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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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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扔垃圾?没问题,你扔好了,随便扔,家里有矿当然可以扔喽。
解决不讲卫生乱扔垃圾的最好办法,就是罚款。
罚到你想要扔垃圾的时候,都会发抖,自然就开始讲卫生有素质,公德心自然而然地就上来了。
靠自律,靠宣传,那还不如去庙里面拜一拜麦铁杖,让麦公显灵,那大概是还有点玄幻的色彩,兴许能成。
老张并没有刻意地塑造一个全新的世界观、方法论出来,或者说创造一个全新的制度去让人适应,他也没有这样想过。
贞观朝是贞观朝,历史是历史。
对这个扭曲到变态的贞观朝来说,他们所处的,不是什么历史,而是当代。
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削足适履这种事情,虽然老张是一条工科狗,可不代表他没有听过这个成语。
实际上,贞观朝上上下下各种势力、阶层,他们二十五年来碰撞出来的火花,已经让贞观朝迥异于前朝。
贞观名臣都说“唐从隋制”,但这个“隋制”,到现在还能剩多少,实在是不好说。
不管是军功武勋集团,还是说山东世家联盟,在贞观朝的影响力,想要达成历史上前辈们的水平,基本没有任何希望。
甚至可以这么说,贞观大帝是最不怕各地军头造反的皇帝。
因为“天命”在他身上,全国六百多个军州,只要是上州雄州,其城市居民,已经有了强烈的唐朝归属感。
这是有别于以往人们对于“叛逆”的唾弃,其内在逻辑,绝非是因为“君臣”的纲常,而是朴素的“敌我”矛盾。
也就是说,当一个地方军头,通过多年的经营,各种忍辱负重,各种卧薪尝胆,终于从军头变成军阀,然后他起兵造反了……和传统不同,这时候绝非只有“世受国恩”的贵族官僚,那些普通的城市民,同样会意识到“敌人”来了。
“敌人”要打破和平,“敌人”要搞坏我的生活。
这种意识,绝非是因为朴素的城市民要向皇帝“效忠”,而是纯粹的维护自己的利益。
即城市民的日常生活以及未来愿景,和这个国家,终于契合在一起。
老张能观察到了这种变化,但这种变化,会演变成什么模样,他并不知道。同样的,当看到帝国中的贵族迅速分化,有的人开始尽力拥抱皇权,而有的人,却也开始挥舞起手中的小锄头,挖帝国主义的墙脚可能不算,但从皇权那里抠抠搜搜,当真是勤勤恳恳孜孜不倦。
“学生的防暑工作,一定要做好。”
“观察放心,没有流水的地方,也会有畜力风扇,通风是不成问题的。薄荷油准备也充分,主要避暑场地都不在城中,城内容纳的师生数量,其实只有两成出头一点。”
“这个策略很好,就是通勤压力大了些。”
“今年当真是盼着赶紧下雨,这样也好消暑。”
为了保障师生下课后的安全,汉阳和江夏都准备了专门的通勤车队,车马费一个暑假下来,那是相当的多。
但重点不在费用,而是通勤增加之后,就会挤压工厂等单位现有的通勤水准。
一两个班级看不出难度来,但一两百个班级,那就问题大了去了。
这种就相当考验管理和调度水平,错峰、调整线路等等手段,都开始成文成款,作为交通衙门的工作手册之一。
经验就是一点点摸索总结出来的,过程很枯燥很困难,很可能会出现很多错误甚至是重大错误,但其成果,也是斐然,宝贵的经验,对于锻炼新的队伍,就会大大减少培训和管理的成本。
“今年外地来的学生数量增加太多,可以增加几个初等中学,先草拟一个章程出来,你们先讨论,看看怎么安排校区。”
“校区选址倒不是问题,难处还是在师资力量上。观察,我们之前有个想法,希望临漳山等几处学校的学生,可以毕业后,先做两年或者三年教书先生,期间待遇,可以比照流外一等。之后愿不愿意继续教书,来去自由。”
“哟,这个想法好。”
老张愣了一下,连连点头,“这个想法很好,明天开会改个议题,那个甚么缫丝厂的事情先放一放,把这个事情先论证一下。”
“是,观察。”
第六十七章 货币变化()
“除开煤矿,早年东宫榷场残破之后,还出脱了不少物业。丰州有个碱面场,广种碱蒿子,这个利润相当丰厚,比银矿还赚。”
“那落谁手里了?”
“还没摸清楚,不过华润号的人去了丰州,倒不是去丰州银矿的。”
“嗯?莫不是张江汉也想伸手?”
“他又不缺钱,韦氏那点家当,对咱们自然是大鱼大肉,可落在武汉,连塞牙缝都不够。我琢磨着,大抵是哪家去求了张梁丰。”
京城之中,京兆韦氏的瓜分已经是赤裸裸的状态,连东西两市的铺面,也是能争的都争抢了去。
消息传到大明宫的时候,老董事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张公谨过来拜访,笑呵呵地跟老丈人道:“大人,晚辈们凑了凑,四十万贯,大人觉得可还行?”
