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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凤遗昭华纪-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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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言语,但是他没有否认,就是给了我答案。
“卫逞来了西夷,带来两样东西,一个宫昱,另外一个是关于北韶摄政王的消息。”我想了想,“宫昱恐怕是他们的一步棋,利用他来告诉我元郢的下落,虽然真假尚不可猜,但我相信绝对能刺激到我,他们就是希望以此来击垮我。所以我决定,耗着他,就是将他关起来,绝对不见他。”
“可是凭宫昱的本事……能困住他多久?”大哥迟疑了一下。
“他们想使苦肉计,必定要下一番功夫的。我让少奕把他钉在了牢里。然后,我需要你帮我把消息捎给宫黎,唯有宫黎能真正困住他。然后就是第二件事,关于北韶的摄政王,我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儿冒出了这么个人,但是我有些怀疑,会不会是下落不明的元祈。”我能想到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大概也只有元郢那个诡计多端的弟弟了。
大哥沉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你是希望老二能配合你里应外合?”
我点了点头。“现在北韶局势剑拔弩张,唯缺大将,如果退隐的乔将军突然有了消息,恐怕北韶那边都巴不得将他寻回去。一来可以证实北韶摄政王的真假,二来也可以待我们攻打北韶之际里应外合。”
“你这是下下策啊。你要老二配合你的计划反北韶,莫不是要向他讨要他同元郢设计你夺取东伏的亏欠啊。”
“你将我这话带给他,他必然明白,我这下下策中不得已的苦衷。”五年了,不能再等了,不确定北韶的摄政王到底是何人,如果真的是元祈,只怕我的儿子会有危险了。
“老九啊,”大哥叹了口气,“东伏毕竟是要败落的,这场殊死之战中,最后只会是南埕和北韶的战争,你要彻底吞噬东伏,可曾想过怎么跟伏昂交代呢?更何况,你当真做好决定,要背负这个骂名了。”
“背与不背,我都已经背负了太多年了。”这些年来怎么过的,我都不敢再去回想一边,有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勇气,却再也失去了回头看看的勇气。“卫逞想要利用我,估计他背后是北韶在利用西夷,如果我们直取西夷,他们必定早已猜到,但如果,我们佯攻西夷而取东伏,他们也定然会猜到,东伏和西夷部分境内,北韶均有所驻兵守卫,我想,下一盘赌注大的。”
大哥猜到我的用意。“你想借以佯攻北韶。”
“对。你看,”我指着地图上的四国分界,解释道,“南埕和北韶虽然摩擦不少,可从未正面交锋过,所以对立持久却看似友好,谁也没有先打破这表面和平的假象,可一旦我们对西夷动了手,那无论怎样都是跟北韶宣了战,既然如此,我们摆一盘大的,宣战,就拿出宣战的气势来。”
大哥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在地图上几个纵横交错的边境线上,指了几处,然后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
这一仗在所难免,在得到了大哥的全力支持后,我的信心也算是翻倍增长了,原本郁结在心口的闷气也终于舒了出来,我离开敖将军府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在回宫的马车上不禁打起了盹儿,我心里盘算着这仗具体要如何布阵,就这么静静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寝宫的床榻上了,一个机灵坐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往外跑去,不曾想皇甫宣人已经坐在我殿中了。
我将地图搬来,摊开在地上,一步一步跟他说明了我的想法,本以为他会赞成我此次出兵的计划,结果……
“不行!”皇甫宣一口拒绝了。
我停在原地,有些犯蒙,在此之前,我断然没有想到,此次率兵出征最大的阻碍,竟然会是皇甫宣。“你信我这次,我虽然没有把握稳赢,但是我们胜算很大,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足可以……”
“伏音,你不要忘了,你是寡人的王后。”皇甫宣打断了我,仅此一句不容置疑。
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了。“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都很好,我提出扩大南埕版图的用意也必然是考量周到的,绝对是为南埕好。”
“若要王后带兵赴此一战,你要天下人耻笑寡人无能吗?”他的语气不重,却和平常那略带玩味的脾气不太一样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只是隐隐觉得,皇甫宣像是被什么事影响到了,连他的心思都乱了,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上。
“若是让你找到了宇文政,你会跟他走,还是留在南埕?”
