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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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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那几人连连叫屈:“秦城隍,俺们可没加害那李镇抚,只是闲聊几句,叫弟兄们开心一下嘛,难道多见多听了,也是罪过不成?”

    那恢弘声音却不领情:“闲话也说过了,我这庙荒了多少年,也没东西招待你们。去吧去吧!”

    “我说秦城隍,今天你怎么老赶我们走啊?莫不是你那干儿子回来了,我也没瞧见啊,诶,哪来的血腥味?”

    贾六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他可没理解什么乱七八糟的干儿子,只觉得天塌地陷,自己要被恶鬼活活拖出供桌,生吞活剥做下酒菜了。

    “我说……你们走是不走?”

    恢弘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您老莫生气,莫生气。”那声音慌乱起来:“我们带了野生的鲜蛤蜊,酱猪蹄子,和两坛子景芝老窖。我们哪能上您这儿蹭吃蹭喝呀!这不是孝敬您老来了嘛。”

第五十九章 秦城隍(下)() 
“就是就是,秦城隍你可不能撵我们啊。”

    剩下的声音也附和道

    安静了一会,那恢弘声音才冷哼一声:“算你们还有点良心。”

    紧跟着,贾六就感觉头顶桌子一颤,然后是两只油黑的马靴落到自己眼前。

    马靴主人跺了跺脚:“来吧。”

    那几人嘻嘻哈哈地:“我来挪一挪这供桌。”

    “莫动,酱烧的猪蹄要箕坐着吃才有滋味。”

    “行,听您嘞,听你您嘞。秦城隍,我敬你一杯。”

    外头觥筹交错,肉香四溢,四个非人非妖的家伙围坐在一起,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时不时有吃剩的蛤蜊壳和猪骨头丢到供桌这边,贾六馋得直咽口水。

    他连着搜刮了好几座山,受尽白眼,才赚够钱,兴冲冲换了猪头肉去祭奠哥哥,却遭了一顿毒打,又伤又累又渴又饿,再受到惊吓一激,简直要昏死过去。

    蓦地,他摸索到一只圆鼓鼓的蛤蜊,居然还是完好的。

    贾六再忍受不住诱惑,用手指掰开蛤蜊壳,一口就把鲜嫩顺滑的蚌肉吞进肚子,连手上的咸香汁水也没放过。

    他伸手去摸索,才发觉这遍地的蛤蜊壳当中,居然有不少是完好的,他兴冲冲捡起地上蛤蜊来,一个个剥开来吞吃里头的嫩肉。

    这蛤蜊味道鲜美不说,贾六吃了,觉得身上暖洋洋的,伤口消肿了,疲累一扫而光,肚皮也充盈了许多。

    这场酒菜一直吃到后半宿,那几个自称在二郎庙,河伯祠,太公观里修行的家伙才醉醺醺地告退。

    秦城隍谢绝了几位要打扫干净的话,叫他们离去。只听得几道旋风刮过,庙里头只剩下一个秦城隍坐在草堆上,一口一口灌着酒。

    “嗝儿~”

    供桌下面的贾六抹了抹嘴巴,直觉得心满意足,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打完才后悔,这下不是暴露了?

    “他们都走啦,出来吧。”

    那穿马靴,声音恢弘的人背靠草堆,似乎不意外,反而冲供桌说道。

    “……”

    浅黄色的桌帘伸出一个角来,贾六撅着屁股,一点一点从桌子后头爬出来,抬头看向这位秦城隍。

    这人戴黑色襆头,面如古铜,短山羊胡。穿一身黑青水纬罗,五彩洒线猱头金狮补子圆领。内里是翠蓝罗衬衣,腰上合香金带,一派官家的威严。

    贾六看他身上的衣服,却觉得色彩图样有几分熟悉。

    “你可知道我是谁?”

