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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疯人怨-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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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真会吃屎么?你敢真装屎回来,我就能对你催个眠,让你把这屎吃下去信不?
吃屎只是小事,对杜臣心理的估计失误才是我最感挫败的地方。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反移情、近因效应()
“你先别出门,还有半分钟呢。”我拉住了喜滋滋要出门去盛屎的疯子。
这人就是个孩子气的神经病,我真不明白朋友吃屎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59分56秒时,杜臣的电话终于来了。
疯子将手里的盆重重的砸在地上,还用力的跺了几脚。
他接过电话,打开免提:“喂,杜医生什么事呀?”
杜臣的声音很紧张:“你说那一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疯子说话前都会看我一眼,根据我的手势和嘴型做决定。
“你以前不也是被扎过一针么?”杜臣道。
患者会对医生产生移情现象,而医生有时也会对患者产生某种情绪,称之为反移情现象。
反移情指的是咨询师把对生活中某个重要人物的情感、态度和属性转移到了来访者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来访者的某些经历与身边的某个重要人物很相像,在治疗过程中产生情感偏差,也有点爱屋及乌的道理,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投注心血和情感到来访者身上。
当来访者的情况在医生自己身上重现时,医生便立即会联想到患者的遭遇,甚至代入到患者思维来考虑问题,使得这种心理打击是乘以倍数的,说不定医生很快就会患上和患者一样的心理疾病。
心理医生要想治好病人,一定要尝试着去了解病人的内心,那么就需要代入到病人的思维和角度去思考问题。
比如杜臣会想,为什么疯子会怕流浪汉原因是被针扎了,恐艾。如果是我,我怕不怕?我在担心什么?
只有掌握了病人的心理特点,才能展开治疗。
近期内,疯子是杜臣的大客户,他应该在疯子身上很用心,疯子的事在他心里应该是滚瓜烂熟如数家珍。
现在杜臣遇到了和疯子一模一样的事,疯子的悲惨经历怎么可能不对他造成心理影响?再说被流浪汉的针扎了,所有人的正常反应本来就是恐慌,恐一些血液传染病,更何况疯子血淋淋的遭遇就在眼前刚发生着呢?
这其中还用到了一个心理学原理是近因效应。
近因效应指当人们识记一系列事物时,对末尾部分的记忆效果优于中间部分。
就像你认识一个人十多年,一直觉得他忠厚可靠,这是绝对固定的印象。但一周前,你偶然发现他竟然躺在马路上碰瓷了。从此以后,你对他的印象土崩瓦解,全部改观,绝对不再认为他忠厚可靠。
也可以延伸理解为,近期发生的事,会影响你对某事多年根深蒂固的认知和判断。人的近期印象优于长期固定的某种印象。
就算杜臣是一个从来不了解艾滋病,从来不知恐艾为何物的人,在近期见了疯子针扎恐艾这样的事之后,绝对会影响甚至改变他对扎针这一事的判断。
而为什么我又认定杜臣肯定会打电话给疯子呢?
因为疯子是顶尖的微生物专家,直接打电话咨询他比去医院或疾控中心挂号排队都要来的快的多,甚至答案也精准的多。
这是任何常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不是装逼,这一切真的在我意料之中。但是刚才说一个小时之内就打电话来,确实是有点冒险。因为杜臣很忙,也许可能会忙完一天夜深人静时才想到这些问题。
疯子道:“是啊,我被扎过,但那流浪汉不一样,是吸毒者啊,吸毒的有艾滋的占多数啊。”
杜臣声音在颤抖:“那你怎么知道扎我的流浪汉不是吸毒者!”
疯子道:“我可没说那流浪汉不是吸毒者啊,我是外地人,咋了解你们这儿的流浪汉是怎么回事?”
“你说不是吸毒者会把玩针管吗?应该不会吧。”
“照常理说是不会。”疯子道。
“那就是说,他应该也是吸毒者了?”
“可能是吧。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不吸毒又不是医生,玩针管干什么?”
杜臣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那么也就是说,吸毒者有艾滋的概率比较大了?”
“可能是吧。”
疯子的表现完全符合我的预期和要求,我希望的就是杜臣的所有问题你不要给出精准答案,就要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就像你去治病,你问医生很多问题,大多医生都不会给你精准答案,而往往回给你的是含糊不清的话语,比如这不好说,或许吧,可能吧,大概吧。
往往就是这样的情形特别可怕,病人压力会特别大,回去茶饭不思,病人都想准确的搞清楚自己是什么病,怎么回事,啥时能好。
很多人觉得医生是故意吓唬人或是没本事。
其实不然。
医生说话爱模棱两可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治病是件极其复杂的事情,一模一样的症状,但是可能涉及的疾病有数十种,很多疾病有着近乎一样的症状。医生怎么可能敢拍着胸脯给你打包票你那是什么病,我几天能治好。到时万一你不是那个病,或没治好,你追究他法律责任怎么办?
