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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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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声掠去,只是,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立在此夜光芒之下,衣袂猎猎。

    “明翼,别来无恙。”胥长陵开口。

    杜羽看他,“这两年来,摄政王想必心安理得,夜夜安眠。”

    胥长陵负手,望极天际,“孤行之所愿,谋之所求,不曾记得有负于杜六公子之处。”

    火光铺面,杜羽却满面阴沉,“那小西呢?你可有负于她!”

    “小西?”胥长陵看向起火的寺院,浓烟卷空,“这些时日,她过得很好。”

    “很好?”杜羽冷声,“自你将她扔下之后,她便不可能再‘很好’。”

    “所以我将她找了回来,忘记了不该记得的事情,也不会再想起不该遇见的人。”胥长陵淡淡地道。

    杜羽瞠然,大惊道:“你、对她使了‘忘’字之术?”

    胥长陵轻道:“人生苦长,能够忘记,也是一桩幸事。”

    杜羽眯眼,死死地盯着胥长陵,“她的‘忘记’可是她之所愿?胥长陵!还是你所愿!”

    胥长陵看向他,道:“那不过是她人生之中一段错误的过往,我也不过为她纠正了这错误罢了。”

    “你!”杜羽怒道:“便是错误,亦是她的人生,胥长陵,你不能有资格去夺走,她并非你所有之物!”

    火光映入胥长陵的眼眸之中,将他的面容映照地更为深刻,“不、她的性命是我的,她不能随意处置,也不能轻易舍弃!”

    风,带来浓烈的火气,燃烧的哔拨声连续不断,空气中透着干热的燥意。

    “你,是什么意思?”杜羽问道,他的眉头紧皱着,身后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再投在了胥长陵的面上。

    胥长陵侧过身,只是道:“她于你已经无关了,杜羽,魏国骁骑将军,你冒然入我晋华,可是作好成我阶下之囚的准备?”

    杜羽立于风中,双手并无寸铁,他道:“那要看晋华摄政王的手下能不能将杜羽擒住了。”

    胥长陵低头,唇角微微一瞥,似在笑,“你可以离开,那便离开吧,如你先前之言,修罗场上,我还要见到你的不死不休!”

    “呵呵,朝堂世族,边城戎马,摄政王的运筹帷幄,可是已经胸怀了这天下?”杜羽面带了几分惆怅之色。

    “杜将军来去于江湖朝堂,不惜自缚了昔日拼命想逃脱的枷锁,可是为了成就什么?”胥长陵看着他。

    杜羽深深沉默。

    胥长陵轻道:“杜羽,你终究还是杜羽。”他将手搭在杜羽肩头,带着些微的力道,这沉重之意,只可存于心头,不可出于口中。

    杜羽的嘴唇紧紧抿着,他微微侧头,看向火势汹涌的俞觉寺方向。

    胥长陵顺着他的目光,忽然面色微变,他立刻展身欲向那处而去,不想杜羽伸臂拦住了他的去路,杜羽抬起头,道:“温言,不管是你我,还是她,都已经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也许那不过是一场沉醉十年的江湖梦,如今梦醒了,她不会再属于你,你的人生,与她有天壤之别。”

    “让开!”胥长陵猛地将他的手挥开。

    杜羽不曾退却,反倒接下来了他的掌势。

    胥长陵长眉凛冽,“明翼,你的身手,并非我的对手!”

    杜羽抬起下巴,道:“那今日不妨再比试比试!”

