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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曰:不可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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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天那血人就站在池边,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会在这里风兮月并不吃惊,对于这个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的家伙,听重华说起过。他的名字叫墨衍,是族长的入室弟子,不出意外,他就是镜尘司下一任族长。
不过洗去一身血污,今天他穿了一身素白衣服,没有那天的凌厉,面庞竟格外温柔,若是定要用一个词形容,“温文如玉”再合适不过。
大约意识到有人靠近,他猛地转过头来,有些警惕,看到风兮月时,先是一怔,目光闪烁。
这么大动作,族长当然也清醒了,他挺客套,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行礼,自然被风兮月婉拒。简单的谈论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了解妖界的行动,期间族长到是只字未提神界的过失,反而还恭维了一番,风兮月敬谢不敏,一方面受之有愧,另一面总觉得族长话里有话。
在他说道“年轻有为,神界之幸,六界权杖……”云云,
风兮月连忙岔开话题,这种程度是不是还要说“比当年天帝更甚,前途不可限量”,不用怀疑,他能说得出来。
“本座再过几日便会回神界,届时会留下一半天兵保护镜尘司,族长就放心疗伤吧”。
别怀疑,她确实是来告别的,妖王短时间是不会再来,修复工作有其他人,她在这里反而没什么事情,不如早些回去,窝在中州也挺好。
族长倒是没什么异议,“老臣不能恭送帝座实在是罪过”。
风兮月摆摆手,实在不想听他谄媚的语气,明明德高望重,又何必那么客气。
“不过按惯例,帝座是否应该去看看耀生树”,族长适时补充道。
从上空往下俯瞰,深不可测,特别是周围一片漆黑,根本无法估量周围空间有多大。风兮月在结界出打开一道口子,便和墨衍从上空往下飞去,族长不能来,便嘱咐墨衍陪同,反正他也是下任族长,也没有违法规定。
别看他很温柔的样子,刚才将重华堵在异界外,丝毫不退。想起重华那吃瘪的表情,风兮月不厚道的笑了。
其实她并不想看耀生树,这与中州很相似,况且这样的是非之地,若是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怕也会淌这趟浑水。
鬼知道这惯例怎么来的,此前连天帝都很少来,也没听说必须要看耀生树,只是回了神界若天帝问起,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天帝并没有明却表态。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是这次神界的代表,确实又应该确保耀生树安全,况且符止最后拜托她求证某些事情,她没法拒绝。
越靠近那些树便觉得周围一片明亮,并不刺眼,像淡蓝色的海洋,竟比星辰河更加梦幻。
这些树并不高,比起中州差了很多,树叶间漂浮的淡蓝光点,树干却明细可见金色的脉络,仿佛有生命从地底沿着树干涌上来。他们稳稳的停在这些树前,看不清周围情况,似乎没有边际。
“你能识别这些树吗?”
看了半天都没什么差别,墨衍本在旁边候着,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些,下意识摇头,意识到自己又失礼了,
赶忙补充道“回禀帝座,属下不知”,
“只是师傅说这些树以帝座的修为能识别”。
风兮月吃瘪,以她的修为……,族长果然好借口,也不知道他那来的自信,如果她识别不出来,那完全就是个人修为问题。
风兮月思索了片刻,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指在眼前画了半个圈,接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咒语,慢慢将手向外分开。
眼前在不是刚才的样子,环视了一圈,有些风景正在慢慢起变化。
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得不一样,颜色或明或暗,有的深如墨染,有的却浅得近乎透明。
至于这些树到底代表什么,风兮月目光向远处延伸,一个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里。墨衍确实看不懂这些,确切的说,只有他当上族长那天,才会知道如何辨别其中的奥秘。
他在旁边静静候着,悄悄看了风兮月一眼,却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大约是周围的光亮渲染出了一种别样的气氛。
第七十四章:大神养成计划()
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神汇集在了一处,蓦然加深,风兮月顿了顿,似乎想看得更清。
看来符止说的没错,风兮月在一棵耀生树前停了下来。花忆尘要看的应该就是这个,只是眼前的耀生树又与其他不同,如果一个妖在神界拥有耀生树,那能说明什么。
风兮月目光淡淡,难怪符止千方百计要阻止花忆尘,若是天帝知晓,一切都无法预料。只是天帝不仅一次来过镜尘司,也看过耀生树,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这件事。她并不打算看太多,只要知道想要的就行了,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另一棵,苦笑,原来这便是符止的劫,早就注定好的。
符止是个死脑筋,只要认定一件事便会义无反顾,绝不更改,也不懂变通,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凤栖城,符止是上代战神之子,他的父亲多征战,便将他托付给了凤帝,最后干脆拜在凤帝门下。
