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演义-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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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巴跟着小乔回到黑麽崖，看她还是那么的憔悴，两目无珠，十分担忧地问道：“你是怎么了？”

　　　　小乔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又凝视了一会儿风巴，抿住嘴巴，却忍住了没有流泪，她转身走回住的地方。

　　　　风巴跟了进去，小山洞黑黝黝的，里面的木板床床头居然发霉了，散发出一股腐变的气味。

　　　　小乔渐渐地捂住胸口，表情痛苦，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

　　　　风巴惊慌地扶着她：“哪里不舒服？”

　　　　小乔缓缓地坐在石凳上，冰凉由下往上窜，才稍微好受一些，她凝望着风巴，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稳重和勇敢，看到了成熟和担当。

　　　　“怎么了？”

　　　　“风巴，你还记得以前你常常安慰姐姐吗，你说过我就是你的女人，你会一辈子保护姐姐。”

　　　　被小乔这样一问，风巴头脑完全昏了方向，疑惑地盯着她：“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我……我怀孕了！”说完，小乔双手捂住嘴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风巴的脸色。

　　　　风巴嘴巴没有合拢完，眼神凌乱，面色时而红晕时而青紫，脸颊的皮肉时不时抽搐着，许久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小乔心底已经有答案了！她犹豫了很久，就在风巴带着战士们出去复仇的第二天，她就感觉不对劲，还以为是身子病了。于是她去找黄婆子看病，不看不要紧，一看吓死人！

　　　　黄婆子颤抖着告诉小乔，她怀孕了！

　　　　这样天大的事情，黄婆子都不敢相信，她宁愿是看错。然而种种迹象表明，黄婆子并没有看错。

　　　　恍恍惚惚地等到了风巴他们胜利归来，也就是这度日如年的几天，小乔的身心受到了懂事以来最大的折磨！因为黄婆子说了，怀孕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黄婆子她！所以，肚子里面的孩子，注定见不到天日。

　　　　小乔还计划着，要是风巴能够和他远走高飞，就像幻情谷里面的梦姑婆婆与四郎叔叔一样，她愿意抛弃一切，远离家乡，给他生子……

一八五　死而不朽保秘密，闭关修炼亦堕胎（）　
【今天值下午班，12点到18点，希望所有的孕产妇和宝宝们均平安！嗯，时间差不多了，吃饭，准备出门上班。晚上再回来拜访各位好友！】

　　　　小乔怀孕这件事，对于风巴来说，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他脆弱的心灵，沉重而不堪，整个人都被压扁了，透不过气来。

　　　　小乔咬咬牙，擦干眼泪，扭过头，望着床尾，她已经明白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留。

　　　　风巴许久才吭声：“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小乔转回头，下巴翘得高高的：“你不相信！”

　　　　“怎么会这样，我们……我，我都没有……”

　　　　“啪！”的一巴掌刮过他的脸，小乔才痛斥：“你忘记在幻情谷的时候了吗？”

　　　　幻情谷？风巴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是啊，幻情谷，在幻情谷的那些日子，他胯下的神器是举之有力，摩而更坚，进出自如，射而不僵，百发百中！

　　　　小乔瞪了一阵子，起身就跑了出去。留下风巴独自忧愁……

　　　　外面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床头边缘的霉菌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子，蒙蒙的菌落似乎在飞，穿越过一束束的光线，它们在追逐阳光吗？它们不是害怕阳光的吗？不！不会的，它们是腐朽的，它们是见不得阳光的，它们只配躲藏在潮湿阴暗的地方！

　　　　风巴沮丧地垂下头，脸颊纵拉得很长，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才刚刚成为天猎坡部落的首领，要是被人们知道身为女巫的小乔怀孕了，这可不得了啊！幻情谷，带来了欢乐和收获，却也降临了麻烦。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风巴一直在小山洞里面胡思乱想，没完没了……

