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明当皇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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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洗涤成品，一切都是次序井然，有条不紊的样子。

　　　　一片繁忙中，望眼望去，众人干活都很卖力，眼下这个年景中，能找到一个可以吃饭活命的地方可不多，自己可不能因干活不努力而被赶走了。

　　　　学徒们每天吃着白米饭热面条，每餐可以吃饱，每三天还可以吃一次肉，这让他们都很感激涕零，其中还有不少之前是流民出身，他们流浪各地时，本来己经看多了世态炎凉，感官日渐麻木，但在这里，却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温暖。

　　　　但也有一些奸猾的，虽然有气力，却比较懒惰，老是磨洋工，偷工减料。对这些人，朱由榔可不会客气，查到一个就是一阵乱棍好打，然后赶出了兵器工坊，任由其自身自灭。

　　　　他带着贴身护卫，兴致勃勃的穿行在走廊过道之间，看着大明中枢的兵工厂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建立起来，心中颇为振奋，不时地对周围的军械指点一番，等返回时，身旁已围了不少各坊主事。

　　　　朱由榔转身道：“今后，火器、火药坊军匠安全为第一，试验时，相关人等呆在安全地方，操作者全身套铁甲，反复试验上百次，一定要找出安全隐患，操作要有章可循，尔等识文断字的少，以后要识点字，彼此要多交流交流工场经验，搞工艺改良，弄成标准化，以后不能单靠经验做事，军匠凡有创造贡献的，记军功，取消匠户身份，子女也可读书进学，出仕为官。

　　　　当然，普通军匠的食粮工钱朝廷也是一个子不会少的，每造出一杆合格鸟铳，大炮、盔甲、腰刀。朝廷都会给予一定的奖励。不过有赏就有罚，以后产出的军器再有不合格，相关人等都要扣去月饷月粮以充材料耗损，如有造成军士损伤，还要重罚。”

　　　　“我等谨遵圣命。”

　　　　在丁三等匠人的叩头跪送下，朱由榔缓步踏出了兵器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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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　三顺王南下！（）　
回到行宫后，兵部堂官陈子壮早已等候在书房外多时，等朱由榔一到，立马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汇报起了办讲武堂的事儿。

　　　　开办军校的计划早已在朱由榔心中酝酿多日，直到新军制颁行，整顿好各军后才提上日程，军校对于一个军队和掌权者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大工程，不是一下子可以完善好的，不过未雨绸缪也很重要。

　　　　讲武堂分为初、中、高三级，初级讲武堂主要负责培训什长、总旗之类的低级军官，培训一期结束后，考核合格者可以擢升一级。

　　　　计划在湖广、两广、行都等办十个左右的初级讲武堂，专门招纳京营和厢营的低级军官进行培训。

　　　　中级讲武堂则在各省省会各办一个，计划办四个，面对队正、都头等中级将校进行招生培训。

　　　　高级讲武堂则设立在行都，只招收统领、统制级高级军官，由天子亲自担任讲武堂监，日常事物则由副监兼兵部堂官陈子壮处理。

　　　　与初级讲武堂和中级讲武堂相比，高级讲武堂在课目安排上，体能训练之外，侧重教授较为高深的兵法，开战例、战术、战略、将校修养、历代国史等诸门课目。

　　　　战例课，主要教授先秦以来至当代的各种经典战例。

　　　　战术课，则讲授步骑阵式、建造台垒、攻守战术、侦察技巧、及具体行军、布阵、分合、攻守诸式等。

　　　　战略课，讲授简单的战略，培养大局观念，还有诸如天时地利人和各方面对作战的影响，又如大迂回、多路包抄、不以一城一地得失为念，歼灭敌军有生力量的战略思想等。

　　　　而所谓的将校修养课，就是教将领们识字，明礼，培养“智、信、仁、勇、严”五德，再高层次就是学习一些天文地舆、格致、测绘、算术、军史概要及行军操法等，开设修养课可以提高一下将领们的文化素质和忠诚度。

　　　　至于国史课，虽然看似和军事无关，实则重要性很大。

　　　　唐时魏文贞公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朱由榔开设国史课的目的就是让诸将通过学习历史，吸取历史人物的经验教训，从而明白为将、为臣之道。

