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散人-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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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抬起头：“这个小朋友也懂文玩？不错，物以稀为贵，大部分稀有品种都是产地的生态条件差，才出产少，所以越是珍贵的文玩对生态环境破坏越大，应该加以控制保护！小伙子，有想法！”老爷子对刘侃的想法很赞同。

　　　　“老爷爷，您这屋子东西可值老钱了！”刘侃适应了陌生环境，开始敢说话了，“这东西都是老东西了！”

　　　　“你能看得懂？”老爷子诧异了。

　　　　“嗯，断代、估价我可不敢说，但是包浆能说明是老东西！”想不到刘侃还有这一手儿。

　　　　“好小子！有点儿本事！”老爷子喜笑颜开，“等我看完这些东西，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老爷子又回头去看手里的东西：“嗯，这是血龙木，芯材，血丝、透明度都够，好东西！这是黄金柚，盘好了金光灿烂，值得把玩！”

　　　　老爷子抬起头：“王岩，你这好东西不少哇！以后有好东西拿过来让我过过眼瘾！看了就是得了，成了，收起来吧！”老爷子把东西递回来。

　　　　王岩连忙说明：“老爷子，我有个工艺品厂，这些都是自己生产的，送给您玩儿的！”

　　　　“不成，这是我的规矩！”老爷子坚决拒收。

　　　　“您不要我要！”徐强过来要接东西，“王岩那里这东西都用麻袋装！”

　　　　“胡说！那是通货，这样的精品，哪儿也不能论麻袋装！不懂别乱说，露怯！”老爷子懂行情，批评徐强不懂装懂。

　　　　“老爷子，这东西我不敢说用麻袋装，但是还有一些存货；这是给您把玩，舒筋活血锻炼身体的！”送出去的东西王岩怎么能收回来？

　　　　“你想让我破规矩？”老爷子是一点面子也不讲。

　　　　“要不给我爷爷？”燕红鹰横插一缸子。

　　　　“少来，你爷爷在我这儿顺走多少好东西了？他当了我一年班长，欺负我了一辈子！”老爷子忿忿不平。

　　　　“那你跟我爷爷讲讲道理？”燕红鹰笑眯眯的征询老爷子意见。

　　　　“挑事儿是吧？跟你家老爷子讲理？他不大嘴巴抽我？成了，给你家老爷子吧，就说是我孝敬让他的！”徐老爷子无可奈何。

　　　　燕红鹰插句话给王岩解了围。

　　　　“老爷子，我是初次登门，您不能让我失礼吧？这套茶具您看喜欢不？”王岩又拿出水点桃花。

　　　　水点桃花对外销售可是包装精美，但是王岩这套就用普通的纸箱子装着，当然里面每一件瓷器在泡沫模具里都有一个位置。

　　　　老爷子拿出一个茶杯端详着：“嗯，高仿水点桃花，瓷质坚实通透，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器型大气规整，毫无瑕疵，釉下粉彩分水填色的无骨画，不错，难得！”

　　　　“您是看了就是得了，看完了，我也给我爷爷带去！”燕红鹰见缝插针，又要伺机捞一票。

　　　　“休想！”老爷子放下茶杯，又轻手轻脚的拿出茶壶，用手摩挲着釉面，一脸享受的表情。

　　　　“您不是看了就是得了么？”燕红鹰抓住老爷子的把柄。

　　　　“不一样，人人都知道我好收藏，变着法儿的给我送礼，我不能白欠人情吧？拿什么还人情？还不是权力？所以我定下这么个规矩，限定范围是收藏品，可是水点桃花不算是收藏品，是生活实用品，所以，水点桃花我可以收下！”老爷子强词夺理的解释。

　　　　王岩不禁感慨道，有了权力也不容易呀，处处都要加小心，防止别人拉拢腐蚀、被做套儿陷害！

　　　　“我让我爷爷亲自来，说你弄了套好茶具！”燕红鹰是真不客气，见什么搂什么，很有一切缴获要归公的架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十二盘木樨肉（）　
“燕姑姑，你就给我爷爷留些好东西吧！”徐强替徐老爷子求情。

　　　　“小屁孩儿，一边玩儿去！”燕红鹰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让王岩大跌眼镜，说好的亲和、温柔呢？

