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使徒们-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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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相比于对人类保持距离从而体现神明的威严，神明之所以减少和人类接触的次数更多是在于保持人类的信仰心以便长久维持人类的信仰。频繁与人类接触只会让神明的底细被人类摸清，失去了神秘感的神明如果没有让人类不得不奉上信仰的能力，无疑会让感到失望的人类逐渐放弃信仰。但很可惜，目前已知的所有神明中还真没有哪一位神明有着令人不得不信仰的能力，换而言之一旦被人类所遗忘，就算是过往有些名气的神王也要彻底消亡。”

　　　　诞生于人类的神明高高在上的表面下，是必须依靠人类的信仰心才能让生命得以延续，与寄生在人体内的寄生虫本质上是相同的存在。在旅途中被寻心指导并传授知识的魅魔认识到神明诞生的真相，得知真实的魅魔正如寻心所言失去了对神明的敬畏。然而对于在神明的统治甚至得到神明教导的美狄亚而言，寻心和魅魔之间的闲聊简直是耸人听闻，仅仅是在两人身边旁听都让美狄亚的心底产生前所未有的震颤与寒冷。

　　　　擅自议论神明的缺陷是会遭受到神明的惩戒，即便是国王，王子乃至神明的祭司都不得幸免。以往多少自以为是的国王认准自己是被神明所宠爱，妄自尊大议论神明的后果大多是惨不忍睹。被变成畜生流放，被制作成怪物再由自己曾经的孩子杀死，甚至被当成悠久时光中用来打发时光的玩偶或壁画都不在少数。

　　　　而寻心与魅魔谈论的话题还是关于神明诞生的起源以及神明的本质，言语中包含的信息若是流传至奥林匹斯神系内是会造成剧烈动荡乃至影响神明这一精神生命体的存在与否。刨除连神明都不曾研究过的理论知识，单从寻心道出的真实来说，任何正统的神明都不可能放过揭露其本质并动摇神明存在根本的人类。美狄亚想象到倘若自己的老师得知神明竟然被两个渺小的人类揭示本质，恐怕届时不只是胆大妄为的人类会被老师以魔法烧成灰烬，连可能得知神明诞生真相的美狄亚都会因为潜在威胁而被灭口。

　　　　“那个。。。接下来就要抵达老师所在的神殿，请两位保持对神明的敬重走入神殿。还有，请千万不要将您所谈论的事情告知老师，否则不止是您，我也会被老师灭口的！”

　　　　美狄亚盈盈一握的的腰身在昏暗的夕阳下瑟瑟发抖，对魔法之神的尊敬与畏惧让这位被神明传授魔法知识的魔女连对身体的控制都无法保证。本来美狄亚是准备以责问的口气迫使谈论神明的二人停止交流，然而因为内心深处产生的情绪影响，让美狄亚说出来的话内容变得低声下气毫无说服力。

　　　　“哦？话说回来，我记得魅魔你曾经和神琦以远程通讯魔法交流过数次，难道神琦平时会是让他人感到畏惧的魔女？会将普通人当做炼金材料丢入大锅中熬制，或者将无辜者的灵魂抽出制作炼金术标志性产物贤者之石？”

　　　　美狄亚发出的颤声让寻心颇有兴趣地向身边唯一和神琦·玛格特罗伊德——目前奥林匹斯神系所属的魔法之神有过多次联络的魅魔提出疑问。理解寻心看似疑问的话语中包含的意图，魅魔会心一笑后立刻道出让美狄亚花容失色的描述。

　　　　“嗯。。。据我所知，神琦擅长的魔法类型是造物与毁灭，毁灭方面暂且不提，创造类的魔法或神术是需要大量实物作为参照。至于参照的方式嘛。。。例如用小刀解剖，以魔力侵蚀，用不同的手法刺激实验体。记得有一次我联系神琦的时候她正好在做生物神经实验，那惨叫声甚至让我都不寒而栗。。。”

