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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锦鲤来入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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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投茗笑而不语。人人都以为这是他想象出来的独特构思,然而事实上,他只是照实画罢。
整个销魂阁只有两个人明白这幅画的含义。
楼上栏杆边,锦鲤凝视肖投茗的画作,听着众人的赞美,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笑了。
没有一点悬念,肖投茗的画作赢得了看客们的称赞和支持,胜利者再无第二人选。
可等欣琴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却有人跳出来表达不满。
“凭什么?这样一幅画,用的是西洋技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根本不尊重水墨画的规矩,终究不入流。况且,仅用绘画一项作为评判胜负的标准也有些不合适吧?”
说话的人身量高大,腔调也有些微古怪。这是最近一年突然在京城名声鹊起的大才子朱碧石。他有一半胡人血统,同中原人相比,他的五官更加深邃分明,但缺少胡人的锋利硬朗。他原本皮肤白皙,却要故意晒成暖暖的小麦色,衣领敞开,坦露出胸前一块。他的眼睛像胡狼一样,是棕黄色的,闪烁着狡猾的光彩。
其它输了的参赛者也纷纷点头附和:“是啊,绘画非我们所长,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一项?这有些不公平。”
混杂在人群中大声抗议的其实不乏绘画界的新秀,比赛前自以为占了便宜,比赛后却这么说,实在为人所不齿。
欣琴看都不看台下那些人,她的眼神在朱碧石身上上下逡巡一遍,冲他挑了挑眉:“那你想要怎样?”
“跟我辩一场,赢了我,才能让我心服口服。”朱碧石邪邪一笑。
听得这话,看客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朱碧石在京城这么有名,不仅仅因为他独特的异域风情,凭实力,他是赫赫有名的诡辩家,据说受到西洋诡辩家苏什么拉底大师的真传,没有人在辩论中能够不受到他的影响变得自相矛盾,或是落入他的语言陷阱甘拜下风。
欣琴同朱碧石眉来眼去地交锋一番,点头笑道:“好啊,那不如请你们二位都到前面来,给我们在座的各位带来一场精彩的辩论。”
肖投茗有些无语,哭笑不得,真想大声呐喊:他只是想随便参加个比赛,混点好酒好菜,他不是来出风头的!
然而此时此景,容不得他半点退缩。
肖投茗慢吞吞地来到大厅中央,想到方才自己无意间博得绘画比赛胜利的状态,他稳下心神。他已经领悟到,放下得失心,保持精神专注,反而会更靠近目标。他决定见招拆招。
朱碧石却微微一笑:“肖公子,我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由您出题好了。”
肖投茗闻言一愣。他从未学过诡辩,脑海中一点概念也没有。多年读书积累下,辩论的话,如果是追求表述言之有理,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出辩题这件事的难度要比直接辩论大得多,体现了出题人的水准。看似朱碧石将主动权抛给了他,然而抛过来的着实是一块烫手山芋。出什么样的题目才是合适的辩题呢?
楼上栏杆边,锦鲤扭头问道:“什么是诡辩?”
小王爷只是轻轻冷笑一声,没有作答。
幸好如薇过来同小王爷寒暄,她和蔼的笑着同锦鲤解释:“诡辩就像是一种迷惑,用语言去迷惑别人,改变对方对一件事情的认识。用一句简单明了的话来说,就是,有意地用语言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锦鲤“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台下一直在冷场,肖投茗脑中一边空白,想来想去都没什么主意。
朱碧石笑道:“肖公子?莫非这么快就认输了?”
肖投茗尴尬地笑了笑,正欲随便出个题目,只听耳边有个细细的声音道:“我给你提供个借鉴吧。”
肖投茗听到耳边是锦鲤的声音,不由一震,向四周张望。搜索了一圈,都没看到锦鲤的笑颜。他不禁有些疑惑,晃了晃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产生幻听了?”
