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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8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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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之以利,也不是那般容易啊。”
“也没那么难。”
李奉诫和张德眼中的地方豪族,特点都是非常的鲜明。指望老世族拔一毛而利天下,难如登天。同样的,为一己之私而灭天下,他们也是屁颠屁颠半点压力都没有。
“兄长可有计策?”
“香料价格炒高即可。”
对于东南豪族,老张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十几二十年下来,武汉面对的东南炒家不知道有多少。
没有东南豪族不敢碰触的商品,畏惧……不存在的。
粮食、布匹、灰糖、白糖、陶器、漆器、高档家具、名贵木料等等等等,甚至盐也被炒过。
官盐的确是价格稳定,可南方一旦进入了雨季,个别地区涝灾严重,这时候管你什么官盐不官盐,市场上流动的,全是私盐。
一石私盐五十斤沙,价钱拉高到官盐的价钱不说,还有价无市……
而这种时候,官方为了赈灾,往往都是优先考虑粮食物资,总的食盐市场,拉高再多也没有多少钱。
但对东南豪族这些炒家来说,一个县几千贯,十个县就是几万贯。东南雨季到来之后,万一碰上内涝、山洪,规模一般都不会太小。航运受损的话,可能波及的就是数州之地,那就是几十个县、军寨、市镇。
除了这些地方,山中还有獠寨,还有山越遗民,这些大大小小的寨子、村落,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人口。
时机要是把握的好,这几十万人口带来的利润,也有几万贯。
因为山民大多都是用山货、干货、皮子、木材、人口来交易,实物交易对小商贩来说比较头疼,但对东南豪门而言,这就是比现金还要好的好东西。
举凡大族居住的地方,往往都是有轻微的通货膨胀……
所以说,老张说炒高香料价格,倒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海上贸易线中,天竺这一条贸易路线,不管是丝路还是海路,香料、调味料都是重头高利润。
而且国朝大城市的高端消费,早就下放到了“寒门”或者说市民阶层,这个总的市场规模,相当的庞大。
东南豪族并非没有挑战过武汉,只是炒作物价,拼的就是实力。东南豪门联合起来,总的资本不如武汉,这才不敢造次。
反过来讲,如果武汉先行放手某个物资,那么东南豪族,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价钱拉高。
炒家运作某一种物资,时限往往很长。哪怕是在局部地区炒盐价,那也是六个月左右的雨季、灾后恢复期。
至于说灰糖、白糖,那一般都是一年以上的运作时间。
倘若是天竺香料、染料、调味料,把往来航运时间算上,那最少也是一年半。
而市场疯狂,根本不需要一年半,十天半个月就会出现苗头,一个月左右就会全部发疯,两个月以后中低层都开始跟着凑热闹,半年左右,人人都在做一夜暴富的梦。
当年登莱、淮扬都有过几次炒家云集,只不过都被华润号镇压了下去。所以大部分时候,东南豪族的前期运作费用,主要在针对“忠义社”的公关上。
最近的一次,自然是“扶桑地”的粮食价格,输出的是粮食,收获的是贵金属。
“香料?”
“不错。”
面对程处弼的疑惑,张德点点头,“放出点风声,就说天竺地出现大灾,又或者海上船队遇上海啸,总之……香料短期内没有。”
老张两手一摊:“香料没有,染料也没有,调味料也没有。”
“恐慌”会蔓延,但贵族们的生活节奏却不会“恐慌”。只要卡住大城市中市民阶层的消费水平,前期就能撸一把很丰富的羊毛,这个诱惑,东南豪族不可能不心动。
至于之后怎么热闹,怎么掀起下海西行的狂潮,那都是后话。
而且不仅仅是东南豪族,西北老世族同样如此,他们常年盘踞在丝路的起点。在丝路断绝的时候,日子很不好过,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自然是要把几代人的“损失”,变本加厉地搂回来。
以前有程处弼这条恶狗在“昆仑海”附近抢劫,还有敦煌宫这个官方流氓,现在程处弼抬抬手,松一松……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当年有多少人奔赴登莱,前往东海;现在就会有多少人前往天竺,进入南海,进入苍龙道!”
程处弼连连点头,“只要来了‘天竺地’,是走是留,那就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只要有念想,留住人不成问题。”
张德又对李奉诫道,“东南豪族那边吹风,我亲自约谈他们。至于民间那些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就看奉诫你的表演。”
“哈哈。”
李奉诫听得有趣,笑出了声,“我这便成了个拐子,只是不亲自拐人,靠一张嘴皮子。”
第六十七章 “招股”()
兄弟三人各有侧重,张德约谈的主要是大贵族及东南豪门,程处弼则是跟北军、西军及瓦岗余众、甘陇世族等武勋阶层接触,至于李奉诫,因为他特殊的江湖地位,次级世家或者“家道中落”的老派世族以及寒门,则是多有在他跟前听讲。
仁和坊中,李奉诫骑马离开了坊门,后面跟着一群恭送他的北海管氏族人,确切点说,是北海管氏“龙尾堂”京畿房。
等李奉诫走了之后,管氏族人这才聚集在大堂之中议论。
“若‘李江北’所言不虚,‘天竺地’大有可为。”
“万里之外的事业,岂非九死一生?”
