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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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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宽大的丝袍,褪了小衣,手指略作引导,正待使唤个手段,却又停了下来。
迟迟不见进来,李月一脸迷离之余,终于松口回望问道:“阿郎怎地停了?”
她问出口,瞬间又觉得羞恼,正见张德一脸戏谑地俯视着她,又听这贱男人说道:“你且继续执笔作画。”
“呸!哪有阿郎这般玩法……”
啪!
一巴掌扇在白嫩嫩的翘臀上,娇呼一声,遂安公主殿下再是不情愿,到底还是拿了画笔,一只手支着案桌,一只手悬着笔,似是要画个什么。
“怎么不画?”
“啊?”
李月讶异地回头看着张德,“当真要画么?”
“随便画个甚么……便是个消遣。”
“那便画只鱼儿……”
笔尖儿刚刚戳纸,却似有别的东西戳了进来,“呀”的一声,什么鱼儿不鱼儿的,画笔似是横刀,便在纸上划拉出去好长的一条。
“你这画的是甚么鱼儿?是黄鳝鱼儿?”
听得张德调笑,遂安公主哪里不知道这是自家男人的恶趣味,心道这作怪的玩法也亏难他想得出来。
她也是有些“骨气”的,便是当真要画一条鱼儿出来,只是“啪啪啪啪”作响,整个画纸就成了涂鸦,原本的柳堤仿佛是被甚么狗子爬过一般,上下左右满满当当的笔触,好好的物事,就被糟蹋了个干净。
“嗯……”
实在是受不住那等敏感,李月终究是没了“骨气”,原本是执笔,现在却是攥笔,紧紧地攥在手心,深怕没处借力。
老张玩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窗前书桌玩回了榻上,胡闹了一个早晨,日上三竿的光景,李月还沉沉地睡着,画笔依旧攥在手中,粉面潮红终于褪去,一切又归于平静。
“圣人说的好啊,**总比眼泪干得快一些……”
他不抽烟,不然怎么地也要折腾点烟草,然后卷一支事后烟。
午饭直接就在房间里吃了,等到李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自从张德告诉女郎们睡眠对保养的重要性,她们再忙,都会保证“美容觉”从不缺席。
哪怕最拼的崔珏和武媚娘,也是每天都要午睡一个小时左右。
带着女郎在太湖边上鬼混的同时,长孙无忌也忙得不可开交,江东的“巨头”们齐聚苏州,各家的宗长、家长、素有名望的族老,纷纷前来拜访。
这种大场面,怎么说都是个超大型宴会。江东还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能让长孙无忌单独会谈,而有资格单独跟长孙无忌说话的,也没必要自绝于江东。
宴会,就成为了惯例。
整个苏州城全新洗牌的名利场中,唯一缺席的,就是不在本地的本地顶级“巨头”张德。
不过宴会众人也很清楚,他来不来都不重要,他的态度来了即可。
不管是对长孙无忌还是对江东各家而言,都是如此。
“主公,张梁丰依旧在望亭镇。”
“可曾游玩?”
“不曾,就在望亭镇,未见乘船坐车行走。”
“嗯。老夫知道了。”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拂须笑道,“他这是由得老夫在苏州城内做个买卖。”
“可是主公,难道他半点不争么?这苏州常州,本是他乡籍,拉拢乡党才是正理啊。”
“他拉拢甚么乡党?拉拢这些个江东老世族还是豪强?”
长孙无忌不屑地摇摇头,“在他眼里,这些个‘老乡’,大抵上跟京城锦衣玉食之辈是一路货色的。你不懂。”
言罢,长孙无忌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去江阴送礼,可见着人了?”
“见着了。”
亲随点点头,“江阴老板娘确实是安平公主殿下,还有……”
“还有甚么?”
“淮南公主殿下似是也在江阴,而且……”
“嗯?”
“似有身孕,以小的所观,只看肚子,大概有几个月了。”
“……”
沉默了一会儿,长孙无忌低声骂道,“入娘的!”