我怔住了,皇甫宣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终于等不下去了的时候,从坐着的椅子上起了身,他从我铺在地上的地图上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去,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
他说,“寡人不擅长说如果,可今日便想要问你个如果,”他停了片刻,“如果当年你求助南埕的时候,寡人如果答应借兵给你,让你替东伏一雪前耻,你还会跟他走吗。”
“那时候,我很无助,很绝望,可是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对他的感情。那时你若借兵给我,我固然很感激你,却仍会忠于我自己。”我看着他的背影,开始心疼他,却又不知道为何心疼他,那个时候我们谁也不见得是错了,可是走到今天,习惯了感觉和生存方式,都让我们不可能再改变。“我曾想过,如果这辈子找不到他了,我或许会在你的身边一直生活下去,但大概只能是以一个最好朋友的身份,我只有一颗心,只有一份爱情,给了他就没办法再给你了,那样对我们,都太恶毒了。我很想跟你说,你会找到一个你爱也爱你的人,可是这话太矫情了,我说不出口。皇甫宣,就当我对不起你吧,这一生我心里既然有了他,就只能辜负你了,不要逼我们踏出现在的关系,我不想放弃他,又不想失去你。”
阳光投撒在殿内,温暖了一切。皇甫宣面向殿外的阳光,他的影子落在地上近在我咫尺之处,仿佛我伸手就可以触到他。
“你若是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伏音,对不起。”
第八十章 相思难解()
南埕出兵近六个月来,围北韶,困西夷,复东伏,断韶军后路,将西夷境内韶军分数区域围困其中,给了山寨里的兄弟们机会,由占据地理优势的落香山寨主攻西夷境内数拨北韶势力,由几位兄弟带头打游击,而南埕主要兵力置于外围。
也就是说,我以南埕兵力画个圈,驻兵防守,放个突破口给山寨弟兄们进来,包抄围打,打完即刻换地方,南埕兵力向内收拢,清理战场,俘获北韶驻兵的势力,区域重新划分,再向前攻。
金戈战马,而今我终以一身铁甲,挥兵北上。
“报,前线再传战讯,夺下荔城。”
大哥扬手,大笑喝道,“好!”遣退来人,才又迎了过来,“老九,眼见着我们将复东伏,你怎么还是这副表情。”
我摇了摇头,说不清心里隐隐的担忧,这些日子以来,北韶兵一直以退、守、退、守来防御,不免让人感觉其中是否有诈。
“你啊,”大哥叹了口气,又吩咐左右,“你们先退下吧。”
待左右副将等退去,他才又重新走了过来。“我们比预计的速度要快,韶军虽做抵抗,却又不似在抵抗,让人猜不透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眼看着我们一举攻下大半个西夷,又收东伏,仍是没逼出北韶有个动静来,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再往北进,我们将要迫到北韶边界了。而今北韶却仍未有何防范,看来是想唱一出空城计吧。”我转身回到沙盘前,指着其中一道防线说,“我们大军,今夜在这里驻营,留二百人,其余兵力悄声退回,让六哥七哥配合左右探查,我们前线兵力暂时散开,以防有诈。”
“老九,你在担心什么。”大哥觉察出不大对劲,歪着个头问了句。
我紧盯沙盘,问,“你若是元郢,北韶军退到这里,你接下来要怎么打这一仗?”
大哥想了想,却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自北韶军驻军的位置指向了我们大营。
“如果是元祈,他必定是要吞我大营主力。但这仗如果是元郢主帅,恐怕……”
“老九,你若是担心南埕宫里,不妨带些人走一趟。”我话没说完,大哥却打断了我,对于我心里的不安,他应该也是猜到了原因的,可这话说着便又成了劝慰,“自大军出征以来,你这半年都没回去过了,宫里要是有什么事,你也不知道吧。”
“能有什么事。”我随口应付道,转身坐到了一旁。
大哥凑了过来,“别怪大哥多事,你毕竟是南埕国君的王后,是人家的妻子。放着南埕国君在宫里,前前后后都是美女佳丽惦记着,你就不怕你人不在宫里,再有个什么意外?”
“我倒盼着他有那个意外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在躲皇甫宣,那日之后,我们再也没有私下里独处过,只觉得别扭,不似从前般自在。
大哥一拍我肩,“老九,若是元郢回不来,你也该趁早替自己打算打算。”
替自己打算打算,我竟然有些慌神,心跳都有些急促,口干舌燥,愈发焦躁不安,“我正是在替自己做打算,我心给了元郢,人也给了元郢,九死一生生下的儿子被人抢走了,我人是南埕的王后,我的儿子却成了北韶的小皇帝。皇甫宣活着一天,南埕才有我立足的一天,若是这天下容不得我,我便给自己打一个天下。”
却是轮到他沉默了。
我说,“固然也有软弱的时候,即使一个瞬间,也曾渴望过被人宠爱,可是我却很清楚,我爱的是元郢,不是因为不能从了其他人。只是觉得,我若是坚持,便可能去期望和他再回到从前那般。”
“你这丫头,生来怕就没有享受安乐的命。”大哥只是叹了口气,径自起身向外走去,却被一莽撞士兵迎面撞了个正着,赫然间怒吼道,“不要命了!有什么事不能稳稳当当的!”
他倒没事,不过撞了他的那士兵却活脱脱倒栽了个跟头。经他这一骂,整个人吓傻了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大哥掸了掸身上撞得有些歪掉的战甲,平息下来火气,才又说道。“什么事,说!”