    空阔的房顶之上,一墨一淡的两个人影在火光冲天的夜晚翻飞缠斗。

血() 
*

    “你……”

    空气越加的灼热,温西呼出一口气,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宛若仙境之中传说的七宝树一般美好,他的眉头却是皱着的,仿佛已经许久没有抚平过了,带着浅浅的印痕,深深看向她的目中还有哀伤之意。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牵起了她的手,轻轻地抚摸过那个留于掌心与手背的伤疤。

    温西抬头,目光落在他的下颌、唇瓣,她忽然头痛,猛地缩回手,向后退了几步,后背被熊熊之火烘烤地越加灼热,很热,热气熏得她冒出了一身的汗,却又立刻被火燎干。

    她听见庙外那些仓惶奔走的叫喊声,入耳是火随风起的呼啸声。

    她扭头看向身后恍如白昼的烈火,又回头看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瞳幽深无比,就连冲天的火光也不能照亮,她认得他,她应该认得他的,他的目中充满了无数言语,但他没有出口。

    温西不停地摇头,几乎退进了火堆,在一大片即将倒塌的板壁之前,男人猛地掠来,将她抱起,跃出了这火势冲天之地。

    一路都是风声,掠过她的耳畔,也将她的发丝扬起,她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他身上传来一缕淡淡的气味,不是熏香,仿佛是加在陈墨之中的浅浅的檀香屑的气味。

    他在赏湖对岸停下,除却天上的一轮月,还有远处映于水面的火光,再无其他。

    他很快的松开怀抱温西的手,还退开了几步,立在一株柳树下,看向那边湖面的倒映的明光,轻道:“我找了你两年。”

    温西摇摇头,她的头痛更甚了,甚至脖颈上的血管都似活了起来,她握着脖颈,努力地呼吸着。

    “你若是愿意跟我走,我便带你离开晋华。”他又道。

    为什么她要离开晋华?师父在这里啊,她一直同师父相依为命,为什么要离开?

    “若是你不愿,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告诉你一声,陛下……已经昭告天下,殷氏无罪,燕夫人尸骨虽未找到,但昌谈公与信阳先生已将她的神主安置在流芳雅叙之中,来日,你可有凭吊之地。”他又道。

    温西呼吸急促无比,连带着额头的血管都在乱跳,他、他……

    “我只想问你,管溪,他在哪里?”他问道。

    恰如一阵惊雷,温西怔怔然,她猛地松开自己的手,握紧了拳头。

    骆铖回头,温西猛然跪地,她张口,呼吸急促无比,面纱被吸进了她的口中,洇湿了一片,骆铖一惊,疾走而来,蹲下身扯开了她的面纱,眼见她脖颈处的的血管似活虫一般扭曲纠结了起来。

    “殷芷!”他全然震惊,紧紧地握着温西的肩膀,“你、这是怎么了?”

    温西张口,也死死地抓着他的臂膀,她的眼珠一动不动,瞪得圆睁,几乎要夺眶而出,“你是谁?!”

    “殷芷……”骆铖的手猛然一哆嗦,但很快,他出手点向她的肋下天枢穴位。

    温西只觉一阵剧痛,那一口未曾尽上的气息长长地喷出,她的手指几乎扣进了骆铖的血肉。

    骆铖闷哼一声,又拍打她的太乙、气冲二穴,想要令她平静下来,气血相冲之下,巨大的疼痛令温西几乎想要尖叫,她猛地推开骆铖,目中全是惊恐之色。

    “殷芷,我不会害你,告诉我,你怎么了?”骆铖试着靠近她,温西却将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

    她现在很混乱,好像有无数事情在脑中不停的飞掠,但她抓不住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忍不住举手扶额,但,指尖似乎传来了一阵血腥气,血!

    温西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指尖,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血,血……她似乎又充满了力气,她猛地站了起来,目中一片赤红,手作钩爪式,猛地向骆铖的咽喉处击去。

    骆铖一惊,忙侧身避开,然温西的动作迅疾无比,又立刻向他的心口掏去——

    “殷芷!”骆铖大惊失色,出手捉住了温西的手腕,温西失魂之下,竟有力大无穷之势,骆铖本怕弄伤她,未曾用力,然温西夺手而出,又一爪攻向他面门,骆铖错步闪避,反身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双手捉着她的手腕,在她耳边道:“殷芷,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温西循声侧脸,挣扎不出,干脆欲下口去咬他臂膀,骆铖猛地将她转身,双手依旧紧紧箍着她,却将她推到一株柳树之下,死死地将她抵着树干,温西被这般用力一撞,抬头“呃”了一声,紧接着,骆铖却已经埋下面庞,将自己的唇贴着她的唇,舌尖轻轻的舐着她的唇瓣。