　　　　更有一层深意，历史上爱国、御外侮的名将层出不穷，学习他们的事迹，有利培养将领们的民族观，知荣耻，加强军队的凝聚力。

　　　　为此，朱由榔特地组织人编纂了英烈传做为国史课的一本教材，教材用通俗的话语，讲述了历代民族英烈们的故事，并讲述了当时的意义及后人的评价。

　　　　为了让效果更好，他还专门将前世的一首精忠报国定为大明的军歌，教军官士卒们唱，鼓舞军士士气，增强斗志。

　　　　这门课程，朱由榔亲自领衔。

　　　　在皇帝那儿，京营不少高层将校第一次听到了冠军侯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事迹、汉儿冉闵的“杀、胡、令”和谐大神、岳飞的满江红，文天祥的忠烈等等。朱由榔告诉他们人生短暂，人皆有一死。与其苟活一世，不如像个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活，慷慨激烈的死。京营诸将听完后，心里翻江倒海，他们豁然发现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那就是为了国家民族而生，为了国家民族而死。

　　　　“湖广、两广、行都的各级讲武堂都由陈爱卿来督造，抓紧时间，下个月内，各个学堂就要开始正式招生。”

　　　　陈子壮轻皱着眉头禀道：“初级讲武堂倒也罢了。中、高级讲武堂怕是难有合格的讲师啊。”

　　　　“中级讲武堂的讲师，可以暂且抽调一些京营禁军的高级将校来代课。高级讲武堂也没多少人，二三十个，就由朕亲自来授课，或者众将集体交流兵事经验。”

　　　　京营禁军内，悍将不少，但是精通韬略的委实不多，李定国勉强算一个，但是让他来教授高级武将，朱由榔又不放心，毕竟是降将出身，要说治军打仗，朱由榔的水平或许很一般，但是讲讲兵书理论、兵制之类的确是绰绰有余了，勉强也能胜任讲师。

　　　　陈子壮有些迟疑的道：“陛下日理万机，国务繁忙，亲自授课，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一点？”

　　　　“现在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当然战术、操演这类实战型的课目，朕就不上了，朕只讲一些理论，教授一些国史，军将修养，不会占用多少时间的。”

　　　　“也只好如此了。”

　　　　永历二年二月西历1648年，经过半年多的长途行军，清廷的平南大将军孔有德率领大军到达了湖南岳州。

　　　　孔有德等三顺王是最早归降清廷的，资历很深。原南明降将刘良佐连连损兵折将，十万人马打得只剩下了一万余残军，根本当不了大用。真正能打仗的就是三王的东江兵，李成栋的陕北兵，是汉奸军中的主力。

　　　　这一次，多尔衮亲授孔有德为平南大将军，破天荒地将大军的统领权交给了孔有德，即使是左翼梅勒额真屯泰和右翼大将固山额真金砺这样的汉八旗将校也要受到孔有德的节制。足见多尔衮对孔有德的看重。

　　　　近十万大军渡过长江之后，立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右翼大将固山额真金砺率三万汉八旗和绿营从南直隶下江浙，计划在灭掉鲁王政权和福建郑氏余部后，由福建入广东和李成栋合兵，孔有德则率领剩余的六七万大军顺流而上到湖广，计划从湖广入广西，最后与金砺和李成栋合兵左右夹击两广的永历政权。

　　　　清军来势汹汹，战争一触即发！

　　　　朱由榔不敢懈怠，得到军报后连夜召集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御前军议。

　　　　行过朝礼后，朱由榔正想开口提出御驾亲征的想法，内阁首辅翟式耜已越班而出，奏道：“臣以为此次东虏大军南下，主力屯兵湖广，定欲以湖广为破口，攻入两广，而湖广有大明厢营九万，占我大明总兵力六成有余，所以全局之成败就在湖广。

　　　　此时此刻我皇明万不能被动防守，坐以待毙。老臣知陛下智勇双全，善征伐，此刻如提兵北上亲征，湖广军民定闻之胆壮气勇，必会大振士气，守卫边庭以迎陛下驾到。

　　　　陛下亲征也无异告知四方豪杰朝廷有恢复之志，破釜沉舟之念，天下有志之士必起师响应，石破天惊，中兴大事在此一举！”

