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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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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板,你这话是在羞臊我?”
“哪里哪里~”
“蔡老板,你是追名逐利的商人,我是刀枪打滚的武夫,利害临头,都要下狠手,可我博血食,不弄国器。”
蔡牵语气听不出情绪:“博血食?天保龙头,你手下有六万人啊!还用你去博血食?”
李阎攥了攥拳头,又晃了晃脑袋,太清红云后劲上来,脑袋发胀:“是啊,六万人啊。”
蔡牵打量李阎几眼:“一言为定。”
李阎点头:“一言为定。”
“章何不会老实。”
“那不是更好。“
“哦,我倒忘了,你红旗帮觊觎太平文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时候出兵?”
“今晚。”
第七十九章 大盗枭声(一)()
是夜,令出红旗,传于各家海盗头领。
章何,朱贲各为一方渠帅,各自归巢携带兵力,及黑旗安千禄,牛尾,白底等七家势力,一路开往香山,消灭当地打击官府的葡人舰队。歼敌务尽。
林阿金为一方渠帅,连同蓝旗千钧标,白旗帮各家,各岛屿土族,明帮等二十余家海岛势力,各自归巢带齐兵力,自旅顺,新会,番禺等地,拦截葡人零散舰队。
红旗帮,蔡牵各位一方渠帅,带齐其余全部兵力,开往广州湾,歼灭唐若拉主教及其东印度公司管事在的,英格兰及葡萄牙人伙舰队主力。
今晚三更出发。
哨子急促……
青黑帆林立高耸,炮口森森。前后不下千条大船汇聚又分散,各自归拢成三道海上黑流,有小船回自家老巢报信。
万里南洋,蝇头黑流各自攒动。各家势力拿出了压箱底的人马船只,实打实二十二万人,大小船只数千,遮天蔽日的黑潮压望沿岸……
……
章何者,客家人,潘村小民也,有胆略,少强征田土。殴死人命,捉收断事司监问,遇赦,出则摄众,挂九星黑旗,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刀枪不入,外多传“妖贼”军,聚众万余,旌旗蔽日。
——《德顺龙江乡志》
朱贲,号九麻义豕,少读书不成去而为盗于海,其人机敏,侪辈听其指挥,为避兵锋,尝往来西江日本。交通苏松,觊觎闽粤,久为东南之患。
——《蓝寇始末》
夜色渐浓,潮水拍打大船,声声入耳。
这是妖贼军炮船的一间顶舱,朱贲深夜来访,言称要见章何。
“我可是听说,天舶司大会之后,蔡牵请了天保仔去了蔡氏祖祠,嘿嘿,这姓蔡的还真是顺杆爬……”
朱贲语气酸的紧,忽然眉头一皱,问向齐道济:“章何兄弟呢?”
齐道济一拱手,又抹了抹八字胡子:“都督大人正在闭关,朱龙头请稍等片刻。”
朱贲虚了虚眼,想起章何败回到天舶司时,那张阴沉似水的脸来。嘿嘿一笑道:“怎么?章兄弟,莫非还有什么秘术未曾施展么?”
齐道济唔了一声,笑着摆手:“我家都督,是在和天保龙头的比斗当中,伤了三魂七魄当中的“尸狗”魄,这才闭关疗伤而已,哪还有是什么秘术后手。”
“哼哼,你又何必瞒我,南洋如今谁不知道,章何当日高搭法台,红毛的瓦斯科战舰也如同孩子的玩具任意揉捏,只是比斗当中,这等法术施展不开罢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外面帘子一挑,一身大氅的章何走了进来。黑发上有袅袅的白雾升腾,煞是惊人。
章何拧着眉头,满头虚汗,偏偏一对眸子亮如火炬:“久等了朱龙头,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
朱贲一见章何,抖了抖袖子:“看章兄弟这副模样,莫非又有精进?”
