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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子追妻王妃请回家-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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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谁啊?”安如寒翻了个大白眼,突然贼兮兮地看着百里长歌,“不如你来当替死鬼,反正你跟皇长孙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虽然你跟景润的关系亲密些,可他还不是照样没将你娶进门,你们俩还是个未知数,不如你嫁给我,我肯定带你去游历,看遍大梁的锦绣山川。”
嘟嘟一听,立即吭哧吭哧爬上矮凳,站到够得着扶栏的高度迅速抓了一只鸽子砸过来。
安如寒早就对鸽子产生了恐惧症,此时一见到嘟嘟的举动,赶紧吓得双手抱头,就是不敢抬头往上看。
百里长歌无语地说道:“你别做梦了,我就是敢嫁,你也不敢娶,难道你以为你斗得过智计无双的晋王殿下?”
“那有什么关系!”安如寒突然仰起头愤愤然道:“只要你愿意嫁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左右你的思想?”
“不是他能左右我的思想。”百里长歌纠正他,“而是我的心甘愿被他束缚,反正跟你这种不懂爱情的人来说就是对牛弹琴,等你哪天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安如寒撇撇嘴,“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简直能烦死人,小爷我是立志要阅遍世间春色的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百里长歌嘴角抽了抽,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这么些年是怎么当的安国公府大小姐,传闻中那个才貌双全,秀外慧中的安如寒似乎跟你有些不搭。”
“这你就不懂了!”安如寒得意地挑了挑眉,“想当初,小爷做女人的时候,在府里那是过得如鱼得水,和京中那些大家闺秀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哪个没被我从上到下看过?”
百里长歌眼皮跳了跳,觉得自己或许,大概,貌似落伍了很多。
最终的最终,安如寒还是没能逃脱梵老的鸽笼,只能乖乖待在鸽子楼铲粪。
百里长歌则随着叶痕在太阳西斜的时候下了山。
“秋怜,玉龙被安如寒藏哪儿去了?”
山脚处,百里长歌四下扫了一眼也没看见玉龙的影子,不禁蹙眉问。
“奴婢也不知道。”秋怜无奈道:“不过安公子擅长阵法,兴许是被他困到阵法里面了。”
“是么?”百里长歌眼睛眯了眯,再度扫视一圈,搜寻着可能被布阵的地方。
“不用那么麻烦。”叶痕走过来含笑道:“你一吹口哨,它肯定出来。”
百里长歌不太相信,但还是将两指一扣送到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不过眨眼的功夫,玉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直接向几人这边走过来。
钦佩地看了一眼叶痕,百里长歌翻身上马,这次换她对他伸出手,“上来我带你。”
叶痕轻轻一笑,将手递给她。
百里长歌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拽了上去坐在她身后。
叶痕身子微微向前倾,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腰。
百里长歌一怔过后唇角蔓延开一丝满足的笑,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城门方向冲去。
嘟嘟被秋怜抱上了马,乖乖坐在她身后,兴许是玩得有些累了,自从上了马以后他就一言不发,小手紧紧抱着秋怜。
秋怜不敢骑得太快,只能将速度放到最慢,缓缓走着回城。
“王爷,你说皇上那四道圣旨里面都写了什么?”冲出天霞山好远,百里长歌突然减慢了速度问身后的人。
“管他写了什么!”叶痕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将侧脸贴在她的后背,咕哝道:“反正他休想再用圣旨束缚我们两个。”
后背传来的暖意,就好像当初去往滁州途中遇刺时他为了护住她而用后背替她挡了银针时的情形,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他也同现在这般坐在自己的身后,天生醇和好闻的气息萦绕过鼻尖。
原来在恍然间,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
微微一叹,百里长歌担忧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梁帝还会再闹出什么事来。”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叶痕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也根本不想去担忧圣旨的问题,突然冒出一个问题。
百里长歌愣了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知道而已。”叶痕的声音有些沉,像是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百里长歌没往深处去琢磨,思索了片刻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嫁那天能穿上心爱的人亲手绣的嫁衣,然后一起渡过一生中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好像语真族宫主大婚那样。”
叶痕呼吸顿了顿,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跳出另一个画面。
……
……
“长歌长歌,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昔日黄昏的阁楼顶上,残阳照斜了两抹身影,少年唇角的笑意含了一丝期待。
“我要是说了,你做得到吗?”少女不屑地扬了扬眉梢。
“肯定能!”少年一脸肯定,“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做到。”
少女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憧憬道:“我希望能在我出嫁那天穿上夫君亲手缝制的嫁衣,渡过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夜。”
“就这么简单啊!”少年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呢!”
“谁说简单了!”少女一本正经道:“这世上会针线活的男人寥寥无几,能为新娘亲缝嫁衣的男人基本上没有,可想而知那样一件衣服得多珍贵,包含着所有的爱呢,即便不是最好看的,也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独一无二的爱更珍贵?”
