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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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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完从她手中拿过酒壶替自己斟了酒,又把酒壶递给站在一旁的秋怜,“你来吧,郡主金枝玉叶,怎可劳烦她亲自为我等斟酒?”

    百里若岚面色苍白,逃也似的回到座位上,手中捏着筷子,却是什么也吃不下。

    酒过三巡,苍渊问傅卿云,“太子殿下可决定好何日启程了?”

    “长歌就快大婚了。”傅卿云淡淡放下筷子,“做了他二十三年的表哥,怎么着也得亲眼看着她出嫁才是。”

    “一切听从太子殿下的安排。”苍渊举杯,原本该是谦卑的话语,但到了他嘴里,听起来便如同王者发出的命令,自有一番风骨。

    ==

    帝陵石门被人动了手脚落下,裴烬留在西山皇陵夜以继日带着工部那几个晋王最信任的人研究图纸,寻找破解之法。

    风弄和叶染衣来的时候,裴烬靠坐在一棵树下睡着了,树叶间筛下丝丝缕缕的金光投洒在他沾了泥渍的衣袍上,眉间似笼了烟雨,让本就如玉的面容如同隔了空濛山水,惬意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风弄在他两丈之外止了脚步。

    叶染衣却皱了眉,大步走过去用脚踢了踢裴烬的胳膊,“喂喂喂!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这儿偷懒!”

    裴烬眼睫动了动,听清楚了是叶染衣的声音,他索性装作没听见继续睡。

    叶染衣咬牙瞪他一眼,回过头吩咐风弄,“把你腰间的长剑取下来借我一用!”

    “郡主想做什么?”风弄不解地看着她。

    叶染衣冷哼一声,“这个人是装睡的,便是我喊破嗓子他也不会醒,既然这么想睡,那本郡主便让他永远睡死在这里好了。”

    风弄嘴角一抽,“裴侍郎可是朝廷命官,晋王的人,您要真这么做,估计会得罪很多人。”

    “得罪谁也没有我哥哥的性命重要!”叶染衣不屑道:“那日若不是我哥哥走得急,石门岂不是有可能在他刚出来的时候砸下?石门千斤重,便是铁人也会被砸碎,我哥哥是皇太孙,倘若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工部如何赔?”

    风弄沉默不语,石门是工部修建的没错,但不代表石门落下就是工部的人动的手脚。

    他知晓与这位直肠子的郡主说不清楚,索性选择了闭嘴。

    “喂,你到底醒不醒?”叶染衣见裴烬丝毫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她唰一下从腰间拿出紫藤鞭咻咻甩了两下,“你要是再敢装,本郡主就真的让你长眠于此!”

    “你很吵!”裴烬缓缓睁眼,双眼平静地看着她,除了语气中有一丝嫌恶之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你那是什么眼神?”叶染衣皱眉,“见到本郡主不是应该站起来恭恭敬敬行礼的吗?”

    裴烬无奈地站起身,拱手,“微臣见过郡主。”说完直接去了石门处,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你你你!你这什么态度?”叶染衣头一次受到此等冷遇,气得牙齿直哆嗦。

    “郡主你来此就是想折腾微臣的吗?”裴烬没有转身,坐在一个干净的石块上望着手里的图纸,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说什么‘折腾’那样难听?”叶染衣跟了过来,“本郡主是来监工的,没想到一来就见到你偷懒,等我回去,一定要在哥哥面前狠狠参你一本!”

    “重华殿什么时候如此缺人了?”裴烬依旧没有抬头。

    “你什么意思?”叶染衣眼睛眯了眯。

    “监工不得派行家来吗?怎么派了个什么都不懂整天只会叽叽喳喳的女人来?”裴烬懒懒抬起眼皮,“你要不要去问一问守皇陵的人,微臣自从那日留下,便日夜不眠不休地指挥着工部的人撬石门,皇太孙不会绝情冷血到这种地步,不让我休息的吧?”

    “笑话!”叶染衣瞄了一眼那扇依旧原封不动的石门一眼,“就凭你们也想撬开千斤重的石门?”

    “莫非凭郡主一人之力便可以打开?”裴烬难得的挑了挑眉。

    “真是蠢得可以!”叶染衣不屑地睨他一眼,“我且问你,这石门是不是从外面打不开,从里面打得开?”

    “嗯。”裴烬点头。

    “那你不会想个办法进去里面直接扳动机括把石门打开?”

