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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大人从不担心掉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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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比较下,他只能选择探查青铜狮子。
幸好,苍天待他不薄,叫他找着了。
陆僧舟知时间紧迫,抓起那珠子样的东西就往乾坤袋里塞,手指刚从袋子上移开,倏地感觉到空气流动的骤然变化!
他心中一凛,脑袋立刻往左偏了偏,就见一道凌厉的剑风打在青铜狮子上,火花四溅,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原来这还有个小杂碎啊。”熟悉的声音从背后阴冷地响起。
他转头,看到了余墉。
看来这最终的内斗是余墉胜了。
陆僧舟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乾坤袋,心下有了定夺。
除非在秘境里活满三日,否则因意外而提前被传送出去的人是无法带走兽珠的,若是没有这条规定,很多灵力弱者就会在被人攻击时直接自杀然后喜滋滋地保住自己的兽珠,徒留下攻击者郁闷不已。这点,云瞧没说,进入秘境后的他们才自己琢磨过来。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撑到最后一刻!
也许只剩一柱香的时间,也许还有一个时辰,他已没有回头路!
“当初我就说了,”余墉握着灵剑一点点逼近,笑容诡异残忍,“你这种垃圾就该滚出段月城,连参加考核的资格都没有,炼气一阶?呵。”
尾音还在空气中悠悠转着,手里的灵剑却是眨眼间就逼到了他的跟前!
陆僧舟心中警铃大作,甩手就是八张符,同时身体做出反应,往旁边一扑。
余墉看见空中围绕着他旋转的八张符,瞳孔缩了一下,旋即冷笑道:“我说你这杂碎怎么能活到现在,原来是靠着这玩意啊。”
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余墉道:“符文这么浅,怕是挨不了我几剑了。”
陆僧舟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余墉也不废话,接连不断地挥出剑风,因这灵剑是黑匣子利用灵气汇聚而成的,故而剑风乃是灵气支撑,射进八张符里仅被吸收,并无反弹。
眼见着八张符的符文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陆僧舟拔出灵剑挡下了他凌厉的攻击,只听得“当”的一声,灵剑微微震动后从剑风相撞处成蛛网状裂开了,顷刻间便碎成了无数片,消失在了空中。
“没了八张符,没了灵剑,这下看你怎么躲。”余墉眯起眼,提剑就砍。
余墉此时不过炼气四阶,素日里也不爱看剑法,故而挥出的剑式毫无章法,纯粹是凭自己的感觉甩的,然而这也足够令陆僧舟狼狈不堪了。
只见他左躲右闪,仍不可避免地被刺中,余墉起了玩心,并不急于将他杀死,而是这里刺一下那里砍一道,享受着猫玩老鼠的乐趣。
陆僧舟一个躲闪不及,被余墉的灵剑刺中大腿,后者兴奋地笑了一下,继而搅动起来。陆僧舟立刻冷汗连连,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只觉锥心的疼痛从腿部神经一直传输到大脑,让他额上青筋爆起,双眼染了血一般,他紧咬着牙关,硬是没哼一声。
余墉玩够了,拔出剑,一脚踩上他的伤口。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耳畔似乎响起一阵蜂鸣,越来越大,几乎快要盖住了余墉的笑声。然而在这蜂鸣声中,他又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砸着他的胸膛,闷痛不已。
不能在这里倒下!
绝对不可以!
他一路那么努力,那么小心翼翼,怎么甘心仅因自己天赋不够而折在这里?!
他甚至没能见到她!
陆僧舟在一片眩晕中不管不顾地咬了上去,余墉吃痛之下猛地踢飞了他,怒道:“娘的,你敢咬老子?!”
又是一阵剑风。
陆僧舟已没有力气了,被踢飞后撞倒在岩壁上,像是被捕捉上岸的鱼一般抽搐了几下,了无声息地倒在地上,只是蜷起身子护住脑袋掩住心脏,以后背硬生生地接下了剑风。
钻心之痛。
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眼前也是一片红,可能是被踢飞时撞到了脑袋,有血淌了下来。
他听到猎猎风声,应是余墉冲过来补最后一剑。
不甘心。
好不甘心。
就在此刻,他看到了一片白光从地上升腾而起,将他全身包裹住。
他想笑,却吐出了一口血。
苍天待他不薄。
在黑暗中沉沉浮浮了不知多久,再次醒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大殿顶上那一圈圈瑰丽的花纹,以及一张笑脸。
“醒了?”
姜瞒。
陆僧舟起身坐起,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几息之后又变得沉静幽深:“我撑过来了?”
姜瞒点点头,笑道:“你刚被传送回来时可把我下了一大跳,浑身是血,跟个血人一样,幸好段月宗的段宥仙君及时为你治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僧舟敏感地抓住她话里的那个名字,呼吸窒了片刻,放轻语气道:“段宥仙君?”