　　　　“嗯，这样吧，改天我再给燕爷爷送一套！”王岩不忍徐老爷子被人如此欺凌，出面解围。

　　　　“也行，不过要比徐老爷子的好！”燕红鹰继续耍赖。

　　　　“比我的好？一个窑烧出来的，怎么比我的好？”徐老爷子开心了，看你怎么比我的好。

　　　　“不知道了吧？老爷子，”燕红鹰笑靥如花，“水点桃花是肖宏研发的没错，可是这批量生产的，肖宏不会亲自画吧？分水填色、无骨画本来就是流水作业，我要订制的！”

　　　　“你说让肖宏亲手画水点桃花？”徐老爷子恍然大悟。

　　　　“不，您跟肖宏交情不浅，我弄得来，您也弄得来，我要弄一套您弄不来的！”燕红鹰一副小女孩儿的姿态，看得王岩痴了！

　　　　“论瓷艺、论玉雕，肖宏堪称大师，可是论绘画，他比不上另一个人，这个人也是我的老同学，叫陆娅，跟您不认识、没交情，我找的来，您找不来！”燕红鹰得意洋洋的馋徐老爷子，谁让他不舍得给自己爷爷进贡！

　　　　燕红鹰跟徐老爷子显摆完了，跟王岩开始套近乎：“陆娅还好吧？是和黄伟涛结婚了吗？现在干什么？”

　　　　王岩一一回答。

　　　　燕红鹰接下来跟王岩道：“跟陆娅说说，给我画一套水点桃花，等我去青山看她，把水点桃花取回来，对了，一定要有她的落款！”

　　　　被燕红鹰压过一筹，徐老爷子有些郁闷，于是转移话题跟刘侃聊天：“小朋友，你怎么知道看包浆的？”

　　　　徐强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蔫溜儿出去办自己的事儿了。

　　　　刘侃规规矩矩答话：“我爷爷教我的，他说古玩这行水太深，需要大量历史知识，查阅大量文献，我现在以学习为主，不要牵扯太多精力，所以教我个省事的办法，就是看包浆，不论年代是否对的上号儿，价格是否合理，只要包浆是真的，即使打眼也吃不了多大亏！”

　　　　“高见！”徐老爷子赞叹道，“这样的高人不多了，我也是从包浆开始进入古玩这行的，比别人少走不少弯路！你知道什么是包浆？”

　　　　刘侃摇摇头：“我爷爷总带我去博物馆什么的参观，只给我讲包浆，所以我只会看，说不清！”

　　　　“我告诉你，包浆是古玩界的术语，实际上并不科学，科学的解释应该叫老化！就是物体与周边环境互相影响积累下来的痕迹，可能是氧化、也可能是摩擦、还可能是浸泡等等，大多数是环境各种因素的综合，总要留下时间的痕迹，这就是老化，这种痕迹的积累就是包浆！”徐老爷子可算是找到了知音，也不管刘侃听懂听不懂，滔滔不绝开喷，“我是搞刑事鉴定、检测的，对各种器物的摩擦、氧化、浸泡都有接触，后来通过文物案子接触了古玩，发现古玩界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没那么神秘，用科学的理论解释，再多多实践，辨别古玩真的没那么难！于是我开始搞收藏，合理合法的发了大财，还被人捧为古玩鉴定大家！所以，我从来不收别人送的古玩、文玩，全靠自己捡漏儿、识货，或是跟藏友交换，我的家产说得清，我有本事搂钱，不用贪污受贿！”

　　　　不管刘侃懂没懂，反正王岩是听懂了，古玩要想引经据典的考证就要查阅大量资料，还要有大量文史知识的积累，还要有查阅资料的途径、资源，功夫深了去了，但是要想简单的判断古玩的真伪，看包浆就有六七成以上的把握，就简单多了。

　　　　于是，王岩动用他心通把徐老爷子脑子里的古玩鉴定知识复制到自己的脑海里。这都是钱呐！王岩最需要钱，有了钱可以做很多事。

　　　　把徐老爷子的知识复制过来，王岩已经获得莫大的财富，也跟着孩子们听徐老爷子白活，让老爷子一吐为快。

　　　　最后，徐老爷子才想起问刘侃：“有空找你爷爷去聊聊！”

