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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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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刚回来入座,听了李渊吩咐,只好起身再去忙活。
不多时,底下的吵嚷声立刻换成了欢呼声。
“多谢李老爷啊!”
“多谢李老太公打赏,李老太公万代公侯……”
这喊声传到楼上来,几个伴当脸色都黑了。
入娘的,这不是骂人么?不!这入娘的是骂街啊!
上台演出也需要时间,换了戏码之后,角色化妆的化妆,收拾戏服的收拾戏服,唱念做打的人儿都要换,戏台子上面的布景也是要赶紧撤。
趁着这个当口,李渊拿起报纸翻了翻,《洛阳日报》他还是很喜欢看的,扫完头版,觉得没什么趣味,换了一张定睛一看,呵呵一笑:“这洛阳真是不容易,才刚有按摩馆子哩。”
按摩什么的,老董事长表示都是玩剩下的。
什么“汗蒸”……都懒得躺。
“大父,本就不好比啊。”
人到中年,李承乾留了胡须之后,形貌看着要成熟老派的多,大概是常年在试验田忙碌的缘故,胡须修理的不算整洁,呲出来的杂毛竟然不少。
“有甚不好比的,这就是个点子。”
说着,李渊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那些个物事,能值当几个钱?还能比平康坊的贵了去?就是点子。”
叹了口气,李渊却又咂摸了一下嘴,“要不咱们去一趟京城看看?”
“这哪里好去。”
李承乾看着李渊,觉得这就是废话。
“老夫有办法。”李渊想了想,就说,“跟你大人说,就说老夫病了,想临死之前看看洛阳景色,这不就成了?”
“……”
李承乾寻思着这还不如自己说要谋反呢,效率更高,连夜就能去京城。
见李承乾一副吃了屎还嚼不断的表情,李渊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抬手道:“那你让人去一趟洛阳,货殖坊那甚么人叫来。”
“‘女儿国’的?”
“按摩嘛,老夫还能要差的?把那馆子的班头请过来,不要怕花钱。老夫有的是钱,这些个做生意的,就是求财,给钱甚么都敢干。”
“大父,又是何必,就是个推拿拍打,还专门去洛阳请人作甚。”
“你懂个甚,宫……家里人不敢下手,怕把老夫拍死了,得从外面找。到时候,去随便哪个坊,找个院房,安排一下不就成了?”
“……”
叹了口气,李承乾只好道,“那便依着大父。”
说话间,戏台子陆续装扮好了,后台化妆的角色们都是有点小激动,今晚上他们算是赶上了,遇到个愿意掏钱的,一出手就是一千贯呐,包月养活几个班子都还有富余。
只听锣鼓响起,唢呐高亢的声音宛若流氓,就见十几个翻筋斗的小子上了台,倒还真是有点唐军大兵的模样。
又听一声气贯全场的吆喝声,有个英气勃发的红装女子手按剑柄,便是阔步上了台来,开口便唱道:“我乃天生帝王家……”
“好!”
“彩!”
“彩噢——”
女角唱腔独特,带着点关洛口音,拿腔拿调还是带着江东风味,抑扬顿挫又不失力道,便是外地来长安城的豪客,这光景也能听得懂。
李渊摇头晃脑,击掌赞道:“能生这么个女儿,她家大人也是了得啊。”
“……”
李承乾不想说话,选择了自闭。
第八十三章 一桩“富贵”()
太极宫的中官出行,还是会引起不少人注意的。
李渊叫了家奴前往洛阳,京洛板轨的车厢内,面白无须的宦官闭目小憩,行至道中,这个形貌有点胡种的宦官开口道:“前几年京洛板轨还没有这般平顺,这两年的路,真是越来越好走了。”
“大人说的是,这几年的路确实好走。”
正在给他捶腿的小厮个子不高,是个小白奴,金发碧眼很是好看,只是眉梢有个五星烫印,说明这是官买的奴婢。
河中地区的奴隶贸易极为频繁,这就导致奴隶分类也比较麻烦,毕竟逃奴数量连年增加。一个奴隶就是一份财产,围绕财产上的争斗不计其数。
所以,为了区分,往往都会给奴隶烫上一个痕迹。
又因为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用个超大的烫印来覆盖,这就使得往往一个奴隶身上只要有了一个烫印,大抵上也就没人再会多烫一个。
会死人。
至于唐朝官买的奴隶,标记就是个五角星。原本是日月星三等,后来因为太麻烦,统一就用了五角星。
早先是五颗小星为图案,出自《天官书》,后来简化起来,军方也就用一个五角星了账。
这些官买奴隶有一个特点,大多都是白奴,过手的是程处弼,真正操作这一切的,是景教。
背后有阿罗本老神父的影子,但没有确凿证据,站出来背这个黑锅的,是长孙冲大表哥。
武汉也有这样的白奴,各矿山都有阉人,从旁梳理杂务的跟班,就是白奴。
老张在永兴煤矿就见过,头一次见的时候,那小白奴说话的时候眉眼抖动,老张总以为他会说完之后竖起剪刀手,然后冲自己眨一只眼睛,说一声“kira”……
“这物事,这料子……啧啧。”
宦官拍了拍车厢的座垫,赞叹不已,他出身西域,童年记忆相当的悲惨,对突厥人恨之入骨。
眼下虽然只是伺候个没权的老皇帝,可整个家族也因为他而保全了下来,他很知足。
“大人,让一个开馆子的商人前往西京,还需要大人走一遭的么?随便勾个卫士过去,他还能不来?”
