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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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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想杀个回马枪也不一定。”然后鸣棋忽然顿了顿,似乎是吞回去了什么话。善修奇怪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在某个方面,我只是说某个方面很像那位女差,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几万年都不会在你身上出现的这种表情,你好像是在犹豫。这么说有些不好,但到底是什么呢,你可不是会怕说出什么来,伤到我的人啊。”
鸣棋认真点点头,“是有些话要说,但是我想要好好想一想,这话该不该说,还有最好的说它的时间是什么。”
“哈,我真怀疑我听错了,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么,还是对我犯下的。”
鸣棋不置可否地移过目光过,“还是说眼前吧,他们搜得可真是仔细,幸亏他们是先来了兰姬的院子,要是先去太子那里留给我们的时间可就更少了,但是兄长又为什么确信,他们必然是找不到的呢。”
善修笑,“因为他们会避过机关。董姬早想好了这些。我想了一下,我们与这些进去那鹰的侍卫的不同,为什么董姬会确信我们像这样一来就会找到那些东西,而他们就轻易不能。那是因为董姬考虑进去了,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屋子里面藏着的致命机关是什么这一条,所以她确知道我们是无法避开,就像在她屋子里那一次。而那些侍卫则会习惯性地关闭那个东西,所以,基本上可以及肯定,那个苍鹰就藏在机关之中。”
鸣棋吞了吞口水,“兄长,你确定对这里情况一无所知的我们,就能通过无比幸运地通过那个机关?”
善修直接摇头,“不确定,但是之前的董姬说的那些话,会不会藏着提示的信息。”言罢,重新进入了沉思之中不再理鸣棋。
鸣棋转过头去看兰姬的院子,刚刚还是阴森如地狱,现下又欢快得如同闹市,成群的侍卫进去又出来,一时间,要让人错觉这本不是深夜时分,万物人与星星都该睡去的时刻。
看了半晌厌恹恹地打了哈欠,“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没有什么根骨找到苍鹰,看来我能眯上一会儿了,他们完事,叫我。”
善修无声点头,慢慢理顺着董姬从前说过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的,但只有一点似乎有些问题,那时听到太子在屋子外面叫她出去,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去赴死,要是那样的话,她该一早解开自己与鸣棋手上的这条锁链,让他们带着那半封信离开才是。
那样的机关估计就藏在她手边,可是她没有。也许是她太过惊慌忘记了,可事实上,她到死都从容得很,就像是对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做出交行。难道,兰姬院子里的机关是与自己与鸣棋负着的这金柱嵌壳有什么必要的相关么?
不是没有那种可能。东宫里的机关也有可能环环相扣。彼此互为解钥。
第二百六十五章 便宜你了()
善修想,解开锁链的机关,估计就藏在董姬手边,她没有在那个紧要时候按下,将他们放走,留成太子的患。也许是惊慌忘记了。又也许本就是事出有因的一种交待。难道,兰姬院子里的机关与自己身上的金柱嵌壳有什么必要的相关么?
不是没有那种可能。东宫里的机关也有可能环环相扣。彼此互为解钥。
这本是一种大智慧,可这世上,从来没有无可破解,不可利用的严密。
脑子里清楚地梳理过这些。却无十分的把握。
毕竟时间紧迫,自己如果想错,做了无用尝试,就浪费掉了宝贵的机会。想问一下鸣棋的看法,斜眼看去,他正睡得香甜。这人倒是宜乐宜睡。烦恼不沾身。
善修自然是知道鸣棋不是脑子笨,而是压根懒得在这些事情上面动心思,更知道他那万事无所谓的风格。当年,在同和关,被数倍于已的边人围城时,他也是这般的作风,城下万众敌军驾着云梯攻城,流矢雷石漫天飞舞,他还是还能一边酿酒,一边看书。属下以为他想到了办法向帝都求援,才会如此镇定以待,哪里知道,军师虽写了向帝都求援的信,却被他撕了,抛成了天女散花。拍案指着那些来犯之敌道,“区区蝼蚁之辈,能奈我何。”
大势上,他总是能看得很清楚。那些来攻城的敌众,人数虽多,却孤军深入早已是强弩之末。最主要的是,他有酒喝,还有人可以对饮,想想当年的自己,偶然去他的城里面作个客,然后陪他一起坐困愁城,而他却连个求援的信也不肯发,真真情何以堪。
等所有侍卫都退出了兰姬的院子,鸣棋自动睁了眼,看了看四下,“现在可以确定兄长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我们就要去验证了一下了。”