锦鲤耳力出众,听到肖投茗这样说,不由抿嘴一笑,将声音送到他耳边:“你往右边二层楼上看。”
肖投茗依言看向右边,只见二楼雅间的帷幕旁边,一个小厮悄悄冲自己挥了挥手。
那小厮身量矮小,眉目粗犷,鼻翼上还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形貌着实不怎么吸引人。明明是个男子汉,打完招呼还微微红着脸抿嘴儿笑,这副表情与粗犷的尊容混搭在一起,古怪得很。肖投茗忍不住想笑,可那小厮的眼神分明令肖投茗感到亲切熟悉。
见肖投茗眼神困惑,锦鲤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细细的声音传过来:“我易了容……别管那么多,想不想我帮你?”
肖投茗连忙回答:“想!”
锦鲤笑了笑:“说到诡辩,我们池塘发生过一件事。有一阵子池塘闹纷争,鱼虾不合,各自划分了领域。偏偏有一条草鱼,它的水草飘到虾子们的水域去了,它想过去吃,却被拦住。看守分界线的虾说,这边是我们的领地,别的东西都可以过来,只有鱼类一律不得进入。
草鱼于是说,好的,我明白了。可我是草鱼,不是鱼啊。因为我有两个特徵,一是带有个草字,二是具有鱼的外形,但鱼只有一个特徵,就是具有鱼的外形。如果一定要分类,为什么不把我分到草的那类去?具有两个特徵的我怎会是只具有一个特徵的鱼呢?所以我根本就不是鱼,你们凭什么拦住我?
虾子们无法应对,唯有放行。小透明,诡辩就像是用语言披上一层迷惑的外衣,诡辩之下,鱼就不是鱼了。这个故事能够给你启发吗?”
小透明沉默地倾听锦鲤的叙述,眼睛越来越亮。听到最后,眼睛如晨星般清透明亮,他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两人眼神一接触,不由相视微微一笑。
肖投茗转身直视朱碧石狼一般的眼睛。朱碧石眼神狡黠,肖投茗目光镇静沉稳。既然朱碧石摆明了要用西方诡辩之术欺负他,那他也要学学草鱼精神,给朱碧石来点东方特色。
“辩论吗?那我也不客气了,给你出一题,朱碧石非人,如何?”肖投茗的题目促狭,可他态度坦然,并没有辱骂的意思,仿佛只是客观探讨。
朱碧石眼睛转了转:“你这是在剥夺我作为人的权利吗?那你又有什么权利做评判呢?”
肖投茗并不接他的话,他牢牢守住自己的中心论题:“好。你口口声声说朱碧石是人,那么问题来了,你凭什么说,朱,碧,石——是人?”
“我是不是人,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我不仅是人,而且是堂堂大老爷们!”朱碧石的眼睛在大厅里的姑娘们之间晃了一圈,最后落在欣琴脸上,他不羁地笑道:“欣琴姑娘是公证,你要查查看吗?”
欣琴并不是害羞的小姑娘,听到他的调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肖投茗替欣琴解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朱碧石不仅是人,而且还是雄的喽?请你三思后再回答。”
朱碧石笑道:“当然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朱!碧!石!”
肖投茗点点头:“南方有种石头,因形状椭圆,中间有孔,名作猪鼻。南方民间有个习俗,祭奠天蓬元帅,因天蓬元帅在天界管理天河。天河很重要;如果天河发生什么意外;人间将会被淹没。这种猪鼻石常常用来插香供奉天蓬元帅。我说的是石头啊,猪鼻石。朱兄好厉害,连石头的雌雄都能分辨得出来!”
朱碧石闻言一愣。台下观众忍不住发出轻笑声。
肖投茗继续说:“朱兄代入感这么强,莫不是你就是这石头变得?那以后哪里需要祭奠天蓬元帅,找你就好啦。只可惜……”
他连连摇头。朱碧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为了保留形象,强撑着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都知道,这天蓬元帅投胎做了猪八戒。不知这公猪遇上雄性的朱碧石,会不会有点冲?我听说,很多时候,两个雄性相遇都会打架的。一言不合的情况下,不知朱兄打不打得过呢?”
