的笑话,只有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个,才惨烈得格外刻骨铭心。
于谨瞧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元三娘对萧南起了猜忌之心,他于谨拿到兵符的可能性自然大过萧南。到时候,就算萧南成功南归,也不过是在他手下做个傀儡皇帝罢了。
至于元三娘,她大约是不会在乎情郎是个真皇帝还是假皇帝的,只要他是萧南,只要他死心塌地地做她的丈夫。
这样卑微的愿望,他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称心如意呢?
于谨正想得高兴,忽然门外又传来沉重的敲门声:啪啪啪、啪啪啪!
“谁?”于谨握刀,蓄势待发。
“官府查人!”外头传来男子粗声粗气的回答,然后是小二谦卑的声音:“客官莫怕,只是循例、循例……”
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循例!于谨回头瞧了一眼嘉敏,嘉敏割腰带正割到紧要关头,脸色尤为难看,于谨只当她是害怕,又听得外间敲门不绝,披了衣裳出来,随手移动屏风到嘉敏面前,堪堪挡住人。
然后握刀蹿到门后,心想只要对方有个什么不对,就先一刀劈了再说!
他对自己的刀法甚为自信,只要不是朝廷出动精锐,又大队人马围攻。丢下元三娘,他要只身以逃总是问题不大。这样想着,左手猛地拉开门栓,门一开,竟是光芒万丈,刺得眼睛一时都睁不开来。
不由自主就退了一步。
到底将门出身,打小锤炼的武艺,这一步之间,右手长刀已经本能地迎风斩去,却斩了个空!
这一惊非同小可,于谨反应也快,不思伤敌,先顾保命,蹬蹬蹬连退了有三四步,方才看清楚,方才刺到眼睛的,是长长一条火舌——那原是他在洛阳常见的炫目戏,炫目艺人口中含酒,一口喷出去,火烧连绵,能长致七八米,这时候已经快要烧尽了,落在地上,不过是一滩水。
面前空无一人。
没有粗声粗气说话的男子,也不见了那个殷勤狡猾的店小二。
于谨略一思索,忙忙奔回屋去,一脚踹开屏风——果然,屏风后也已经空无一人。
半开的窗,被割断的腰带,断口平滑。一截钩在屋里,一截垂在窗外,凹成箭头的形状,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嘲弄。于谨怒极攻心,胡乱套上衣裳,从窗口跳出去——原就在二楼,元三娘都敢跳的高度,对于谨自然没有难度。
然而客栈外车来车往,人流不息,又哪里有元三娘的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谓度日如年,嘉敏眼下就是这个感觉。她在等,等于谨回来,等于谨再离开。她不敢探头去看外间发生了什么,侧耳听时,悄无声息。萧南之前没有给她打过招呼,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是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钻进了床底——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手里还紧攥着于樱雪的匕首。
她提醒自己一刻也不可以懈怠,但是连日奔波,连日的提心吊胆,这时候枯燥而无聊的等候,多少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三娘、三娘……”萧南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嘉敏觉得自己两个耳朵都竖起来了:“我……我在这里。”
那床甚矮,矮得让人很难想象竟然能够容下一个人。
萧南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弯身去,果然看见嘉敏趴在地上,手足皆贴地,像只大王八。唯有眼睛贼亮,亮得像天上的星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喜悦也亮晶晶的,从星星里溢出来。一时笑道:“亏得你……我当你会躲在屏风后呢。”
一面说,一面伸手拉她出来。
嘉敏原想说“屏风后哪里藏得住人”,但见萧南眉目间焦灼之色,也就忍住了。萧南也不与她多话,拉着嘉敏走到门口,先探头去看一眼,然后推开隔壁——那门竟没有上锁,到进了屋,闭了门,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灰头土脸,一个汗流浃背,忍不住相对而笑,萧南说:“总算……总算……”
嘉敏抿嘴一笑。
屋中忽然就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之前总有很多的话要和对方说,而找不到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又无话可说了。难不成要问“小二是你安排的么?”当然是。要问“怎么想到的这么古怪的点子?”根本无须解释,没有之前送热水浴桶松懈于谨的警惕心,后来的事,就不可能这么顺理成章。“怎么会想到送热水浴桶?”那更容易解释了,萧南是含着金匙出生,于谨又何尝不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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