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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之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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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呀，朵儿。”克瑞斯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圆形纹章，视线落在绘着倒五芒星的表面上，他觉得有点刺眼。
但工具毕竟只是工具，若是能成功，谁会在意你用了什么手段。
克瑞斯心中的阴郁一扫而光，他明白了朵儿的深意，这座卫星城危机四伏。
“你叫我？”
他正在思考哪里不对劲时，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中是近乎实质化的不爽。
克瑞斯没有回头，他只听对方的口气就猜到了来者的身份。
“雅利安，你的怨气很大，我想到了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场景。”克瑞斯忍不住开头调笑道。
对方走起来像一阵风，然而扑鼻的却是奶油香味，让克瑞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任谁跑一晚上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雅利安靠在窗台上，打量了他一眼，随即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谢谢关心，主要还是托了它的福。”克瑞斯伸出手，示意对方看向手中熟睡的机器人。
“这个小家伙啊……”雅利安挠了挠头，他有些好奇：“主脑怎么会让它来这？”
“我也不不知道。”克瑞斯难得的替自己的机械姬开脱，面不改色地撒谎：“或许是它们另有任务吧。”
雅利安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到底有什么事？我有点累了。”
“好，我尽快。”克瑞斯点点头，“你和隆在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就是一大堆‘惊喜’……”
“惊喜？”
雅利安没好气地解释道：“通向上面的高速公路也被堵住了，我们只能顺着小路往下走。”
“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和这些人一起走了？”
克瑞斯朝楼下的人群努了努嘴。
“那是当然。”
克瑞斯没有回话，他感觉自己这一行人似乎掉进了陷阱之中，越陷越深。他已经大概搞清楚楼下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怎么来的，是什么身份。
那些家伙是一群重刑犯，按照人类过去的说法，是待罪之身。因为城市即将要被废弃，这些原本待在监狱里的家伙也跟着大部队开始撤离。
他们原本是走G305高速路的地表公路撤离。不过听狱&警说那条高速路出了点状况，好像被人蓄意破坏了。最后，警方只能被迫带着重刑犯们选择地下公路。然而事情还没完，改变路线的途中又发生了塌方，把大部队隔离切分成了几个小队伍。恰好的是，重刑犯的车队正好处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一系列的问题，造就了重刑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一切太巧合了。
克瑞斯皱眉，他感到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惨死的克隆人小孩，恶魔纹章，通道那的白衣人，还有桥上的那三个号称“鸽”的三人小队。现在又加了一个重刑犯的队伍。
克瑞斯直指地盯着楼下的重刑犯，他心中确定了这一列事件背后一定有个莫名的推手在鼓捣着一切。只是，他把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起，是想做什么？
克瑞斯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没关系，”雅利安看出了对方的担忧，他大张着嘴，打了个哈欠，“我还在这呢，不会有危险的。”
“我们可以不跟着他们一齐走，机器人过不了多久就来了。”
话刚说完，雅利安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发出一声警告：“我要睡会，你别烦我！”
随即，“啪”的一声，门狠狠地关上了。
41。重刑犯（）
“这小子。“克瑞斯只好摇摇头，转身去找其他的人。他将手里的机器人塞到了大衣的内兜中，顺着走廊到了楼梯口。
他原本指望从雅利安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现在期望全部落空了，他一时间觉得心底有些无奈。
“算了。”
他安慰着自己，刚刚瞥到隆还在楼下的车里。其他的问题，就去问隆吧。
相对于这个不靠谱的警探，还是另一位更放心。虽然隆话不多，但不失为求助的对象。之前，雅利安和隆总是在口头上说，自己是警探，是嫌疑人。但其实所有人心底都明白，他们口中的只是托词，两人另有秘密。隆身上的气质与普通人相差太多，更像是军人或者警察，而并非所谓的罪犯。
“克瑞斯哥哥……”
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克瑞斯回过头，看到满脸惊喜的莉亚出现楼梯间，正朝着这边挥手。
“莉亚？”
克瑞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紧盯着莉亚，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莉亚似乎刚刚洗了头发，短发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感觉。而她也换下了最开始的黑色校服，如今身上穿着的，正是克瑞斯所见的熟悉的蓝白色校服。
现在，克瑞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当所有巧合集聚在一起发生，那便是阴谋。
“克瑞斯哥哥？”