    裴烬眯了眯眼睛,他这几日一直研究石门机括的图纸,倒的确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

    顿了顿,他问,“郡主的意思是从外面打通道直接进入帝陵从里面打开石门?”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当上这个工部侍郎的。”叶染衣怒斥,“若是靠着皇叔的关系,我劝你还是早早

    你还是早早卷铺盖回家,如今是哥哥监朝,免得等他废黜你的时候难堪。”

    “这个就不必郡主担忧了。”裴烬浅浅一笑,“打通地道入帝陵这种破坏风水的事,微臣也不敢做,您若没什么事,还请先回,微臣休息够了,要开始干活了。”

    “本郡主偏不走!”叶染衣哼哼两声,找了个圆滑的石块坐下,“本郡主要亲眼看着你们把石门打开。”

    “那您自便。”裴烬淡淡扔下一句话便拿着图纸去找工部的那几位主事。

    “郡主,那属下先走了。”风弄见状,知晓裴烬对于打开石门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他放下心来,对叶染衣一礼就要离开。

    “你不准走!”叶染衣叫住他。

    风弄嘴角一抽,转过身来,“为什么?”

    “你把本郡主一个人扔在这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叶染衣埋怨。

    风弄无奈,“我家王妃只让我来看一看石门的打开进度,并没有让我保护郡主。”

    “什么你家王妃!”叶染衣怒斥,“她这不是还没有嫁给皇叔吗?那就代表我哥哥还有机会。”

    风弄默。

    叶染衣看他一眼又道:“本郡主命令你在这儿等着!”

    风弄装作没看见,拂袖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叶染衣本想跟着离开,但一想到方才自己撂下了话,倘若这就么离开,下一次见面,肯定得被裴烬笑掉大牙。

    她心一横,索性定定坐在石块上等着。

    ==

    百里长歌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对上一双满含宠溺笑意,映着自己惊惶面容的眸。

    她一惊,立即坐起来掀开被子一看,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非礼。

    她这个动作,看得叶痕脸色一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像个强盗流氓一样会强来?”

    “那可说不准。”百里长歌撇撇嘴,“谁叫某些人属狼狗的呢?整天就会咬人。”

    “你再说一遍!”叶痕彻底黑了脸。

    “就说了怎么着?”百里长歌瞪着他,“难道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唔……”

    嘴巴被堵住,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百里长歌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推开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嘴里道:“别闹,我今天还有事。”

    叶痕看了看外面,“如今都快天黑了,你还有什么事?”

    百里长歌站起身理了理散乱的衣襟和发丝,随后转过来看着他,“大祭司和卿云哥哥还在府上,我如今是掌家人,说什么也要回去一趟。”

    “那我陪你去。”叶痕耷拉下脑袋。

    “你就乖乖躺着养病吧!”百里长歌撇撇嘴,“要是跟着我去再出了什么问题,你还想不想安安稳稳大婚了?”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叶痕目光灼灼看着她,满脸不舍。

    百里长歌不屑地盯他一眼,好笑道:“便是我回来了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那我何苦来找罪受?”

    叶痕闻言从后面抱住她。

    百里长歌一个不稳,跌坐回床上。

    “你以为我就不想吗?”他将下颌靠着她的肩,轻声嘀咕,“我还想现在就是洞房花烛夜呢!”

    百里长歌闻言挑了挑眉,“这天下难道还有你晋王殿下做不成的事?”

    “有。”叶痕点点头,“娶你太贵。”

    “……”

    百里长歌正待发作,只听他又道:“要赔上小金库,赔上整个晋王府,赔上一个我还不够,还得搭一个儿子。”

    百里长歌嘴角狠抽。

    “最关键的是我们分开的那几年,你将我一颗心都掏空了,如今你人虽然回来了,可是没把心还给我,你说,到时候娶了你,你要如何补偿我?”

    百里长歌无语,有这么算账的吗?

    她偏头,微笑,“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想要……”他说着,脑袋便探了过来,唇瓣越来越近。

    百里长歌霍然起身将他推回去,故作遗憾道:“这种事是要讲天时地利人和的,如今一样都不占,我还是赶快回府的好,免得被你这个大灰狼占了便宜。”

    “对了,你早上发了高热,如今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你一离开我就随时都会死。”叶痕恹恹斜靠在床上,那副病态的样子叫人看了生不出半分气。

    百里长歌瞟他一眼,“既然还能说话,就说明好得差不多了,待会儿我去厨房嘱咐一下那几个小宦官,你要记得按时喝药,否则病死了没人收尸。”

    “你就不能不回去吗?”叶痕嘟囔,一脸幽怨。

    “乖啊,我走了。”百里长歌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完转身正准备开门。

    外面传来程知的声音,“王爷,翠墨的东西收拾好了,派谁送她去滁州?”

    百里长歌脚步一顿。

    “让闲鸥安排吧!”叶痕随意道:“去账房处拿一千两银子给翠墨,务必要将她安全送到滁州行宫。”

    程知应声退了下去。

    百里长歌的心思放在那一千两银子上。

    “啧啧……真大方,我也要一千两,你赶快让人去取来,我拿着回府,哦不,我要一万两,银票什么的无所谓。”她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就在这儿等着!”

    叶痕好笑地看着她,“那我不给你,你是

    给你,你是不是不走了?”

    “做梦!”百里长歌低嗤,“你要敢不给,我就去账房处抢,我看谁能奈我何!”

