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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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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
久不见执失思力回应,九江公主微微一愣,忽地听到很有节奏的呼吸声,顿时愣了一下,将执失思力紧紧地搂在怀中,不多时,眼泪就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啪!
“五筒!”
“碰!三条!”
“弘慎,这几日,怎地跟叔宝走得恁近?”
“关你鸟事。”
张叔叔瞪了一眼坐对家的李勣,此时李勣面前,一摞筹码极为抢眼。
“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有地方发财,却也不跟老兄弟知会一声,实在是可恶,可恶啊。发财!”
“碰!东风!怎么?甚么大财,能让叔宝都意动?见着有份,俺家大业大开销大,如今又不比从前,住在漠北不愁吃喝。”
摸了一把毛绒绒的胸口,尉迟恭拿起茶杯“吨吨吨吨”就是一通牛饮鲸吞,“日娘的,今天这牌真日娘的邪门,拿了好牌就是胡不到,俺掐指一算,这位子乃是风水旺财之地啊。”
“你怎么不掐鸟一算?”
白了一眼尉迟恭,左腿搁在右腿上正抖得起劲的张公谨骂了一声,“这买卖还没成呢,还得熬几天。等事情成了,京城那些个物业,你们两个倒是可以摘选摘选。老夫跟叔宝,那是只要现钱。”
“嚯!好大的口气!”
李勣顿时眼睛一眯,“这光景,还能杀多大的猪?莫不是侯君集?这老畜生有把柄?”
“他有屁个把柄,要扳倒这老混账,不涉谋反都是没戏。”张公谨摇摇头,又摸了一张牌起来,抖着脚轻飘飘道,“你们两个先别问,老夫和叔宝口风最紧,事不成别想老夫说出来。真要是说出来……哼哼,你们两个王八蛋,能忍住不捷足先登?”
“我呸!”
尉迟恭冲一旁啐了一口,“俺差你那几万贯?”
“啧。”
几万贯?张叔叔顿时就不屑地撇撇嘴,对面披着浴袍的李勣顿时眼睛一亮,寻思着这老帅哥一向是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那从来都是一本万利啊。
想当年,他怎么就关键时候保护了长孙皇后,摆平了冯立和薛万彻?这就是典型的关键时刻从来不虚!
“敬德,只怕不是几万贯哦。”
“嗯?!”
尉迟恭顿时一惊,眼睛微微一眯,看了看坐对家的秦琼,又看了看抖腿都快要抖成仙的张公谨,顿时咧嘴一笑:“看来是真有大鱼啊。”
面无表情的秦琼裹了一条紫色丝袍,露了半个臂膀出来,全是伤疤。
四家三家没有坐相,唯有秦琼坐得笔直,摸牌的时候,更是无声无息,俨然不存在一般。
“杠。”
突然,秦琼吐了一个字,然后又吐个字,“胡。”
“……”
“……”
“……”
第二章 弄巧成拙()
大约是受了王子公孙的影响,加上一堆的国公前往“女儿国”消费,连带着把“女儿国”的逼格也提升了不少。
于是乎,甭管京城的豪商们怎么想,反正谈个大生意就是去敲个背、按个摩,就算啥也不干,开个房间搓麻将……那也是极好的。
连张沧自己都没想到“女儿国”的人气居然这么旺,早先他还要出去卖胡姬,现如今,都是胡商自己把“女儿”叫卖过来。每天仅仅是给胡姬看牙口,一天就要看二三十个,简直是目不暇接。
“这‘桃花酿’也是紧俏,好在早有准备。”
张沧松了口气,对张沔道,“安国公府上的酒水,可送过去了?”
“送去了,直接给了这个。”
从兜里摸出来两根金条,张沔也是感慨,“这个安国公,倒是真有点真人不露相啊。适才送酒过去,我看那酒窖门口,用的是大扇贝做装点,粉白相间,差不离有七八百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噢?”
听到弟佬这么说,张沧有些诧异,“海货兴盛,那也是这几年的事情。阿耶做了钢丝绳出来,广州那边才能大捞特捞。这安国公很有实力啊。”
“谁说不是?光酒窖……我看得有两亩地。”
张沔忽地愣了一下,“在京城能有两亩地用来做酒窖,这老蛮子不一般啊。”
“哎,他家大哥时常来‘女儿国’消遣,平素也是和别人一般打赏,却也瞧不出区别来。这光景来得更勤,却是少了花销,说话也是拘谨了不少,是甚么意思?”
总觉得这里头肯定有变化,张沧小声说道,“莫不是咱们露了底?”
“不会吧。大哥去了长安,不是说知道的人只有太皇和太子么?”张沔微微一愣,“坏了,难不成那厮把‘谣言’当真了?”
“对!”
忽地,张沧拳头击掌,“对对对,就是如此!难怪啊难怪……这几日老叔公时常和秦叔公来‘女儿国’打牌,这便是越发让执失绍德认定咱们的身份!”
“这他娘的!”
张沔骂了一声,这当真是飞来横锅啊。这锅怎么算?歪打正着?误中副车?