善修慢慢点头,下一刻,焕成出现在他们眼前,行了礼,“属下跟了过去,看到太子确定进了宫门。就算是现下想起了什么,马上回转也会留给我们一点时间。”
善修想了想,“虽然没有想出具体是什么,但是那暗器必然与我们身上背的这东西有关。”
焕成抽出剑来,想要将善修与鸣棋之间的锁链斩断,鸣棋像是才想起来一般,“这个我都背得习惯了,对对对,焕成的刀什么快些。”结果被善修伸手给拦住,“这个现在还不能斩断。”
鸣棋直接翻了个白眼,“兄长对我可不如对这个,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它确实长得很好看,这样看上去,倾国倾城。”笑了一下,正式起来,“这个金柱上的嵌罩,我想应该是董姬给我们的礼物。”
“啊,礼物,兄长那样想,是因为它是金的么?董姬还真是个大方的人。知道我们有可能贪财。”
“具体如何应对机关,我还没有想出来。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兰姬的院子,“我们已经没有再慢条斯理想清楚这些的时间了。”刚一转身。焕成已经拦在了他眼前,“世子不可以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闹这个风险。还是让属下前去。”
“我们既然都已经来,不如当是一次游历前去看看,要不然,棋世子今夜会睡不成觉的。”善修边说边放下焕成拦住他们去路的胳膊。焕成一脸担忧,却不敢忤逆,一脸严阵以待地跟在自家后面,看那样子,会随时打飞来犯之敌。
“兄长都已经蓄势待发了,还要这样问我的意思,不过看看,天都快亮,今夜是注定睡不上了,索性了却了这桩事。这样看来,我们真的是忠心保国啊。”
他们这样走进去。
枯枯的树上忽然飘落下来一小段枯枝。
焕成提刀如闪就将那叶片划成了两半。
鸣棋与善修皆是从容向前,就像没有看到刚刚那一幕一般。依然直步前行。
进到屋外檐下,鸣棋才回头打量了一下,“你看他们将那些落叶都翻了一遍,看来我们进去简单了。”
善修已经慢慢伸出手前去推门。似乎又看到了门上的什么停住。
“兄长有心爱的女子了吗?”鸣棋不看那门,反而抱臂在善修身侧,一脸悠闲地问向他。
善修对着门上的一丝丝异样皱眉,“千钧一发的关头,为什么这样问。”
鸣棋抚了抚面颊,“因为害怕,明知道是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原来是这种感觉。”
“从前害怕时是怎么过来的?”善修似乎想清楚了门上的东西,面色重归平静。
“从前,从前敌人是在明处。况且这种事情太久不做了。”
“害怕的理由不错,可又为什么会扯上了女人。”
鸣棋目光闪了闪,“那个么,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某个人的样子。那么清楚,这种感觉就是怀念,这是之前从不曾在的东西,现在去热乎乎地横在心底,所以害怕了。连害怕的感觉也觉得害怕。”
善修正在推门的手一顿,回转过头来看着认真看向他的鸣棋,“你最近这个样子,真是堕落得严重。但我还没有与你尽弃前嫌,你的这份心动,我很有可能会利用。说不定,就在不远的来时。”
鸣棋切地一声冷笑,“所以才要问兄长,况且,今天我们也有可能再也出不去。”
焕成闻言再次挡在他们之前,“这样的事,本该属下前去。两位世子可以稍事休息。”
善修再笑,“我与他都是闲得慌,这一出原是出来解闷的,不要前来扫兴。你只在一边看热闹就好。”
鸣棋扬了扬眉,“兄长倒是会宽人的心肠。”说完对着一边目光紧锁在善修身上的焕成招了招手,将手心握着的一只花石放到他掌心,“一会儿做要紧的事,我刚刚在这园子里捡的这块石头便宜你了。”鸣棋从来喜欢搜罗奇石。
焕成一脸茫然地将那颗顺滑石子接在手里,又抬眼看向鸣棋。明显有些领会不了他的真正意思。鸣棋向他眨了眨眼,一笑,“当年你本该跟我的,然后机缘巧合让我们错开,看你们主仆在这里秀了这么半天恩爱,我嫉妒了,也用这个将你拉拢一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测,也记得救我一救。”
焕成一时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鸣棋将身上从上到下拍打了一遍,理顺了许多道衣褶,才抬起头借着被善修悄么声地推开的门缝,向内中张望,室中一片狼籍。
第二百六十六章 火炙()
焕成茫然地将石子接在手里,抬眼看鸣棋。不明他意。鸣棋一笑,“看你们主仆在这里秀了这么半天恩爱,我嫉妒了,也用这个将你拉拢一下,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不测,也记得救我一救。”
焕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声呆愣着。
鸣棋转过身从善修推开的门缝,借着火折的光线看去,室中一片狼籍。
他们第一次来时,虽然没有进到室中,但想来,不会是这般凌乱光景。
想来是那些个侍卫辛辛苦苦找了良久。他们听差吃饭的诚意真真是厚道。
看了半时,鸣棋与善修忽然转过头来,相视一笑。
发现那机关,原来这样简单。这是一个伤透了心的女子的智慧。