    温西挣扎了几下,却似被铁桶一般箍紧。

    *

    风声火声人声,几乎遥远而接近,无人注意的屋顶之上,已经一片碎瓦残片。

    胥长陵的掌刀横在杜羽的咽喉,杜羽的二指并拢,却指着胥长陵的脉门。

    “生死之间,明翼,你快不过我。”胥长陵轻道。

    杜羽的目中有一缕一闪而过的冷光,他道:“生死之间,谁都说不准。”

    胥长陵却放下了手掌,他道:“我可能会杀你,但不是今日。”

    杜羽也垂下手,“我或许会杀你,但也不是此刻。”他转身,道:“温言,你我,本可以再会共饮一杯的。”

    胥长陵微微闭目,“或许……”他欲掠身而去,杜羽却道:“小西,有她自己选择的权利。”

    胥长陵背身,轻道:“她没有,她去找了不良生。”

    “什么!”杜羽大惊之下,脱口而去:“她疯了!”

    不良生,这是个不详的人,江湖之中,很少有人愿意同他扯上关系,除非绝望到了走投无路的人。他擅长蛊惑人心,卖弄阴谋,温西绝不是他的对手,她所得到的东西,也绝非她真正愿意得到的。

    胥长陵眉头紧皱,“她是疯了,这是我的错。”

    杜羽只觉浑身冰冷,“她如今怎么样?”

    “不好,……是很不好,我派人找到了不良生,和他换了三枚丸药,可以消退一些血毒,但毒性甚大,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杜羽无力地在碎瓦间坐下,“我应该对她再狠心一些的。”若是当初他坚决反对她再与管溪来往,若是他未曾将她孤身留在京都,但这个若是实在太过无力,情之一字,生起容易,了断却艰难无比。

    “她不能再记起东魏的任何事情。”胥长陵又道。

    杜羽忽然变色,他蓦然站起,看向远处,远处是赏湖幽暗之处。

爱恨() 
*

    这算不得一个亲吻,没有缠绵悱恻,没有爱欲交织,只有唇边无尽的苦意,还有一丝隐于内心的渴望,但这个吻,现在的温西应该也不会记得,但她手中抵抗的力道却渐渐松了些,骆铖抬起头,看着她一张几乎诡异的面庞,心中却升起了痛苦之意,仿佛一切至始就错了。

    他的手抚摸着那些微有些平息的血管,几乎要颤抖,“若是当初……你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痛苦了?”

    若是当初什么?骆铖不忍再明言。

    温西茫然地抬起头,她举手,轻触自己微麻的嘴唇,木木地看向远方。

    “师父……”

    骆铖的手一滞,扣紧了怀抱温西的手臂,背对之处,传来两行脚步声。

    “原来今夜这场大火的缘由,是在于此。”胥长陵缓缓走来。

    “杜羽!”温西睁大了眼睛。

    杜羽的面容晦暗无比,他看向温西,目中有悲哀之意。

    骆铖转身,道:“听闻虞城之中的六月节会燃放驱邪之火,今夜大火滔天,想必便是有妖邪现世,也惧而不出了。”

    胥长陵道:“既是有妖邪,便是赶走还会再来,还是尽快除了为好,这火,来的并非当正之时。”

    “于摄政王来说,这火,便没有当正之时。”骆铖亦道。

    胥长陵深深地看着他,道:“一别多年,魏太子已然今非昔比。”

    骆铖道:“阁下也是命运多变。”

    二人昔日桓京一别,江湖再见,便成今日敌我,或许这也是命。

    “杜羽……”温西从骆铖的怀中奔出,立在杜羽面前,眼神在一瞬间的错乱之后,便又恢复了些清明,她歪着脑袋打量他:“杜羽,很久未见,你是不是又去哪里惹祸了,躲来避避风头?”