　　　　魅魔信誓旦旦地描述着神琦·玛格特罗伊德以魔女身份活动时做出的惨无人道的实验，随着魅魔以言语描绘的内容趋向血腥与残酷，美狄亚的脸色就变得愈发惨白。被自己的老师放入熬制魔药的巨大坩埚中烹煮，亦或者被魔法抽出灵魂放置于人偶**师傅研究，只是在想象阶段便让涉世未深的魔女几近晕厥。而此时众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在通往神殿内部的道路上，依照自己的老师在神殿内依然可以将王宫发生的一切尽入眼底的魔法，美狄亚有九成把握确信自己的老师早已得知来访者肆无忌惮议论其行径的举动。

　　　　‘莫非。。。老师是打算等到我们抵达神像后施加神罚？亦或者亲自现身以魔法施加神罚！？’

　　　　心怀不安与恐惧在前方小心翼翼地引路，一行三人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魔法之神赫卡忒的神像前方。作为魔法之神赫卡忒的亲传弟子，亦是神明专属的祭司，美狄亚手持老师亲手传下的锡杖走到神像前方将其举起，准备颂唱呼唤神明降临的咒文。然而，让美狄亚始料不及的是，还未等美狄亚将咒文念诵，魔法之神的神像表面突然笼罩上一层淡淡的乳白辉光，下一刻神像处传来的声音响彻神殿。只不过。。。听上去对寻常人类而言颇具威严的声线所说的内容，却丝毫不像是神明对人类应有的态度。

　　　　“三年没有过联络，想不到你竟然变成了喜欢当面议论他人的家伙。不过比起你本人的变化，我更想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在世界树神系管辖范围内的你，会带着从未听说过的男人到我这里呢？”

　　　　‘诶？他们之前所说的一切。。。莫非是真的！？’

　　　　意识到自己所尊敬的神明居然与来访者中的女性是旧识，而且魔法之神略带责怪的亲切语气摆明了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不一般，美狄亚只觉得脑中被白色浸染，一时间连基本的思考都无法做出。。。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合作的资格（上）（）　
虽然声音的来源是通过赋予神术的雕像，不过为了向人类展现神明高深莫测的威能，神殿内回荡着声音毫无疑问是三百六十度立体声才会拥有的震撼音效。过去人类在此处开展对魔法之神的祭祀时，魔法之神赫卡忒大多都会在神像上施加魔法或神术使声音在神殿各处回响。对神明施展的手段无法判别的人类误认为自己所祭祀的神明无处不在，进而对神明的信仰愈发真诚坚固，使得现如今即便魔法之神赫卡忒因为出身等因素被强行归入奥林匹斯神系，凭借对魔法和神术的巧妙应用使得科尔基斯王国的信仰依然牢牢保持在赫卡忒身上。

　　　　然而，以往让人类惊慌与畏惧的立体声并未依照魔法之神的预想让进入神殿的不知名人类感到敬畏，反倒是人类带着较有兴趣的目光四下打量神殿之后将视线转向赫卡忒所在的位置。短暂的惊讶后赫卡忒认定这只是偶然，因为此时的赫卡忒是被神术与魔法的复合术式所隐藏，换做奥林匹斯神系中著名的隐身神器哈迪斯之盔库内埃与之相比恐怕也有所不如。那不止是将光线巧妙地进行透化处理，连气味，空气流动，精神波动都经过妥善处理，在赫卡忒以往的实验中除非不小心被他人直接触碰，否则连奥林匹斯山脉的十二主神都无法察觉到赫卡忒的行踪。

　　　　‘只是巧合……当初我用这个魔法潜入冥界去营救我的闺蜜珀耳塞福涅，哈迪斯和看门的三头狗狗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要不是地狱中正在诞生的奇怪存在干扰了我的魔法，我本应该是能将珀耳塞福涅从哈迪斯的冥府中抢走……’

　　　　从隐身魔法带来的不好回忆中回归到现实，尽管魔法之神的隐身魔法曾经被近似神明却又未真正诞生的奇怪存在破除，但面对分毫神明的气息也感觉不到的寻常人类，赫卡忒有着绝对的自信让对方耗尽寿命也找不出自己的位置。神代时期在神明的支配下只能充当玩物与信仰来源的人类，即便其中出现了天资卓绝的个体在技术与力量的鸿沟前只得发出绝望的叹息……

