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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奉告-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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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萧潇还在呆愣的片刻，背后的人已经走到了林澈身边，手里抱着几个档案袋，放在桌子上。眸子之中只有淡然和冷静。陆萧潇看着面前的人，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两位警察同志。我是林总的律师周怡瑶。依据法律，你们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带走林总。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跟我谈。我们是在这里谈，还是去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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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83（）
作者有话要说： 李志勇上前一步走到陆萧潇身边，看着周怡瑶：“周律师，人死在鼎盛楼下，为什么我们不能带走林总？”
周怡瑶却笑了：“李队长，您在这一行吃饭的时间比我长多了，这么简单的法律问题，还需要我来给你解释？”
李志勇眯着眼睛没说话，周怡瑶又说：“人是死在鼎盛楼下没错。不过据我所知，法医的报告还没有出来。你们在案发之后很快就封锁了鼎盛的所有出口，并派人守在办公室门口限制了林总等人的出入。请问，李队长，这样做合理吗？”
“人是从鼎盛楼上摔下来的。我们当然要从鼎盛开始排查。”陆萧潇看着周怡瑶：“周律师，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合理？”
“人是不是从鼎盛楼上摔下来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周怡瑶面容镇定的回答：“而且，就算是从鼎盛楼上摔下来的，除了他杀的可能，也有可能是自杀。”说着，她把桌子上的档案袋往陆萧潇的方向推了推：“这是鼎盛前天昨天和今天的出入口视频和楼内视频监控录像。我刚才在这些录像里面发现了疑似死者的男人的影像，这个人是昨天进入鼎盛大楼的，昨天晚上就没有出来，一直到今天被发现。而且已经证实，这个人并非鼎盛的员工。不是鼎盛的员工，又藏在鼎盛这么久，我想，应该报案的是我们吧？”
李志勇和陆萧潇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周怡瑶又笑：“看两位的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如直说，这个人，我想两位应该认识？市警察局刑警大队杜俊达。”她说着，目光扫过李志勇和陆萧潇的脸：“警察局的人为什么会在鼎盛？”
李志勇咬了咬牙：“我派过来执行任务。”
“那可有意思了。李队长，派过来执行任务潜伏在鼎盛公司内部，请问，你有申报文件和上级的命令或者……搜查令吗？”
李志勇愣了愣，脸色难看的没说话。周怡瑶继续说：“没有任何文件，没有搜查令。李队长，你这可是有些明知故犯了。现在人死了，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鼎盛要带走林总，抛开旁的不说，您说人是从鼎盛的楼上摔下去的，那么我再问您一句，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人是林总推下去的？”
“我没有说林总把他推下去。我只是请林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协助调查？”周怡瑶轻笑：“说好听了是请，说不好听可就是抓了。如果林总不跟你们回去，你们是不是想把她抓回去？你们有逮捕令吗？”
李志勇和陆萧潇黑着脸拧着眉，对于周怡瑶的步步紧逼根本回答不上来。周怡瑶呼了口气挑了挑眉：“什么都没有，你们就凭着一腔热血办案啊。眼看天就要亮了，你们再不把下面收拾好，恐怕就要上报了。到时候事儿闹大了，林总受了委屈不说，这万一有个幕后黑手什么的，畏罪潜逃了，吃亏的是谁呢？”说着，又看了看李志勇：“李队长，利害关系，您能分清楚的，是吧？”
李志勇咬了咬牙：“阿潇，我们下去。”
陆萧潇虎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不动，李志勇又叫了一遍：“阿潇，走。”
陆萧潇低声说了一句：“李队，你先去。我……我说几句话。”
李志勇看了看几个人，又看了看陆萧潇，叹了口气，缓着步子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林总，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就凭着我跟默姐的关系，我真的想劝你一句，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我们谁也不想让你这样。”
门关上，陆萧潇重重的叹了口气。撑在桌子上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林姐……”
林澈却闭着眼睛笑：“阿潇，你相信你的同事是我杀的？”
陆萧潇低着脑袋：“我……不想相信。”
“不想相信……”林澈叨念了了一遍，又笑：“阿潇，在云南，你见过我杀人。我会杀人。但我不会随便杀人。我只说一遍，这件事，跟我，跟鼎盛，没有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会再说。”
陆萧潇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林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她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呼出来：“有些难过。”
坐在警车里，陆萧潇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鼎盛的大门，脸上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直到车子启动往回开，她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转过头对李志勇说：“李队，我觉得林澈不会杀俊达。”
“说说你的看法。”李志勇自从被周怡瑶呛得没话说之后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叹了口气：“你觉得是什么人。”
