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演义-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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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风巴叹气，刚向庭院外看去，就见一个人在走路。

　　　　“谁？”这么深夜了，还不睡！风巴喊着跑出去。

　　　　那人听到风巴的喊叫，就停下来了。

　　　　风巴不出去还没事，一看着实有点吃惊。但见那个人扛着一条像手臂那么大小的柳杉木。

　　　　风巴疑惑地问道：“天水秋麻，你怎么还不睡？”

　　　　是的，那人正是天水秋麻，他将柳杉木竖起来搭在肩膀上，然后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平和地说道：“风巴首领，我还要做准备呢！明天一定要夺得天猎神刀。”

　　　　“哦？好啊！”

　　　　“当然好！我要用天猎神刀杀了你！”

　　　　“你！”风巴瞪大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呵呵，怕了吧？”

　　　　“你要是能夺得天猎神刀，我等你练好了武功来挑战我。”

　　　　“你就等着瞧！”

　　　　风巴背着手：“嗯！”

　　　　“哈哈……我就不吵风巴首领睡觉了。”说完，天水秋麻扛着柳杉木继续行走。

　　　　风巴在原地愣了许久，突发奇想地想去看看天水秋麻到底搞什么。于是他就使出鬼影无形脚法，跟踪着天水秋麻。

　　　　天水秋麻回到他家，不过他的家已经不是原来那座吊脚楼，而是只有一间简陋的木棚。木棚的四周只有几根粗糙的树干，周围夹持着着稻草，但是稻草之间露出许多缝隙，有的缝隙都可以钻过一个头了。房顶铺盖着几层稻草，在房顶的边缘还垂下几根稻草杆。木棚里面家具很简单，一张木板床，一个中型的陶瓷水缸，还有一把钝头的青铜大刀。木棚的房梁上，挂着几套旧衣服。

　　　　天水秋麻拿出那一把旧的青铜大刀，将柳杉木修整好，拿出一条牛皮绳，先绑住柳杉木的一头，再使劲地弯起柳杉木，尝试着将柳杉木制作正一把弓。柳杉木柔韧性很强，第一次拉弯，绑得不够牢固，他只好解开重新制作。

　　　　风巴看着都心酸，他才想起来，前几天去复仇的时候，天水秋麻还被他关在小山洞了，新铸造的青铜大刀也没有预留一把给天水秋麻。他站在稻草墙缝隙外，静静地观看着天水秋麻制作弓箭……

一八七　天灾人祸横流空，时势所迫造英雄（）　
第二天，天猎鬼神能手大赛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开始。几乎所有的成年男人都出动了，女人们和孩子们就到村口送行，期盼他们不仅仅满载而归，而是争取到打猎最多猎物以赢得天猎神刀……

　　　　旱灾的持续，导致了人类食物的锐减。一些地方出现了多年未见的吃人肉行为，还有一些部落开始不安分了，出去攻打侵略其他部落。

　　　　就在前段时间，同为联盟的贵越部落和骆越部落，为了争夺郁水流域一处猎场而发生了小规模的战斗，贵越部落对外宣称骆越部落做为联盟的首领，欺压地方百姓；然而，骆越部落却说贵越部落目无法纪，公然挑衅首领，破坏联盟条约。

　　　　所以，最近贵越部落和骆越部落（今广西宾阳地区一带）之间的战斗断断续续的，从来没有消停过。

　　　　另外，郁越部落和苍梧部落（今广西梧州地区一带）也打起来了。同样是为了猎场。

　　　　郁越部落的达青主公，派人去大石河、辰塘、骨塔塔三个部落调兵遣将，才知道那三个部落早已经被消灭，只剩下一堆堆的骨架子。

　　　　悄无声息地被屠杀，达青主公自然很气愤，但是他派出的人根本查不到谁是幕后黑手，当然达青主公也不会怀疑到是天猎坡部落的所作所为。所以，他将气撒在苍梧部落那里，派出了一万大军，长驱直入。双方战斗十分的惨烈。

　　　　百越大地的南方，甯越部落也是动荡不定。原先被甯越部落侵占的地方，光复之心日益张大，起义不断，就像开枝散叶一般，到处都是，搞得甯越家族头脑都涨了。

　　　　大大小小的战斗，时起时停。而天猎坡部落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悄然改变，他们还在为天猎神刀而争夺。