    “你若是亲自去账房处,绝对没有人敢拦着你取银子。”叶痕揉了揉额头。

    “是吗?”百里长歌不相信。

    叶痕指了指外面,“你要不信可以去试试。”

    “去就去!”百里长歌说完便推开门往外走,她不知道账房在哪里,随意问了一个小宦官,那小宦官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疑惑,直接指路给她。

    百里长歌迅速走过去。

    正巧程知在那儿取一千两银子。

    见到百里长歌,他笑笑,“长歌小姐也来去银子吗?”

    “嗯,我缺钱花。”百里长歌负手走进去。

    管账房的是个带着西洋老花镜的老伯,见到百里长歌,也和蔼一笑,问:“长歌小姐准备拿多少?”

    “十万。”百里长歌比了个手势。

    账房老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要去拿银票。

    百里长歌唤住他,“我说的是十万两黄金。”

    账房老伯讶异了一瞬,随即无辜道:“大小姐,十万两是个大数目,府中并没有现成的黄金,小的给您银票,您自己拿去钱庄兑换可好?”

    这都给?

    百里长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十万两黄金对时下人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想当初叶痕去滁州的时候也才带了一万两而已。

    她有些不敢相信叶痕这也能给,遂试探问道:“老伯,我说的是十万两黄金,您确定我能随意拿走?”

    “大小姐若是想要,便是整座府邸,王爷都舍得给你。”程知插了话,“更何况您是这座府邸将来的女主人,想拿什么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对对对。”账房老伯忙不迭点头,“只要是府里有的,长歌小姐只要想拿,都可以拿走。”

    这还差不多!

    百里长歌呵呵笑了两声,胸腔内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哼着小曲儿走了出去。

    账房老伯伸长脖子在后面喊:“长歌小姐,您的银票还没拿!”

    “改天吧!”百里长歌没有回头,扬起一只手摆了摆。

    她才没那么傻,现在就把晋王府掏空,等她嫁过来岂不是全府的人都跟着喝西北风?

    没有再回叶痕的房间,百里长歌直接让程知送她回武定侯府。

    侯府已经摆了晚膳,似乎知道她要回来,傅卿云吩咐人先等一等。

    没多久就见到百里长歌进了第一进院落。

    “长歌,你没事吧!”傅卿云走出来,关切地看着她。

    “我能有什么事?”百里长歌笑道:“是晋王高热一直不退,多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那就好。”傅卿云放下心,“你还没用晚饭吧,进来一起。”

    百里长歌无从拒绝,跟着他走向饭厅。

    在门口见到秋怜,她一直垂着头。

    百里长歌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秋怜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待会儿我帮你诊脉吧!”

    “没,没有。”秋怜摇摇头,“奴婢去看看平夫人。”话完一溜烟往独芳居去了。

    百里长歌朝着里面看了看,只见到百里敬和苍渊坐在坐席上谈论着,并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

    奇怪,这丫头从昨天到现在有些怪怪的。

    不等百里长歌细想,傅卿云拉过她的手进去坐下。

    婢女上前来布菜,被傅卿云挥手退了下去,他把百里长歌爱吃的菜一一送到她碗里,直到堆成一座小山。

    百里长歌望着自己面前装满各色菜品的小碗,噗嗤一笑,“卿云哥哥,你喂猪呢?”

    “你这丫头!”傅卿云无语看着她,“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还是表哥好。”百里长歌一叹,“若是换成叶痕,指不定又得毒舌说我一通。”

    百里敬见状,也好笑地摇摇头,“你这丫头,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老是嫌弃晋王殿下。”

    百里长歌道:“我这辈子就认定了这么个人,我不嫌弃他嫌弃谁?再说了,没我的嫌弃,他会闲得发狂。”

    苍渊低低一笑,随后举起酒杯冲她一敬,“昨夜在大梁皇宫,都没能好好和长歌小姐喝上一杯,这一杯,算是致歉。”

    百里长歌忙抬起酒杯,“不敢不敢,大祭司这般说,倒让我觉得惭愧了。”

    百里长歌透过那半幅银色面具,看到里面那双眸,依旧如同昨日见到那样幽缈不定,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喝完酒,接过傅卿云递来的丝巾擦了嘴才喃喃问:“大祭司,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大祭司初来大梁,你怎么可能见过他呢?”百里敬笑着说:“定是你记错了。”

    “对啊长歌,大祭司是头一次来大梁,你从小就在大梁长大,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见过他。”傅卿云也道。

    苍渊却爽朗大笑:“缘分缘于真心,倘若大小姐觉得从前与我相识,那便相识吧!”径自斟了一杯酒端起来,“这杯酒,敬故人。”

    “敬故人!”百里长歌再度举杯。

    按理说来,苍渊的年岁,与她是不可能相识的,但每次一对上那双眼,她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想了想,百里长歌下定决心开口,“大祭

    口,“大祭司,能否摘下面具让我看一看?”

    这句话一出,百里敬当先僵住。

    南豫大祭司苍渊自从四十年前那一战过后便戴上了半幅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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