销魂阁的大厅里响起了满堂哄笑声。
第七十八章 臣子棋()
“你!你……”朱碧石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欣琴笑眯眯地走到肖投茗旁边:“现在,我将要宣布判肖公子胜出,还有谁有异议吗?”
众人见肖投茗语言犀利,连朱碧石都驳倒了,无人再敢出言挑衅。
欣琴意味深长地将嘉宾房卡交给肖投茗,冲他挤了挤眼睛。肖投茗对于拿到奖品并没有多激动,但他领完奖转过身,冲锦鲤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锦鲤招手唤他上楼。
肖投茗略略点头,上楼去和锦鲤汇合。
如薇也在。她穿着华贵的香云纱广袖琉璃裙,头顶和耳畔环佩叮咚,正坐在小圆桌前陪小王爷饮酒。肖投茗进门的那一霎那,如薇刚好端起小巧的酒杯,两人相视一笑,如薇说了声恭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小王爷,笑道:“我可是干了。”
小王爷美目流转,像小孩子一样鼓着腮帮子,摇头道:“这我可不认,分明不是敬我的。肖兄,过来领自己的酒,你出风头我买醉,我不干。”
肖投茗微笑着在旁边坐下,点头道:“好,我敬你们,承蒙照拂,不然投茗只怕还难以走出来。不过事先声明,我陪诸位小酌助兴,若是不醉不罢休,我就不奉陪了啊。”
他那一板一眼,严守规矩的书呆子劲头又回来了,他的目光清亮明确,隐藏在目光背后的是他的凌云之志。
锦鲤笑着在桌子另一边坐下:“好!既然大家都在兴头上,那我也喝两杯吧。”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出言阻止:“你不能喝!”
肖投茗吓得脸都白了,锦鲤醉后一掌下去拍得整条帆船都沉了的场面记忆犹新,若是锦鲤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掌将销魂阁拍得垮塌,该怎么赔?
小王爷也面色不善,他脑中浮现出自己那条被锦鲤的呕吐物脏污了的洁白贡缎袍子。
锦鲤并不清楚自己醉后到底发生或什么,被两人的态度吓得一愣。
如薇左瞟一眼又瞟一眼,忍不住掩口偷笑。
几人言笑晏晏,把酒言欢。
不知不觉,月上柳梢头,锦鲤跟着小王爷在外面奔波一天,着实有些累了。三人遂向如薇告辞。
马车一路回到小王爷府中,尽管车厢摇晃,锦鲤已经在车上打了个盹儿。此时她强撑着困顿的睡眼,连回房的路都走错。若不是小蓉冲上前扶住她,锦鲤朝着荷花池的方向懵懵懂懂地就过去了。
肖投茗也困得眼皮直打架。
三人草草别过,各自回房休息。小王爷目送肖投茗和锦鲤各自回房,却没有回因风阁,他背着手,绕到侧厅。
朱碧石静静地候在那里。
“小王爷。”他微微躬身:“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故意挑战,又输给他了。我知道,贵国围棋有这样一种下棋方法,叫做臣子棋。臣子和皇帝下棋,必须输,但又得输得非常艰难,让皇帝认为自己是靠实力赢的。这臣子棋的规矩我懂。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他默默无闻的一介书生,虽然有一定实力,但败在毫无根基。除了陪他玩玩,我看不出您的用意。”
小王爷却没有回答,默然一会儿,他用眼神微微示意,朱碧石悄然退下。
第二日一早,小王爷便去宫中觐见皇上。皇宫正殿殿堂高峨,金灿灿的琉璃瓦在晨光新熠熠生辉。朱红色的殿门却紧闭着。一个太监凑上来,恭恭敬敬地说:“小王爷,已经下了早朝一刻钟了,皇上在御书房批奏折。我引您过去吧?”
