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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7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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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老二,还是你聪明。”
“反正是卓小乙给的钱,不花白不花。不过这温挺还真是人老成精,这眼力,绝了。”
张沔感慨一声,只凭借外貌,就敢大胆猜测,还特么猜对了,这真心是有点门道。太原温氏自来就有“相面”的传统,这相术,有点惊人啊。
“义愤填膺”的京城群众帮忙阻拦温氏“捉婿”,还能赚一大笔钱,何乐而不为呢。
兄弟二人惹了热闹出来,一头扎入南市,到了南市,直接寻了个客舍,找了掌柜便问:“店家,身上没了盘缠,可否变卖这二匹马,还有身上的袍子?”
那掌柜一愣,一看有两匹大牲口,再一看兄弟二人身上的锦袍,眼睛更是一亮,喜滋滋地伸手摸了摸张沧身上的料子:“噫!这可真是好料子,郎君也是好汉子,这价钱……不会亏了二位。”
张沧和张沔相视一笑,便是店家黑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卓老板掏的钱。
“还要烦劳店家给我们换两身贴合的衣裳。”
“好说,好说!”
这买卖好啊,两匹马,一进一出赚个五贯没问题。两件锦袍,怎么地也得赚个十贯二十贯,咬咬牙,吹个故事,说是蜀地名人寄卖的,说不定就能上个五十贯!
换了一身行头,兄弟二人立刻又换了个形象,张沧去了撲头,换了包巾;张沔则是背了个背篓,里头塞了点破布,扮作张沧的小厮。
如此形象,论谁看了,都以为是外乡过来考试的。
“哈哈。”
兄弟二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顿时又笑了出来。
在南市中闲逛,各种花样极多,南市分了百几十行,店家不计其数,张沧毛估了一下,怕不是万把家店面。而且楼层普遍极高,又有胡商扎堆,更是显得奇特。
“大哥,你看。”
张沔努了努嘴,却见一家茶肆中,有个胡姬在弹拨琵琶,这胡姬弹的琵琶并不激烈,反而婉转悠扬,倒是切合了茶肆的氛围。只是张沔让张沧看的原因,是因为胡姬身上就批了两件纱衣,胸前双丸清晰可见,甚至因为天气尚冷的缘故,双丸坚挺而凸起,很是受了刺激的模样。
至于下身,虽说双腿交叠,却还是能看到毛发,让张沧和张沔叹为观止。
“京中开放,果然胜武汉甚多。”
“胡姬罢了,便是一丝不挂,她还能反抗不成?”
张沧摇摇头,他可是知道胡商在人性上的残酷,武汉并非没有卖儿卖女凑本钱的胡商。这些个唐朝之外的冒险家,当街叫卖自己的妻女根本没有压力,因为胡人为奴并不违规。
兄弟儿女走马观花,发现南市的热闹的确别具一格,和新南市那种热火朝天是两种性质。
这里,更像是彻头彻尾的消费市场,而不是交易市场。
“听说了吗?温二捉婿,捉的可能是张江汉的儿子。”
“张江汉不是为国献身,从未娶妻么?”
蛤?
为国献身,从未娶妻?
路过一家上档次的茶楼,兄弟二人在廊下叫了一壶茶解渴,结果听到了让他们面红耳赤又相当无语的事情。
“张江汉的儿子能来京城?”
“怎么不能?”
“温二他爹不就是被张江汉气死的吗?”
“这都是道听途说,哪里是真的。”
茶客们在那里胡扯着,张大郎和张二郎却是有点难受了,合着京城人民这么闲的?他们当街喊一嗓子恶心恶心温挺,结果特么画风就变成这样?这是加了多少设定?
正当张沧想要起身离开,却又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嘿,说出来几位哥哥不信,我家老爷发了话,家中姑娘若能跟了张江汉的儿子私奔,重重有赏……”
噗!
张沔一口茶喷了一桌,连忙伸出衣袖去擦拭,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张沧。
张大郎脸都绿了,一张黑脸拉得老长。
“有伤风化啊。”
“屁个有伤风化,换你你干不干?”
“废话,当然干,别说私奔,当街车震都没问题!”
“兄台敞亮!”
“好说!”
坐那里呆若木鸡的兄弟二人已经有点不敢上街了。
此时张沧感觉自己就是一条随时等待配种的公狗,外面街上,到处都是找他过去配种的……
“公爷,街上传言说是温二公子在捉婿。”
“噢?”
李勣听了下人回报,有些诧异,“温挺的女儿要出嫁了?是被人搞大了肚子不成?”
在李勣看来,要不是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温挺至于这么火急火燎地当街捉婿?简直是有辱门风。
下人一愣,摇摇头道:“倒还有个传言,说捉的是张梁丰的儿子。”
“操之?”