　　　　见文臣之首的翟式耜力挺主战，朱由榔脸露悦色，神情颇为赞许。

　　　　羽林镇统制焦琏也上前趁热打铁的道：“眼下鞑虏步步紧逼，欺人太甚，京营与其留在两广，莫若随陛下亲征北上，到时臣愿为我皇前驱，在湖广与鞑虏决一死战！”。

第144　兵临城下（）　
继焦琏之后，虎贲镇统制吴继嗣也出班奏道：“微臣一介武夫，受皇上恩遇，常思图报，不敢有丝毫轻忽之心。臣知道皇上挥师北伐、收复祖陵之心无日不念，因此臣练兵不休，蓄志已久，如今虽不能说已万事皆备，但只要皇上下旨，臣麾下虎贲镇近万将士即可挥师北上。”

　　　　“陛下！”西军出身的李定国适时走上前，神情肃穆的道：“定国受吾皇厚爱，封爵赐官，虽粉身碎骨不足以报。鞑子南下，定国不才，愿率本部忠武镇兵将作北伐先锋，抗虏杀敌，护我河山！”

　　　　“好！既然诸卿一意主战，朕就顺应军心民心，准备北伐。翟式耜听旨：朕特封你为行都留守，赐尚方剑，代朕留守行都，佐太子监国，抚慰众臣，维护社稷！

　　　　朕痛两京继覆，致危宗社，今日仅有西南弹丸之地，资此民生，以期恢复一统。若复伤民，即促国脉。卿留守行都，节制行都文武，当仰体朕意，致力中枢稳定，保证钱粮供应，如此前线方可立于不败，盼卿切记、切戒，莫失朕之厚望！”

　　　　“领旨！老臣定牢记圣上教诲，不负厚望！”

　　　　翟式耜退下后，朱由榔又道：“目下北伐已如上弦之箭，引而待发，当年太祖马上打天下，今日朕要仿效太祖，马上守天下！朕意已决，不日御驾亲征！”

　　　　朱由榔从御座上站起身子，环视众位大臣，语调肃穆道：

　　　　“众臣听旨：钦命太子慈爝为监国，首辅翟式耜为留守，料理兵饷国务。虎贲镇统制吴继嗣率本部为亲征行营先锋，由桂进湘，代朕抚慰湖广军民，激励前线将士齐心抗鞑。沿途切勿扰民。兵不扰民，战时必得百姓支持

　　　　广西镇统制陈友龙部、广东镇统制唐文耀部、忠捷镇统制刘文秀部，拱圣营统领卢世仁部，四镇兵马留守行都，听候首辅翟式耜节制，防备东线广州一代清军，护卫中枢安危。

　　　　羽林镇统制焦琏部、忠武镇统制李定国部、伏波镇统制余龙部，并定霸都三百御前亲卫与朕同进！

　　　　另，着工部速备令箭三十枝，备朕亲征之用。另制斧钺四把，皇明日月旗四面，以壮我军军威。着钦天监恭择吉日起行，不得有误！

　　　　此番北上湖广抗鞑，事系中兴之成败，尚赖文武臣民上下协同，共效心力，方能同报宗祖，以救百姓、江山。有功者，朕必重赏！”

　　　　众臣高声齐呼“遵旨！”散朝回去各作准备。

　　　　六天后，朱由榔告别妻儿和两宫皇太后，身穿甲胄，在定霸都将士护卫下骑马奔出南门，焦琏、李定国等将率领着行将出征的三镇数万京营禁军跪听号令，高呼北伐，气势雄壮，震撼天地。

　　　　出征仪式结束，金鼓擂起出发的声响。队伍在震耳的鼓声中出发了：八个身材壮健的禁军骑着高头大马，手执斧钺和大明日月在前开道，诸将紧随其后，几万京营大军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浪，从肇庆涌向湖广抗清战场。日月旗、将旗、军旗各种旗帜迎风招展，刀矛枪铳等兵器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万道炫目的光芒，天地为之变色

