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炮你大爷的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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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也是伊格尔生命倒计时的声音。

　　　　血管中的血液明明还是那样鲜活地流动着，心脏还是那么有力地跳动着，而这健康的身体，却要在不久后的一天，瘫倒在荒野的土地上。

　　　　已经，等不下去了，很多事情，也都没有办法再继续等下去。

　　　　穿过无数人群，伊格尔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直到重新发现凯恩三人的身影，才挑起了一侧的眉毛，走上前去。

　　　　“呐，凯恩。”

　　　　“殿……伊格，你回来了？”略微顾及到店铺里四处站着的陌生人，犹豫了一下，凯恩还是没有再引用什么敬称，只是略带歉意地向伊格尔点了点头。

　　　　“我说，凯恩，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伊格尔很是满意凯恩细腻的心思和细节上的拘礼，但这个时候，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继续模糊不清的调侃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立场是什么。”

　　　　“伊……格……”凯恩似乎没有预料到伊格尔突然冒出来一句这样的话，但想要玩笑着反问的话却在注意到伊格尔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总是洋溢着无尽活力的绿色，是精灵们最为喜欢的颜色。而此时伊格尔绿色的眸子，仿佛压抑着无数生机，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就在这样完全矛盾的两种情感转换中，闪耀起了某种过于耀眼的光芒。

　　　　吞噬着希望，却又孕育着希望。暴风雨前的癫狂，却又期待着雨后全新的世界。

　　　　这样的眼神……

　　　　凯恩不得不承认，他被蛊惑了。

　　　　长久以来一直深埋在他心中的某种心思，一瞬间似乎就要破土而出。

　　　　但，

　　　　终究还是不能。

　　　　身上从出生之日起便背负着的枷锁，时刻提醒着他自己肩上传承自长辈的责任。

　　　　看着凯恩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的双唇，伊格尔只是轻轻抬起手臂，拍了拍凯恩的肩膀。

　　　　“凯恩，你只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玩偶。”

　　　　有种莫名让他心头一热的力量，就这么从被轻拍的地方一下子冲入了他的体内，搅动着体内早已认命的死水，仿佛要掀起天大的巨浪，颠覆早已被刻画的心境。

　　　　我……是玩偶么……

　　　　如果是……那我不想这样……

　　　　可……我真的是么……

　　　　……难道我现在在做的是，不是我应该做的事么……

　　　　这样的我……又有哪里不对呢……

　　　　“你似乎很不情愿？”伊格尔有些不满于凯恩沉默的迟疑，“难道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我对您当然从来没有任何质疑！只是……我毕竟也有我的责任……”一句话，被凯恩艰难的说出，似乎耗尽了全部的体力。

　　　　“责任？……那种东西，我可从来不记得我从命令过你什么。”伊格尔闻言有些不耐地抿了抿唇角，看着凯恩固执的表情，却仿佛别有意思地耸了耸眉，随即掩去脸上的不耐，有些恶劣地靠近对方的脸，定定地盯着凯恩的眼睛。

　　　　双唇轻碰，声音细微到几乎听不清楚。

　　　　一句话终了，凯恩猛然瞪大了眼睛。

　　　　“——！！！”

　　　　直到伊格尔转身消失在店铺的门口，凯恩依然保持着那样震惊的神色僵硬在原地，这样的异样使得一旁远远站着的两个茫然不解精灵也不敢随便乱动，过了良久才决定试探着上前叫醒凯恩。

　　　　“凯恩大人，凯恩大人……您还好么，凯恩大人？”

　　　　“啊？啊……是布诺啊……我、我没事……伊格尔走了么？”勉强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神色忧虑地看着自己的小精灵，凯恩下意识地转过头，抹去了额头沉重的汗水。

　　　　“走了有一会儿了，导师您一直……”另一个稍微年长些的精灵同样担忧地看着凯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如有冒犯请恕我失礼，但是，凯恩大人，那位大人是对您做了什么……”

　　　　“提亚！”严厉的神色扫向两个精灵，见他们唯唯诺诺地垂下头，想要训斥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些事，你们不要再插手。”

　　　　“是。”

　　　　“……是。”

　　　　而不再去理会这两个早已宣誓效忠于自己的精灵，凯恩将头转向伊格尔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耳边依然响彻着刚刚轻轻飘入自己耳中，却重到自己几近承受不住的话语。

　　　　“凯恩，你明白什么是对王的背叛么？”

　　　　对王的背叛……

　　　　就算明白，可您就这样轻飘片地丢在我面前的选择题，也着实让我为难啊。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呢？

　　　　我的，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这一章的伊格尔——

　　　　大概又会戳中很多看官的雷区了【泪目

　　　　没有办法去管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伊格尔塑造成一个纯洁到无比干净的孩子，这也不是小白花蜕变文，伊格尔一直就很有心计，只是刻意得伪装是他看起来单纯又好骗。