李勣又是一愣,摇摇头道,“不可能,他怎会让儿子前来京……唔……”
涉及到张德,什么不可能都不好说。
想了片刻,李勣道:“去问问家里可有年龄十五六的姑娘,要端庄得体的。”
“是,公爷。”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李勣想了想,又起身准备出门,喊道:“来人,备马。”
他准备前往琅琊公主府一遭。
。
第七十三章 调查()
能开府的公主不多,实际上现在整个贞观朝,只有两个半公主开府。
之所以说两个半,因为其中瀚海公主府就是个冒牌货,阿史德银楚这个瀚海公主就只提供了镇压草原的名头,其它的……都和她没关系。
剩下的两个公主府,都是有实权,而且威力不小的实权。一个掌兵,一个有钱。
前者是琅琊公主李蔻,后者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因为种种原因,琅琊公主府虽说还在北城,但随着长孙皇后越来越勤政,召唤二姐琅琊公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乃至最终忙不过来,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维持宗室之间的紧密联系。
于是乎,琅琊公主府就搬到了南城有名的大坟地,伊水之畔的归德坊。
说是大坟地,其实也不对,反正洛阳人民是很愿意住这片坟头的。因为文化气息浓厚,出了不知道多少才子。
人们说主要还是坟头风水好,汉末大儒蔡邕的坟头,就在这里。
顺着长夏大街一路南下,骑马的李勣表情淡然,仪仗没有摆开,但是前呼后拥的卫士依然让行人纷纷避让。
“阿耶,大父是要去哪里?”
后头马车里,有个小屁孩问李震。
春天窝洛阳休假的李震也是摸不着头脑,“说是去琅琊殿下府上,这光景,是为了甚么,为父也是不知啊。”
外边热闹了一阵,只听说是“温二捉婿”,温氏搞什么鬼他是不知道的,反正也不来往。
本能地觉得能惊动自家老子的事情不会小,可还是寻不到头绪。
而这光景,从欣喜若狂到暴躁抓狂,温挺只用了五分钟。
啪!
怀里的银制怀表被砸在了墙壁上,零件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暴躁老哥温二公子抓狂地怒吼:“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啊!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温氏族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都以为自家老爷是个体面斯文人。可现在发飙起来,简直就是……一条疯狗啊。
“阿耶,阿耶——”
“没事……老夫……无妨。”
深吸一口气,温挺默念祖传养气口诀“知我罪我,知我罪我,知我罪我,知我罪我……”,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了心情。
露出了一个微笑:“老夫就不信了,到了洛阳,还能翻得天去!”
话音刚落,就听外间传来嚷嚷声:“温二,当真有张操之的儿子在京城?你倒是好眼力,这也能分辨的么?人在哪里?若是方便,可能匀了老夫,家中正好有合适女郎,正值豆……”
“滚——”
来者进门一看,从暴躁老哥变成暴躁老汉,温挺只用了五秒钟。
京中羽林军极多,又有全国最顶尖的不良总帅,这光景京城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传播起来,不多时就到了宫中。
洛阳宫内,长孙皇后正在批复河北整饬盐业的奏疏,就见李婉顺过来禀报:“陛下,羽林卫在南市得了一个消息,还未求证,但事关重大,特来禀报。”
“噢?”
“是甚么事?”
长孙皇后将红色毛笔放下,双手交叠在书桌上,看着李婉顺。
“有留言称,江汉观察使梁丰县子张德之子,出没南城街头。故中书令温彦博次子正欲捉其为婿……”
说话间,李婉顺偷偷地瞄了一眼长孙皇后,见长孙皇后居然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内心不由叹道:这贞观朝的风云人物,当真了得。
很多皇家秘辛,李婉顺是一清二楚的,比如说隆庆宫之主长乐公主李丽质,其实生了个儿子,取名李雍。皇族及各支宗室默许的一个原因,就是琢磨着将来还能吃掉隆庆宫的庞大财产。
只是这些事情,都不能摆放在明面上说,更何况,当朝公主非婚生子,本就是丑闻中的丑闻。
她本以为当事人长乐公主自己会避嫌,却没想到她居然还让侄儿李象经常过去陪儿子李雍读书。
毫无疑问,长乐公主李丽质自己,是无所畏惧的。
所谓流言蜚语,在富可敌国面前,屁都不是。
只是这个富可敌国,暂时还只是长乐公主一人所有,没有吃到的皇族、宗室,眼下还是只能干瞪眼。
“你怎么看?”
长孙皇后语气冷静,看着李婉顺。
“若是旁人,自是无稽之谈。但事涉梁丰县子……不拘如何玄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嗯。”
微微点头,长孙皇后很满意李婉顺的判断,“朕以为,若是真的,便以其为‘奇货’,总有利好;若是假的,炮制一个真的出来,搅动一番,亦能一观京城龙蛇。”
“陛下英明。”
要说真是张德的儿子出现在京城,长孙皇后也没打算直接当做质子来玩,略作敲诈勒索,也就够了。绑票这种事情,为的是求财,要别人性命干什么?真成了质子,也就是死子一枚,自然质子成活子的,少之又少,还得遇上逆天英才辅佐,才能翻身。
贞观二十五年的当口,长孙皇后执掌权柄拢共也不过二三年,她何必争一个意气?