“若能开枝散叶壮大管氏,又有何不可?中国腹心,并无我等机缘。”
“只是……”
“没有甚么只是!”
忽地,一个须眉飘逸的儒雅中年人站了出来,“我管氏京畿房自曾祖迁徙洛阳以来,至今已有五代。往后……还有五代传承的机会吗?”
“是……”
一众小支都是微微欠身,毫无疑问,这个须眉飘逸的“儒者”,正是这“龙尾堂”京畿房的大家长。
“那……‘天竺地’谁人前往开拓呢?”
“长房联络京中亲族,二房筹措资金,三房四房出人……”
“凭甚由我三房四房……”
“凭老夫是一家之主!”
“……”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情绪,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龙尾堂”京畿房的大家长目光冷冽地扫过周围:“尔等以为,将来管氏还能养活多少人?这洛阳城外,还有多少土地是可以觊觎的?没有!十里之外是皇庄,二十里外还是皇庄,百里之外还是皇庄!百里无人烟,纵然是有,那也是皇帝家奴!”
手指指着周围那些个一脸不忿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族人:“留在中国,两代人坐吃山空,你们以为科举之事容易?还是说前往武汉读书容易?!”
“这不是我管氏一家之事,过年之前,各家都会出面,筹措会社,以资天竺。我管氏若能拿到一成的股份,那当真是先祖保佑!”
作为“龙尾”管宁之后,管氏败落的比较诡异,但死而不僵,总能出人才维持住局面。
但这个贞观朝,太诡异了,和历朝历代都不痛。他们的那套经学,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连“道德”……“道德”也不讲了,谈玄更是无从谈起。甚么义理辩论,那就是个屁,还不如报纸上的社论一通狂喷来得引人瞩目。
“为了‘天竺地’开枝散叶,仁和坊的这些物业……抵押了。”
管氏大家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气力都要抽空一般。周围管氏子弟都是一脸震惊:“这可是祖业,岂能……”
“够了!”
一声大喝,“祖业又如何?!你们没有听到李扬州怎么说吗?‘广交会’的冯氏、冼氏、龙氏、石氏、梁氏、李氏、窦氏……都是拼尽全力有此一搏。”
“便是加上祖业,也是远远不够。老夫已经让长房子弟都出去联络亲族,以老夫的名义,公开招股。”
“招股?”
听到大家长的话,有人一脸惊异,他们并非没有听懂“招股”的意思,实际上在扬州城,“招股”是非常流行的事情。有些冒险家手上没钱,可是他又能找到海船和水手,说不定还能搞来海图甚至是航海日志,便游说扬州城中的土豪,让他们投资,资助冒险家去探险。
探险回来之后的所得,按照出资比例再来分红。
前几年扬州城最出名的分红,就是鲸油、玳瑁、珊瑚、珍珠、皮草。
一丈高的红珊瑚有一段时间几乎成了扬州城的豪门标配,乃至有些小型船的船老大,也开始学着“招股”,他们找不到世家豪门大商人投资,便去市镇坊里之间的普通人家筹措资金。
有名的探险家,可能三五家巨头各自出点钱,就能完成冒险。
但小型船的船老大,可能就要跑几百户人家,每家十贯二十贯这样,凑了点紧紧巴巴的钱,然后搞一批商品,跟着船队前往“扶桑地”贸易。
从“扶桑地”带回来名贵商品之后,利润自然也是相当可观。
早年“螺娘”的分流,就是由这些小型探险家和贸易商完成。
而扬子县当年李县令搞得港口码头,如今在靠近港口码头的地方,盖着绵延七八里的屋舍。这些屋舍,牌头幡子都极为粗暴,某某会社、某某股份会社、某某联营会社、某某商号、某某股份商号……
大大小小三四千家,甚至有的门店之中,可能挂着几十个牌子,竖着的牌匾挂得密密麻麻,而门店中的办公人员,一个文员要应付几家的会社的差事。
整个东海之上的利益纠葛,尤其是中低层社会中的经济交流,大抵上,就是纠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中。
每天倒闭五十家,每天开张一百家……密密麻麻,多不胜数。
只是这一次,东海的故事,重新上演,变成了南海,变成了丝路,变成了天竺。
而主角们,从底层的冒险家,变成了稍微层次高一点的没落世家以及寒门。
“家主,这……这打算‘招股’多少?总股本……”
“五十万贯!”
