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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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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哪怕在武汉也是少数,可万里挑一,也有一两百个“狠角色”。
久而久之,多有外乡人特意寻武汉人去打官司,却又不是帮忙做讼棍,而是颇有点“上古之风”,很是朴素的“锄强扶弱”。
而武汉官方也大多会给这些出门闯荡的“狠角色”背书,官面上的事情,谁也别想用“官威”来吓退百姓。官对官平衡之后,剩下的,就是道理碰撞道理,谁有道理谁嗓门大,多少让不少临近武汉地区的州县很是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不能靠“官威”来治理“刁民”,是很难通过律令来拉偏架的,谁叫武汉还有孙伏伽这个奇葩呢?
各地官吏,想要考绩想要升迁,各项指标要有明显进步,离开武汉就是死路一条。只说“劝课农桑”,如果多出来的粮食不能外销,那种地种来干什么?朝廷现在是皇粮积累太多,已经多到可以在局部地区当饲料的地步。
敦煌宫甚至暂停了一部分了商屯,盐业换产本虽然没有停,但粮食需求是大大降低,敦煌宫的在“河中地”,已经有了一块产量还不错的小麦种植区,已经反过来从“河中地”调拨粮食进入“昆仑海”。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
而其中承担了重要角色的,还是武汉,以及和武汉息息相关的各种组织团体。
萧嗣业这么多年闯荡,对武汉人的印象,也只有“好斗”二字,有点武德朝长安人的意思。
当时萧嗣业还在东突厥,不过也跟随使者前往长安,当时的长安人,当街杀人不敢说比比皆是,但私斗随处可见。甚至可以这么说,眼下在长安城含饴弄孙的老汉,可能当年是街头一霸。
只是武汉的“好斗”,和长安人还是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萧嗣业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武汉人不像正常人。
“标下张角,见过苏公……萧公也在?!”
“张大郎,你甚么时候回的武汉?”
“去年不是说还在漠南当差吗?”
来得人居然还是老部下,在漠南给苏烈当过差,也跟着进过西域,七八年的老关系了。
张角是江水张氏的家生子,在江阴本宗住在“青龙里”,他行大,故而被张德的死鬼老爹张公义取名为“角”,倒是跟“黄巾”的天公将军无关,纯属偶然。
“入春时兵部调令,标下便卸任回转,只是一直待岗,这便请假返转家中,正好也有一些事体。这光景郎君忙得很,还在督建‘汉安线’,有走了一遭江东,不日还要来京城,标下是受了郎君的嘱托,先行来过,跟苏公贺寿来着。”
“啊……”
苏烈连连点头,“不曾想,连老夫的生辰都还记得?”
“郎君说平日里也就罢了,大寿还是做上一场的。”
说着,张角从怀中摸了一封信出来,上面印着红漆,双手呈递给了苏烈,“这是郎君交代的,面呈苏公。”
“大郎一路辛苦了,坐,快坐。”
苏烈接过信,邀着张角坐下,一旁萧嗣业也是快活地帮忙沏茶:“你这厮,可有甚么好物事带来京城?”
“有的有的,郎君准备了好些物事,都是让我跟弟兄们一起乐呵。好些个南海特产,就在外头,少待两位过目,都是好货!”
“有你的,好好的镇将不当,兵部叫你回转,你就是这般做事的?”
萧嗣业拿起茶杯,递了给他。
嘿嘿笑了笑,张角道:“眼下又寻不得仗打,契丹奴老实巴交的,怂恿他们秋收抢粮都不敢,如之奈何。本想去投奔朝鲜道牛公,可惜返回武汉,就被郎君骂了一通,让我老实一点。”
“嘿,你家郎君这是未卜先知啊。”
萧嗣业感慨一声,便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第九十八章 安排()
清化坊南上东街的道旁,有个锦袍少年正皱着眉头,拉着一个男童,跟着队伍亦步亦趋地走着。
“大哥,看着路走,二哥还小,莫要掉道旁沟里去了。”
“是,大人。”
点了点头,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阿耶,怎地不坐车的?”
“走宣仁门,坐甚么车。”
摇了摇头,说话的锦袍老汉回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见了你阿姊,说话要注意一些,莫要当作在家里。”
“哦。”
宣仁门比往日都要热闹,实际上宣仁门以往都没什么人气。宫里的人,更喜欢走南门,而不是东门。
从承福门那边出去,一脚路就到洛水。
一行人到了宣仁门,门口的卫士们略作查验,还有相熟的小黄门领着,这便进入其中。
这里,就是洛阳宫的东城。
紧邻着隔城和东宫。
进了东城,就看到一身华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等候。
锦袍老汉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殿下怎地不在居所?”
“丈人过来,我怎好意思在东宫待着。你是长辈,自然是要过来迎接的。出了宣仁门为人所见,就有点不好,我就来了这里。”
在上东街去等着,就有点作秀的意思,也是把苏亶架起来烤,李承乾考虑还是相当周到的。
“姐夫。”
“大哥倒是长个子了。”
李承乾上前摸了摸苏瑰的脑袋,又看了一眼一旁跟着的小童,“二哥也有这般大了,读书了没?”