“这天保仔恐怕是得了哪家小神的供奉传承,一身业艺已经今非昔比。我若不思进,岂不是没几年就要被红旗帮的人摘了脑袋。”
朱贲探身说道:“我可是听说,厌胜之中,有一门令人发指的秘术,吞了厌胜高深者的后半截脊骨,可得此人生前一半修为,天保仔是不是……”
章何摇头:“十夫人的法术,我再熟悉不过,天保仔施展出的手段与她全然不同。”
朱贲一拍手:“那岂不是说,大屿山里,还藏着一个有厌姑一半法术的人物?”
章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朱龙头有话不妨直说。”
朱贲咳嗽两声:“章兄弟,咱们那位“盟主”大人已经进令,今夜出兵,要我和章兄弟先行攻打香山,这事~
“我知道。弟兄们点齐人马船炮,就等开船了。”
朱贲跳脚:“诶呦,我说兄弟,你怎么这么实诚啊!”
章何摁了摁手指:“朱龙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盟主……说是郑秀儿,其实,不就是他天保仔么,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罢了。从十夫人活着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红旗帮这些人,少恩寡义,不足与谋啊,五方海盗,咱俩和天保仔关系都不好……”
朱贲咽了一口唾沫:“章兄弟,这次南洋海盗倾巢而出,加起来有快二十万人,红毛虽然厉害,也是肉身子,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可咱们都到了广州,那天保仔能让咱们喝上一口汤就不错了。”
“那……依照朱龙头的意思?”
“咱俩到了香山,故意透出消息,叫他们知道自家主力在广州湾有难,红毛必然突围增援,咱们假意追击,放走红毛军舰去给红旗和蔡牵捣乱,然后上岸直奔广州,要是咱先到了广州城里,还不是予舍予求么?!”
章何闻听,哈哈大笑站了起来。
“我思绪半响,想不到和朱龙头想到一起去了。”
朱贲一看章何架势,知道自己此行成了大半,也十分振奋。
“如此,便说定了。”
“就听朱大哥的。”
“一言为定,届时先破广州,城北归我,城南让给章兄弟你,这一票捞完,金盆洗手都不愁吃穿了!”
章何应了两声,眼里深邃。
等朱贲心满意足的下了船。齐道济走到章何身边。
“都督,那朱贲……”
章何扬了扬手,转头问齐道济:“齐师,你之前查到的那些,可有把握?”
齐道济点头:“朱贲和咱,就是给红旗帮背的黑锅!那鸭灵号上的炮,和红毛军舰上的火炮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红毛子发了疯似的要夺回来的那东西,也在天保仔手里了?”
“八九不离十。要不然,当初大伙都熬干了军备,天保仔哪里有把握,再拿出几十门炮来?”
“道济,要是咱们拿到那东西,你会怎么处置?”
“自然是藏进老窝,闷声发大财……”
齐道济语气一住:“提督?”
“朱贲眼皮太浅,广州的确是富得流油,可这盆肉,你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改不了大局。天保仔依旧是南洋盟主,纵然折损部分兵力。声望也将达到顶峰……”
章何眼色深沉:“等天保仔的船到了广州湾,咱不抢进广州,掉头直袭大屿山!
第八十章 大盗枭声(二)()
宝船林姓者,乳名阿金,世落拓游江湖,多携炮弩兵器出洋,掳袭一舟得志,后屡为之,以众水鬼夺帅之法驰名,但其著令不杀人,船货只取其半,有穷可怜者,全释之,海上称“仁盗”,
——《只见编》
两天后,天色将晚。
“那姓蔡的,自己放弃做盟主,却连累得我们里外不是人。”
敖兴抱着肩膀,古铜色的皮肤仿佛铜铁浇筑。
林阿金摁着海图:“还有多远?”
敖兴回答:“自刚才我就瞧见飘在海上的船骸,应该快了。”
“叫儿郎们打起精~”
说着,他眼神一眯。
林姓船队西面,一抹黑光自海际翱翔而起,红绿二色相间的旗帜飘舞,金蓝色圆盾的风帆之下,军装笔挺的葡萄牙人挂起红旗,一道道黑红色人影在船上奔走,双方几乎同时发现了彼此。
“哼!”