小王爷笑了笑,随太监绕过金碧辉煌的正殿,向一处碧瓦雕栏的院落走去。那就是皇帝平时批奏折的御书房了。
刚刚走到御书房院前,只见一溜小太监每人捧着厚厚一摞文书,弓着腰从御书房出来。迎面见到是小王爷,这些太监纷纷恭敬地避到一旁。
小王爷随口说道:“都是些旧档案堆积太多,占着皇上的地方了吧?你们也是,不知道早点清理出来。”
那太监管领忙辩解道:“小王爷,这您可误会奴才们了。皇上今天早上命方书处将官员们的履历档案呈上来的。这些应该是阅毕送回去的。”
小王爷不再说话,进入御书房,向皇上汇报昨日进展,并呈上与书房得到的字句证据。
皇上静静地听他描述完,问道:“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抢先向朕汇报过这个内容了。”
小王爷波澜不惊地点点头:“刑部?”
皇上悠然问道:“既然昨天就已经发现线索,为什么今天才向我汇报?”他的声音威严,语调平和,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小王爷小心翼翼地回答:“昨日看到尸体,我就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臣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就联系了刑部接手,他们自会向圣上禀报。而且由他们查看现场,寻找线索,肯定比我这个业余的三角猫强多了。”
“交代你点事情,是想培养你,你却妄自菲薄。就这么不愿为朕效力吗?”皇上眼神凌厉地扫他一眼,语调恨恨的:“我竟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
小王爷神情恭谨淡敬,他低声道:“臣能力有限,没什么志向。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还请皇叔饶了我吧。”
皇帝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悠然一笑:“你呀你,就是不肯专心做点事情。老实交代,昨天急着抛开案子是为了上哪儿去?”
小王爷略有些窘迫的回答:“……销魂阁。”
皇帝叹道:“你也知道,我子絮单薄,皇子年幼,身边又是虎视眈眈。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哎,可惜你无志于此。”
小王爷垂下眼帘:“臣难堪重用,有负圣望,实在是惭愧。”
圣上听完小王爷亲口陈述,点了点头:“今年科举闹出这么大一桩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小王爷一脸为难:“臣无能,用尽线索也只发现两个人,这两人还失踪了,无从追查盘问。竟无法将其余九人揪出来。让他们鱼目混珠。混在今年的贡士中。好在还有圣上火眼晶晶,殿试的时候定能将他们都揪出来。”
皇上却摇了摇头:“不妥,想到有这么一群胆大妄为的劣徒混到殿试的队伍中,朕就恨得牙痒痒。”
小王爷叹了口气:“可是考都考了,难不成还要重考?”
皇上笑道:“朕正有此意!责令刑部仔细查看案件,同然后传魏川进来。今年会试重新出题考试,国子监和礼部整顿,全部换一批人来监考阅卷,监考就由刑部这边派人过去。朕选拔官员的这桩事情必须得是一潭清水!谁胆敢搅混,朕就要他的脑袋!”
皇上大发雷霆,重考的事情部署得就很快。
三日后,所有考生又被重新召集起来,重新考试。
考场选在西苑江边。这一次,又刑部派士兵过来监考。考试的时候,书生们在前作答,背后是滚滚江水,剩下三面则都是手握武器的士兵。这些斯文书生何曾被上百米士兵用刀剑相向,谁都难免有些害怕。。
有位考生哆哆嗦嗦间,竟将作弊的纸条掉了出来。直接上来两个士兵,将他架走了。以往考场作弊都是算作成绩无效,不会追究罪名。不想这一次作弊直接就要被刑部的官兵打入大牢。
那个作弊书生被拖走的时候叫唤得惨烈,连不作弊的考生都被影响到,紧张起来。
小胖子郑武这次不坐肖投茗旁边了,他的位置恰好靠近一名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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