    杜羽皱眉,看着温西,她的面容……他难过得道:“是……”

    “你那房间,被我放了柴火了,你要是要住,自个儿收拾吧!”温西笑着道。

    “好……”杜羽摸摸她的脑袋,不知道她此刻的脑中,是停留在了哪一段过去。

    骆铖眉头紧皱不已。

    胥长陵将温西拉过,道:“夜深了,同师父回去吧。”

    “哦,好。”温西点头。

    骆铖却拦在了二人之前。

    “魏太子,你自信能够走出我晋华?”胥长陵看着他。

    骆铖道:“孤能来此,自然有回去的自信。”

    胥长陵轻笑一声:“不错,你能放这一场大火,也便知道应该怎么全身而退,孤王,拭目以待。”

    骆铖依旧站立不动:“殷芷,你不得带走她。”

    “小西,是孤王的徒弟。”

    温西抬头看着面前二人对话,她晃晃脑袋,又抿了抿唇,方才……她举起手,按在自己的唇上,看了眼骆铖,眼睛又变得迷惘。

    胥长陵将她纳入怀中,掠身而起,骆铖挥扇出招,直向胥长陵腰后,胥长陵反手投去一枚银钉,骆铖挥开,欲追去,不想杜羽纵身一跃,挡在了他面前。

    胥长陵便带着温西去得无影无踪。

    “六郎。”骆铖看他,未曾收扇。

    杜羽道:“小西,这两年中,她练了血饮之术,胥长陵令她忘记了魏京之事才得以平复,她若是再次记起管溪之死,只怕不能轻易解脱。”

    骆铖指尖轻颤一下,“她会如何?”

    杜羽握拳,“求生不得,求死亦难。”

    骆铖捏紧纸扇,心头血涌,“她用心竟如此之深。”

    杜羽却轻轻摇头:“只怕她的执念,源于更早之前。”

    骆铖看他。

    杜羽道:“我自小看她长大,遇事,她会有更多的自省,还有自责,小西,一直有着与旁人不同的心境。或许当年管殷二族惨灭,她自认独活,难以承受,虽忘记了那些前尘往事,但这般心情一直存留心间,加上管溪之死,她无可宣泄悲愤,只怕觉得自己更为强大一些才能护得家人爱人,才这般剑走偏锋。”

    骆铖闭目,深深地悲伤。

    “但殷芷,她不能留在胥长陵身边。”他道。

    杜羽面容微沉,他心中也有一丝隐忧,“眼下,只有他才能救小西。”

    “殷芷,她的眼睛像一个人。”骆铖看到刚才胥长陵看温西的眼神,想起了一个几乎在记忆中忘却的人,但此刻,那个人忽然在他的脑中鲜明了起来,一个在他当年为质之时,说能够助他离开桓京的女人,燕丹凰!

    杜羽看向他。

    骆铖面有十分深沉之色,那应是胥长陵最恨、亦最爱之人。

    *

    望舒宫中,有一汤池,涌地热而成,池上加盖殿宇,名曰:逐星。

    数名宫人携无数药材投入池中,满殿便氤氲着浓重的药气。

    温西站在温水池边,看向胥长陵,问道:“师父?”

    胥长陵拂开她的发丝,面对着那些越加狰狞扭结的血管,柔声道:“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温西却想起方才杜羽,还有那个令她觉得熟悉无比的男人,他们看向她的那种深沉的模样,她的手摸着颈上血管,又缓缓移到自己的唇上,刚才……

    她的唇青白中带着暗红,唇边的肌肤太过苍白,亦有不曾凸出的明显的血管如蛛网密布,她觉得自己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湖边那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哀伤,令她心头亦忍不住疼痛,但眼下……

    “师父,若是我入此药汤,会死吗?”她问胥长陵。

    “会。”胥长陵道,但他又道:“但师父会救你。”

    她一定做了一件令师父很忧心的事情,甚至师父对她施加了“忘”字之术,师父身手一向高深,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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