关键问题是……他们俩真是江汉观察使的儿子啊!
“这他娘的……”
张大郎也是骂了一声,兄弟二人表情有些无奈,张沔小声道,“大哥,不若你先出一趟洛阳,回豫州、许州都行,看看安国公府上有甚动作。”
“咦?”张沧微微点头,觉得弟佬说的不错,这事儿保不齐会出什么幺蛾子的。这光景离开京城,正好可以看看风向。
这要是安国公府上认定了他是张德的儿子,那说明京城其他豪门,差不离也有这样认为的。那他要是去豫州或者许州,肯定会有人跟着过来,不管用什么理由,一定会同行攀谈。
换位思考一下,他张沧要是决定去拍人马屁,怎么地也是选择“偶遇”啊。
这要是没有认定他是张德的儿子,那肯定没人会跟着过来,他到时候去豫州、许州玩两天,就当给自己放假。
“你说的对!”
做了决定,张沧立刻动身,收拾了点东西,直接跨马离开“女儿国”,就带了几个随从,着实让猫在“女儿国”打工的护卫们叫苦不迭。
“噫!这个祖宗!偏又单枪匹马去甚么地方!”
“叫唤个甚,让人跟着!”
“跟你娘哟,你能骑马跟着?”
“不然怎地?前头去长安,老子连苦胆都要吓出来了。好在太上皇是个厚道人啊,还让人出来知会了一声。”
“休要说那废话,‘新南市’不是有飞毛腿吗?让他们跟着。”
“日娘哟,这祖宗走的是东门……”
“……”
几个老汉急的嘴唇外翻,直感觉肚子里泛酸。这么多年,除了宗长,就没见过还有比张大郎更能折腾的。
“少待!有人跟着了!”
“甚么人?!”
“自己人。”
“自己人?”
“是琅琊公主府的。”
“嗯?张礼青还是张礼红?”
“不知道,不过瞧着有点奇怪,怎不见公爷的人?都是琅琊公主的人。有个小子,是琅琊公主府参军家的二哥,这光景已经跟上去了。”
“走永通门?”
“大哥先去了南市逛荡,应该是走建春门。”
忙得鸡飞狗跳,但终究还是没有跟丢了张沧。
“女儿国”里面,张沔也是难得休息了一阵子,他这阵子忙得够呛。要不是有张申郑鄂八面玲珑的“经理”,还真是有点忙不过来。
“二哥,东主又出去了?”
“大哥要去盯着一批‘桃花酿’,蒋王殿下要操办端午宴,总不能不去。”
“就一个人去?如今路上也不甚太平,东主怎地不多带几个人?”
“一日就到了,无妨的。大哥骑的是快马,再说了,寻常毛贼,遇上了直接两刀搠死,还想作妖?”
“……”
张经理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刚才安国公府上大公子过来询问,说是有礼物送给东主,这光景马车都停在了巷道里,不知怎么回复?”
“噢?又来了?”
眼睛微微一眯,张沔淡然一笑,“那我就去看看。”
“女儿国”已经生意火爆,原先蒋王宅左右,本来就有两个闲置的宅院,张沧顺手就买了下来。等到几个国公时不时过来消费,周围物业的租金,直接翻了一倍。
实在是市场就是如此,因为时逢兵部人事调动,边防军中那些退下来的,都会安置在地方军府。可想要去一个富裕一点的折冲府,可不是看你资历,还得看人面关系。
而几个大将军都在“女儿国”搓麻将,这让那些个校尉、旅帅怎么办?见老领导也得按照市场规律对不对?基本法就不需要讲的。
盘下左右宅院之后,空出来的巷道,就成了停车场和卸货区。走偏厢小门,张沔出门就见到了安国公府上的大管事。
微微一愣,张沔心中暗道:坏了,还真是弄假成真,这谣言反倒是碍了事。
能让一个公爵、驸马府上的大管事亲自出来送礼,规格自然不言而喻,哪怕安国公在顶级权贵眼中,也就是一只肥猪,但“女儿国”明面上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就是蒋王、道王随手扶持的傀儡摆设么?
张沔可不觉得安国公有必要巴结这两个王爷的“白手套”,九江公主是不受宠,可蒋王、道王也没好到哪里去。
“啊。老朽见过张二郎。”
“老先生亲自前来,着实让人受宠若惊。老先生,里边请,且先喝杯茶,小坐歇息片刻。”
“不妨不妨,此来也是受了大郎嘱咐,听说‘女儿国’蜡烛不够用,这便送了一些过来,还望笑纳……”
虽说现在照明设备已经得到了改善,但是,蜡烛依旧是相当的昂贵。哪怕是洛阳宫中,管理蜡烛也是专门独立出来的一个部门,常年有专人伺候,地位比管理布匹还要高得多。
当年长安还是都城时,掖庭宫里宫婢什么都干,就是没资格碰蜡烛。
一大车的蜡烛,少说也有两百根。一根蜡烛就能换一匹马,眼下京城物价上涨,一匹突厥敦马,早就超过了十贯,大概十三四贯左右。
也就是说,这随手送出来的礼物,居然价值两千多贯,小三千贯。
呵……
张沔脸皮抖了一下,心中暗暗叫苦:这京城往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呆了。
第三章 渣男()
建春二街贴着运渠,走通济渠的话,在通利坊可以导一下逆行出城,也不必走洛水。不过能够这样干的人,大抵上家世也是不俗。
“七娘子,当真要这般么?这……这不太好吧。”
“五叔这是说的甚么话?不如家去我跟阿耶说一说,你去‘女儿国’消遣的故事?”