　　　　而小乔漫无目的地走着，从这一个山洞走到那一个山洞，又从外边的山洞爬进里面的山洞。

　　　　不知道走了多久，小乔来到了一个长长的山洞，山洞的一侧又有许多小山洞，几乎是成为一排过去。

　　　　就在每一个小山洞里面隐约可见一副棺材。

　　　　啊！小乔半张着嘴巴。她想起来了，这里就是以前师傅莎美大师带她来的地方，埋葬历代女巫的山洞。

　　　　小乔又回头，后退几步，看见一个还比较新鲜的小山洞，里面的棺材十分的醒眼，是那么的熟悉。

　　　　是的，那就是师傅莎美大师的棺材！

　　　　小乔沉下脸，噗通地跪下来，掩面痛哭：“师傅，呜呜……”

　　　　一阵阴风吹过，小乔感觉到后背冷飕飕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抖擞着嘴巴，双手交叉在肩膀上摩擦了几下，向莎美大师的棺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离开了。

　　　　当她拐过几道弯之后，蓦然发觉不是来的路，她慌张而惧怕地走走又跑跑，老是听到有人在后面追她，而且脚步声越来越近。

　　　　“啊！”她惊慌失色地奔跑，拐过几道弯之后，不小心摔了一跤，从侧方一个小山洞掉了下去。

　　　　恐惧中的小乔偷看着山洞四周，从山洞顶射进来的光线使得她基本可以看得见，就在山洞壁上绘画着一些人，好像只是同一个人，做着不同的动作。一副，又一幅画，连续不断的，慢慢看来，演绎着一套武功秘笈。

　　　　在面对山洞口的那一扇洞壁，写有五个字符，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乔摇摇头，好像有点眼熟，也不记得是否来过这个山洞。她爬起来，慢慢地观察着山洞壁上的图画。每一幅图画，都有画到手，手的形状多变，时而向鹰爪，时而向蜣螂之嘴。一副，二副……每九副画为一组，共九组，九九八十一副画！

　　　　“九阴白骨爪！”小乔大叫着。她终于想起来了，师傅莎美大师临终前带她来过这里，这些应该就是历代女巫必须学的九阴白骨爪的秘笈。

　　　　九阴白骨爪，是至阴之术，需要修炼之女，体质阴极盛。为了使阴盛，平时就要注意调养身子，饮食多吃补阴之粮。莎美大师修炼九阴白骨爪的时候，就是以吃白色莲子为主，白色链子就是一种大补阴气之粮食。

　　　　小乔喜出望外，这是师傅莎美大师显灵了！她激动的跪下磕头，还念念不忘地说道：“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小乔从隐藏九阴白骨爪的山洞出来后，肚子在灵屋后面的荔枝树林散步，她即沉浸在发现了九阴白骨爪的秘笈而高兴，又在为肚子里的孩子而烦恼。

　　　　突然，从身后传来喊叫：“罗波大师，罗波大师，你在这啊，我找你很久了！”

　　　　小乔一回头，看见是黄婆子，她手中还拿着一个竹筒。

　　　　黄婆子来到小乔身前：“你这么了，衣服都脏了。”

　　　　小乔低头看看衣裳，裤腿上的泥巴乌漆墨黑的，她笑笑：“山洞里没有光，不小心弄到的。”

　　　　黄婆子递过竹筒：“嗯，没事就好。我这里有些药，我今天刚刚锤好的。”

　　　　“黄婆子，这是？”

　　　　“我很久不采这些药了，哎！”黄婆子欲言又止，摇摇头盯着小乔的肚子。

　　　　小乔明白了，这些药与她肚子有关！

　　　　黄婆子语重心长地说道：“罗波大师，我们天猎坡不能没有你。这些药粉，你分三次吃掉，要是你吃不下，就用水混匀，喝下去。”

　　　　小乔忍不住眼泪开始打滚，水灵灵的，怪可怜的了。

　　　　“罗波大师，我黄婆子活了六十三年了，我这辈子见到了三代女巫，真的，他们天猎坡不能没有女巫，一日都不能没有。你回来，我们很快就复仇。听我一句劝，该要的，一定要争取；不该存在的，就放弃吧，不要去眷念。”说完，黄婆子摸了一下小乔的脸蛋，帮她擦掉眼泪，仰天叹气，然后头都不回就走回黑麽崖。