姜瞒指了指一处,道:“她好像正看着你呢。”
陆僧舟一怔,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越过大殿几十个头顶,遥遥地看向那负手而立,眉目冷峻凌厉的紫衣女子。
段宥五官不同于女子的柔和,线条冷硬,每一处都透着股子逼人的气势,她只消往那一站,便让人感受到料峭冰峰的彻骨寒意,与云瞧的冷硬里还掺着些许的柔和不同,她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自傲与冷若冰霜。
此刻的她正望着他,眼底是冰封万里的湖面。
不知怎么的,陆僧舟红了眼眶。
悄然关注他们俩的姜瞒摸了摸下巴,心想原来陆僧舟喜欢这款,啧,这要是在一起了,绝对是他受罪。
不欲深究的她转移了注意力,却发现有一道目光轻轻浅浅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像羽毛一般滑过她的面颊。
她看过去,正对上慕启琛那双浅褐色总是有千言万语的眼睛。
慕启琛站在段一省的左边,负手而立,端的是月朗风清,仙姿斐然。他习惯性地轻抿嘴唇,透着股异样的认真,只是与旁人特地拉开的距离昭示着“生人勿近”。
唯有那双眼睛沁着淡淡笑意。
姜瞒心虚地移开视线,转而盯着自己的鞋尖。
“你认识慕仙君?”旁边有人悠闲地问道。
姜瞒望过去,笑眯眯道:“羡慕吗?”
云断耸肩道:“你又不是他徒弟,我羡慕什么。”
姜瞒给了他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殿内东面坐着段一省,两边分别站着四位仙君和九位长老,皆摆着一副高深的模样,视线在通过考核的修士身上扫过来扫过去。
姜瞒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帮人扫到她的时候目光格外的炽热,像是要把她烧穿一样。
果然是因为她在秘境里的表现太好了吗?
段一省等了片刻,见气氛拿捏得差不多了,缓缓开口道:“你们在封月秘境里的表现我和诸位仙君长老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定夺。”
底下的修士们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段一省。
段一省手一挥,只见七十块玉牌飞向众人,正正地停在七十位修士的面前。
“得此玉牌者乃我段月宗的外门弟子,上面刻有你们的名字和功绩点,功绩点是会变化的,这个等你们入门后会有人告诉你们,平常上下山也需要这块玉牌。”
得到玉牌的人乐呵呵地放进了怀里,剩下没得到的二十几人差点欢呼起来。
宗主的意思可不就是他们即将成为段月宗的内门弟子,拜现场的仙君长老为师嘛!
段一省接着道:“得到玉牌的人先去元承长老那里用兽珠兑换奖励。”
得知有奖励兑换,修士们齐齐双眼发光,早把秘境里的生死搏斗忘的一干二净,蹦蹦跳跳的往元承长老那里去。
剩下二十几个人眨巴眨巴眼,一脸期待地盯着他。
段一省咳了一声,说道:“至于你们,端看哪位仙君长老愿意收你们为徒,你们便拜入哪位的门下。”
修士们又齐刷刷地散开目光,在三位仙君九位长老的身上来回游荡,脸上全写着“选我吧选我吧”。
至于为什么是三位仙君。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在快看到慕启琛时立马弹开视线,面上讪讪一笑。
谁不知道慕仙君那变态的收徒标准啊,期望他能收自己为徒,还不如期望有朝一日能坐上宗主之位呢。
姜瞒站在这帮如饥似渴的修士中间,感受到那道清浅的目光仍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去。
要糟。
第17章 奖励()
仙君长老们的目光在修士身上逡巡,一一点中了早在秘境里看中的弟子,被点中者皆神情雀跃,暗暗期待着三日后的收徒大典。
赵月昕则被胜宣仙君点中,她恭敬地拜了一拜,眼角眉梢具是欢愉。至于云断,虽然在秘境里并无争夺兽珠的欲望,但从他轻而易举击败其他修士中可窥得其天资聪慧前途无量,也被云瞧的师尊——山寒仙君给瞧了去。
被点中的修士们去元承长老那里换了奖励后被云瞧引去了后山,一番热闹下来,大殿里只剩下余墉,陆僧舟,以及姜瞒三人未被点中,各个神情不一。
余墉垂手而立,目光瞄着宗主和其他几人,内心傲然间隐约有些不解。他在秘境里的表现不说绝伦,起码可称优秀,按理说应该很快就会被点中,怎么会留到现在?
大殿里默了半晌后,元承长老开口道:“余墉,我观你身手敏捷,仅凭一己之力便可打败同阶的其他四人,实力着实令人惊叹,只是你执念过深,手段亦有些残忍,若是无人疏导,日后恐生心魔,我欲收你为徒,引你走上正途,不知你可愿意?”