　　　　天水秋麻孤身一人，深入大山，伺机寻找猎物。

　　　　这是一个干旱的炎夏。沉闷的暑热就从山岗上吹到溪水边的林子里来，热浪把萎靡的树叶干瘪瘪的气味吹散到空中。

　　　　在大山之间的溪水变浅了许多，甚至有些地段已经干涸，那片从前是急流奔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浅滩。天水秋麻查看着浅谈，发现了一些长毛猪的猪蹄印，有的猪蹄印还是新鲜的，估计是长毛猪早晨出来喝水的时候留下的。

　　　　他于是就沿着那些长毛猪猪蹄足迹寻找。

　　　　离溪水边远了，长毛猪的猪蹄印就消失了。天水秋麻爬上一山坡，才看见对面是一片草坪。在草坪上，有两只花斑色的长毛猪在翻土找东西吃。

　　　　天水秋麻一阵狂喜，这下有希望了！大旱灾已久，要想打到两只长毛猪，真的太难了。这下，天神相助啊！

　　　　天水秋麻悄悄地附身，借助零散的灌木丛和蒲公英草堆，缓慢地向长毛猪靠拢。

　　　　“唔唔唔……”长毛猪用长长的猪嘴将泥土翻开，咀嚼着草根和地龙（注：地龙就是蚯蚓）。

　　　　天水秋麻离长毛猪越来越近了，才看得清楚，那是一只公的长毛猪和一只母的长毛猪。天水秋麻正要继续前行，突然那一只公的长毛猪停下来，抬头向他这边望来，还不停地嗅着尖尖的鼻子，发出“唔呃呃……”的警告声。

　　　　糟糕！被长毛猪发觉了！

　　　　天水秋麻不慌不忙的果断抽出弓箭，瞄准，手一松，笔直的箭就嗦地飞出去，射在那一只公的长毛猪猪头上。

　　　　“唔嗄嘎！”公长毛猪拼命地乱闯。

　　　　天水秋麻急匆匆地抽出弓箭，再次瞄准，射在是长毛猪的背上。

　　　　这个时候，母的长毛猪已经被惊吓到，它也开始乱窜起来。

　　　　正当天水秋麻射出第三支弓箭才一会儿，受伤的公长毛猪已经撞来到天水秋麻前面的灌木丛。

　　　　天水秋麻立即握紧破旧的青铜大刀，扎稳步伐，眼光犀利，一冲大刀，就插在了公长毛猪的喉咙，一股鲜血喷射出来，打在天水秋麻的肩膀上。

　　　　他迅速抽出青铜大刀，公长毛猪倒在地上呼啸了几下，就断了气。

　　　　天水秋麻跳上一棵矮松树上，寻找那一只母的长毛猪。但见不远处的蒲公英草一路乱糟糟的，那一只母的长毛猪一直冲着。

　　　　天水秋麻马上跳下来，捡起弓箭就追过去。

　　　　一路吃出吃奶劲去奔跑，一路拉弓射箭，有的弓箭射在了蒲公英草堆上，有的弓箭射在了灌木丛里。

　　　　直到缩小跟母长毛猪是距离之后，天水秋麻才射中了母长毛猪的后臀。

　　　　“唔嘎嘎……”母长毛猪跛行着，速度慢下来了。

　　　　天水秋麻乘胜追击，连续射了七箭，射中四箭。

　　　　母长毛猪基本上跑不了了，停在蒲公英草堆附近喘大气，猪身的箭口流着血液。

　　　　天水秋麻靠近之后，才发现母长毛猪的肚子有一点大，两排**红肿大头，看上去应该是怀孕了。

　　　　但为了夺得天猎神刀，天水秋麻拉起弓箭，瞄准母长毛猪的猪头，一松手，不偏不倚地射中了猪头脑正中。母长毛猪摇摇晃晃跌倒在地上。

　　　　天水秋麻长叹呼吸，抹掉额头上的汗珠，他就去背上母长毛猪，返回公长毛猪身边。

　　　　他正想砍一根树杈来担长毛猪，就听到附近有人在喊叫。他警惕起来，握紧青铜大刀，躲在蒲公英草堆之间，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十几步远的地方，出现了三个人。

　　　　天水秋麻仔细辨认，不是天猎坡部落的人。从他们光着的膀子上，有一个不认识的烙印，估计是某个部落的图腾印记。

　　　　甲人首先发现了死去的长毛猪，指着大喊：“在前面！”