　　　　刘侃面露戚色：“我爷爷已经不再了！”

　　　　“不用伤心，人都有生老病死，我替你爷爷继续教你！”徐老爷子也不管刘侃同意不同意，大包大揽的要收刘侃为徒。

　　　　“谢谢徐爷爷！”刘侃给徐老爷子鞠躬。

　　　　“我也要跟徐爷爷学习，我俩都是保送到皇城的大学，他在警官大学，我在刑警学院！”蔡青锋也赶紧套近乎，徐老爷子在公安系统那是泰山北斗的地位，拜这么个师傅多牛！以后跟公安系统的很多大佬都是师兄弟了，哈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徐老爷子晚年收徒，心头大快，想不到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被两个临时起意的毛孩子算计了！

　　　　见天色不早了，王岩主动去厨房做饭，没办法，他答应过徐强的。

　　　　晚饭时，徐强掐着点儿赶回来。

　　　　“这是什么菜？”徐强一看桌子上的菜式有些发蒙。

　　　　桌上清一色的木樨肉，整整十二盘！

　　　　“家里没什么青菜了，我也懒得去买，你去买呀？”王岩将了徐强一军，这厮比自己还懒，“这是咱们皇城风味儿的木樨肉，特点是葱姜蒜炝锅，除了肉、蛋，配菜是黑木耳、黄花菜、黄瓜，还要加酱油；这是鲁菜的木樨肉，葱花炝锅，配菜用黑木耳、黄花菜、玉兰片（笋片），多加酱油，然后勾芡，用香油淋明油；这是东北木樨肉，没有黄瓜也没有玉兰片，用蒜薹配菜，有些熬菜的意思，好在原汁原味；这是川味木樨肉，配菜加了胡萝卜丝、干笋尖儿、蒜黄，用麻椒油淋明油，味道比较厚；这些不是木樨肉，是木樨北极贝、木樨金枪鱼片、木樨虾仁、木樨鸡脯、木樨鸡心、木樨海螺、木樨肝尖儿”

　　　　“打住，这个我猜一定是木樨腰花儿！”徐老爷子打着哈哈。

　　　　“老爷子敞亮！”王岩竖起大拇指回了一句。

　　　　徐强拿了两瓶酒过来，是外国字的红酒，跟王岩挑衅：“你看这酒是配川味木樨肉好还是配鲁菜木樨肉好？”

　　　　王岩撇撇嘴：“我就懒得说你，好好儿的喝什么外国酒？一身的八旗子弟的纨绔习气，一脑子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东北木樨肉配烧刀子，皇城木樨肉配二锅头，鲁菜木樨肉配景芝酒，川菜木樨肉配泸州酒或五粮液，木樨海鲜配黄酒，鸡心、肝尖儿、腰花儿配竹叶青！这叫传统文化！”

　　　　徐强熄火儿了，乖乖地去取老爷子的藏酒，抱出一箱30年前老包装的二锅头。不过，几个人也就喝了两瓶。

　　　　晚饭后，燕红鹰给王岩留下电话，先告辞了；徐老爷子不让王岩走，主要是留下刘侃听他白活，当然王岩也能搭几句话，算是有共同语言，蔡青锋也识趣的跟着倾听，至于其他的熊孩子，被徐强带去他在皇城的酒吧玩儿去了。

　　　　老爷子一件件展示他的收藏，藏品的材质、年代、特征、工艺、收藏经过，讲价儿、做局、赌心理；他的收藏品来自全国各地，因为他作为刑侦鉴定检验专家四处讲学，每到一处，必去古玩市场，徒子徒孙们又都是地头蛇，人脉、信息来源极为丰富，哪里有市场，谁有名气，谁手里货多或是有真货、好货都能很快摸清，这也是老爷子藏品丰富的便利条件之一。

　　　　王岩有个问题是在忍不住了：“老爷子，你不是说看包浆就能有六七成的把握，查阅资料多费精力，您还对他们研究这么透干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再遇燕红鹰（）　
徐老爷子一笑：“王岩，你不是逗我玩儿吧？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