“嗯?!”
李渊猛地坐直了身子,连葡萄也不吃了,随便吐了颗嚼了一半的葡萄在地上,嘿嘿嘿嘿笑着:“贤婿,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老夫就想着刮个十万贯,贤婿好本事好孝心,居然还给翻了两番,好好好……是现银还是飞票?”
“这不还是看老大人的想法么,大人要现银,那就是现银,雪花银,成色上上之选。”
“银元,老夫要十万银元,十五万飞票,再有十五万换成金币。”
“大人,金币还是不要的好。真要金子,直接弄成小黄鱼大黄鱼,金币怕是不成。”
“甚地意思?”
李渊一愣,他知道这个女婿要么不说话,肯唠叨就一定有行情。
“今年铸币局就要清掉金币,往后市面上,金币会退市。”
“这才几年?就退市了?”
“往后主推银元。银元为主,铜钱为辅,飞票主用大额。”
“这是谁的意思?”
“倒也不是谁,市面上就这么来的。朝廷硬要强推,这铸币的差事,还是要求到武汉头上,索性就跟着市面行情走。”
其中的道理,张公谨是不懂的,李渊也不懂,但作为皇帝,李渊知道有一种稳定保值的钱币,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是大有裨益。
当年他推开元通宝,其实也是币制改革,稳定社会经济。
让李渊明白二元货币的问题所在,他搞不懂,也不需要搞懂。
而市场上的货币存量变化,跟商品流通以及大量的银矿开采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在洛阳、武汉、扬州、苏州、杭州、广州这几个超级城市中,有着明确的银矿开采分区。
别看洛阳是帝国的核心,它的白银来源,虽然有海外白银输入,但到贞观二十五年,居然不是大头。
洛阳的白银存量,主要来源是西北和东北。
一个是丰州银矿,一个是黑水靺鞨银矿。
尤其是后者,原本是开采难度极大,但十年以来的木材贸易,加强了黑水靺鞨入海口的建设,沿途的驿站、探险站,还承担着钦定征税司的业务。
在常人看来,钦定征税司衙门,收税应该是在中原更容易。
恰恰相反,钦定征税司衙门在黑水靺鞨收税的效率更高,因为这里集中了大概八千人左右的武装探险队。
这些武装人员来源复杂,既有河北马贼,也有蒙兀部抽丁出来的“预备义从”,还有淘金客、木材商以及遥远地区为了朝贡唐朝而选择为唐朝做贡献的极北杂部。
不管是哪一种武装势力,他们都需要依靠唐朝,或者说通过唐朝的威严来实现自己的利益。
于是乎,当钦定征税司衙门委托这一份业务的时候,他们办得相当漂亮。
通常情况下,沿河抽税,钦定征税司衙门的业务达成率,最多有个六七成,剩下的不是打水漂就是被贪污。
但在黑水靺鞨地区,尤其是入海口溯流而上,沿途大大小小站点那么多,居然能达成业务目标大概百分之一百三四十。
也就是说,按照规矩,一张一百贯的皮子,原则上五十贯要拿走,稍微抬抬手,也要拿走四十贯。
而实际上这些武装人员的操作,就是拿走六十贯……而且还不贪污。
这种骚操作一直让钱谷没闹明白,而且早先划分税区的时候,黑水靺鞨那里根本就没考虑过。
结果这里居然成了纳税光荣的样板工程,大洛泊一带的税赋完成,连四分之一效率都没有。
明明契丹诸部是熟番,黑水靺鞨一带大大小小部族几百个,野人不计其数……
钱谷其实没搞明白很多东西,探险队等武装人员在黑水靺鞨地区的搞法,有一个很王道,那就是哪个寨子依法纳税,哪个寨子就能优先交易食盐、工具、衣物、日用品甚至是武器。
对一个寨子来说,一张虎皮很威风,但换不来粮食,那跟草皮没有任何区别。而整个东北地区,因为驯鹿养殖、道路建设、定点耕地开发等等投入,粮食基本就攥在唐朝手中。
更不要说食盐,对唐朝来说,供应几十万蛮夷的食盐用量,也就是一条船的事情。
钦定征税司衙门就是在误打误撞之下,开辟了新的税源。
而有了收入之后,钦定征税司衙门就在东北建立了衙署,建立衙署之后,又迅速投资修了一条通往大河的弛道。
通过大河,顺流直下就能进入鲸海,从鲸海出发抵达朝鲜道“黑齿国”,只需要半天时间。
于是朝鲜道的最南端,就建设了一个税仓,这个税仓有个重要的贵金属存柜,就是白银。
白银的来源,就是钦定征税司衙门在投资弛道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处银矿。让探险队来号召诸部挖矿,难度系数不小,但钦定征税司衙门代表唐朝权力的延伸,更代表大皇帝陛下本身,于是乎,诸部每家抽丁若干,你来十个,我来二十个,凑一凑,居然也凑了三千多的矿工。
前面两年基本就是纯投入,大量的基础建设,还要维持严酷的冬季,漫长的冬季是半点产出都没有的,原本钱谷都打算放弃了。
可万万没想到又歪打正着,因为按照传统,很多小部族往往都会在寒冷的冬季中灭族,即便是大部落,也要大量减员,损失很多人口和牲口,房屋财产更不用多说。