“我不会女红刺绣。”少年微微垂眸。
少女略微失望。
“不过从现在起我可以学。”少年突然抬目,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少女,“等到你想嫁人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声,我会提前为你绣嫁衣。即便……即便你嫁的人不是我,我也要让你穿上我亲手缝制的嫁衣。”
……
……
昔日那个娇小的背影与身前的背影重叠,却因眸中有云雾,所以看得有些模糊。
叶痕收回思绪,再问:“还有呢?你不会只有这么个简单的愿望吧!”
“谁说简单了!”百里长歌立即皱眉反驳,“我才不信你这个尊贵滟华的晋王殿下肯放下面子亲手为我缝制嫁衣。”
“倘若我说我可以呢!”叶痕轻声一笑。
“那肯定奇丑无比。”百里长歌嫌弃道:“一看你就不是做刺绣的料。”
叶痕再度轻笑不说话。
百里长歌又想了想,缓缓道:“其实我这个人以前没什么太大的追求,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活得舒心就行,但是遇到你以后,我就想着赶紧助你谋权,帮你把当年的大仇报了,那个时候说不定我们还能真正功成身退,从此再不涉足朝堂纷争。”
“还有呢?”叶痕依旧紧紧抱着她,贴在她后背的侧脸没有移动分毫,彼此之间的体温交缠。
“还有……等我改天想好了再告诉你。”百里长歌揶揄笑道:“虽然你今天说的这些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想要我嫁给你,除非你亲手帮我做嫁衣,否则……哼哼!”
“没问题。”叶痕给了她一个毫不犹豫而又坚定的回答。
这让百里长歌有些不知所措,她转了转眼珠子,“倘若丑到穿不出去我也是不要的。”
“好!”叶痕再度点头。
“我就奇怪了。”百里长歌疑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有哪天不好说话的么?”叶痕笑问。
“猫腻!”百里长歌撇撇嘴,“这里面肯定大大的有猫腻!”
“不是你说的偶尔斗斗嘴能增进感情吗?”叶痕好笑道:“方才来的时候,我们在马车上大吵了一架,然后去了天霞山吃了一顿鸽子就和好了,这就证明你说的没错,那我如今对你好一点,也是因为增进了感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呢!”
“是么?”百里长歌眯了眯眼睛。
“你不信的话,便把我的心掏出来看一看便知。”叶痕无奈。
“才不要!”百里长歌立即反驳,“你的心肝肺都是黑的,掏出来祸害到别人怎么办?”
“能祸害到你就不错了。”叶痕淡淡一笑,再度抱紧她。
“你干嘛呢?”百里长歌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皱眉道:“我是人,又不是货,有你这么抱的吗?”
叶痕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抱得太紧了,默默松开了一点,百里长歌这才得以松一口气。
二人再未说话。
百里长歌加快速度,不多时便入了城。
如今国丧日,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依稀还有人走动。
今日一早,百里长歌和皇长孙叶天钰取消婚约的消息早已传了出来,此时还隐约听得到有人在议论。
有人不忿,“诶……你们听说了没有,长孙殿下上午的时候旧疾复发吐了一大口血之后便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要我说那百里长歌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那么多人不说,连长孙殿下都不放过,她这种人就活该被人退婚,最好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有人不满,“话可不能这么说,长歌大小姐在滁州的时候可是帮助晋王殿下破了两桩奇案呢,如此聪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扫把星?”
有人唏嘘,“这种话你们还是不要乱说,要是传到人家耳朵里,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有人眼尖,“快看那边,好像是长歌大小姐和晋王殿下。”
此人一言,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转身看向街头。
肃穆沉重的国丧日,触目皆是冷白色的绸布铺满大街小巷,而此时的朱雀大街尽头,有一抹彩色尤为显眼。
准确地说,是夕阳倾尽最后的凄艳之色,尽数描摹于骑在马背上的那二人身上,就好像白雪皑皑的飞雪天突然见到天际霓虹,昏暗无际的深渊里爆出五色烟花,明明处处透着不合理,却又那样相得益彰。
这一刻,人人屏住呼吸,看前面的女子墨发飞舞,单薄的素白轻衣被风撩起缥缈一角,握住缰绳的那双手,十指纤纤,每一个骨节都好像采用了极品白玉打造,裁剪合宜的素衣将聘婷身姿的每一线轮廓都勾勒得恰到好处,增减一分皆不能,清灵毓秀,绝美素净的那张脸上,一双眸盛放着这世上绝无仅有的溶溶柔色,薄唇微扬,那一丝浅笑瞬间让人想到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着梦中之人呢喃轻语。
而抱着她的男子,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丝丝慵懒,那魅色横生的面容上,澄澈的眸里仿佛只装得下他怀里的女子,似乎向别的人多投去一个眼神都是在浪费生命。
晋王殿下在国丧日出城了!