莉亚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她迎了上来，微昂着头，看向这边。
“嗯？嗯……我在……”
克瑞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还在思考着其他事。
“你不舒服吗？”
莉亚的脸凑得更近了。
克瑞斯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张脸，吓了他一跳：“嗯？莉亚？”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
“我很好，没其他事。”他伸出右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语气软了下来：“莉亚，倒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的，克瑞斯哥哥。”
莉亚嘿嘿一笑，一把揽过克瑞斯的右手，抱在怀里：“克瑞斯哥哥，你要去外面吗？”
说话间，连带着身体也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茉莉花味的清香。
克瑞斯忍不住吸了一口，对方身上带来地花香让他心情愉悦了不少：“嗯，我要找隆。”
“隆先生吗？”
莉亚昂着头，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隆先生在和那些警察先生谈话，就在医院的入口。”
自上次隆出场救急之后，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就高了很多。虽然还是嫌疑人的身份，但比之前要好很多。
尤其是这些胆小的女孩们，她们现在看到重刑犯平静了许多。
“这边，这边。”莉亚拉着克瑞斯的右手，向医院的大门走了出去。
克瑞斯看到积极起来的莉亚，不由得发出了笑声。他很喜欢活力十足的莉亚，这个年纪的女孩们正是美好的年华，应该享受生活的快乐。
然而这一切平和的景象并没有让他打消心中的顾虑，他很在意梦中的场景，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
克瑞斯无奈地回应了两声，跟在对方身后走了出去。
此时押送车停在空地上，重刑犯们围着车坐了下来，他们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黑布，手脚分别锁着冰冷的铁铐，白色的雾气在铁质的外表上凝结了不少小水滴。
这些重刑犯早已适应了艰苦的生活，常年的劳动和锻炼帮他们塑造了壮硕的肌肉，健康的体格。现在的环境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像一群乖巧的孩子，静坐在原地一声不发。或许，他们认为这算是为当初的过错赎罪吧。
“如果是隆先生的话，就在前面！”
莉亚拉着克瑞斯，走过重刑犯身边。她并不害怕这些身材魁梧的肌肉大汉，甚至在经过最后一个人时，大胆地摸了一下末尾的囚犯的光头。
“小姑娘，你这可不太尊重人。”
这名光头犯人感到脑袋一热，一只小手摸了过来。无奈的他只好蒙着眼睛，教训这个胆大的家伙。
“唉？”莉亚故意装着好奇的样子，大眼睛里充满了调侃之意：“光头先生不应该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吗？”
“我可不是那些腼腆的健美先生。”光头囚犯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隔着黑布，能感受到眼前站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正弯着腰，用手比划着什么动作。
这是茉莉花香！
他贪婪地嗅着芬芳，心情好了许多。常年的铁窗生活，已经让他快要忘记了异性的味道。不过，心底传来的这份激动并非是荷尔蒙的刺激，而是对正常社会的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口腔、喉咙中都灌满了自由的气息。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警探的话，他就待在大门外的车里。”光头及时止住了欲望，久经折磨的他立马调节了自己的情绪。
“嗯？”克瑞斯忽然听到对方的话，抬起头打量了对方一眼。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语气不太确定地问道：“你说的警探是……雅利安？”
“雅利安？我可不太……等等，”
对方正要开口说自己不清楚名字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陷入沉思之中，口中念叨着“雅利安”这个名字，说自己曾在哪里见到过。
而克瑞斯看到对方的反应后，抬头和莉亚对视了一眼，同时暗中点了点头，继续提醒道：“就是那位个子高高的，比较幽默的那位……”
“哈哈，你说的是那个！”
光头似乎回想起来了，他摇着头否认道：“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新兵蛋子，是另一个，名字应该叫做隆的警探。”
“隆……警探？？？”
莉亚发出一声惊呼，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小嘴。
虽然她知道隆不是嫌疑人那么简单，但从没想到隆会是警探。如果是警探的话——
为什么会铐着手铐呢？
莉亚惊疑地望着克瑞斯，希望能得到答案。
克瑞斯摇了摇手，让女孩不要着急。他弯下腰，声音低了下来：“你之前见过他们？怎么会叫他新兵……？”
“见过。”光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时取下他的眼罩，一定能在看到他露出一丝缅怀的眼神：“那两个人原来是城外来的执勤官，我有幸在事务所见过两次。”
“事务所？”
克瑞斯手指一动，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囚犯。
接着，他不着声色地问道：“这么说来，你很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了？一面之缘的朋友？”
对方口中的信息勾起了他的兴趣。
而光头囚犯听到克瑞斯的问题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他抬起手，想要掩盖刚刚下意识的动作。
“小子，”他的右手和左手的铁链应声断开，接着，他抬手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背，用略带敬意的语气回答道：“我只是很佩服隆罢了。”