    贾六听了不答话,而是下意识回头看看,不看还好,看了顿时吓了一大跳。神台上那怕不是有几百斤重的泥胎城隍像,居然消失不见了。

    “你,你是……”

    贾六瘫软在地上,手指指着那人,惊骇地说不出话。

    那人脸上含笑:“你说我是谁?”

    “你,你是,这屋子的,的主,主人?是,是城隍。”

    那人听了也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道:“世上没有天庭地府,自然也没有城隍。我是个怪脾气的人,世人跪我拜我,求取钱财福禄,我厌其嘴脸,一个不应。前后几个朝廷要加我的封,我又厌他们把持国器,愚民愚国,拒而不受。我托自盖世的功臣庙宇,受万民香火而生,却最厌敬神礼佛的务虚之人。可我偏高傲,不受人情,你一年多以前搬到我这儿,日夜焚香祭拜,对我是有恩的。我便自作主张,认了你做我的干儿子。四方山灵碍于我的面,你每每上山,便舍些奇珍草药给你,供你度日。”

    贾六只听得半懂不懂,他却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己好,自父母死后,再没人对自己这般好过,当即跪倒在地,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那人无动于衷,又说道:“你只需记得,我与你没有礼敬香火的香客情,只有父子之情。不过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不愿认,我不强迫你。”

    贾六平时愚笨,此刻却开了窍似的,拼命点头。

    “好!”

    那人古铜色脸上突地涌现出一股潮红,又转瞬如常。

    “我的儿,你且听着,你干爹我时日无多,日后也没法子再护你上山采药,这才凭着我几个酒肉兄弟的由头现身,要给你一桩安排。”

    “不,您,怎么会?我。”

    贾六口舌笨拙,话却听得明白,眼前这个透着熟悉和亲近的人才认下,他却说自己要死,这让贾六如何不惊慌失措。

    秦城隍混不在意:“人凭五谷则生,缺五谷则死,野神凭香火而生,无香火则死,世人早记不得我秦城隍,我也早就当死。”

    贾六伤心地哭泣,却把秦城隍惹厌了:“哭什么哭!伤病老死不过小事一桩,我有一桩差事要你去办,你且听我说来!”

    他瞪着贾六:“清晨一大早,等公鸡打鸣,你就要进城去,在那胶州城中汇贤楼前蹲守,在门口找一个身背朱红剑匣的武官,找他讨十九两足称的黄金不要多,也不要少。”

    贾六神色激动,却难得流利了一些:“官,官都生得凶,比山上的老虎狗熊还凶,怎么会把金子给我?何况十九两这么多,我不敢。”

    秦城隍听了哈哈大笑:“好一个官比老虎狗熊还凶!你不要怕,当官的胸前纹着禽兽,却是针线缝的假禽兽!只能用来糊弄那些个愚民愚妇,绝伤不着你!你尽管去,拿着香案上这三支烧断的香去,理直气壮地要,便说是石桥河秦城隍向他讨的!”

    说着,他神色一暗:“要来的十九两金当是个彩头,应你我父子一场,十九个月来的恩情。”

    顿了顿,秦城隍又开口道:“这笔钱你拿着,是读书还是开个买卖店铺,你自己做主。他若给了你,你自来城隍庙里找我,若不给便罢了,不必纠缠,也回城隍庙来找我,你可记清了?”

    贾六擦了擦眼泪:“记,记清楚了!”

    “好。”

    秦城隍点点头,摆了摆手:“去吧,我就坐在这儿等你。”

    正值此时,一声嘹亮的鸡叫刺破夜空。

    贾六自香炉里拔了三支烧到一半便因为质地低劣而熄灭的香线,推门走出城隍庙,一步三回头地进城去了。

第六十章 秦城隍(完)() 
“唉!孙千户!孙老哥!按照道理来讲,我们都是五品,我不该对咱们胶州千户所的这些个兵丁指手画脚,可你别怪话我说得直。你手下这些个兵啊,不中用啊。”

    李阎和一名顶盔掼甲的武官勾肩搭背。

    孙千户扯着嘴角,他多少有些顶不住这位李镇抚的死缠烂打,有心派几个熟水性的兵打发了去,可猪婆龙占据江浙水道人尽皆知。这时候哪有人乐意陪着李镇抚出海?