管氏大家长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因为这是在豪赌。一年半之后,要是连利息都还不出,可能管氏就要完蛋。破产都是好的,整个管氏可能就此销声匿迹。
因为祖业没了,什么都没了。
小支各房的人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惊呼之后,一个个都沉默下来。
虽然不忿长房让三房四房的人去送死去冒险,可相较起来,长房也要承担惊人的压力。
一旦破产……三房四房可能还有后路,长房是彻底完蛋。
“咕噜”,有人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五十万贯,这种做梦都要被噩梦吓醒的数字,基本奋斗三代人都赚不出这个钱。可是长房这一次,居然胆子如此之大。
“五十万贯……占一成!”
管氏大家长眼球都带着血丝,带着点疯狂的意味,“李江北是咱们‘龙尾堂’京畿房几个小郎的老师,他行事狂放,但人品如何,尔等也是知道的!”
原本不应该信一个人的人品,把一个家族的前程,寄托在自己家族子弟的老师人品上,这是不负责任的。
但是,李奉诫来了仁和坊,只说了一些比较隐秘的消息,就让管氏大家长下定了决心。
因为李奉诫告诉他,“天竺地”要修路,程处弼前往天竺之后,就会开始动工。一边修路,一边震慑杂胡。
而且因为联合投资的缘故,即便圈下来土地开辟庄园,也不怕各家在外的小支“宗家”跳反搞事。原因很简单,如果只是一家的事业,很容易出现“尾大不掉”,万里之外遥控……想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但杂七杂八的人多了之后,各自的利益诉求本就不同,固然最后也会“尾大不掉”,但这个时间,一定会向后顺延很久。
愿意和管氏一样豪赌的没落世族并不在少数,这些家族,往往祖先都有人在汉朝做过九卿,底蕴尚在,只是实力远不如往昔。
管氏大家长从李奉诫那里,还了解一些事情,除了他们管氏这种次级家族之外,中国七八十家超级豪门,正在跟张德接触。
而关陇老世族,乃至旧年的甘陇老牌坐地户,则是在跟程处弼商讨事宜。
这一次的事业,规模很大,不比当年东海千帆避日万舟竞速来得声势小。
除此之外,举凡投资“天竺地”的联合会社,会计账房,都可以另聘武汉出身的经年掌柜,资历上绝对没有瑕疵。同时武汉还能为各家股东推荐出来的人才进行培训,一起监管财务。
只这一点,就让管氏大家长增加了不少信心,他的豪赌,不是为了让三房四房在“天竺地”赚个盆满钵满,然后扔一堆烂账回洛阳。最后北海管氏“龙尾堂”京畿房的代表人物,换了别家。
“家主,‘天竺地’毕竟万里之外,山高路远。天竺又是战乱瘟疫之地,定是强人出没,这保全之事……”
“放心。”
已经心态恢复的管氏大家长眼睛看着前方,“昔日崇岗镇王将军,会由各家联合特聘,推举为‘治安官’。彼时在‘天竺地’,保境安民一事,除天竺都护府之外,乡野之间,便是由‘治安官’协助。此事尚未对外宣布,正旦之后,警察卫大将军翼国公将会上奏疏。”
“莫不是这‘治安官’,会由警察卫管辖?”
有人一惊,但也一喜,如果是警察卫支持,说明这“治安官”还是吃皇粮的,绝对可靠啊。
“不止警察卫,还有刑部和大理寺……”
管氏大家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他没有搞明白,这个什么“治安官”,怎么会用到刑部和大理寺,而且前大理寺卿孙伏伽,似乎带着以前的门生故吏在搞什么事情。
最近吹出来的苗头,说是孙伏伽又要搞几套律法出来,不过并不是用在中国,而是用在海外。
不过不管吹什么风,管氏大家长也心知肚明,这是个机会,万一将来哪一天中国有变,这“天竺地”的分支,照样也能存续。而且短期内,三房四房不管做出多少努力,只要出了成果,大房就是坐享其成。
五十万贯的大风险背后,自然也是五十万贯以上的大机遇!
第六十八章 热闹非凡()
正俗坊的南坊门挨着永通大街,冬月时分极其热闹,乌泱泱的一大堆男女老少在那里排队。除了正俗坊的,还有街对过仁和坊的住户。
“别抢别抢,都有,都有啊都有。这凡是正俗坊的啊,都有,都能领十斤,领十斤啊领十斤”
扯开嗓子狂喊的汉子抹了把汗,冬月虽然冷,可一旦干活,人堆里照样热。一边擦汗一边从板车上卸货,板车上堆着一筐又一筐的煤饼,蜂窝煤也有,不过是另外一拨人才有得领。
“这凭什么隔壁能领蜂窝煤?这一排就只能领煤饼?”
“哎哟我的哥哥,隔壁那是认购了股票,那能一样吗?”
“甚么股票?是三证画押的还是没名没姓的?”
“这当然是三证画押啊!”
汉子一边抓着煤饼,往天平上一放,手指点了点,“十斤煤饼,高高的啊哥哥。”
“受累。”
“哥哥您请。”
“这‘您’是出何典故?”
“哥哥你有心,‘上你下心’,尊称一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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