　　　　入魔了一般疯狂得一口气写了这么多，肥厚的一章会花费看官很多点，但看官将这一篇看作加更就好，还是希望看官喜欢。

　　　　——苏苏敬上

第34章　怎又见不检点君（）　
次日一早；在将当天实验所需要的原料提前给杜泽老头准备好，伊格尔便收拾了一下；悠哉着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难得有了清闲的时间；静静地走在空旷的走廊上，抬着头仰望着那复古的高大穹顶；精致的花纹和雕像勾勒着大概是关于世界起源的图画。

　　　　“神明恩赐，赐予各大种族的生物以魔力来战胜外来的威胁……因为无知而产生的信仰……和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不论是哪个世界；一开始的发展轨迹总是难免有相似之处。】

　　　　原本持续向前的步伐猛然间停滞住；伊格尔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相信此时在大脑中突然响起的声音。

　　　　【任何一个社会，都是从低级的阶段开始发展；因为无法理解、无法征服，所以只能屈服，将无法理解的世界法则解释为神明的力量，但实则，众生口中的所谓神明，也只是比其他生物更加强大的普通一员而已。】依旧是有些冰冷的机械声音，仿佛一板一眼由系统控制着出现，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节奏。

　　　　但这样诡异的出现却莫名地让伊格尔有些激动起来。

　　　　被迫突兀地重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如果说不痛恨这个蔑视人主观意愿动辄就以死亡作为威胁的系统，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加不可否认的是，这个让他恨到牙痒的系统，却恰恰是他曾经存活过并且现在也作为独立的灵魂个体存在着的唯一证明。

　　　　人都是恋旧的生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前世的种种都已经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渐渐被消磨，曾经鲜明的那些爱恨情仇，一点点被现有的一切覆盖替代。尤其是某一天，曾经嘴贱到让人抓狂的系统突然消失了声音，伊格尔却开始恍惚，那记忆中的一世是不是只是梦境？亦或者，那只是自己灵魂神游脱壳的某段经历，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中一个小小的精灵？

　　　　这样的茫然让伊格尔有些恐慌，却又不知道从何开解。

　　　　直到如今系统的声音重新在脑海中响起，恐慌和不确定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种说不出的归属和喜悦感骤然淹没了伊格尔的神智。

　　　　【m……x……？！真的是你？！你醒了……这段时间你从来没有说过话，是去了哪里？莫非你是电子的系统，还要充电的么？】

　　　　也许是伊格尔这样出人意料的热情有些让系统摸不着头脑，过了半晌，系统的声音才再次在伊格尔的脑海中的出现。

　　　　【原剧情变动过大，系统自检更新中。】

　　　　系统这样的回答让伊格尔愣了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急忙忙地问道，【自检更新中？等等……是因为我的缘故么？这样做是不是不被允许？】

　　　　【是。不只是。被允许。】系统的话语越发稀少，机械音也有些低落了下去。

　　　　【幸好没有惹出什么大问题来……】莫名的，伊格尔就是觉得系统似乎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但略略有些恐慌的心情却又莫名的不想去深究。

　　　　只要它还在就好，其他的事就算被隐瞒着又有什么所谓呢？

　　　　所谓命运，由自己来改变就好。无论是自己必死的命运，还是mx总是败在主角系统手下的命运，都要改变才行。

　　　　这么一想，伊格尔的心情顿时越发轻快了起来。

　　　　【mx，你的自检更新完成了么？】

　　　　【没。】

　　　　【所以，还会消失么？】

　　　　【是。】

　　　　【这样啊……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二次倒计时即将开始，更新数据包叁亿伍仟万个，已完成进度0，更需完成进度100，新进入倒计时，3、2、1——更新开始，嘟！】

　　　　一阵系统的忙音过后，大脑世界再次恢复了安静。

　　　　还真是来无影去无声啊……

　　　　但饶是如此，伊格尔还是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最近做了很多事而有些后怕的心情也被安抚了下来，仿佛有了最为坚实的依靠，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是呢，有着相当于世界神灵的系统加持，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不过，真心没有想到，命运已经被改变到了需要系统重新加载和重启的地步了，明明自己只是……好吧，确实干了许多事。

　　　　但是系统也有提到，不单单是自己在改变，难道说，奥伦德也下意识改变了剧情的进展么？

　　　　想到奥伦德，伊格尔心头便仿佛蒙上一层阴云。

　　　　自己知道的事情，终究还是太少了，而自己的消息来源，也几近没有，在这样一个剧情在不断被更改的世界中，没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就意味着时刻处于被动的位置，根本无法及时了解敌人的行踪，只能凭借着他人的行动来行动。

　　　　这样的状况显然并非伊格尔所愿。

　　　　而想要建立有效的消息来源，一种是慢慢收拢人手，在现如今时间紧迫的状况下，慢慢来做显然有些力不从心；而另一种则是直接夺取一个已有的消息网络。

　　　　说来，这样的对象似乎……还真的有一个。一个在原著中即便是在魔潮入侵时期也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最后却被奥伦德狠狠耍了一把的情报商人。