    人家有王命在身,惹是惹不起,思来想去,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和李阎周旋,咬死牙关不肯撒嘴。

    正是这时候,有兵丁通报,大营前头有公门的衙差来,姓张。还带着一个黑胡子老头,指名道姓要找李镇抚。说是去了驿站问过人不在,才到这儿来。

    “叫他们进来。”

    孙千户喊了一句。

    李阎心念一动,他摆了摆手:“军营哪能什么人都进,人家是来找我的,我出去就是了。”

    说罢,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虽然知道这事没有罢休,但能暂时告别这位李镇抚,孙千户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他勾了勾手叫那进门传话的兵丁过来,压低声音:“我快顶不住了,这姓李的要是再跟我耗下去,你就在营里挑几个刺头和不合群的,统统送去陪他出海,听到没有?”

    那兵丁眼珠一转,急忙答应一声才出了大帐。

    李阎猜想得不错,大营门口站着的,是衙门口的张捕头,另一个人,却是陈跃武。

    自那日陈跃武与李阎说了望海观音图的缘由,李阎便没再打过他的主意,却没想到今天他却找上门来。

    “镇抚爷,您真在这。”

    陈跃武身板昂扬,精神矍铄,两只筋骨分明的巨大手掌抱拳,满面的红光。

    “陈老爷子,您这是想通了?”

    李阎觉得陈跃武再来找自己,不太可能会有别的事。

    “两条十二丈的封舟,人手粮食都压好了,镇抚爷愿意,随时可以出发。”

    陈跃武一躬腰板,从怀里取出一本蓝皮的花名册:“您过目。”

    李阎接过来,也没看:“你家的观音枝,开叶了?”

    “托镇抚爷的洪福,您来我家一趟,那观音枝立马开了六叶,大吉。”

    陈跃武眉角洋溢不住的笑容。

    “就算是开了叶,你也可以自己出海,我毕竟是担着危险干系的,你为什么来找我?”

    李阎看着陈跃武。

    陈跃武抱拳:“士当为知己者死,镇抚爷是个有仁义的好官,仁义二字能压千斤;好人难得,好官更难得。镇抚不收我的孝敬,我也只能出膀子力气,替镇抚爷排忧解难。”

    李阎这才打开名册,看了大概才还给陈跃武:“陈老爷子有心了,你帮我出海,有功于社稷,等我这次交了差事,我一定向神皇帝奏明你的功劳。”

    陈跃武畅笑摇头:“小民只有匹夫之义,可不敢妄谈自己对社稷有功。”

    “话不能这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嘛。”

    陈跃武一愣,仔细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才肃然起敬:“镇抚爷高义,我远不及也。”

    李阎张了张嘴,也没解释,只是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发,我只要带两个人走。一条船就足够了。”

    他这话说完,旁边的张捕头却忍不住了:“镇抚大人,您,您别忙啊,你忘了今天……”

    李阎见他说话,才做恍然大悟状:“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我还应了茶马司柴监正的酒宴,诶?就是今天吧。”

    “可不,定的是申时。”

    张捕头赔笑着。

    “好,我这就去。”李阎点点头,又冲陈跃武道:“老爷子,吃了么?要是没吃,陪我走一趟?”

    陈跃武作揖道:“敢不从命。”

    李阎知会孙千户一声,说是人找到了,把孙千户美得直冒鼻涕泡,赶紧送走了这位瘟神。

    大概未时末刻,李阎才来到与柴玄约定好的,汇贤居的门前。

    门口蹲着一个蓬头垢面,两腿和衣服上还沾着血迹,是个二十岁上下的男人,只是眼神有些定,看上去不太机灵。

    他本来被店伙计驱赶,却死活不走,这下一见到李阎,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并两步便冲向李阎。

    “嗯?”