也就是说,原本他们的抗风险能力极差,抵御自然灾害的底蕴基本没有。
但是有了钦定征税司衙门,那些在矿上做工的男丁,基本都是全须全尾地活过了冬天,活到了开春,而且也没有瘦得跟麻杆一样。
春天这些矿工返转各家寨子的时候,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贞观朝这个帝国的抗风险能力,已经远超历朝历代任何一个传统帝国。即便它还是有些稚嫩,有些复杂,但这种抗风险能力,已经足够让贞观朝有余力,在复杂的环境中,带着复杂的一群人,去抵御更加复杂的自然灾害。
在众多蛮族认为不可能有产出的土地上,钦定征税司衙门种了一茬黄豆一茬麦子,尽管只是很粗放的广种薄收,但总粮食存量,居然超过了幽州都督府。
这让钱谷觉得匪夷所思,上报给老板的时候,李董也觉得莫名其妙。
于是乎,配合大量的肉干、海产、粮食,居然没怎么调动国内资源,钦定征税司衙门自己就完成了一个大型银矿的前期投入、开采、产出、销售、运输……
伴随着黑水靺鞨银矿的进一步开发,白银输入量居然不怂“扶桑地”,而这些白银进入民部账面之后,很快又成为朝廷的资金,进一步投入到地方。
东北弛道,也就是民间俗称的“扶余道”,就是从辽东直通黑水,这是一条很长,但只能维持半年的弛道,沿途大小驿站一百多个,但从动工的第一天起,每天的鹿队、马队、驼队就不曾停歇,大量的木材、石材、贵金属、山货、皮货……都一窝蜂地涌向辽东。
然后从辽东转运,走天津港,再从天津港或是顺漕渠前往洛阳,或是走东海南下苏州杭州,其利润之丰厚,前所未见。
仅仅是苏杭丝绸和东北皮子之间的利润差,就让中间商大赚特赚。
而这个中间商,就是皇帝老子的马甲,为此保驾护航的,就是钦定征税司衙门。
正因为白银的大量开采,作为围绕这个庞大产业而运作的贸易商、中间商,是不可能接受金币的。
因为他们没有金币,想要金币,必须贸易必须开采。
但“靺鞨金”只能是添头,根本没办法主导市场,倘若南下收购苏杭丝绸,可能一次大型交易,他们就拿不出那么多的黄金。
可要是白银,却是轻而易举。
同样的,他们采购了大量的丝绸、粮食,然后在东北分销,散布在广大地区的蛮族诸部,有也只有皮子、木材、宝石,真要有硬通货,也只有金银。
而黄金对各部来说,主要作用是朝贡,白银却不一样,他们在交易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能存下来一点。
时间一久,发现白银的的确确唐朝会收的时候,也就认定了白银,循环之下,自然就是白银越来越多,也就成为了广大地区的流通货币,无关个人意志,纯粹是市场的需要,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张公谨建议李渊要金子就要金条不要金币,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金币虽然还是硬通货,但它的货币职能在衰退,最终还要变现一遍。
对普通人来说,这或许没问题。
但对李渊而言,这问题就很大,因为李渊并不能直接掌管财务,他有一大笔实物黄金,倘若真要折算成现钱,去给女儿采购嫁妆,内府未必会按照黄金的实际价值来兑付。
其中的猫腻,张公谨一清二楚,十万贯的黄金,内府被某些人打个招呼,可能就要亏掉一万贯的损耗。
不要脸一样,亏三四成都有可能。
当然李渊也可以选择不亏,可他根本没办法去过手黄金,再一个,如果某些人让李渊自己去兑现,总不能真的八十多岁的老家伙,揣着一堆黄金去换钱吧。
但拿了银元却是大大不同,这就是现金,花了就是。要不然就直接是金条,当作赏赐物作为陪嫁。
“贤婿,这四十万贯……不若就不存内府,你帮老夫收着。”
“这可不行,老大人若是不放心,不若就找个地方存钱,还能吃息。”、
“存观音婢那里?”
“老大人能放心?换作是我,还不如自己开个柜号自己放钱呢。”
“对啊,老夫怎么没想到呢?”
忽地,李渊眼睛一亮,露出仅剩的几颗老牙,冲张公谨道,“贤婿,老夫还有一笔钱……不在内府,在承乾那里,原本是以备不时之需的,这么一想,钱放着就是死钱,得让钱生钱啊。贤婿门路广,帮老夫参谋参谋……”
“……”
离开大明宫的时候,老帅哥一时间有点失神:“我他娘的是过来送钱的啊,怎么给人送钱还要给人办事的呢?”
第六十八章 钻营之道()
“打听到了,丰州那碱面场是普安公主出面,去京城求了安平公主。如今韦氏在丰州的这块肉,算是落在突厥狗的狗嘴里啦!”
“谁家?”
“普安公主,你还问谁家?”
“这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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