林阿金把海图一卷。
“降三帆,架炮!左右船只排开,泉郎种下水。”
船舷露出三排几十个窟窿。包头巾,赤裸上身的林家汉子把大炮推出一尺。
“扑~”
葡人的黑色炮舰上,打出几枚实心弹,却在距离林姓舰队的前头入水,倒不是葡人连炮弹射程都算不清,这是在警告林姓。
“家主,我们?”
“等。还有,叫后面的船,别冒头~”
林姓的船,最前头大概七八条六十来米的闸船环成一个月牙,船上的人扬着火把,对着葡人的船只虎视眈眈。
“检查长,发现不明船只。”
检查长巴罗斯的服装一丝不苟,他转动桌上的巨大地球仪,快步走下楼梯,只瞟了一眼,就笑着对属下说道:“又是这种古老的中国船。”
自突袭战打响一来,东印度公司连同葡萄牙的雇佣军队,面对的官府主力,便是这样的中国闸船和广船。
那些连大些海浪都承受不住的渔船,自然不必说,就是所剩不多,那些所谓“大帆船”,葡人的火炮只要一轮齐射,就要沉个一两艘,这些老掉牙船只的航行速度又慢,自己的人慢悠悠地填弹,发射,不超过三轮,这些船只基本就完全溃败。
“应该是海盗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可是,他们似乎没有退开的打算。”
巴罗斯皱了皱眉头,出发之前,唐若拉主教也曾叮嘱过,如无必要,不要和南洋海盗发生冲突,可眼前,对面的船队好整以暇地摆开架势,火把也带着,分明来者不善。
巴罗斯当机立断:“开炮!轰沉他们!”
红绿旗帜飘扬下,十二条黑色三桅船列成一个箭头,打了一个转儿,斜着绕向林姓舰队逼近,森森炮口敲得林家水手直皱眉。
“砰~~”
葡人的箭头船队的十几条黑船,齐齐歪向一边,白烟弥漫,咻咻的炮弹砸在林姓船队的船板上,猛烈的红色火焰舔过甲板。
火光当中,满脸冷酷的葡人指挥官刚要下令再次开炮,瞧见烟雾散尽后,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林姓舰队,硬生生把冲锋开炮的命令吞进了肚子。
一轮火炮之后,面前这些船尖又细长,甲板脊弧很矮的中国老船的表面,只有一些浅浅的伤痕。
巴罗斯敏锐地发现,这些在样式上和官府船只没有区别,也称不上崭新的中式闸船,吃水非常得深……
“检查长大人?”
“冲过去,离近些再打!”
长久以来,葡人在南洋的势如破竹,让巴罗斯具有极大的自信。
五个呼吸的事件,敖兴眼前一亮:“家主,红毛进入我们火炮的射程了。”
“等~”
林阿金还是这句话。他老于海战,对红毛的船只,不说了如指掌,可也有着极深的了解。
实打实地说,自己手下的林家老船,尽管代表着南洋数百年最高的的制造船艺,可和红毛比,还是差了不少。
火炮射程近,能承载的大炮数量少,速度慢。唯一的优势,是比红毛的船坚固一些,且耐用。
追击的话,自己一方容易陷入被动。
可葡萄牙人摸不清自己的火力,又带着对官府船只的一贯轻蔑,必然冒进。
谁也想不到,整片南洋,拥有最多火炮的势力,不是官府,而是各家海盗!
只有等葡萄牙人的船足够近,自己才能打出丰厚的战果。
“砰~”“砰~”“砰~”
船只越发近了,最近一枚炮弹距离林阿金只有十五丈!