“哎,七娘子,老夫就是说说,就是说说……”
温五叹了口气,悻悻然道,“这要是被知道了,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可真是不经打哟。”
“五叔放心好了,你是太原老人,阿耶才不会打你。”
站在乌篷船的船头,摇摇晃晃地看着两岸的街景,忽地,一身男装的温七娘拍手笑道:“看,居然到了怀仁坊。五叔,少待交钱,我们就算出城啦。”
“唉……”
温五一声叹息,把船又撑过去了一点,等一批粮船过了之后,终于穿过仁风坊,从怀仁坊东墙过了水闸。
闸口出城也是要交钱的,钱不多,对温氏来说,就是小钱。
出城之后,运渠就稍微开阔一些,沿岸堤坝上多种了柳树,春夏交际之时,柳树相当的茂盛。一根根柳条跟帘子似的,垂落在那里,很是好看。
“七娘子,如今出城了,你该说要做甚么事了吧。再往东,可就不好走啦。”
“五叔急个甚么,前头靠岸,不必行船。”
“嗯?这才出城,就不坐船了?”
“适才建春门那里,难道五叔没看到家里人的车马么?”
“……”
温五不说话,他能说没看到吗?他当然看到了。只是谁曾想七娘子很鸡贼,在京城不坐车不骑马,跑去坐船。他之前跟家里人说会走建春门,现在好了,没等到他和七娘子,到时候问询过来,怕不是黑锅就要背起来。
你说这要不是他温老五有意包庇……她温七娘一个小娘子,能跑得比谁都快?
不可能嘛。
黑着脸的温五心中一叹,心塞得不要不要的。
这阵子温七娘三天两条溜达到“女儿国”去,好在“女儿国”那里也有女汤室,倒是不曾引人注意。
只是他也算是上了贼船,敲了几次背,居然想给一个胡姬赎身……一来二去,就寻思着攒点钱,才好操办。跟着郎君厮混,靠的是死工资,可七娘子不一样,那是真有钱啊,出来一趟就是净赚……不是他温五不讲江湖道义,实在是……这钱吧,它可爱。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只手呢!
温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内心暗暗地骂了一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五叔,少待在岸上租个车,多得钱五叔留着好了。”
说罢,七娘子抛过来两枚银元,当空温五就接住了。
“好嘞!”
美滋滋的温五把银元揣好,心说这近处租个马车,凭他温氏的招牌,怎么地还能赚个五百文。
笑了一会儿,温五又是木然,再次盯着自己的右手,内心暗道:这钱又不咬手,老子凭本事赚的钱……不是,老子这钱是姑娘打赏的,理所应得啊,凭什么不要!
船儿行了一段,到了一处客舍私栈,岸上有洛东的客舍群,原先乡村的痕迹早就不见,整个区域,就是个大市镇。
大车行极多,一般有眼力的人,也不会靠着温五过来。
老江湖的气质有很多种,有低调内敛的,也有似温五这种把身份写在脸上的。一般前者就是江湖传说的“装逼打脸”套路频发区,后者反而屁事儿没有。
江湖道上厮混,什么都可以没有,有两样东西是必须得有。一是钱,二是名声,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就叫“仗义疏财”。
“老板,租个车子,骡马能走就行。”
说完,温五摸出一枚私章,店里管事扫了一眼,点点头道,“去甚么地方?”
“许州、豫州,说不好,老板在那里可有物业?”
“噢,那不远。一贯。”
递过来一张空白文书,温五是温氏出身,自然是识字的,看完之后,点点头,用私章盖了个印,这就免了押金。
普通人想要来租,不但要押金,连官府给的身份文书都要抄录一份,手印得按十几个。
而且车船店脚牙这种行当,普通人分辨不了哪个黑,哪个更黑。往往就会遇到一种情况,缴纳高昂押金之后,交还租来的车马,兴许还要倒贴一笔钱。
因为有些黑店,会说本店的马出去的时候,它一日能行百里,乃是上等良驹,怎么到了客官手里,这才多久功夫,不但动不动撺稀,它的毛怎么还长长了?嘿,它还长了刘海!
黑店之所以是黑店,那就是不黑不好混。
车船店脚牙,无一例外,都是涉黑的。
所以这些个行当,往往都是圈内自己玩,或者就是客商们根据自己的实力,来预估损失。
而且凡是能在雄州之地生存的车船店脚牙,又同样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背后金主真正的老板,一定是权贵。
整个一片地区大大小小的黑店,后台就是大大小小的权贵。
普通青皮想要厮混成大流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土壤。
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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