难为了他们良久的那个机关,就是此时室中最最清楚干净的一小片地方。能够让他们一下子清楚看清这些,完全是这些勤勤恳恳将这里翻找得天翻地覆的侍卫们的功劳。只因他们一早知道了屋子里暗器的布局,所以在翻东西的时候,将那个地方完好地避过了。一屋子的凌乱中,只有那一处,干净得赫然于目。董姬早想到了这些,所以才没有再浪费口舌将他们提醒。
看到暗器又是布在金柱之上,善修吸了一口气,“看他们这样小心谨慎,这次的也大概会有上一次的功力。”
说完,善修手上的火折子光线灭去。
他们静在黑暗之中。
半晌之后,鸣棋与善修守着金柱,等得一脸凄凉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鸣棋想了一会儿喃喃道,“金木水火土,大概是这五行之间的道理。这次估计会是用火。”
善修疑虑道,“那样苍鹰可就连毛都不剩得外焦里嫩了。不知道它长到多大了,够不够你吃一顿的,还能带回去给贞儿分点儿。”
鸣棋不满,“可是金克的就是土,要不然就没有道理了。布下机关的人虽然是打定暗箭伤人的主意,可用的道理却很普世。”
善修并不与他相争,只是总结道,“现在的各种状况不到真正触发暗器那一刻,都不知道是利是弊。”然后他回过身来招呼鸣棋,“从前你邀我坐困愁城,在那之前,你就知道他们会来围城了吧。”
鸣棋一笑从容颌首,“兄长是英雄,岂可无用武之地。只能怪他们太不济,搞得兄长虽然来了,也是无用武之地,但是有兄长在旁相助的感觉真是太好。那时见兄长只身前来赴约,我心中真是宽慰,若是不幸战死沙场,还有兄长来陪葬。”
善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那金柱道,“所以,今天也来陪我吧。”鸣棋后来都犹记得善修那样的笑意,一直笑到他眼前来,明媚程度比下了当天的月亮。
善修说得不错,但凡是顶级暗器的布置,都会在极其平常的所在。
但是,他还是没能说服善修相信,那个暗器是火。主要是善修认为太子再怎么野心晒干了比倭瓜大,还是会顾忌这里是东宫,常常无故火灾,会分外显眼,掩饰野心的心,本就野心自己还要更庞大。
鸣棋就是不气馁地想,那也许会是点到即止的火。应该不会烧死,至多是熏一下,然后将人控制住。
不一刻,善修又开始一脸认同地看向他,不过是想折中他们的意见,下去看看再说。
再次擦亮火折子经过仔细勘验,在木质地板的四周找到洞口,巨大的玄机就隐藏在那下面。莫名看得人心上直冒冷风。
幽幽光线之下,室中狼籍再现,阴冷的风就吹在他们脸上,带着细刺一般的坚刃,划进人的肤理。恐惧一层一层地缠上来,这样贸然闯进一个机关,一向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当然明白,如果不幸中招,后果会是怎样,只是被好奇触动,也被这样看似层出不穷的诡异吸引。
善修回头向鸣棋一笑,当先下去,走在他后面的鸣棋,看不到他的表情,心上只是想着,不要熄了火,却见善修手上的火忽然暗下去,像是要熄了,一时着急,却来不及说出那个,“不要息。”
其实,这一瞬,他们都已准备多时,也想过会很狼狈,可火折子光线熄灭的下一刹,巨大的热量朝他们面上奔来时,他们还是一同惊叫出声,“是火。”
然后,感觉到手上的金柱嵌板,根本没有如他们所猜的那样,是这暗器的密钥,将那些火隔下去。反而,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的皮肉都要因为绝对的热烤而燥裂开来。
二人皆是本能地想要攀住木质洞口的木板,想要爬上去,但是将他们缠在一起的金柱嵌罩好像是挂到了什么,产生了一定的重量。
巨大的热量之下,他们根本无法对话,只觉得积蓄在地下更多的热火,正在涌动,随时就要喷涌出来一般,而这一切也再好不过地证实,之前的所有推测,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加戏臆造出了董姬的这些想法,就是董姬到了最后时刻还是深爱着苍介。而以上的这些,综合看起来,则是第一次印证了从前他们小时候常去见的一位比丘说过的话,“不识字害不死人,不识女人害死人。”
地上的热流如同天地间积蓄的亘古怒气,向上涌动之时还能让人听到由它夹带而来的热风呼啸。
这个暗器品质,明显要比董姬屋子里的高出许多。
在人生的屈指可数的几次呼吸里,他们好像是真的要明白一件事,却明白得太晚,“一山更比一山高。”
最开始,他们要是先来到这里,一切也许都会改变,他们也许就不会这样轻易轻视这里的暗器,当然最可能的是,根本不会有去尝试一下董姬屋子里暗器的机会,也就更不可能有机会总结这些人生道理。
火光之中,鸣棋与善修忽然在那种剧大的热度中一瞬间看清了彼此,也就看清了在他们之间的那金柱嵌罩之上,立着的花毛大鹰。此时,地下涌动的巨大力量,翻滚上来,带得这只鹰身上的毛羽全部倒竖而起,他们行将死去,却在最后见到本次探险的终极目的,那只传说中本该早早死去,却意外获得新生的苍鹰。
可这只如同宝物的苍鹰,来得,真不是时候。大家很快会一起变成炙肉。虽然,有一刹那的惊喜,更多的,却是对这样错乱的起承转合,深表无耐,到了最后也只得自认命苦。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逃出生天()
此时,地下的地量带得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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