“……”
亲随嘴唇一哆嗦,本想说在望亭镇的女郎身份,想了想,还是没说。
第十八章 因地制宜()
正如张德猜测的那样,长孙无忌下榻“虎丘客舍”之后,屋门大开只有一个目的,光明正大地收钱。
贞观二十四年的苏州有一个特点,不管是城市居民还是农户,往往都不缺钱。因为哪怕是农户,一年到头织布也不少,一个苏州乡野的“贫农”,扔到关中,假假的也是个“小康之家”。
帝国的政治版图中,苏州常州并不抢眼,但是在经济版图中,却是天然的耀眼。毗邻东海、扬子江、大运河……要做一个亏本买卖,其实也挺难的。
哪怕只是做物流跑单帮,苏州本地赚钱也要比别处容易,天下能压一头的,唯有两京和武汉罢了。
因为张德的缘故,仅江阴和常熟,就有接近大小五十家水泥工坊。物料出口内销都相当丰富,有的直接行船至筑紫岛,属于兵部采买,由东海都督府查验,最后再从督府结算。
这笔钱结算方式又有两种,一是东海诸地物产用以冲抵,江东水泥商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拿现钱。二是返转地方,由苏州刺史府或者常州刺史府支付,这笔款子跟丝帛挂钩,兵部和民部双重运作……
可以说,能够做这样的生意,或者类似这样的生意,那是相当的爽。
不在于钱赚了多少,而是跟官方融为一体,最少吃三代人的关系没问题。
对苏州常州的土鳖们而言,他们能够跨越地方州县,直接接触中央天王,这是前所未有的际遇。
钱不钱都是小事……钱在苏州常州土豪们眼中,就是个数字。
有些常熟土豪,甚至独自修建了一条从县城抵达长江的水泥路面,可以并行走两辆马车的双车道。
在唐朝贞观年间,修一条长达七十里的水泥路。
完工是去年的事情,直接震惊朝野。
关键问题在于,这个土豪别说在苏州,就是在常熟县,也不是首富,离首富还差了几个身位。
之所以修路,为的就是混一个官身出来,实际上朝廷也的确给予了嘉奖。是登仕郎还是将仕郎倒是不知,反正今年的牌匾已经竖了起来,这常熟土豪家门口,几代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装逼的牌面,从此以后,身份陡然变换,再也不是土鳖……
想当年张德前往长安,混了个梁丰县男,江阴县上下与有荣焉,如今那牌子都还在,后来升格梁丰县子,又混了个牌子,张大安上任之前,前任县令还专门派了俩衙役天天守着,可谓光荣。
一个张公谨就有这样的能量,一个长孙无忌呢?
苏州常州诸地土豪们的疯狂,自然是不言而喻。不管是求财还是求官,甚至什么都不求,只求跟令公老大人见个面,返转乡里也是能大嗓门嚷嚷的事情。
名声,能无形地转化成能量。
尤其是乡野之间,更是如此。
“这吴地风貌,着实别致。便是庭院楼阁,也是极尽巧思,相较于此,北地屋舍,委实朴实了一些。”
兴起的长孙无忌去了虎丘山游玩,此时黄红交替的迎春花已经起了花骨朵,能够看到黄色的花瓣要从花苞中绽放。
虎丘山豪门庭院极多,但却并不杂乱,而是错落有致。苏州本地世族豪门,过日子的精致程度,确实让长孙无忌感慨。
连差点糕饼,都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极尽巧思”。
都是绿豆糕,偏偏苏州的绿豆糕,还要做几个花样出来,看着也是舒服。
“本地自来富庶,不愁吃喝,自是要略作讲究,纯属人性使然。”
幕僚微微点头,同意长孙无忌所言,但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这阵子走动,汝所见,苏常物产如何?”
“丰富。”
两个字概括了所有,长孙无忌喟然一叹,“不来苏州,尚不知道这江东物产,竟是丰饶至斯。亩产六石……竟然只是稀松平常。”
“这几年整饬松江,外拓良田听闻有七八十万亩。”
亲随跟着说道,“这一年下来,就算不能当四百万石算,斩一半,也有两百万石,着实惊人。”
“账,不是这么算的。”
长孙无忌摇摇头,“倘使中国,自是要往多了去报增加田亩,只因为官一方,劝课农桑乃是极好的政绩。但在苏州,却非如此,你可知为何?”
“还望主公解惑。”
亲随不解,倒不是他不聪明,而是位置不一样,看的角度出现了极大的偏差。
“于苏州本地官吏而言,相较往年增加税赋,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一石增加一倍,不过是两石,可要是十石增加一倍,就是二十石,难度自然就上去。这苏州本地物产丰饶,岂能这般思量?”
言罢,长孙无忌拂须正色,“若是为官,只为考绩计算,这每年增补,也要精打细算。于是哪怕开拓两天一百万亩,为官三年五载,每年只上报十几万亩的增产,年年都是绩优。倘使一次上报……便只赚了一回便宜。”
“啊?”
亲随顿时愣住了,“岂不是说,苏州本地是往少了上报田亩增产?”
“还有一事,当年华亭、昆山二地,是专门去武汉请了临漳山的学生,整饬松江又有张、陆、虞三家襄助,只增加七八十万亩地……别人兴许以为震惊,便信了。老夫却是不信,只这等实力,怕是少了一个位数。”
“少了一个位数?”
念叨了一声,亲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孙无忌,“主公,一百七八十万亩?这……怎可能?”
“常熟一个乡野村夫,能修七十里的水泥路。老夫问你,洛阳上下,有几个人能修哪怕七里厂的水泥路?”
“这……”
倒不是说洛阳权贵没钱,而是水泥怎么看都是先拿来修个猪圈、厕所、浴室、游泳池什么的……修路?这不是浪费么。
“明白了?”
“多谢主公解惑。”
“你虽聪慧,却还是缺了实务经验。过几日,张操之前来见老夫之时,老夫自有话要与他说,你便旁听说个甚么,也好早作准备,将来在江东做官,不失了你的前程。”
“下走还是更愿意在主公跟前效力。”
“效个屁的力……”
长孙无忌骂了一声,感慨道,“长孙氏风雨飘摇啊,天知道甚么时候,就亡了。”
“主公岂能言至与此?”