“北韶派使者来,求……求见……”士兵低着头,颤声回答,可吞吞吐吐半天说不下去,悄悄抬了抬头,看了看我,又匆忙将头低了下去,“求见……主……帅……求见主帅。”
我一怔,大哥也是一怔。
还是他先反应过来,问道,“说清楚点,北韶的使者要见的,是我还是娘娘?!”
“是……是……娘娘。”小士兵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早被眼前勃然的大哥吓得失了魂,压低了头偷摸看着我俩,想必是琢磨着什么。
军中虽然由我全权指挥,可名义上挂的主帅名却是大哥敖战,除了近身的几位副将,连营下大军都不知道,只当我是随行监军,这都是为了避免王后挂帅出征可能会造成的麻烦,可眼下北韶来人说要见主帅,却说是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心里即刻将所有可能性过了一遍,推开了又要问话的大哥,冷静问道,“你别慌,慢慢说,怎么回事。”
小士兵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双手举着高过了头奉上。“北韶的使者说,要坐镇军中的主帅昭华郡主……亲自看,他……他还说,您看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不禁看向大哥,他也是一脸狐疑看向我,一把接过信,递到我面前来。
我接过书信,展开来,只见一行小字。
欲救乔义,明日晌午请郡主亲赴迪城。高崎书。
我将书信交给大哥看,又问传信之人,“来人可是一陂腿的男人?可还说什么了?”
传信的士兵狠狠摇着头,支吾了半天也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哥挡住我,先让他退了下去,又问我,“你要去吗?”
我这才看向了他,“我刚刚还在怀疑,可现在听你这么问,便觉得,二哥被俘的事是真的了。”我这边还在怀疑,二哥回北韶已经四个月有余,却在两个月前突然断了消息。“去,肯定要去的,五年没见,总要去会会老朋友的。”
“我陪你去。”
“不要,你驻守军中,我担心高崎耍诈,明天晌午我独自赴约,我走后,你率兵向南退至南埕边境内,若有何事你全权处理。你放心,只我自己去的话,高崎奈何不了我。”只是眼下这局愈发让人看不懂,如果只是元祈,他是能耍出这种手段的人,怕只怕元祈和北韶那位太皇太后联手了。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北韶的地界,倒让人有种意外怀旧的情愫。
我牵着马进了城,确实在城门不远处看到了多年未见的高崎,陂着一条腿,稍显狼狈的一个人站在那里,看见我一步步走过来,他只是轻俯了下身,还是那一副僵硬的表情。
“郡主。”
我未理会他,径自问道,“你引我来,不会是要我和你在这城门口叙叙旧而已吧。”
高崎侧过身,“请。”
“何人要见我。”我又问。
“你去了,便知道了。”他这般回答,见我没有要动的意思,又补充了一句,“会是你有兴趣见的人。”
我将马的缰绳甩给他,“带路。”
久经战乱的北韶,似乎也不似从前元郢在时的那般繁华了,明明是晌午,却人烟稀少,街上的摊贩也零零散散,偶尔才有一两个人走过。
高崎引我在一酒楼外停下,他不再往前走,只是伸手示意我进去。
我不动声色环视了下左右,提步跨了进去。
偌大的酒楼毫无生气,旁边的几张桌子上都铺了一层灰,显然是许久未有人来过的了。我前脚踏进来,后脚门就被关上了,我看到酒楼内的一张桌子前,一人背对着我坐着。
那身影,像极了元祈。
“素闻昭华郡主文武双全,乃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今日有幸得见,也了了本王的一桩心事了。”他背对着我,缓缓开口,这声音格外熟悉,在这空旷的酒楼里默然回荡,竟让人有种异样的错觉。
我平定了一下心神,走了过去径自在他身边坐下。“你我之间,几时这般客套过。”
他轻声一笑,未语。
我侧目去看,僵在了原地。
不是元祈。
他是……元郢!
“郡主帅南埕大军攻我韶军驻地,夺我北韶多处守城,我军屡退。为何郡主一再相逼呢……”他说着,微微侧过身来,怕是看到了我慌神的异样,才出声问道,“郡主?”
我低了下头,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狠狠揪着。
他却退也不退,又道,“本王可是以礼相待……”
“这五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我厉声责问,眼眶温热,不自觉地失态。
他怔住了。
许久,有泪滑落,我站在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泪水自脸颊落下,滴在他的前襟。
许是外面候着的侍卫惊觉不对,轰然闯入意图保护他。他看了眼周围,慢慢站起身来,我的目光随着他起身,从俯视竟不由得变成了仰视,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我却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感觉。
他只抬了下手,让周围人退下,直到酒楼的门关上,重新让一切再次陷入僵局。
“我们,认识吗?”
我等了五年,却只等到了他问我,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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