“还没,本想去隆庆宫读书,但房子太贵,买不起……”
苏亶一脸尴尬,他们京兆苏氏,居然也有一天买不起房子的时候。这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苏威。
“不去就不去,走,先回去找个地方坐着说话。”
邀着苏亶往前走,李承乾一边走一边道,“不日就要去‘东瀛州’,家里有甚儿郎,愿意的就跟本王走。好歹也是大行台尚书令,人事上比以往要方便得多。”
大行台尚书令就是真正的“诸侯”,财权人事权全部都有,也就是典型的官帽子钱袋子一把抓。
此时的李承乾的确有这样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虽说“东海道”穷乡僻壤还很危险,但相较中国变化,这“东海道”倒是镀金的好去处,只要愿意,卡着升迁节点一路升上去完全不成问题。
苏氏毕竟是太子姻亲之族,李承乾只要想,给苏氏攒上几十个六品以下官僚,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以说,只要李承乾不死,苏氏重振旗鼓就是眼门前的事情。
“呼……”
听到李承乾的话,苏亶竟是长长地吐了口气,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要说尴尬,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也挺尴尬的。李承乾至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太子妃,至少法律上不是那么回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登记造册的事情,一直磨蹭了很久。也就导致太子妃的确是太子妃,但也不算完全的太子妃,就差最后一道手续。
不过苏亶相信,东海道大行台都有了,有没有太子妃,已经不重要。
因为接下来的,都是人情上的事情。
“要是丈人信得过我,可以介绍两个哥儿去武汉读书。武汉那里学到的东西,毕竟要最新最好一些。两京的教材,都是大大不如武汉的。还有每年的卷子,武汉名师出的卷子,要比两京的强不少。”
说到这里,李承乾又道,“而且操之写信跟本王说起过,今年又开一门‘化学’课,大哥今年有十二岁了吧?”
“十三了。”
“在武汉,十三岁要学的东西就不少了。七八门功课,只数学,就分了代数和几何,甚是艰苦。”
“听说现在武汉用人,进士科出身,在那里不堪大用?”
“两眼一抹黑,如之奈何?明明白白地讲给你听,进士科的也听不懂,都不知道下属说了甚么,岂不是平白被人玩弄?”
苏亶连连点头,“若是从前,这等事体,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其实苏亶想说的是,压根就不会让武汉冒头出现。
只不过,事后人人都是诸葛亮,事前谁知道?李皇帝如此雄才大略,当年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现在回过头来,所有两京英杰,都觉得江南土狗简直歹毒阴损到了极点。
可惜,大家都上了船,都在嚷嚷这样下去不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可都是等着别人下船,他们自己是打算再捞一把然后下去……
就好比扶桑的金银铜,苏亶相信,再重新来过一遍,怕不是还是跟疯狗一样跑去争抢。
“操之马上就要来京,这湖北总督的位子,就是给他留着的,人尽皆知的事情。丈人,往后湖北用人,也未必和中国同步,家里要多多思量长远。”
“是……”
拱了拱手,苏亶很是感激。
说起来,李承乾种地归种地,对苏家当真没亏待。买隆庆宫的房子,并非买不起单间的小户型,而是买不起独门独院。李承乾对苏家的照顾,搞几套房子在隆庆宫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李承乾想要从妹妹那里捡便宜,搞一栋大宅子给妻族,怕不是李丽质反手一个耳光就抽过来。
长乐帝姬根本不需要给你太子一点面子,论实力,李承乾连李丽质的零头都没有。
“反正也算是熬过来了,家里允文允武的,都可以跟着过去。往后文武差遣,都能混上一些位子。至于愿意赚钱养家的,如今门路那么广,也不妨事。”
言罢,李承乾又道,“到了东海,我还是认识几个老朋友的。”
“殿下辛苦……”
苏亶又是拱了拱手,对这个女婿,他还是相当满意的。就算不是帝王家的皇子,他也相当满意。
甚至可以这么说,皇太子的身份,反而是减分项。
至少这么些年,是减分项。
现在就像李承乾说的那样,算是熬过来了。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皇长孙不是太子妃所生,而是庶出。不过这也不妨碍什么,继续生就是。
“对了殿下,怎不见象哥?”
“他去武汉读书了。”
李承乾说着又道,“原本本王也要过去的,只是一直想去一直去不成,这就作罢。好在现在操之就要来京城,倒也无妨。”
“殿下不是想要看看武汉风貌?”
“武汉风貌再如何雄奇,也是有人勤苦出来的。与其看武汉,不如看武汉人。”
“言之有理。”
一路聊一路走,到了东宫之后,都是随意地找了座位坐,李承乾又对苏亶道:“丈人要早一点把家里想要跟着出去的子弟名单统计好,也好早点先行让人在‘东瀛州’做好居舍安排。”
“那……殿下行在可有确认?”