“你啊。”
宦官摇摇头,“老夫虽为太监,品秩已至宦官之巅,但……终究是皇帝家奴。主人吩咐了甚么,我们……”
老太监手指在小白奴和自己之间比划着,“照办就是。”
“是……”
小白怒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显然被点醒了。
贞观朝算得上太监的阉人不多,能够镇守长安,自然是太监,品级上的确是顶级官僚。
整个宦官序列中,除了康德是真正的中央大佬,其它的,也只有荣誉,并无太多权力。
而即便是康大监,这车厢内的老太监也清楚,就算想要跋扈,也是看两个主人的眼神,有选择性地跋扈。
朝局稳妥,天下太平,哪有阉人掌权的机会。
京城,大同坊内一阵喧嚣,市场里不少人都羡慕着“女儿国”的火红生意。直到羽林卫的人前来,才有人猜测,是不是“女儿国”的老板得罪了人,终于要被杀猪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羽林卫的人虽然来了,但还很客气,这就让围观群众有点惊诧莫名了。
“太尉,还望告知,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张沧一头雾水,但要说他怕,却半点没有的。
别人怕羽林卫,他怕个屁,他妈说了,生他的时候,还专门杀了几个“飞骑”纪念一下。
“张老板放心便是,是个好事。”
“可不敢当太尉一声‘老板’称呼。”
“哪有甚么敢不敢的,如今都这么喊。行脚商都被喊着‘老板’,偌大的‘女儿国’在手,你要不是老板,谁是?”
张沧也是觉得奇怪,京城羽林卫的人有这么好说话?
他哪里晓得,这几个羽林卫好不容易逮着点机会来京城,还不得好好地活络活络?听说“女儿国”时常有大将军前来消遣,哪里敢小觑眼前的“老板”。
固然羽林卫是李皇帝的私人武装力量,可人是要“恰饭”的嘛。
羽林军竞争何等激烈,就那么多坑,光靠给皇帝尽忠,能撑几年?还不是寻思着要外放出去,最不济,做个监军也是好的,只要不阉了裤裆里的二两肉。
让张沧等了小半天,陪着羽林军的人唠嗑,张沧也是觉得荒诞,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情,还专门找他?
他寻思着,羽林卫上门,怎么地也是亲王级人物露面。
又等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来了一行人,排场很大,仪仗却是没有的。
现在敢在“女儿国”摆仪仗的还真没有,邹国公、翼国公……都过来消遣,仪仗摆开这是打谁的脸?
不多时,领着人进来的羽林卫士笑着道:“曹公,这位就是‘女儿国’东主,河南豫州会馆的会长,‘豫南物流’的大龙头。”
“噢,身材魁伟,确如传言那般雄壮。”
张沧见了来人,愣了一下,心中“嘎登”,暗道:阉人?皇帝派来的?不对,莫不是长安那边的?
心思转了千百个,表情却是镇定,上前行了个礼:“豫州张沧,见过曹公。”
“噢?居然跟先汉丞相北平侯同名么?都道北平侯极善理财,你这‘女儿国’,却也不差啊。放在‘昆仑海’过往,可比当地一国强多了。”
“好叫曹公知晓,某乃‘沧海’之沧。”
“噢,勿怪勿怪……”
“岂敢。”
张沧言罢,邀着曹太监入座,“曹公,请上座。”
“坐就不坐了,此来京城,是有皇命在身。太皇听闻京中有‘女儿国’,极善按摩推拿,便命我前来传召,请你去西京走一遭。这可是天赐的富贵,故而先行让卫士前来询问,谁是手艺第一人。”
“……”
在角落里远远围观的卓一航双眼圆瞪,心中尖叫:发了发了,这回是真的发了。这搓澡,居然搓到太极宫,搓到大明宫去了!果然是搓出一片天,搓出一世的富贵么!
这光景,卓氏钱包哪里还会在意张大郎的表情如何复杂,心中暗想着这买卖越做越大,他简直就是卓氏的大救星,几百年来第一人。
而张沧表情一副欣喜若狂,内心却是骂娘,碰上这种倒霉事情,他想都没想过。
太上皇?!
能不闹么太上皇!
一把年纪的人了,而且长安宫中什么没有?偏偏还赶潮流,莫名其妙!
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谁叫他跟道王、蒋王先行打过了交道呢?
暗自叹了口气,张沧也只好一副爽上天的模样,应了下来,择日跟着曹太监前往长安。
是夜,在“女儿国”兼职的几个老汉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你们说,咋办吧。”
“办个屁办,搓个澡还能让皇帝盯上,还能咋办,等吧。”
“要跟宗长说么?”