　　　　但是，要如何啃下这么一块硬骨头，才是关键啊。

　　　　看来，最近还是要和道尔顿商量一下。就算不能拿下这个情报商人，想个办法借力，在此之前，自己这边的情报能力也要尽量提起来……

　　　　脑子里转悠着无数的想法，步子依然不紧不慢地沿着微斜的架空楼梯向下走去。学院占地面积极大，构造却又错综复杂，走了这么久，再转过附近一个喷泉花园，才依稀能够看到一年e班的教室。

　　　　说来，去教室上课什么的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一样。自从得到了魔法类课程免修证明书之后，伊格尔整个人就成为了独立于班级之外的存在。就算是一周仅有的几节武技课程、大陆史等混合班级课程，伊格尔基本上也是上课铃响起进教室，一下课便不见踪影这样的模式。

　　　　渐渐的，一开始冷嘲热讽的流言，也因为主人公的无视和不在场而变得乏味和陈旧，新的话题出现，道尔顿在伊格尔的指示下在班级中越发沉默，关于伊格尔的话语再没有人去刻意地提起。

　　　　这样的情形也让伊格尔很是满意，虽然之前自己也不曾在乎过那些人的话语，不过，身边少一些多余的聒噪和窥视也不错，不是么？

　　　　天气渐渐转凉，多米斯虽然坐落在大陆偏南一些的位置，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抗从北方南下而来的寒冷气流，气温在盘旋了几天后也开始逐日下降。

　　　　而伊格尔大概是来的太早了一些的缘故，诺大的走廊中还很是安静，全然没有白天的喧嚣，偶尔有人经过的声音都能在空间内清晰地传递出去。

　　　　“呐，听说再过上一段时间，就到了圣礼祭了呢。”

　　　　“是啊，听说，会有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篝火庆典，如果那天再下上雪就更好了！”

　　　　“是呢~白色的雪花想想就好漂亮~”

　　　　听着一旁经过的两个雌□谈的声音，伊格尔不禁神色微动。

　　　　说到看雪……基本上只是上辈子的事了吧……

　　　　自来到这里开始就生活在温热而湿润的森林，自然也谈不上看到雪。好不容易终于逢上一个真正的冬天，听着别人的交谈，不知怎么竟是也有些渴盼白雪的到来了。

　　　　那样雪白的世界……

　　　　突然，廊下传来一声满是得意和狂然的呼声，骤然打断了伊格尔的思绪。

　　　　“你小子，今天终于堵住你了！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还真是不枉我们起这么早~喂，小子，邦迪莫尔大人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这么硬着面子活受气的生活有什么好的，还是乖乖归顺我们吧！”

　　　　有些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不用去看伊格尔就能猜测到，这大概又是一起以强凛弱的把戏。

　　　　圣多米斯学院是一个崇尚强者的学院，追求个人天赋的绝对发挥，鼓励学生之间进行争斗和竞争，因而对于校园内常见的某些行为，除非情节较为严重的，否则就算是导师看到也不会额外费力去管。

　　　　这大概也是隐藏在魔武士光环背后的阴暗现状：不计方案和手段地去争夺仅有的那点有限资源，竭力想要站在人人向往的金字塔顶端，饶是五百年的灾难即将到来，也无法泯灭这些早已潜藏在人性深处的本质。

　　　　可所谓的称霸哪有那么容易呢？

　　　　既然为少数人才可以立足的顶尖，就注定了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去仰望。

　　　　不该上位的人，僭越界线便将堕入血海深渊；而应该上位的人，迟早会成为俯瞰万山风景的存在。

　　　　嘲讽般的笑了笑，伊格尔径自提起步子朝前走去，但这样漠然的前行却因为骤然一声低低的反抗声而再次停驻。

　　　　“我、我说过，我没有兴趣去、去加入你们！那、那种人的欣赏我、我、我也不稀罕！”

　　　　这样的反抗因为有些结巴而略微微弱，但语气中的坚定却显然易见。

　　　　说来，最近两大势力之间的斗争升级自己就算没有特意打听也有所耳闻，这样的势力斗争从单纯的政治上渐渐扩散到了经济、文化生活的各个角落，自然也波及到了这个堪称大陆精英储备的大本营。

　　　　所谓拥有了精英便等同于拥有了未来的先导权，校园中的两大势力也纷纷开始利诱、武力胁迫其他学生加入自己的阵营，内院的状况如何自己并不清楚，但是至少在外院，除非你背后有足够大的背景，否则就只能选择加入两大势力中的一派，至于那些坚持保持中立的人，则会被双方均视为敌人而进行歧视对待。

　　　　简单的两句话就能猜测到，这个倒霉的家伙没什么背景还硬着脖子不肯屈服，要自己说，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靶子。

　　　　只是这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竟是有些熟悉。

　　　　伊格尔进入学院以来所认识的人实在是有限，仅有认识的那些人都和自己有着非同寻常的利害关系，这么一想，伊格尔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离开了。

　　　　这么一想，一早醒来心情颇佳的伊格尔随即借着走廊柱子的掩护，小心探出头看向下面的小花园，只见两个体形颇大的人正围着一个小个子的拉拉扯扯，伊格尔换了几次位置都看不清楚那个家伙到底什么样子，只是隐约看到是一个头快垂到地上的兽人，个子小小的，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