陆萧潇咬了咬嘴唇，摇开车窗，偏着脑袋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半晌慢悠悠的说：“如果她要杀人，怎样也不会选择这么愚蠢的手段让尸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掉在自己公司的门口。以她的能力，杀了藏尸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陆萧潇一边说一边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合理。”
李志勇沉默不语，稳稳的开着车，直到了警察局的门口，又无奈的笑了笑：“阿潇，你这个小对象，嘴皮子真够厉害的。”
陆萧潇被李志勇说的呆愣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李队，她不是故意要跟……”
“我知道。”李志勇点点头：“她说的是对的。我们确实，没有理由带走林澈。”说着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的失职。”
“李队，”陆萧潇静静的坐在车里：“我在想，如果林澈真的……真的贩毒的话，她总要有上家是不是？上家会是……是……上次咱们去云南的时候那……那……”她说的断断续续，极为不确定，李志勇听得出来陆萧潇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有多么的不想相信她自己的这一句“如果”。
但陆萧潇猜对了。
李志勇笑了笑：“你说对了。就是金钱豹。而且，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金钱豹已经在咱们这呆了一段日子了，看起来，还不想走。”
陆萧潇瞪着眼睛认真的看了李志勇许久，眉毛皱的越来越紧，摇了摇头：“李队，为什么我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很复杂。”
“你不觉得复杂才怪了。”李志勇打开车门：“走吧。方队长已经在上面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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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瑶坐在林澈的对面，一脸肃穆的看着她。林澈闭着眼睛勾了勾嘴角：“小周，抱歉。看来这一回，我又给你跟阿潇添麻烦了。”
“林姐。”周怡瑶疲惫的掐了掐眉心：“先不说这事儿。我就想问问你，杜俊达的事儿，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林澈睁着眼睛，坐正了身子看着周怡瑶：“如果我知道，事情不会这样。”
“可是，”周怡瑶摇头：“监控视频里杜俊达确实已经在鼎盛窝了两天了。”
“鼎盛的大楼里每天进进出出很多人。有商户，有合作商，有散客，还有送外卖的，修水管儿的……”云溪轻着步子走到周怡瑶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周律师，监控只能监控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如果他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监控视频起不了任何作用。”她低下头，看了看周怡瑶：“说白了，再严密的保安系统，如果有一个人想杀你，他也还是可以找到办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周怡瑶做了个深呼吸，看了看云溪和简单，又看了看林澈：“林姐，我能但你单独聊聊吗？”
林澈笑了笑，点点头：“小白，sara，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简单和云溪也不说话，冲着周怡瑶和林澈点点头离开了。周怡瑶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才转过身来：“林姐，上次咱们聊过了，我也知道你做这么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如果再这么下去，就算最后你能把你想除掉的人除掉，你也脱不了干系。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可见的结局。”
林澈点点头，没说话，示意她继续，周怡瑶看着林澈那一直苍白疲惫的脸，叹了口气，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杜俊达会出现在鼎盛，绝不是偶然。刚才李志勇的样子你也看见了，警察局很明显已经在查你。只不过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杜俊达死了。”周怡瑶的神情非常的严肃，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林澈：“林姐，作为你的律师，我想再问你一遍，杜俊达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吗？”
“我也再说一遍，周律师，我真的没有杀死杜俊达。”
“好。”周怡瑶点点头，双手一握：“那么我们分析一下，如果杜俊达是被别人杀死的，这个人，为什么要选择在鼎盛杀死他，为什么要让他的尸体掉落在鼎盛楼下。他们想干什么。”
“我觉得，”林澈拖着下巴对周怡瑶眨了眨眼睛：“在分析这些事情之前，周律师是不是可以先给我说说，警察局的刑警大队队长在没有任何上级命令和搜查令的前提下，私自派人到我鼎盛来，违反了哪条法律。”
周怡瑶不解的看着林澈：“林姐，你要告他吗？”
“不是我要告他。”林澈摇头笑：“是他们警察局要给我扣帽子。现在人死在鼎盛了，过一会儿出来的报纸新闻各种媒体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炒的沸沸扬扬。我是个生意人，鼎盛是我妈一辈子的心血，他们可以污蔑我，但是有人要把鼎盛放到风口浪尖，这事儿，我可不同意。现在人死了，他们怀疑是我杀的，再往深层次说呢，人为什么派来？他们怀疑我什么，这些东西要是说出来，多影响我的形象啊。你说是不是？”
“林姐，”周怡瑶打断了林澈的话，依旧死死的盯着她：“且不说他们派杜俊达来鼎盛的目的，李志勇认识你很多年了，如果他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我想他不会这样贸贸然的就派人来盯着你，林姐，你真的，没有……做那些他们怀疑的事情吗？”