　　　　“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你与我的友人一同来到科尔基斯王国。不过，我邀请你来到神殿内的原因，你可知晓？”

　　　　隐藏在神殿阴影处的魔法之神再次让神殿内回响着充满压迫感的音色，在此之上通过对等同于主场的神殿施加与重力相关的神术，使得位于神殿内的三人突然之间发觉身体的重量增加到了寻常人类倒地不起的程度。与作为魔女身份的神琦并列神代时期魔女顶峰的魅魔控制体内的魔力向外涌出，以魔法之神头痛的暴力方式打破了束缚在身体上的术法。而作为魔法之神在知识层面上的弟子，实战经验等同于零的美狄亚就算是有锡杖支撑依然跌倒在地再起不能。可魔法之神预想中跪倒在地屈服于神明，使得事态向自己有利方向转变的景象并未发生。相反，明明是受到了高重力的强压，看似只有肉体足够坚韧的人类竟然如若无物般打量着美狄亚正在地上犹如脱水的八爪鱼挣扎弹跳。如果只是神术没能起到效果倒还在魔法之神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有些名气的半神或人类有可能持有抵挡外来侵害的宝物倒是能够理解，但接下来被魔法之神针对的人类抬起脚掌，以魔法之神不曾知晓的方式在地面上连点数次。下个瞬间，神殿墙壁上流淌的神力通路纷纷炸裂，比起只是喷溅火星的短路电线，神力错乱所引发的现象则是神殿各处炸开规模盛大的焰火。

　　　　纷飞舞动的火花没有让男子有分毫的慌张，无视从身边飞过的碎石土砂，男子这一次将魔法之神所好奇的不明力量注入神殿内暴乱的神力内。让正要出手制止神殿崩毁的魔法之神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即将彻底爆炸的神殿突兀地恢复平静。若非神殿内壁布满了神力暴走产生的碎石与焦痕，恐怕魔法之神会强行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当做是长久的生命中偶然陷入的梦境。

　　　　“诶……果然又是要动用武力吗？天田先生您也真是……太直接了些吧？”

　　　　撑起魔力构筑的屏障将外界袭来的爆风与破片隔绝在外，顺手将来不及使用防御手段的美狄亚保护，环顾四周残垣断壁的魅魔无可奈何地叹息着。神殿对于神明而言其本身并非珍贵之物，说到底也不过是用切割后的石块堆砌而成，刨除手工等杂费外。但神殿是用于向人类传递神谕与回收信仰的关键所在，其功能与极东之地中的神社，神州大陆上的寺庙道观都是同一性质。正统神明的根本源于信仰，而象征其信仰的神殿被破坏，任何正统的神明都会为之燃起满腔怒火……

　　　　‘前提是……正统的神明。我的朋友挂着神明的头衔与职位，实则却是让自己愈发向着人类转变。即便她的躯体是由奥林匹斯的神明诞下，可她天生的能力与现有的意志让她的本质距离人类仅有一线之隔。’

　　　　知晓魔法之神称谓的背后究竟是何种真实，甚至在平日与友人的通讯中听到神琦抱怨过神殿的样式，魅魔并不担忧破坏神殿的做法会引起对方的彻底敌对。而眼下魔法之神赫卡忒依然停留在原处，魅魔可以确定自己对友人的认识并未出现差错。如果说过去未曾与寻心签订契约，大部分知识依靠自学的魅魔看不穿友人的真实，那么在得到寻心给予的知识后，魅魔终于能够理解为何寻心对说服魔法之神有绝对的把握。

　　　　“客人远道而来，神殿的主人却躲藏在阴影中做些让人不耻的手脚，这可不是一位享有盛誉的神明使用的待客之道吧？不过在我们进入主题之前，就由我这个客人将损坏的神殿恢复原状吧！”

　　　　这一次自称是从无尽之海对岸而来的男子将双目正对魔法之神的方向，眼见对方切实指出隐藏于魔法之中的自己，赫卡忒的瞳孔微微缩小，意念一动将笼罩于身的隐匿魔法解除。此刻，科尔基斯王国的守护神，亦是神代时期最高位的魔女首次向人类展露其真实的姿态……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合作的资格（下）（）　
魔法之神赫卡忒首次披露在人前的姿态是具有繁衍意味在内的女性，其躯体的状态和寻常人类没有过多的差别——前提是不去在意其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神明的容貌。那并非是充满表现欲与灼人眼球的光彩，而是凌驾于表象之上，威严与智慧具象化般的显现。