　　　　另外两人盯着长毛猪，眼神火辣辣的。

　　　　甲人说道：“大家小心！”

　　　　他们拿着木棒，慢慢地走过去，四处查探，没有发现天水秋麻。

　　　　乙人蹲下去摸了摸长毛猪的血液，舔了一下，才说道：“刚死的！”说完，他就迅速站起来，提防着周围。

　　　　甲人和丙人也提高了警惕，三人背对着长毛猪向外查看。

　　　　过了一会，甲人说道：“没异常。”

　　　　丙人有一点乐观，他笑呵呵的说道：“不会是布洛陀大神保佑我们吧？赐给了我们长毛猪。”

　　　　乙人摇摇头：“不要吵！”

　　　　甲人提议：“快点背走长毛猪，离开这里。”

　　　　“嗯！”

　　　　他们再一次四处张望，没有发现异常之后就弯腰去背长毛猪。

　　　　天水秋麻怎么会将到口的肉拱手相让呢？他轻轻地拉起弓箭，嗦的箭一出，就射中甲人的喉咙，甲人双手刚触碰到喉咙上的箭，就倒下了。

　　　　乙人和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天水秋麻就射出了第二支箭，这一箭射中了丙人的胸口，他倒在地上动弹了几下，也断了气。

　　　　乙人赶紧扔了长毛猪就伏在灌木丛旁边，刚巧避开了天水秋麻的视线，他大叫起来：“是谁？”

　　　　天水秋麻默不作声，在寻找着其他躲避处，希望可以射杀掉乙人。

　　　　乙人慌张地喊道：“长毛猪，见者有份。你要是不想给，我可以不要，现在就离开！”

　　　　天水秋麻绕到另外的蒲公英草堆，看见了乙人的后背，他抽出弓箭，盯紧了，拉起弓箭，一放，就射中了乙人的后背。

　　　　天水秋麻再想补一箭，可箭已经用完了。他走出来，握住青铜大刀。

　　　　乙人拿着木棒，忍住剧痛，转身向着天水秋麻：“叼你老木！老子跟你拼了！”

　　　　天水秋麻话都不说，直接冲上去，两刀下去，第一刀砍掉了乙人的木棒，第二刀砍掉了乙人的脑袋。

　　　　天水秋麻不知道这里的地界是哪里，他害怕还有其他异族人，粗气都没有喘完，就挑着长毛猪艰难地往回赶。

　　　　正当他准备回到溪水浅滩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莎莎声，他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跳急速……

一八八　平安归来才是福，笑到最后为胜者（）　
就在天水秋麻回头的瞬间，他看清楚了。但见在身后不远处的龙眼树下豁然站着一只公长毛猪，满身银白色猪毛的长毛猪正盯着天水秋麻。那一只公长毛猪比担子上的那一只要大得多，尖尖的猪嘴两排是锋利是大门牙，稍微向上翘起。

　　　　天啊！叼死它嘿的！今天走什么狗屎运了，又出现一只长毛猪！

　　　　天水秋麻不敢掉以轻心。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一只公长毛猪。他在计划着，要是那一只公长毛猪对他发起攻击，该如何避开。因为青铜大刀背在背后，而弓箭又在腰间。肩膀上的担子太重，要是立刻扔掉担子，万一那一只公长毛猪受到惊吓猛冲过来，该怎么办？

　　　　那一只公长毛猪扬起猪头“唔唔……”嗅着鼻子。

　　　　天水秋麻稍稍向旁边瞥看，里浅滩还有三步的距离，形成了一个两尺左右高的台阶。心中有了底，若是那一只公长毛猪突然进攻，他也好扔掉担子，纵身跳下浅滩，然后立刻翻身向一侧滚去，这样就可以躲过它的攻击了。

　　　　果然，嗅到同伴气息的公长毛猪，呼啸大叫着，两只强有力的后腿迅速地抽起，肥厚的臀部跟着带动，一脚向后撑，踩起两拨泥土，它就飞向天水秋麻。

　　　　天水秋麻马上侧身，将担子扔掉，一个纵身跳下浅滩，再紧接着一个翻身滚去，趴在浅滩上。

　　　　就在天水秋麻趴定的时候，噗通一声公长毛猪踩在浅滩上，还飞溅起一些沙子，散落在天水秋麻的面上。

　　　　天水秋麻快速地站起来，回手抽出青铜大刀，扑了上去，在公长毛猪的肚子上捅了一刀。

　　　　那一只公长毛猪就嘶叫着：“唔嘢哼哼……”