百姓们睁大眼睛。
晋王殿下在国丧日和百里长歌一起出城了!
百姓们张大嘴巴。
晋王殿下竟然抱着长歌小姐肆无忌惮地骑在马上从城外走进来!
百姓们觉得眼睛不够用。
他们俩出去做了什么?
有人想入非非。
叶痕觉得无所谓,百里长歌却快要被那一双双眼睛看出窟窿来了,她赶紧用手肘拐了拐叶痕,“这大街上呢,注意点形象!”
“我们俩如今还有形象吗?”叶痕不动,脑袋贴在她背上懒洋洋问了句。
百里长歌嘴角抽了抽,恨不能赶紧找个地缝钻下去。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你现在又不是谁的未婚妻,恋爱自由。”叶痕见她浑身不自在,出声道:“也让父皇看看我娶你的决心。”
提起这个,百里长歌便想到刚才说到的让他亲自缝制嫁衣,他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此时又用这样的行动向临阳帝都五十六坊的百姓证明他对她的心。
心底暖洋洋的,百里长歌嘴角一弯,无视别人的眼神继续前行。
说书人似乎找到了话本素材,赶紧提笔唰唰记录下这一幕。
文人墨客被这二人“轻倚白马过石桥”的风姿惊艳到了,忙挥毫淋墨,洋洋洒洒几笔将那一幕永远定格在洁白的宣纸上。
不多时,二人到了永乐坊,往左是靖安坊,往右是长乐坊,往前直达皇城。
百里长歌犯了难,将玉龙勒住后转头问叶痕,“这路怎么走?你是回府还是去往皇宫?”
“先回府吧!”叶痕轻声道:“回武定侯府,把玉龙安置好再一起进宫。”
“嗯。”百里长歌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调个头往靖安坊行去,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侯府大门前。
百里敬他们似乎才从宫里回来,门外的马车还没来得及卸下来。
门房的齐大叔一见到百里长歌,赶紧出门相迎,“大小姐,刚才侯爷回来到处找您呢!”
百里长歌翻身下马,顺便把懒洋洋的叶痕也拉下来,暗自冷笑一声,问齐大叔,“他找我做什么?”
“老奴也不知道。”齐大叔摇摇头,从她手里接过缰绳,迅速牵着玉龙去了马厩。
“大概是早上你没有接到圣旨,他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想找你谈谈吧!”叶痕站直身子,伸出手掌包围住她的掌心,温声道:“你放心,有我在呢,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王妃一根汗毛。”
“我倒不是怕。”百里长歌轻笑道:“只不过早就已经对这个家彻底绝望了而已,所以每次回来都有一种特别想脱离百里家的感觉。”
“你真的想脱离这个家吗?”叶痕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
“嗯。”百里长歌肯定地点点头,“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受够了这里面的人各种丑恶嘴脸。”
“你不想待,那就不待。”叶痕的眸光越发温柔,“待会儿入宫我们俩一起去请旨赐婚,你早日嫁进晋王府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今晚?”百里长歌有些讶异,“如今可是国丧,梁帝能同意吗?”
叶痕挑眉,“之前不同意是因为你有婚约在身,如今婚约解除,你的终身大事再不受他控制,他哪里还有阻拦之理?”
“话虽如此说,可帝王之心向来难以揣测,四道圣旨的内容我们都还不知道,谁说得准他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百里长歌还是有些担忧。
正说话间,里面传来百里敬一向冷沉的声音,“长歌回来了?”
百里长歌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百里敬走出来,见到叶痕时行了礼之后便示意百里长歌,“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侯爷,有什么话不妨在这里说出来,正好本王有空,也听一听。”叶痕握住百里长歌的手不松,语气添了几分冷意。
“晋王殿下,这是本侯的家事。”百里敬有些无奈。
“本王即将迎娶百里长歌为妻,过些日子,本王便是她的夫君,跟你们也是家人,故而你所谓的家事本王按理也是能听的。”叶痕说得不急不缓。
百里敬一怔,“晋王殿下竟然……要娶长歌为正妃?”
“不是正妃。”叶痕皱眉纠正他,“是妻子,本王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百里敬惊愕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躬身道:“殿下请随本侯前往大厅。”
与百里长歌对视一眼,叶痕唇角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跟着百里敬来到前厅。
“长歌,我早上听说你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进了前厅,立即有婢女前来奉茶,百里敬对叶痕说了句“请”之后向百里长歌投去关切的眼神。
百里长歌懒得看他,面无表情道:“多谢侯爷的关心,暂时死不了。”
百里敬又是一怔,他心中明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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