　　　　身为魔法之神的弟子兼其最忠实的信徒，刚刚从地面上站起身的美狄亚又再一次跪倒在地向神明祈祷。而首次面对面和友人相见的魅魔则是震撼于神琦风平浪静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何等磅礴的魔力，那是并不会输给以魔力量自傲的魅魔，足以与神王级别的神明抗衡的水准。这还是未计算作为神明部分的赫卡忒持有的神力储备，此刻魅魔才真正意义上理解到为何寻心会将神琦玛格特罗伊德称呼为神代时期最高位的魔女。

　　　　‘虽然很不甘心，但魔力量相近的话，我确实比不上神琦。。。不愧是享有魔法之神的称呼，本不应该由神明掌握的魔法领域居然被神琦她开发到了不逊色于知识魔女家族的地步。’

　　　　魔力量的差距还可以通过药物，锻炼乃至改造肉身等方式加以弥补，但在神代时期知识的积累与开拓只能依靠本人的努力。而魅魔虽说在药剂学，魔药学等方面卓有成就，通过服用世界树神系带有毒性的恋菇，付出缩短寿命为代价让魅魔确实拥有了敢与神王叫板的力量。

　　　　然而，魔女并非是仅有力量的职业，准确来说在场的三名魔女中只有美狄亚较为符合魔女这一称呼所应具有的特征。魅魔对魔法的研究仅限于如何更为直接有效地击倒敌人，当初寻心与魅魔第一次见面前闯过的魔法阵甚至连幻觉，方位干扰这类基本的辅助魔法都看不到分毫，只剩下魔弹，魔炮之类的攻击性魔法。而魔法之神则是将神术与魔法混合使用，走出了一条不属于神明亦不属于魔女的路线。

　　　　回归正题，见到神琦玛格特罗伊德现身于前方，寻心的表情略微变得平缓，不再保持着咄咄逼人的强压气场。神琦并没有在现身的第一时刻发起进攻，这是在众多星舰主机联合运算后预测得到的结果。近距离和神琦玛格特罗伊德接触，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精神波动散发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探究，恐怕连刻意使用读心手段都属于没有必要的行为。

　　　　“总算是现身了啊，就算要保持神明的威严也要事先考虑来访者究竟是否在被神威压迫的范围内。。。在我们正式开始交谈之前，还是先将谈话地点修缮完毕为好！”

　　　　略带轻松感的抱怨后，寻心的周身产生了让在场的魔女们全部察觉到的强烈异常感。时间的流动产生了异样，本应该按照世界诸多法则运作之下向前迈进的时间节点在个人的意志下停滞，紧接着快速从度过的时间点上返回，直至神殿内的魔法发动前一刻。而针对时间的操作在物质界的映射便是让三名魔女目瞪口呆的奇迹。在魔力与神力的冲突中被粉碎的神殿砖石依照散落，炸裂，归位，复原的顺序，片刻之间连魔法之神都需要花费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进行重建的神殿便得以修复如初。

　　　　“这是。。。对时间干涉？据我所知，奥林匹斯的神史中只有最初被传颂的创世神之一，科罗诺斯才得以拥有的权能。但你不可能是科罗诺斯，据我所知科罗诺斯早已在我诞生之前便已逝去，而且科罗诺斯对外界时间的干涉是做不到随手扭转发生的事实！”

　　　　魔法之神赫卡忒的父亲是在诸神之中都颇有名气的泰坦，论辈分是与第二代神王同等，因此对掩埋在历史中的第一代神明有着不同于奥林匹斯神系的深入了解。因为第一代神明诞生的时间段是神代初期，人类的文明和数量处于低谷阶段，即便信仰所化的神明被赋予了足够可怕的能力，没有足够的信仰作为动力源，让奥林匹斯神系中被塑造成无可比拟的原始神根本用不出多少能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