那天他举着一把比他还高的剑,一下一下砍着眼前的巨石,那时他也只比风兮月大一点,举起剑已是费力,更何况要将那小山似的巨石移平。
电光火石之后,果然什么都没有变化,符止反倒被震的虎口发疼。可是风兮月从来不嘲笑他,因为这只会给他更大的动力,这种事情只有心里越发失望才能停得下来。
于是她就坐在对面,悠闲的吃完了凤梨酥,桂花糕,栗子糕……,完全忽略对面时不时飘来的愤恨眼神,这些也是他爱吃的。显然那时他们还没啥交情,坐了半天后她就顶着十几个点心盘子回去了。
结果第二天再来,符止仍保持着劈山的架势,而那“小山”也已经被劈掉了一半。
不得不说,凤帝是一个“极好”的师傅,他喜欢旁敲侧击的教学方式,却从不亲手教符止什么。
据说符止从前并不爱练功,与那些熊孩子并无不同,老想着逃出凤栖城回神界去找他父亲,凤帝也不说什么,只是找了群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在半路埋伏,只要他逃一次,就围殴他一顿,常常被打得鼻青脸肿,还不敢向凤帝告状,只得灰溜溜的跑回来。
长此以往,他也不跑了,竟还破天荒的提出要学内功,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学了武功再不怕那些人,逃跑定能成功。
只是他这点小九九怎么可能斗得过凤帝这只老狐狸,一切不过掌握之中,当下大手一挥让凤栖城的内功宗师也就是他的右侍亲自出马。只是当右侍带着慈祥的笑容走来时,符止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头。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不久后他也算小有所成,打败那群小屁孩也是绰绰有余,虽然代价远比鼻青脸肿要惨痛得多。右侍宗以明“屠戮者”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风兮月就亲眼见过他徒手劈开了一座巨峰,可不是这小山可比的,那一定是一段艰苦的岁月,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听到右侍的名字,符止脸色都不好了。
话说回来,还没等他再次计划逃跑,凤帝到先找上了门,别无其他,竟是要带他去见他的父亲,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愿望这么快就要实现了,不激动是假的。
迷迷糊糊坐着凤仪车在空中行了很久,凤帝带着他从高出往下望去,整齐肃穆的军队前方他的父亲直直站立,金色的甲胄渲染出庄重与无上的气势。他知道父亲很厉害,但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那种崇敬的感情无法言语。
“你父亲是英雄,他是神界的战神”,
凤帝在一旁悠悠说道,“只有努力练习功法才能成为像他那样的英雄”。
凤帝循循善诱,这时队伍旁边出现了一个小男孩,与符止差不多大,他穿着小小的盔甲,却显得格外精神,一看就是练过武功的好苗子。父亲见他过来竟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很是宠溺。
符止只觉一阵怒气涌上心头,父亲从来都没像这样摸过他的头,凤帝了然,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仍在一旁扇风点火。
“你父亲最喜欢勤奋刻苦的孩子,那小孩根骨不错,精神样貌都极好,一看便是从小习武,也难怪招人喜欢”。
话还没说完,符止便气冲冲的走了,凤帝看了眼脚下的军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战神纪泽早已按捺不住脾气,估摸了一下时辰便率领军队离开了,鬼知道凤帝要干什么,反正他已经照做了。
今早凤帝传书让他率神兵在此处等半个时辰,也不说原因,还让他把混元星君的徒弟也借来一用,虽不知他要干什么,不过听说是教育自己的儿子,具体怎么教法也没问,于是就答应了。
偏偏他与混元星君也是对头,还要他拉下脸去说这事儿,起初他还有意刁难,不过听说纪泽要教育儿子,满口就答应了,这老家伙绝不放过让自己长脸的机会。
老家伙自己古板也就算了,还要把徒弟培养的一板一眼的,每天不是练功就是练功,他混元星君明明是文官,这难道是要把徒弟培养成武将。
可怜眼前的小家伙小小年纪便承受不属于他年纪该有的伤痛,思及如此便同情的摸了摸他的头,暗自下决心绝对不这样对自己的孩子,只是他要是知道凤帝竟是这样教孩子的,定后悔至极。
那个小孩子便是重华,他与符止的梁子便这样莫名其妙的结下了,后来神界人人都知道,战神符止为人静默,但对重华上神尤其冷漠,这已是后话。
不得不说凤帝这招效果不错,符止以后就变成了这副怪脾气,练功尤其刻苦。就风兮月见他那会儿,他已经和那巨石搏斗了三天三夜,虽然毫无作用,不过风兮月想不通,这孩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
这些还都是听师傅说的,他也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每每风兮月不听话他就威胁要把她送给凤帝,这招还挺有用。风兮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光影之间,一闪而过的异样,迅速被她扑捉,回头与墨衍交换眼神,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风兮月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从后面绕过去包抄,纵步从右手边向那个方向飞去。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有些人要按捺不住了,不过敢擅闯异界,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苏灵珏就那样站着,墨衍仍在诉说关于那个“风兮月”的事情,言语间的疯狂的执着毫不掩藏。
第七十五章()
只是突然停下来还有些不太习惯,一方面他讲得入戏就不会记得要杀她这件事了,另一方面她也对这个风兮月挺感兴趣的。
“所以呐?最后你们有没有抓到那个人”?