　　　　小乔看见黄婆子的背影，说不出的心痛，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任性，要是在幻情谷的时候不去招惹风巴，要是……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在黑麽崖爆炸开来。

　　　　一个阿公肚子很痛，尿不出来，就想去找黄婆子抓点药吃吃。结果药没开到，尿却屙得整个裤衩都是。因为阿公刚跨进黄婆子的门槛，就看见黄婆子倒在地上，脸色发青，眼眶和嘴唇泛紫黑，身旁还散落着陶瓷瓦罐的碎片，许多五颜六色的药粉撒在地上。

　　　　黄婆子死了！这一场景，吓得阿公尿裤子了！

　　　　很快，杨柳山族长，韦陌长老等人，都过去看了。

　　　　有人说黄婆子可能是在配药的时候不小心中毒的，也有人猜测是黄婆子亲自尝试药粉而发生了意外，还有人想象天猎坡部落大仇已报黄婆子是为了跟他老公陆长老相聚而做出了服毒自杀的傻事……

　　　　真相只有一个，也唯独只有小乔知道，黄婆子是为了保守她怀孕这个不该被第二者知道的秘密而自杀，小乔的内心瞬间黑暗，她心如刀绞，很过意不去。

　　　　就在安葬了黄婆子的第二天，小乔宣布了一件事情：“我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大家不要来打扰我。”

　　　　女巫闭关修炼，是常有的事情。当年莎美大师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修炼法术。

　　　　对于小乔要修炼，族人都很支持，因为有了高深法术的女巫，才能给天猎坡部落带来更好的生活。

　　　　杨柳山族长告诉小乔：“罗波大师，你就放心地闭关修炼吧，这里有我们，还有风巴首领。”

　　　　小乔僵硬地对风巴微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向山洞走去……

　　　　在隐藏九阴白骨爪的山洞里面，小乔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服下黄婆子给的打胎药粉，服用三次之后，晚上就开始肚子痛了，痛得死去活来的，下面还在流血。刻骨铭心的剧痛过后，一团小肉块从下面滑了出来。

　　　　“呜呜……”虚弱的小乔双手捧住血淋淋的小肉块，埋进了一个小石缝里面，一手泥土，两手泥土，直到埋葬好。

一八六　传统大赛夺宝刀，心酸孤儿为梦想（）　
天猎坡的人们，重建家园的热情就像炎热夏日那般，新建的吊脚楼很快就盖屋顶了，比以前的吊脚楼新鲜得多，充满了生机。

　　　　人们陆陆续续的地搬回吊脚楼居住了，不再躲躲藏藏的。消灭了仇敌，重新回到原来住的地方，自然是高兴很多。

　　　　每天早晨和傍晚，太阳不毒辣的时候，小孩子们又可以在练武场嬉戏打闹了。

　　　　一日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日。百越大地干旱在持续，很多小河流已经干涸，树林也在缩小版图，飞禽走兽比以前少了很多……

　　　　某日，夕阳西下。许多人们吃过晚饭来到了练武场纳凉，聊天拉家常，自然而然地就谈到天猎神刀的事情。

　　　　有人说起：“万刺走之后，一直没有天猎鬼神能手，是不是再比赛了？”

　　　　“是啊，我听说天猎神刀在陆枇长老那里，他又用不了。”

　　　　“应该按照惯例，举行，天猎鬼神能手大赛。”

　　　　“就是。”

　　　　“就是……”

　　　　你一句，我一言，加入谈论的人越来越多，场面也就越来越热闹。

　　　　天猎坡每十年都会举行天猎鬼神能手大赛，即在规定的日落时分，打猎收获最大者，就被封为“天猎鬼神能手”！

　　　　十几年前，就是因为万刺打猎到的猎物最多，他获得了天猎鬼神能手的封号，也就是得到了天猎神刀的使用权。如今，万刺已经死了，天猎神刀不能一日无主啊！

　　　　关于天猎神刀的讨论，就像干旱一样，随着日子的流逝，一直在持续发酵，更有越是讨论越是火热的势头。

　　　　又是一天炎热的夜晚到来，练武场上的篝火照亮了大范围的地方，人们正成群结队地相聚，商讨着天猎鬼神能手大赛。

　　　　年迈的杨柳山族长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了坛台上，他向坛台附近一个大汉招招手，那个大汉就拿出一只水牛号角，鼓起腮字起来，咕咕的号角声传响，大家渐渐停止交谈。