余墉抬头,瞧见其他仙君长老神色未变,应是早早就商量过,把他推给元承,再看元承长老,面容苍老,身形佝偻,比之其他仙君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余墉心下不快,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敷衍地点了点头,道:“弟子愿意。”
元承长老摸了摸山羊胡须,似是颇为满意的样子,并未注意到余墉离去前那怨恨的一瞥。
剩下姜瞒和陆僧舟二人,姜瞒还好说,已经被慕启琛内定了,就是这陆僧舟令他们有些为难。
陆僧舟此人,年过十九却堪堪炼气一阶,灵气稀薄,本来这种资质他们看都不会看,但他不仅活过了三日,最后在洞窟中的表现更是出人意料,能从赵月昕的只言片语中推出青铜狮子的秘密,且面对余墉堪称残暴的攻击硬是咬牙撑到了传送阵开启,其心志毅力不可不谓之坚硬,若非他资质愚钝,仅凭他在洞窟中的表现便会有不少仙君长老争着要他,哪里像现在这般为难。
段一省审视着底下陆僧舟面色沉静的模样,再看一眼仍旧在沉默中酝酿的仙君长老,心下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从青铜狮子嘴中得来的灵珠可得一件玄阶下品的宝物,去元承长老那挑一件便离开吧。”
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其他人也只感到稍稍遗憾,并无劝说之意。
陆僧舟握紧了拳头,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双眼却幽亮得可怕。他直直地望向段宥,定声说道:“我不想要玄阶下品的宝物,只想成为段宥仙君的徒弟!”
这孩子。段一省摇摇头,刚想出声劝止,却见段宥走了下去,长长的裙摆在冰冷的地面上缓慢滑过,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陆僧舟的面前,语气听不出来一丝情绪:“你想做我徒弟?”
陆僧舟被她的气势压得胸闷气短,却仍迎上她的目光,沉声道:“此乃我唯一的心愿!”
段宥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陆僧舟道:“记得,可我不悔。”
段宥冷冷地盯了他几息,转身说道:“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众人愕然,姜瞒若有所思,唯有陆僧舟欣喜若狂。
段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神色冷淡,瞧着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段一省对她放心,知她做事有自己的考虑,便挥手叫人带走陆僧舟,目光移到姜瞒身上。
只剩这最后一个了。
段一省舒心,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慕启琛向前走了一步,心下有些好笑。
慕启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启唇道:“姜瞒——”
姜瞒却及时打断他的话,恳切地望向段一省:“宗主,我可以去百兽园当个杂役吗?”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某个方向的冰冷寒意,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姜瞒等了会不见人说话,只好解释道:“我从小就对灵兽有种莫名的亲近之意,总觉它们心性单纯良善,与它们呆在一起身心舒畅,轻松惬意,听闻贵宗有个百兽园,里面有成千上万的灵兽,还有几只世人未知的妖兽,心痒难耐,可恨无人替我引荐,又不识贵宗之人,思来想去只有参加入门考核这一条路,希望宗主成全!”
字字情真意切,目光诚恳,若叫旁人听去定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然而这些话落在殿内人士的耳朵里便是,放屁。
回想起“天眼”中她踩着树枝悠哉游哉地上山,秘境里看破阵法勇闯洞窟,他们就知此人不简单,从慕启琛口中得知她来自凡界一座小城,十几年来蜗居其中并不曾见过大风大浪,身上却有股令人参不透的气质,怎么想怎么不平凡,而这样一个人如今坦言只想成为百兽园中一个最低等的杂役,叫他们如何相信!
段一省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这个场面,于是他放缓语气说道:“你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是炼气五阶,未至筑基便能御剑飞行,若成为我段月宗的内门弟子,将会有数不尽的机缘等着你,甚至一有秘境开启你师尊便能带你入境,这是多少人可求而不可得的,你为何一定要去百兽园呢?何况你成为内门弟子与去百兽园亲近灵兽并不冲突,你若喜欢,我赠予你几只高阶灵兽又有何妨。”
一旁有长老目露诧异,仔细琢磨后也心下了然。高阶灵兽一般只有元婴以上的核心弟子才有资格获得,宗主一出手就如此大方,不过是因为姜瞒的天赋罢了。他们虽气愤于她夺取母珠一事,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段月宗若是收下她绝对是赚了,几只高阶灵兽又算什么。
然而,姜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笑吟吟道:“望宗主成全。”
段一省皱眉,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人会放着无数的资源秘宝不要,心心念念去当一个低等杂役,他又不是不让她去百兽园。
微微侧头,瞧见慕启琛已经退回了原位,嘴唇紧抿着,眸子里黑漆漆的,仿若映着深沉暗夜的潭水,段一省心下无可奈何,只好道:“你要想好,去了百兽园便不能当我段月宗的弟子了,以后宗门内一切活动你都无法参加,包括长老讲课,鸢台比武,下山历练,都没有你的份。”
姜瞒道:“我已经想好了。”
段一省叹道:“后山百兽园还有一喂兽的职位,待会领了牌子便去任职吧。”
姜瞒拜了拜:“多谢宗主。”
宗主劝说无果,又时刻被某人的低气压侵扰,心身俱疲,摆手道:“下去吧。”
“宗主是不是还忘了一事?”姜瞒不动,从乾坤袋中掏出母珠,笑道,“这母珠,你们不要了?”
众人:“”
天杀的诶!把这要命事给忘了。
段一省揉揉眉心,道:“说吧,你想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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