比如就一个最普通的腰痛,可能涉及的疾病有肾结石、肾虚、腰肌劳损、腰间盘甚至癌。要一一检查一一排查。一个最简单的尿道刺痛,可能涉及的疾病有普通的尿路感染、淋病、非淋、前列腺炎、*炎……
这是症状方面的相似性,再说治疗方面。有的人吃一碗饭就饱,有的人吃三碗饭才饱,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一样的药吃下去,有人好的快,有人好的慢,你说医生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康复?
什么是好医生?好医生最大的价值在于对疾病的精准诊断,而不是治疗。
很多疾病的治疗药物和手段几乎是国际通用的,有医书可循,直接照猫画虎就行。而具体到诊断来者是什么病,则完全在于医生的水平和经验。
现在医患关系那么对立,那么紧张,动不动就有人打医生,逼医生下跪,医生怎么可能为了你心里踏实就不顾自己安危呢?
杜臣现在的心理状况就像是溺水的人,你给他一根稻草都是好的,但我偏偏不让疯子给。我要疯子就像医生面对患者那样含糊不清,最大限度的折磨患者。让杜臣自己去乱想,自己去吓自己。
当然疯子也没有说谎,也没有故意误导,他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那流浪汉有艾滋这事,大概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杜臣大叫:“你别总是可能啊,到底是不是啊,给我个准确答案啊。”
疯子道:“大哥,你说我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吸毒的,他有没有艾滋?这不强人所难吗?我要是随便回答了,岂不是对你不负责任吗?”
“唉,你说的也是,那我该怎么办?”
“报警啊,抓他起来让警察给他做个鉴定,有没有艾滋不就一目了然了?”
这是疯子的脱稿发挥,不是我要求的,不过没关系,反正一查那流浪汉指定有艾滋,杜臣会吓的够呛。
“那你记得那流浪汉的样子吗?那儿人长的好象都一样。”
“说真的,我不记得。”
“你说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你真要听我的意见?”
“真的!你是专家,我不听你的听谁的?”
疯子和我一直在眼神交流,唇形交流,有时太复杂的意思我会打在手机上拿给他看,总之我们的交流虽没发出声音但很顺畅也准确,疯子基本都是照着我要求的意思在办。
疯子慢吞吞的道:“依我的经验,最恰当的做法是不要去纠结流浪汉是不是吸毒者,是不是艾滋病,也不要再纠结要不要报警,这些都没卵用。现在对你而言,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知道吗?是时间!”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说明白点。”杜臣不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是肯定听不懂。
“纵然你查出来流浪汉是谁,有没有艾滋病,这些对你有什么意义?事情的关键处在于你被扎针了,如果他有艾滋病,你传染的可能非常大。”
“怎么没有意义?如果他没有艾滋,我就放心了,如果有……如果有我就自杀!”
“不必不必,艾滋通过鸡尾酒疗法可以活几十年呢,现在艾滋就跟糖尿病似的,可控制了。”
“那活着有意义吗?没有性生活了,也不可能有孩子了,还可能受各种疾病的侵袭和所有人的歧视。”
“还有的挽回,你忘记我当初被针扎了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
“我太慌了,真想不起来了。”杜臣声音越来越低。
杜臣一直是一个乐观开郎的小伙子,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他这种有气无力的绝望声音。
“不管那流浪汉有没有艾滋病,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他有呢?所以为防万一,你必须立刻去疾控服用艾滋阻断药物啊。阻断几率达80%以上呢。但是这种药物,是和艾滋病毒赛跑的一个过程,越快服用越好,24小时内有效,过了24小时,估计就没什么用了。”
疯子刚说完,电话就传来嘟嘟声,杜臣应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疾控中心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酣畅淋漓()
疯子在星海这段时间,我一有空便请教他艾滋病上的知识,方方面面边边角角都问的一清二楚,弄的疯子一直以为我是不是有了高危性行为在恐艾。
艾滋阻断药物,一般分为拉米夫定片、奇多夫定片、硫酸茚地那韦胶囊等几种。
这几种药的副作用奇大,副作用的痛苦程度要远超我过去吃的各种精神方面的药。
这些药对肠胃、神经、血液、内分泌、泌尿系统都有相当程度的损伤。
吃完后会出现头痛、失眠、乏力、恶心、拉肚子、幻觉,走路都走不稳等一系列痛苦的副作用。
所有药物能引起的副作用,基本上都会在这几种猛药中体现。
怀疑自己有可能感染上艾滋的人,要想阻断艾滋,至少要混搭吃三种药,一般要吃上28天,然后6周后去检查。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里,杜臣至少有6周是痛苦不堪的,是绝对无法正常工作的。