42。元细胞（）
“你们已经知道了吗？”
隆双脚架在车内的方向盘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稍后吐出一圈白色的烟圈，慢慢消散在雾气之中。
“我曾是警探的过去。”他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像是在讨论别人的生活，语气里满是淡然。
而站在车外的克瑞斯拉门的手一顿，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隆也认识那个囚犯。
他扫了眼靠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心底想起了刚刚的那个囚犯，那个谈吐、礼仪都堪称标准的大光头。现在看来，不仅那个男人还记得隆，隆也记得曾有一面之缘的对方。
这倒也好，能问清楚一些事情。
克瑞斯坐了下来，打算开口问一些问题。但这时，跟在身后的莉亚先发声了。克瑞斯只好合上嘴，静听莉亚的话。
“隆先生……”莉亚相比之前要大胆了许多，她站在车外，眼神不复最初的躲躲闪闪。
“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出了一些差错吧……”隆淡淡回答着，听起来不太想在这个问题上牵扯太久。
但莉亚并未停下来，她紧盯着对方，牙齿轻咬着下唇，露出了与柔软的样子相异的坚定的眼神。
“您能告诉我们吗……”红唇一张一合，女孩将克瑞斯也拉到了队伍中。
“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说话间，她的目光看向克瑞斯，求助的眼神看得对方不禁苦笑。
这丫头。
克瑞斯硬着头皮，他看了眼对方热切地目光，只好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女孩的请求。
不过，他对这个问题的结果并不抱有太多希望。克瑞斯扶着额头，他能感受到隆的无奈。
而坐在一边的隆坐在远处沉默了下来，他的身体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
“唉……”隆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莉亚的纠缠不休，还是真的回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很差，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那也许是十分痛苦的回忆。
克瑞斯摇了摇头，打算打断莉亚的询问。
然而，事情出乎了他的预料。隆并没有因此生气或是恼羞成怒。他用手指抖了抖烟蒂上的烟灰后，重新拿起来放在口中，沉闷地吸了一口，并没有答话。
沉默了许久后，隆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他望着莉亚，发出来自心底地笑声：“你和她还真像。”
另外的两人随之一愣，克瑞斯为这突然的一句感到奇怪。他像是重新认识对方一般，打量着笑起来的隆。这个硬汉自见面时就一直是沉默寡言，别说是笑，见他说话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然而现在，克瑞斯注意到对方的笑声中透着莫名的悲凉。
这个问题有些过头了。
克瑞斯深吸了一口气，能把坚强的硬汉逼成现在这样，那种回忆必定是充满了痛苦。
他拉着莉亚，摇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再问了。接着，神父吐了一口气，岔开了话题，将尴尬的气氛一扫而光。
“隆，”他看到隆的视线忘了过来，他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你听说过根或者是元细胞吗？”
“根？元细胞？”隆明显得一愣，经克瑞斯这么一打岔，他的注意力从过去的回忆中转移出来，陷入了沉思。
他口中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词，模糊的记忆告诉他曾在哪里听说过这个词，但具体的内容却又像蒙上了一层纱布，看得模糊不清。
元细胞，元细胞。
隆的脑海里反复跳出来这个词，他皱了皱眉，想到了学生时代曾在课本上见过的干细胞。
这两个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他猜测着将这两者画上等号，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认为克瑞斯记错了，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干细胞的话，具有分裂、分化能力的细胞不就是干细胞吗？
想到这里，他望了眼克瑞斯，而对上手中正捧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翻看，眉宇间的神态十分平静，似乎并不着急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不会。他在心底重复这否定刚刚的念头，他觉得对方不可能不清楚这么简单的生物常识。
受益于这个时代的独特教育，尤其是人类社会经历了漫长的医学危机后，无论是什么家庭背景的人，都能得到生物医学教育的常识普及，从而会对生物有一定的了解。
比如，癌症、干细胞等等。这些词汇对普通人来说，就像那些集中小学教授微积分一样常见，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印有这些东西的概念。
但是，元细胞——
隆冥思苦想，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词汇曾在哪里听说过。
但他也明白克瑞斯问自己的含义，他虽然是工程学的博士，但同时也是警学的正规毕业生，他在人类的生物研究上还是略知一二。而克瑞斯，隆刚听梅说过，这个神父早年受过伤，身体上落有残疾，没有办法参加升学考试，因此就只有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证，对生物前沿的东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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