墨衍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他伸手想去摸一下眼前那幅画,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手。
“你当时也在,又何必装作不知道”,清冷,凌厉,仿若能穿透人的魂魄,直面内心最阴暗的地方,
灵珏缓缓抬头,画上那人站在耀生树前,不同的是身上那种高贵光明的气息已消失殆尽,不知如何形容,或许可以说她已经被黑暗所吞噬。
“是吗”?像是在疑惑,却更像是玩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表情竟和画上女子一模一样。
“啪嗒”白子在棋盘上轻轻放下,却也在空旷的宫殿里格外明显。
女子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捻着一颗黑子,眉目微锁,似在思索,眼前的白子已将他团团围住,没有一丝退路。
对面的男子淡笑,眼角的泪痣鲜红如血。
“听说你杀了越王”语气并无变化,似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那老家伙罪有应得,两大花妖在他的领地被灭族,他竟浑然不知,还想觊觎那个位置,试图架空我的权利,留着也是后患”。
女子并未抬头,轻描淡写却透着狠戾,手中的黑子慢慢落下,却在重重围困中杀出一条血路,霎时局势完全逆转,白子似乎再无翻身之机。
“你固然可以王权处决他,只是他罪不至死,玩忽职守的罪名怕难堵悠悠众口”,他看着女子,笑得淡然,似乎并不在意棋盘上的局势。
“你又何必试探我,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杀他的原因”,花忆尘满意的看了看棋盘,挑眉示意轮到他落子。
沈烨似是未察觉到危险,随意在空白出处下了一子,
“看来他是触到了你的底线”。
“他既然敢在大殿之上提当年镜尘司之事,就该知道不可能活着离开”。
话音刚落,黑子随之落下,“你输了”!声音如绝世之音,清脆而充满迷惑,脸上那一瞬间兴奋的表情,像烈焰之花,稍不注意便坠落其中。
沈烨一瞬间失神,记忆里那熟悉的背影,即便近在眼前,却还是无法碰触,当注视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要戒掉谈何容易,果然已经陷得太深。
余光捕捉到沈烨细微的表情,花忆尘微微后仰,抬头瞬间脸上笑容却淡了,有些东西不戳破并不代表不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等之患回来,我们兄妹三人该去魔冢拜祭父皇了,算起来也快一万年了”,
花忆尘特地将“兄妹”二字咬得极重,目的不言而喻。
沈烨低头,并未再看她,最后一颗白子落下,尘埃落定,何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满盘棋局看似黑子已是大势所趋,却是慢慢落入了白子的圈套,一步错,注定满盘皆输。
沈烨微笑,已经掩去方才的情绪,花忆尘在他下子那一刻就意识到不对劲,现在看来棋局精妙得很。
看似是自己步步紧逼,却是每一步都在往陷阱里走,连方才局势的扭转也在他算计之中,一旦被一点诱惑冲混了头脑,才是最危险的。
尴尬早已化解,花忆尘盯着棋局,半天说不出话,“你果然能看透全局,没意思,每次都赢不了”。
“到底谁教得你棋艺,我干脆也去拜他为师算了”,
花忆尘郁闷不已。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沈烨笑容却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师傅”吗?她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忘记了,自己的棋艺明明就是……。
花忆尘仍在自顾说着,“之患回来以后定要让他和你切磋一番,否则他还以为六界已无敌手”,这当然有些夸张。
“你知道他现在做的事很危险”,沈烨只是莫名其妙的蹦出了这句话,至于“他”是谁,“事情”是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要集齐神诫碎片没那么简单”,摒弃刚才的异样,他正色,似乎这才是主题。
花忆尘还在摆弄着棋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要复活风兮月,就得付出代价”。
“可我们都知不道,复活风兮月到底是对是错”。
花忆尘一顿,抬起头,“风兮月活着虽是危胁,可你也看到了,她死去的这一万年情况却更加不可控制,如今征兆已经出现,六界的力量在被削弱,一切迹象都直指中州,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之所以不阻止,不仅因为这是唯一的生机,还是因为他欠她的,就要还回去,哪怕抵上性命”。
“我知道,帝座这万年……并不好过”,沈烨低眉,像是在回避她的眼神,又像在看别处。
花忆尘转头看向无忧殿外的黑暗,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我早说过既然承受不起,当初何必招惹,如今这般自责给谁看”。
沈烨淡笑,并未搭话。
“云姬的伤……并不简单”,
“异境术把她牢牢困在梦魇里,这才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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