“你不懂。”
言罢,长孙无忌又感慨了一声,“只希望皇帝身体康健,远胜太皇陛下吧。”
只是感慨也就只是感慨,现实来看……太皇陛下都这个岁数了,还能年产亲王公主一两个,这能力,俨然就是奔着学习周天子好榜样去的。
第十九章 温文尔雅()
和洛阳长安的繁忙热闹不同,在长孙无忌眼中,苏州虽不如两京富贵,但城池内外的百姓,日子却要比两京好过的多。
没有定死的规制,沿街的铺满鲜有占道,半墙开了个窗,用棍子支起来,这就是个叫卖的口子。柜台上码放好叫卖的货物,顺着墙板从窗沿依次降低,就是其它的东西,一眼看去,就是满满当当。
即便是个货物并不算丰富的店铺,兴许还只是个独门独院的小档口,可还是让人觉得这个店家定然是货物充沛。
吴县长洲的街面多是青石板,屋舍则是砖木结构,江南湿气极重,就必须让房屋通透,这就使得城中的房子,往往四面都能做铺面档口。于是这种前店后住的人家,在苏州几乎是随处可见。
“主公,可是要去看看丝绸街?”
“不必,本地到处都是叫卖丝绸的,何必专门看这个。”
“那主公有甚意愿?”
“本地几个市场,都先转一转。”
因为陆德明的缘故,苏州的市场虽然也有严格意义上的“东西两市”,但更多自然而然形成的民间市场,才是创收的主力。
尤其是苏州城远没有长安洛阳那般广大,每一块城市土地都是精打细算,加上水网发达,这就使得本地的民间市场,往往和码头运河息息相关。
从吴县出发前往常熟,有相当成熟的水路网,而且使用了千几百年,原本主要是运送粮食。
但是随着苏州市舶大使的位格越来越高,整个地区的水路网上的大宗商品,就逐渐从单一的粮食运输,转变成了粮食、饲料、纺织品、燃料、香料、调味料、糖、盐、奴隶……
整个苏州诸县诸寨及港口衙门,仅仅是外来织女保有量,就已经突破了五万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大概就是唐朝花了十几年时间干挺突厥之后的斩获。
五万个适龄生育的女子,其价值比几十万杂兵重要得多。只可惜苏州诸县成年男子根本看不上外来织女,尤其是倭女,矮小丑陋,更是让人硬不起来,下不去屌……
自松江整饬完毕,解决了海水倒灌、雨季内涝等等自然灾害问题之后,松江入海口,很快就发展了相当成熟的奴隶走私贸易的集散市场。
整个唐朝南北方的奴隶贸易航线的交汇点,就是松江口。
东海都督府有些捞偏门的官吏,偶尔也会跟船走,到松江口有个黑话,如果没风险,表示可以安全靠港上岸,那么就说“上海”;反之如果恰逢官府创收搞业绩敲竹杠,那么就不能上岸,得另寻北上海州或者南下泉州,黑话就说“下海”。
奴隶贸易终究是不能摆放在桌面上来谈的,朝野内外即便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往某个地方开港,明明最大的生意就是人口贸易,但在官方口径中,往往会用“东海特产”或者“朝鲜特产”来替换。
松江口同样如此,随着民间自发形成的贸易市场诞生,官方接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管是从长远秩序或者收益来看,交给民间有活力社会团体,都是朝野无法接受的。
于是在贞观二十三年,松江口增补一镇,名“上海”,归昆山县和华亭县双重管理。松江江北为昆山县管辖,江南则是由华亭下管理。
新设码头一应官吏,由苏州市舶大使领导。
这些苏州人事变动,长孙无忌虽说没有经手,但却全程盯着,能让朝廷专门再增设一镇,收益自然是相当的可观。
“主公,这里就是织女市场。”
“噢?”
马车内,长孙无忌有些诧异,和京城的牙行不同,苏州这里的“织女市场”着实让他有些讶异。
因为即便是京城的牙行,也是充斥着各种糟糕气味的“垃圾”市场,乱七八糟的人物混在一块,达官贵人根本不想落脚在那。
但是苏州这个临河“织女市场”,却是透着一股子“斯文”。
寒春天里的东主、掌柜,往往都是穿着一身棉袍,头上顶个保暖帽子,然后握着一把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折扇,或坐或立,都是笑眯眯喝茶聊着。
从外边看去,除了幡子、招牌能够清楚地表明他们“奴隶贩子”的身份,其余的一应外表,和寻常做正经生意的商人,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要更加的儒雅。
道路临河,不管是道旁还是河对岸,都是砖木混合的建筑,每一间每一栋,都是“奴隶贩子”们的档口。
和武汉一样,这条临河街道,同样有门牌。
道旁铺面的门牌,打头是“河北”两字,然后再紧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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