“眼下还在商议,兵部想要在‘东瀛州’新增一宫,可能是‘宁波宫’吧。”
“怕又是个大工程。”
“总要消耗一下倭奴。”
这话说得直白,让刚刚有点明事理的苏瑰一愣,总觉得自己这个良善姐夫,也能说出让人害怕的话来。
“那……殿下,老夫少待回转之后,一应物事安排,就全部记下来?”
“都记下来最好。不拘做官经商种地采矿……大行台尚书令都能定夺。”
“那好,这一回,苏氏就多托殿下福气了。”
第九十九章 成长()
东宫要去“东海道”做大行台尚书令一事公布之后,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哪怕这阵子因为事情多到爆炸,一直在加班的官吏们,也抽空去了新南市热闹了一通。
吃酒的吃酒,游戏的游戏,秋高气爽着实痛快。
“开!”
随着裁判手中小旗迅速落下,场地中两个赤膊巨汉立刻冲了起来,脚下发力,地面的红土都踩出了一排小坑。
嘭!
两头“巨兽”就这么撞在一起,铁柱也似的臂膀疯狂地推打对方,浑身的脂肪都在震动,但更加凶悍的肌肉力量,都隐藏在了厚厚的脂肪之下。
眉眼凶悍的相扑大汉,立刻让周围观战的看客们屏气凝神,到两边选手僵持的一刹那,叫好声如山如浪,一把把铜钱被撒了出来。
哗啦啦作响,讨赏的边裁忙不迭地拿着扫帚扒篱往簸箕里搂着地上的铜钱。一次打赏就是几万枚铜钱,一地的开元通宝。
“这两个都是‘华润号’的力士?”
“今年八强赛,‘华润号’的两个连战连胜,打进决赛的就是他们两个。”
“早就听说‘华润号’练法有门道,果然如此啊。这二人膂力惊人,做个马前卒绰绰有余,持盾扛矛,也是一等一的悍卒。”
“怎么?西秦社想要挖过来?这转会费用可不低。”
“‘华润号’肯放人走的?”
“这‘华润号’又不签奴契的,都是自由人。左边那个,是瀚海公主府出身,阿史德氏的汉子,前头弄死了那个甚么沙钵罗之后,他得了个封赏,便回转中国做事。别看他就是个相扑汉,也是有自家馆子的,养着二百来号人,可不是寻常讨饭之辈。”
“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这个阿史德氏的有点意思啊,好脑筋。”
“那是,好歹见了瀚海公主,也是能称一声老臣老奴的,算是瀚海公主的自己人。只是现在不比从前,瀚海公主府也就剩个名头。”
“哟!他这是要败啊。”
“右边这个是福建巡抚不知道从建州哪里弄出来的,天生神力,搏虎赶象,是建州土人,只练了几个月,就是未尝一败。他这是一路赢过来的。”
嘭!嘭嘭!
“嗬嗬、嗬嗬……”
两个力士的脸都是憋的通红,时不时地泄劲吐气,那种沉闷的换气声,简直就是敲了一面牛皮鼓,让离得近的看客们都是浑身发抖,只觉得热血沸腾。
“好!”
“好啊——”
一阵阵叫好声再度响起,叮铃铃的作响,又是一片天女散花,不知道多少开元通宝撒了出来。
满地的金钱,边裁们忙个不停,实在是扫钱扫得来不及,已经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帮忙,这光景场地的土台边上,已经几大桶的开元通宝。黄澄澄的一片,里面居然还夹杂着大量的银元。
“哇……”
特等席中,一脸惊异的苏瑰嘴巴张的老大,“姐夫,这也太……太……”
“过瘾吧。”
“嗯!”
“哈哈哈哈……”
李承乾笑着摸了摸苏瑰的脑袋,坐他大腿上的苏琛正吃着零食,眼珠子也是瞪圆了。以苏氏的家教,这么些年很少能出来看这种热闹。
“好好读书,武汉那里,还有比这个更过瘾的。”
“真哒?!”
“比真金还真。”
给苏瑰脑袋上来了个脑瓜崩,李承乾笑了笑,“我不在家里的时候,要听话,都十三岁了,要懂事。”
“嗯。”
手中攥着一串油炸的里脊肉,苏瑰咬了一口,眼睛一刻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场地中的两头“巨兽”在碰撞。
这种压迫感、刺激感,前所未有的爽!
“阿耶,郎君他们呢?”
“出去看热闹去了,这几日京城里当真是热闹,还有相扑赛。之前出门的时候,说是去看相扑总决赛。”
苏亶取下老花镜,看了看女儿一样,手中的笔还没有放下,悬在半空,“你跟着去‘东瀛州’,身体吃得消?”
“我不走海路,趁着入秋,先去河北,再走辽东,然后去朝鲜道。到了釜山,再南渡鲸海。”
“有点折腾人啊。”
“薛公修了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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