“你还是跟老板娘说罢!”
“那我就让人传讯给老板娘了。”
“你敢!”
“……”
一时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张沧跟张沔吃饭的时候也是郁闷的不行,张二郎小声问张沧:“大哥,可要跟阿耶说一声?都到了这般地步,这要是……”
“怕甚,老皇帝还能作妖不成?再说了……”
张沧表情相当的复杂,喟然一叹,“怎么地,也是我外祖父不是?”
第八十四章 撒谎()
“大哥。”
张沔拉着张沧的手,隔着兄长,侧身探头看了看张沧后头的几个甲士,“一路保重啊。”
“放心,京城的业务,你要盯着。”
“哎。”
兄弟二人一起出来,连遇上悍匪都没分开,这光景分开,着实让张二郎有点不爽,而且心里还特别没底。
固然张沔自小聪慧,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令人惊讶的灵秀,可到底也野蛮生长的张沧有极大区别。
张沧遇上困难,便是一窍不通,也会迎难而上,半点胆怯都不会有。张沔正因为太过聪慧,反而瞻前顾后,少了这股得天独厚的“莽气”。
也正因如此,张二郎坚信,他们兄弟二人联手,才是最完美的。
“老二。”
背对着那些个羽林卫,张沧从怀里摸出来一枚印鉴,“若遇大事不决,可去扬州会馆寻李家老叔,或是前往常州会馆,寻江阴口音的书办便是。”
“大哥收着,这印鉴我也有。”
“好。”
张沧把印鉴又收了起来,感慨一声:“咱们大人嘴上不说,其实还是当着心的。”
“嘿……”
话不说透,当老子的什么德行,他们还是心中有数的。
跟“女儿国”管事们也嘱咐了一番,张沧这才跟着羽林卫的人走了,前往京洛板轨,然后抵达西京长安。
“啊吔!咱们‘女儿国’,这是一飞冲天啊!”
卓一航兴奋的直搓手,卓氏的人也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平静。当他们小少爷说西京长安的太上皇帝请“长久汤”搓澡小班头去搓背的时候,他们心情是麻木的,表情也是麻木的,神情还是麻木的……
日尼玛先人嗦,啷个有勒种事情噻?
反正卓氏前来干活的老乡们很蛋疼,不是他们太奇怪,而是世界变化实在快!
“俺滴娘,恁是甚么馆子?皇上都要弄一铺?”
“甚么皇上,那比皇上大!太上皇!”
“难怪那些个公爷王爷的都来凑热闹,看来这馆子是有真本事的。我还以为跟别家皮肉馆子一样呢。”
“这‘女儿国’听着确实不像正经地界……”
“哪里不正经了?!龌龊!”
“我就是那么一说……”
“就你屁股上长嘴?”
“……”
这一波太上皇的骚操作,不知道闪了多少人的腰。反正作为太上皇的女婿,隔三差五过来按个摩的邹国公是虎躯一震。
他寻思着不至于啊,这按摩……最早也是老丈人最早先享受啊。连浴室里面贴裸体女郎的瓷砖,也是老丈人最先搞啊。
这……怎么会呢?
回到琅琊公主府,大肚子的李蔻见张叔叔回来很晚,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张叔叔:“张弘慎,怎么最近总是恁般晚了才回转?”
“哎呀娘子,老夫这不是去调查是不是操之的儿子嘛,有消息了。”
张公谨一脸正色,心中暗道幸亏有了个机会,这下扯谎也不怕,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李蔻的肩膀,“那‘女儿国’的东主……”
回忆了一下,张叔叔突然想不起来“女儿国”的老板长什么模样。反正是没见过,他也没打算见来着。
语气一顿,却见老婆横眉冷对,他连忙道:“那个东主,十之七八,就是操之的儿子!你看,这不是被老大人请过去了吗?”
“父亲也知道这是操之的儿子?”
“嗳,老夫还没有跟老大人说。”
张叔叔心中悲凉:唉,如何是好,这谎扯得,略作查验,就是一戳就破,到时候这女子又要发疯,少不得要挠老夫一脸,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张德这条疯狗,自己儿子居然扔来京城开妓院?”
“可不是妓院啊!”
张叔叔一听跳了起来,这女子果然不愧是会兵法的,一句话埋两个坑啊。不但喷了张德,还要试探一下张德他叔。
“女儿国”要是妓院,那他张公谨隔三差五过去消费,算什么?
“噢,便不是妓院,也是乌烟瘴气之所。”
“嗳,娘子此言差矣。‘女儿国’当真是京城独一份的干净地儿,你当李恽原本让个宅子出来,是白让的?再说了,还有李元庆,他念叨《悯农》的时候,还提了一嘴‘豫南物流’,这‘女儿国’的东主,就是‘豫南物流’的大把舵,听说还是两州游侠的大龙头,算是江湖上的狠角色,不输当年程咬金。”
“姓程的腌臜货,他算个屁!”
“他有好儿子啊。”
“程三郎都跟他分了家,便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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