　　　　还未等天水秋麻抽出青铜大刀，公长毛猪就转身过来，在天水秋麻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天水秋麻忍住剧痛，将青铜大刀抽出来，一侧身压在长毛猪的脖子上，一刀插过去，正中咽喉。

　　　　这一下，长毛猪才松开嘴，惨烈的嘶叫声响起，四肢胡乱踢着泥土沙子。

　　　　天水秋麻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倚靠着浅滩边的泥土台阶上。他咬住牙齿，但捂不住伤口的流血。

　　　　缓了一下气之后，天水秋麻爬起来，找了几张树叶，塞进嘴巴咀嚼一番，吐出渣渣就敷在伤口上，扯了衣服来绑住。

　　　　三只长毛猪，这下怎么搬回去？闷热的天气，看着地上的长毛猪，天水秋麻头都大了！

　　　　……

　　　　再猛烈的太阳，也要每日西下；再遥远的山道，也要继续前行。

　　　　杨柳山族长、风巴、韦陌长老、陆枇长老、万艾克长老，已经信任的七大长老，都纷纷在练武场的坛台上翘首以待。

　　　　每当有猎手出现，都会引起人群的一阵阵热情，哪怕是空手而归，都没关系，能够平安归来就好。持续的干旱，猎物少了，两手空空而回，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猎手们打回来的猎物，品种多样，大小参差不齐。有山鸡，有野鸭，也有长毛猪，最厉害的，是一个叫东方错的猎手，他竟然猎手到一头小黄牛。

　　　　东方错，他就是东方林的大哥，比东方林大两年。当东方错

　　　　扛着那一头小黄牛出现在练武场的时候，立刻引起了人群的欢呼，特别是那些单身少女，更是跑过去夹道相迎，或许她们恨不得晚上拿深深的沟壑夹住东方错的秘密武器。

　　　　紧随东方错之后的，是万艾克长老的儿子白水亢。白面书生级别的白水亢，也不赖，他的肩膀上同样抗着大型猎物归来。

　　　　万艾克长老兴奋得差点蹦上天去：“大家快看，是我儿子！我儿子白水亢！哈哈……”得意忘形的万艾克长老，跳下坛台，一个劲地奔过去。

　　　　大家向白水亢望去，但见满身污糟邋遢的白水亢，背着一只跟他差不多体型的长毛猪，就在他的脸颊上还有一斑血迹。

　　　　万艾克长老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摔跤了，身边的人还没有搀扶到他，他已经自己爬起来了，好像没有发生过摔跤一样继续跑着。

　　　　他老远就喊道：“儿子，你快放下来，快放下来。”

　　　　白水亢站着，调整了一下姿势。

　　　　万艾克长老就来到了白水亢的面前，他帮助白水亢托着长毛猪：“快放下来，看把你累的，全身都脏了。”

　　　　白水亢在阿爸万艾克的帮助之下，将长毛猪放到了地上，这会儿他才抹掉脸上的泥土。

　　　　万艾克长老帮着白水亢将身上的脏物拍掉，还大肆称赞：“你个小子，行啊！有两下子！”

　　　　白水亢憨笑着，没有吱声。

　　　　过来两个大汉，帮白水亢将长毛猪抗走了。

　　　　“走，出去一天了，去吃点东西。‘”万艾克长老一拍白水亢的肩膀。

　　　　白水亢咬咬牙：“哎哟！”

　　　　万艾克长老刹那间担忧起来，查看白水亢的肩膀：“怎么了？受伤了？”但见肩膀上出现一淤血肿块。

　　　　“打猎时不小心弄的，过两天就没事了。”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万艾克长老刚想说下去，转念一想，就打住了，而是改口说道：“回来就好，走吧，那边有吃的，顺便涂点酒，活血化瘀。”

　　　　说完，万艾克长老就带着白水亢往专门为猎手准备的饭餐走去……

　　　　天猎坡部落出去打猎比赛的人都回来了，但天水秋麻除外。

　　　　杨柳山族长坐着地上，时不时伸长脖子翘望，看不到天水秋麻的影子，就唉声叹气：“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