    李阎眼一瞥,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煞气,把贾六吓得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嘴里原本要理直气壮喊出来的“官,给钱!”也堵在了嗓子眼。

    “兄弟,有事么?”

    李阎走近他,笑着伸出右手要拉他起来。

    贾六抹了一把鼻子,也不碰李阎的手,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结结巴巴地冲李阎说道:“我,我,我是来要,要钱的。”

    李阎四下看了看,指了指自己:“你跟我要?”

    贾六点头,拿出三根香线,一把递向李阎:“我,我干爹,叫,叫我,来。”

    李阎接过香线,仔细打量。

    张捕头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凑到李阎身边:“镇抚大人,你理这疯癫乞丐作甚,这都末刻了,咱别误了时辰。”

    “他请我来,还怕晚么?”

    李阎一句把张捕头堵了回去。

    他攥住香线,又问贾六:“你要多少?”

    “十,十九两黄金。”

    贾六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旁张捕头听了嘴差点没瞥到天上:“诶,我说你这~”

    他话说一半被李阎眼神逼得闭嘴。

    “倒也不多。”李阎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人我认识啊。”

    陈跃武也插了句嘴。

    李阎看向陈跃武:“老爷子认识这人。”

    “他就住石桥河,靠采药为生,听说这人,额,是个疯子。”

    陈跃武话里的意思,是叫李阎不要信他的疯话。

    李阎切中肯絮:“他住哪儿?”

    “这个我不清楚。”

    陈跃武摇头。

    “石桥河便对了。”

    十九两黄金,大概四百多点的阎浮点数,对现在的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可要是自己想得太多,被一个疯子给耍了,就实在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

    李阎借开腰包,里头是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便是几大锭黄金。

    李阎大概掂了掂,大概是二十两的分量,他说不太好。

    “这应该够了,你拿去。”

    贾六一看,连忙摇头:“我干爹说了,只要十九两,不能多也不能少。”

    “好。”李阎转身:“张捕头,劳烦你走一趟,拿着这个去金铺,给他称十九两金子。”

    没等张捕头回答,李阎又问贾六:“你干爹叫你拿了钱,到哪里去?”

    贾六老老实实回答:“回城隍庙。”

    李阎点头:“那就请张捕头再多跑一趟,送他回石桥河。”

    张捕头哪敢反驳,连连称是。等他要扯着贾六去金铺,李阎才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干爹姓甚名谁啊?”

    “姓秦,没,没有名字,他们,都,都,都管我干爹叫,城隍。”

    贾六语出惊人。

    这话听得陈跃武和张捕头直皱眉,李阎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去吧,我相信你干爹讨我的金子,一定是有事要做。”

    说罢,李阎便进了汇贤居。

第六十一章 各显神通!() 
“镇抚大人留步。”

    李阎刚要上楼梯,茶马司的长随六子却拦住了他。

    “怎么了?”

    六子脸色为难:“我家干爹的意思是,有私密的事和你谈,旁的人就……”

    说着,他瞥了一眼李阎身旁的陈跃武。

    “诶呀,这可就麻烦了。”

    李阎作扼腕叹息状:“这位是要借船给我渡海的陈跃武,陈老爷子,他借了我燃眉之急,我为了感谢人家,才说要请他吃酒。我是个穷酸的官,又风餐露宿的,实在摆不出什么阔气的酒席,本来想着,借一借茶马司的光,没想到来赴宴,柴监正却不许客人上桌。这可让我的脸皮往哪放啊。”

    六子连连摆手:“镇抚大人若是应允,我给这位陈老爷子再开一桌。”

    “混账话!”李阎勃然变色:“你是瞧不起我的恩人么?”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六子连连摇头,迟疑一会儿才说:“要不,我去问问干爹?”

    李阎颔首:“去吧,告诉柴大人,人无不可对人言。柴大人与我都是公忠体国的人,难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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