如果说张德儿子出现京城这个事情就是个闹剧,那也可以配合着玩一出,敲诈勒索不了武汉,那就敲诈勒索洛阳。京城重地,杂七杂八心思多的权贵稍微恐吓一下,勒索个几十万贯不成问题。
一家一万贯“忠心耿耿”费,一百家不就一百万贯了?
“前去打探究竟,再来回复。”
“是,陛下。”
李婉顺得了差事,立刻出宫组织人手调查事情始末。羽林卫的人到了旌善坊,温宅上下都是惊诧莫名,温挺在那里跺着脚指天发誓:“那两个遭瘟的野种,老夫温氏一族岂能跟他们勾连?绝无此心,绝无此事啊!”
一听羽林卫的人过来调查“温二捉婿”一事,温挺气得脸都歪了,这他妈屎盆子照着脸来扣得啊。
他爹温彦博明明就是被张德咒杀的,这个帝国“祥瑞”还想跟他做亲家……他怕自己老爹从棺材里爬出来啊!
羽林卫的人也是无语,心说这事儿有这么刺激吗?搞的温二公子居然这副模样?随后表示我们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但温挺被羽林卫这么一问,顿时觉得此事大大地不好,连忙让人在宝库寻了一些东西,立刻就准备进献给长孙皇后。
理由很充分啊,多谢陛下的关怀……
充满着人文主义的气息。
而目送温挺带着宝物去进献的温氏女郎们则是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嗳,你们说,此事不过寻常流言蜚语,怎么阿耶这般紧张?”
“你不知道么?那可是江汉观察使的儿子,如今朝中相公跟宫人秘书无异,唯七部部堂方显权柄,除朝中七部之外,外间官长之中,江汉观察使乃是天下第一。这等人物,能不让人紧张么?”
“适才阿耶嚷嚷,咒骂的这般狠辣,莫不是张江汉和咱们家有甚嫌隙?”
“你不知道么?那江汉观察使还是少年时,便咒骂大父……咒骂温氏全族。这仇,十几二十年啦。”
“哎,你们说白日里见着的两个骑马小郎,是甚么模样的?”
“七娘用千里镜看了的,她会素描,让她画来就是。”
几个女郎说话间,就看向窗口一个少女,此时,她正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没由来地,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七十四章 女儿国()
“不错!事到如今在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家父正是江汉观察使……”
“带走!”
“朗朗乾坤,岂能这般行事,有辱斯文……哎哎哎……”
却见几个彪形大汉跳将出来,将一个后生直接掳了去,一边拖一边拍着那后生的后背笑着安慰:“哥儿莫恼,哥儿莫怕,这是有好事哩。我家也是体面大户,有个姑娘待嫁闺中,正要寻个合缘的小郎。这时候有了哥儿,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南市一阵鸡飞狗跳,张沧和张沔在茶楼里都懵逼了。见过疯狂的,没见过这么疯狂的。赶着趟认爹的都有?
这也就罢了,认爹也不算什么忌讳的事情。可这逮着个男人就往家里送,还说是要给自家小主人配对……这有点过分吧。
咕噜。
张大郎吞了一口口水,饶是他一路行来堪称浑身是胆,但这浑身的英雄胆,顷刻间都碎了个稀巴烂。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果然藏龙卧虎卧虎藏龙啊。
“大哥,要不咱们回去吧。”
有点哆嗦的张二郎不怕豺狼虎豹鸟兽鱼虫,也不怕山匪强盗江湖好汉,便是这个县令那个刺史也全然不当一回事,偏偏这光景如狼似虎的京城少女,着实让他胆颤心惊。他这大哥便是三头六臂虎背熊腰,又能吃得住几个?
再回想武汉那神经质的老爹……一窝的小妈,想来也不是甚么美丽的故事。
“阿耶当年哼的歌儿,果然是对的。山下女人似老虎啊。”
“闭嘴。”
“哦……”
幸亏两人换了行头,一副朴素打扮。此时此刻的动静,一口气冒出来三十几个张德的“儿子”,简直是吓死人。不过张沧也是暗暗庆幸,赶着认爹的越多,这水也就越混,他倒是越发安全一些。
“咱们还是回大同坊吧。”
正要开溜,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哥,外边好大的动静,说是张江汉的儿子也来了京城,这当真是奇哉怪哉,张江汉的儿子,怎么可能来京城呢?哈……累死我了,一路小跑,到了建春大街,居然是人山人海,说是要捉婿甚么,好不热闹!”
拿起桌上的茶壶就是倒了一杯凉茶,猛灌了一气,卓一航这才平复了气息,有些懊丧地说道:“要是知道张江汉的儿子来了京城,这在许州的时候,怎地都要等一等,或是去汝州看看也好。汉阳的一支工程队,就在汝州修通往南阳的路,说不定张江汉的儿子,就在……”
“来,卓老板吃饼!”
张沔脸皮一抖,拿起桌上的一块桃酥,就往卓一航嘴里塞去。塞了之后,又拿起茶杯往他嘴边凑,“来,卓老板喝茶。”
“……”
“……”
胡闹了一通,卓一航忽地发现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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