　　　　湖广总督堵胤锡在得到清军三顺王一顺公部率七万大军入湖北后，一面上奏天子等待号令，一面传令各军，严防各关卡，准备滚石擂木，积极备战，同时坚壁清野，严密盘查来往行人，大肆屯粮，不敢有丝毫懈怠湖广七镇二营，九万大军士气高昂，操练认真，面貌焕然一新。

　　　　湖南湘阴，营田关。

　　　　营田关坐落在湘阴和岳州府之间，方圆十里，山势陡峭，是湖南抗清的第一道门户。

　　　　此处立关始于大明正德年间，规模不大，半年前堵胤锡主政湖广后始筑关城，用来抗鞑，城垣周围长三百余丈，墙高一丈有八，东、西、北各有一门，关内原有炮台一座，如今又增建一座，互为援应。

　　　　因为这座关卡的重要性，各地镇将堵胤锡不放心，便让京营前锋吴继嗣的八千京营禁军驻守在此。

　　　　“吴将军，鞑子不日将要叩关，关内外除了要日夜巡视外，关垣上也定要派员勤于了望观察，鞑子大军，来势汹汹，千万不能有片刻松懈。此外，从明日开始，除了放哨巡山的将士，其余人员一律上山伐林采石，多蓄檑木滚石以备后用。”

　　　　“继嗣明白。”

　　　　清晨十分，堵胤锡和吴继嗣站在关楼上边走边观看关卡四周的壮丽景色。

　　　　厚厚的晨雾正慢慢地消散，显露出了耸立在山脉之上的关楼、直刺苍穹的雄姿。关楼两旁古木参天、一片青黛，在朝阳的照耀下映射出无限瑰丽的色彩。

　　　　“营田朝景，真是美不胜收！”

　　　　“是啊！山河壮丽，气象万千，岂容鞑虏蹂躏！”

　　　　吴继嗣拔出腰刀，神情激动，难以自抑，站在关楼上，突然高声呼喊：“护我河山！！！”

　　　　喊声划破长空，唤醒了周围沉寂的群峰，山谷顿时回声应和：护我河山

　　　　堵胤锡受到吴继嗣激情的感染，两手紧握成拳，眼眶中竟有泪花闪烁。

　　　　早饭后，营田关慢慢热闹起来了，八千京营将士们三五成群，忙着伐林采石，修补关垣、加固雉堞。堵胤锡在吴继嗣的陪同下巡视了一遍，看到关垣上军旗飘舞，摆满了檑木滚石，心中颇为欣慰。

　　　　但也担心关内人数太少，难以防备鞑子大军，返回长沙后，堵胤锡又将督标定北镇一万两千兵马调到了营田关，协助京营禁军防守关卡，紧接着又召集忠贞营四镇兵马，汇聚长沙，以为后援的同时等候圣驾亲临。

　　　　二月十五日，当朱由榔的亲征大军刚进入广西的时候，三顺王一顺公的七万余大军已从岳州府城陆续开到了营田关下。

　　　　迎着初升的朝阳，烟尘滚滚，七万余满汉清军如同奔腾的洪水一般，一下子涌到了关前。

　　　　等立住阵脚后，七万余人突然间同声怒吼：“杀！杀！杀！”激昂的吼声好似闷雷乍起。

　　　　片刻后，阵阵余音还在山间和旷野上回荡，清军的号角声继之响起，全军分成前锋和中军，列成了几十个野战方阵。

　　　　一杆丈八的大红底上绣金龙的正红旗帅旗就立在七八里外的一处楼车上层层军阵护卫之中，旁边是一杆丈六的红底大旗，上书满汉双文，恭顺王、平南大将军孔。

　　　　临近关卡的清军前锋营中军旗下，也打了杆丈八的大旗，不过换做了镶红边的蓝旗，上书满汉双文，怀顺王，前锋主将耿。

　　　　丈八的大纛旗四周是五千身穿蓝色镶红边棉甲的步卒组成的前营，他们身后左侧是身穿暗黄色甲胄的三千骑兵和五千步卒排列的大阵。

　　　　右翼则是三千纯白镶红边甲胄的骑兵组成的方阵。

　　　　号角声停止后，清军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