　　　　“请您指点迷津！”王岩端正态度虚心求教。

　　　　“收东西时，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查资料考证？看到好东西先拿到手再说，这就是会看包浆的优势，更不会被造假做旧的东西打了眼，还有，你以为一件儿大开门儿的东西价格能低的了？所以，会看包浆，先把别人吃不准的老物件儿拿到手，价格肯定高不了，拿回来，再引经据典的考证，老物件儿就变成有来历的大开门儿货色，才能身价百倍！没有个来历说法儿，那些东西不过是破铜烂铁、粗泥烂瓦，玩儿古玩还有什么意思！”徐老爷子很透彻的道破玄机。

　　　　王岩恍然大悟，嘴上却掩饰道：“我主要是请您给孩子们讲明白！”

　　　　晚上十点多，老爷子困了，王岩等人也不好再劳烦老爷子，徐强正好掐着点儿回来，一行人告辞回宾馆。

　　　　王岩打发王亮等人自己回青山复习功课，他还要去拜访李家老爷子。

　　　　李翰杰已经去了美国主持亚洲鲤鱼项目，王岩只好给李瑶平打电话，问明李家老爷子住址，拿了些青山青包子，去探望李家老爷子。

　　　　李家老爷子是青山成长起来的干部，级别不低，离休后住在二环内一座四合院。

　　　　李老爷子当初对青山县的大白菜情有独钟，所以王岩带些青山青包子投其所好，初次拜访，不好拿太贵重的礼物。

　　　　李老爷子年近90岁了，身体还好，见了王岩拿来的青山青包子挺高兴，和王岩聊起青山近几年的发展，还知道王岩近几年为青山做出的贡献，对王岩肯定加鼓励，多少有些打官腔的语气。

　　　　王岩过来主要是礼貌性拜访，稍坐一会儿就要告辞，可是老爷子家的保姆非要留王岩吃午饭，说是家乡来人一定要吃完饭再走，这是李家的规矩。

　　　　经过一番客套，王岩才知道这个老太太不是保姆，而是李瑶平的大姐，今年快七十岁了，比王岩的父母年龄还大，在这里照顾老爷子。

　　　　正寒暄着，外面有人按门铃。

　　　　进来的居然又是燕红鹰！

　　　　看见燕红鹰，王岩就在李瑶平的大姐挽留下顺水推舟的留下来。

　　　　李老爷子不太爱说话，所以王岩有机会跟燕红鹰多聊几句。

　　　　燕红鹰现在工信部国防技术局，属于有军职的行政干部。

　　　　因为王岩和燕红鹰并不是同班同学，所以多年没有联系，可是交谈中王岩发现燕红鹰和她同班同学也没什么联系，但是却了解很多老同学的情况。

　　　　王岩自然而然的透露出疑惑，燕红鹰苦笑道：“我以前的工作涉及很多国家机密，所以要减少对外联系，但是搜集一些信息还是很方便，所以在老同学中，我就是个隐形人，属于长期潜水！”

　　　　燕红鹰把话题拉回正轨：“昨天我和王亮聊了聊，他想考军校，我答应他去军工科技大学，你没什么意见吧？”

　　　　王岩一愣：王亮没跟自己汇报这件事！

　　　　燕红鹰一笑：“我是不是越权了？没影响你给孩子的规划吧？”

　　　　王岩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对孩子没有具体规划，只要上进、务实，具体选择我是完全放权，还得感谢你对孩子的提携！”

　　　　“那你盯住学校方面，保送指标这几天就下放到学校，别让人偷梁换柱得了去”燕红鹰嘱咐王岩，别让别人截了胡。

　　　　“你对地方的事儿也挺了解么！”王岩感觉到燕红鹰的心细。

　　　　“没办法，这些事我经历过几次，现在下面有些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胆大妄为，不得不防！”燕红鹰淡然回答。

　　　　“哼，你还不是滥用职权走后门！”李老爷子对这些很是看不惯。

　　　　“不一样，王亮是这次全运会的散打冠军，够特招条件，另外正直、有血性、有头脑，是个好苗子！”燕红鹰给李老爷子解释。

　　　　然后，燕红鹰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老爷子不高兴：“这是我爷爷给您带来的虎骨酒！”

　　　　“替我谢谢你爷爷，老首长总是惦着我，受宠若惊啊！”李老爷子嘴里客气着收下。

　　　　燕红鹰马上抓住机会反击：“这也算是走后门吧？”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