“小周，”林澈喝了口水，直视着周怡瑶，目光丝毫不闪躲：“所以我需要你啊，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周怡瑶沉默，很显然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措辞。林澈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许久，周怡瑶呼了口气：“林总，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太累了，先休息吧。”说着，站起身子要走。
“小周。”林澈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悠悠然的转着椅子：“说点儿别的吧，阿潇那儿，会不会冲你发脾气？”
“她？”周怡瑶轻笑：“我们都是在工作。工作的时候，我不会掺杂任何个人情感。你放心。”
林澈点点头：“好吧。对了，王建的电影公司……你把资料给我准备好了，再回去吧。”
周怡瑶点点头：“那我先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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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怡瑶刚刚离开她那新买的奥迪a6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来了异样。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接手了博雅的案子以后，她就有了自己迟早难逃一劫的觉悟。却没有想到这么快。
然而从法律角度来说，她现在顶多属于被人非法拘禁了，还不属于被绑架。
因为面前这个女人既不要钱，看样子也没有想要她的命。并且似乎也并不打算利用她做什么。
但她实实在在的是被人打晕了带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废弃仓库里来了，并且还被人用枪指着脑袋。
多年的律师工作让她面对任何奇形怪状的违法犯罪行为都能出乎寻常的冷静和淡然。相比起周怡瑶的淡定，女人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利索清爽的短发下面是一张瘦削苍白的脸，连抖得厉害的嘴唇都没有血色。看起来是个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生手。周怡瑶的关注点却不在她的脸上，而是盯着她手上的枪看了半晌，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你是……警察吗？”
女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乌突突的笑了笑，把□□放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周律师，果然目光如炬，观察细致入微。”
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周怡瑶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却又觉得奇怪，既然是警察，为什么要知法犯法的抓自己？她的目光这才定在对方的脸上，病态的苍白和瘦削，看起来是多天的劳累和没有进食类似于营养不良的那种。她动了动被绳子束缚住的身子：“所以，这位警察小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吗？”她看着对面儿的警察，又说了一句：“要不，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咱俩也好沟通，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你是警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再这么走下去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悬崖勒马才是明智之举。”
讲道理，摆事实，心理战，唇枪舌剑，这是她周怡瑶身为一个专业著名律师的看家本领。但她并没有想过自己这平平淡淡的话语能够让面前的人回心转意。要是那么容易回心转意，之前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她已经做好了舌战群儒口若悬河打持久战的准备。
然而，对面的警察却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跟她说了句：“周律师，对不起。”
周怡瑶在听到这六个字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一脸茫然迷离马虎的顺口说了句：“没关系。”
说完她就呆了。她鬼上身了吗？老天有眼她不是想说这三个字的啊！
没关系？！
去你的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啊，老娘的后脑勺被你打的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好吗！周怡瑶现在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场面上的套话怎么居然在这种时候蹦出来，这就有些尴尬了。在几秒钟之内她却又冷静下来，不由得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三个字正好用来瓦解对方那并不坚实的犯罪堡垒，顺便跟这警官套套近乎，毕竟，现在没什么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了。
“我叫陆萧潇。”警察低着的头慢慢的抬起来，并没有在乎之前周怡瑶说了什么，自然也没有洞悉周怡瑶的心理活动，自顾自的说着，低哑的声音浸满了疲惫：“抱歉周律师，我没有办法，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请你帮我的忙了。”她看了看周怡瑶身上的绳子：“我知道我这次做的很过分，我以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事急从权，我希望你耐心听我说。等我说完，你再决定帮我还是不帮我。”
不让她说行吗？万一这刚刚勒在悬崖边儿上的野马一抽风脱了缰拽着她一块儿跳下去怎么办。周怡瑶刚刚过了二十九岁生日，还没找到可心儿的人，还没享受大好的生活时光，还没跨过三十岁，她还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周怡瑶很想翻陆萧潇一个巨大的白眼。但她眉目带笑面色柔和的看着陆萧潇露了一个微笑说了句：“好。陆警官，你说。”
“博雅的案子，你打赢了。”陆萧潇的眼睛看着周怡瑶，不得不说，她的眼神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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