这六周的生理痛苦和心理痛苦,我认为是远远大于我蹲半年大牢的。
如果6周后检查是阴性,心胸豁达的人会从此忘了艾滋这茬,但其实绝大多数人仍无法走出恐惧的阴影,会继续恐艾。会继续疑神疑鬼的去检查,检查数十次都未必放心,最后变成一种叫做恐艾的心理病。
疾控中心的医师都知道,大多数来检查的人其实都是没感染上艾滋的,真感染上也不恐了,想的就是积极治疗了。所以,恐艾者的心理干预才是重中之重。
我见过一个恐艾者,把hiv检查当成上班一样,隔三差五的就去查。半年中查了近一百次。查到每个疾控中心、每个医院的医生都认识他,都拒绝给他查,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
大多恐艾者的心理历程是这样的因高危性行为而恐艾,然后因为这种事又不好对朋友倾述,也不敢告诉家人,只得疯狂百度、去艾滋论坛学习了解艾滋病知识。网上有些知识是对的,有些知识是错的,可他们不知道,往往是看到什么就信什么。
这从而产生三个后果,一是他们会把艾滋想的越来越可怕,比埃博拉病毒还要可怕。二是群体性癔症。恐艾者看到论坛上别的朋友明明戴套了还那么恐,我这个没戴套的岂不更该恐的尿裤子才对?三就是森田疗法中提到的生理影响心理,心理又影响生理的恶性循环的交互作用。心理紧张就会导致生理出现点小毛病,而生理中的小毛病又会让你觉得这是艾滋症状,心理压力更大,如此反复交互影响,最终变成心理疾病。
我的一个同行,是恐艾干预中心的知名医师,在我们心理医生交流群里说过一句话:我对有过高危性行为然后开始恐艾的同学们就一个建议不要上网,尤其不要上艾滋病论坛!
这是真知灼见。
很多恐艾者被我治愈后都会说一句话,我真后悔那时上网,天天一打开网就是无止境的百度艾滋知识,千百次的发贴让网友评估我的行为有多少感染风险,弄的整个人的生活除了艾滋就是艾滋。
的确,无知者无畏,在网上知道的越多就越恐,更何况有些你知道的其实还是错的。
网络是个开放的平台,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在上面发言,你怎么知道给你回答艾滋病知识是艾滋病专家还是隔壁卖剪饼果子的王二狗?
我掏出电话,给我相识的所有媒体朋友群发短信:“给你们爆个猛料,知名心理医生杜臣一会儿将在疾控中心领药物,有人传他得了艾滋病。”
杜臣,在曹国庆的操作下,近期风头一时无两,曝光率如同娱乐明星一样。
名人和艾滋病,这几个关键字组合放在全世界哪家媒体上都是爆炸性头条新闻的位置。
疯子站在我旁边看到我发短信,他说了一句:“我真庆幸我和你是朋友!”
“怎么说?”
“做你的仇人太惨了,你这狗日的太毒了!敢做格式塔实验把自己变疯子已经让我很佩服了。现在又设计出这样可怕的计谋,我不寒而栗呀。那个流浪汗为什么要扎杜臣应该也是你设计好的吧?否则我就站在他旁边,为什么流浪汉不扎我?话说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我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在犯罪!”我得意洋洋的道。
“你不是在犯罪?”皮球和疯子异口同声的道。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我让我一个朋友假装病人去看病,我可以说是业务上的需要,刺探竞争对手的底细,这在商业中很常见的吧?房地产销售中有个术语叫做踩盘,何为踩盘,就是派自己的工作人员假装购房者去别的楼盘了解楼盘价格和各种信息,这违反哪一条法律了?”
“你让流浪汉扎杜臣,这在法律上叫什么恶意传播疾病……”疯子道。
我打断:“等等,怎么是我让流浪汉去扎的?有证据吗?我根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我不知道那流浪汉为什么要扎杜臣。恶意传播疾病的是那流浪汉,不是我!”
我不会再告诉他们很多细节,很多事没必要让许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安全。
就是站在法庭上我也不怕,我只承认自己做了两件事,一是让朋友假装病人去杜臣那儿看病;二是穿的漂漂亮亮的去挑逗了下流浪汉,在他盆里抓的钱五块钱不到,也还给人家了,怎么也算不上是抢劫罪这么严重。
我可压根没让流浪汉去扎杜臣,一个字也没提过。
其实我不承认第一件事也没关系,大多数人是无法联想到杜臣被针扎和一个普通病人有什么联系。他的门诊,每天的病人都如过江之鲫,他哪能知道疯子这面生的外地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而是我派去的朋友?是我设下的局?
再说流浪汉用针扎人本来就是个常见的事情,新闻媒体上常常可以看到类似新闻。更何况那流浪汉的尿性相信很多星海本地人都知道,也正是附近的清洁工告诉了我那流浪汉爱用针头报复人这件事情。
所以,杜臣被流浪汉针扎,可能少有人会想到这不是偶然突发事件,而是有人谋划。
假使就算查到我头上,法官和律师要问我为什么挑逗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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