林阿金毫不动容,嘴里默念。
“咻~”
林阿金一抬头,褐色火药弹以一个弧度对着自己鼻尖落下。
“真背啊~”
他喃喃地说。
敖兴怒目圆睁,一个箭步跃向空中,两只胳膊环抱,迎向炮弹。
火花似玫瑰绽放。
几乎在同时,林阿金对着旗手大吼:“扬旗!开炮!叫后面弟兄露招子i(一齐上)!”
月牙形状的林姓船队之后,两道黑流一左一右冒了出来?
砰砰砰~~
林姓舰队还击,层层火炮孔绽放火舌。
数十发黑火药炮弹轰在葡人的帆船船体上,船头,船舷上顷刻扬起了大片褐色的尘烟,那是木屑,水浪,铁钉,乃至屑状的血肉!
巴罗斯又惊又怒:“这些海盗手里有火药弹?!”
他还没来得及下令,只见两道黑流自对面舰队后面一字排开,闸船让开,两艘庞然巨物自船队中间冲撞而来,船头足有二十来米高,长百余米,三层木楼。
林姓福船。
夕阳染红晚霞,海浪跌宕涌动,炮火连连,各色帆船齐刷刷地冲向葡人黑桅舰队,船头上,海盗们或舞刀枪,或举火铳,或攀帆绳,海水倒影火焰,有林家泉郎种破水而出!嘴咬钢刀,身背鱼叉,三两纵越,跳上了葡萄牙人的舰队!
在比斗中败于禁婆手中的白茹玉中气十足:“那挂金叶子边儿围的船上是他们龙头!先夺这艘船!”
敖兴从空中摔下,黑辫子散开,披头散发,他口吐出一颗带血牙齿,眼露狰狞之意,身下船只火焰烟雾时隐时现。
林阿金沉声道:“没事吧?”
“四不了!”
敖兴说话漏风。
林阿金转头,顺着海风方向大喊:“林姓的弟兄们,诸位头领!大家伙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莫放走了这些贼心不死的红毛!”
海上轰然响成一片!
……
夫粤海以多盗闻,天保仔其巨魁也,挟数万之众,以横行于洪波巨浪之间,轰炮如雷,烟蔽天日,向为粤督者皆为其忧三十余年,莫敢奈何。
——《靖海氛记》
平夷侯蔡牵,字顺官,其族显赫,祖上为南洋巨贾。牵有胆略,礼贤下士,乐施与,尤喜振贫困,恤人于厄。与番舶贾人交,多得厚资。
——《佛山忠义乡志》卷二十一《书院膏火碑记》
这里距离广州湾只有五十里。
“嗒~”“嗒!”
鼻尖贴着湿腻的甲板,嘴巴里的咸腥味道久久没有散去。天色阴沉,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
男人睁开眼睛,直起上半身,回首四顾,是汪洋不见边际的海水。骤然一声炮响,他下意识蜷缩起身子,等待风浪小些,他抬头去看,目力范围以内,船舷以东,是一艘银灰色的船艇,上面飘扬着红白二色的圣乔治十字旗。
男人胡茬唏嘘,嘴唇干裂,眼袋极重,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得出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船只突然遇袭,他有心下令还击,可填砂炮弹根本够不着人家,自己这几条闸船,却扛不住两三炮。
林栋眺望一眼,至少有超过五十条银漆瓦斯科战舰朝自己冲来。
“转舵~”
他咬着牙道。
此人是广东右翼镇林栋,是个四十多岁的络腮胡子。红毛之祸,事发太过突然,南洋海防骤然之间飘零破碎。广州湾最先沦陷,布防总兵陶果先战死,官府兵卒溃败逃散,林栋及其部署,带着三两余部流亡海上。
这些人已经在海上漂流了几天,若是弃船上岸,换了便服扎头进山野穷乡,红毛子也找不到,可作为长官,林栋却坚决不允。
红毛两万不足,各地方营盘则有兵将七万余,可短短几天,香山,东莞,新会,番禺,顺德等县的守军,却前后被击溃,如今的珠江口上,挤满了红毛的大船坚炮。
上官不知所踪,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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