　　　　“大家都出来了吧？”杨柳山族长望了一圈，然后看了看身边的几位长老和风巴首领。

　　　　几位长老和风巴首领都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杨柳山族长清了一下喉咙，就说道：“最近，我听大家在讨论天猎神刀到底怎么处理。嗯，还是按照老传统，谁要是打得最多猎物，天猎神刀就归谁管。”

　　　　坛台下人心涌动：“好！呼——”

　　　　莫大头原本还搂住他的妹子，听到杨柳山族长的话，他马上放开那个妹子，径直走到坛台边下，问道：“族长，什么时候开始天猎鬼神能手大赛？”

　　　　杨柳山双手握住拐杖，头稍低盯着莫大头：“大家想哪一天举行天猎鬼神能手大赛？”

　　　　莫大头大喊：“我看就明天算了！”

　　　　后面一帮少年附和着：“明天……”

　　　　杨柳山族长转身对着风巴：“风巴首领，你看明天如何？”

　　　　“族长，还是叫我侄子吧。明天，可以。”

　　　　“那你们觉得如何？”

　　　　那几位长老纷纷点头：“可以。”

　　　　杨柳山族长就宣布：“那就明天举行天猎鬼神能手大赛，现在开始报名！”

　　　　莫大头举起双手：“等一下！”

　　　　大家齐刷刷地盯着莫大头，不知道他想搞什么名堂。

　　　　但莫大头笑咧咧地靠近坛台边缘，趴在坛台边望着风巴：“风巴首领，你那么厉害，还有鲲鹏明月刀了，就不需要天猎神刀了吧？”

　　　　杨柳山族长一桶拐杖，就骂道：“那里由得你说了算，所有人都可以参加，风巴首领也可以参加。谁要是在明天太阳下山前带回来最多的猎物，天猎神刀就归谁。”

　　　　莫大头有点不高兴，但他眼神里依然期盼着风巴给他最想要的答复。

　　　　风巴举起鲲鹏明月刀，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风巴就说道：“天猎神刀，我阿爸保管了十几年了，我小时候就是看着天猎神刀长大的。我从小就希望得到天猎神刀。”

　　　　风巴停顿下来，看着大家，大家的脸色有渴望，有感叹，也有不服。

　　　　莫大头一下子纵拉着脸颊，一副沮丧的脸，略带着一丝嫉恨。

　　　　风巴继续说道：“当我拥有了鲲鹏明月刀之后，我就想好了，天猎神刀留给最需要的猎手，我不参加天猎鬼神能手大赛。谁要参加的，到段子明武人那里报名。”

　　　　段子明，也称为段师父，是一个武人，年纪在四十出头，平常带教的人有二十五个。他脸色黝黑，满脸胡渣，生性猎猛，好喝米酒，时常光着膀子教大家练武。但他为人耿直，很讲义气。

　　　　段子明大大咧咧地站上旁边才柴堆，大喊着：“风巴首领，我在这里。”

　　　　大家目光投向了段子明。

　　　　“风巴首领，我也要参加天猎鬼神能手大赛，可以吗？”

　　　　风巴也大声地回应：“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于是乎，人群开始向段子明靠拢。坛台上，杨柳山族长、风巴，还有几位长老闲聊了起来……

　　　　一夜闷热，一夜。激。情，晚睡的人多，因为大家都在磨刀修弓，谁都不想错过十年一遇的机会。

　　　　小乔还在闭关修炼，风巴独自坐在灵屋的走廊，抬头望着星星在闪烁。星星再多，夜空中，也是渺小的一颗颗。人生，何况不是，再灿烂闪动的人，在大环境当中，也是那么的渺小。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有限，只有在万众齐心的情况下，才能够做出大事来。好比复仇，单凭风巴他自己的双手，怎么会消灭得了三个敌对部落？

　　　　哎！风巴叹气，刚向庭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