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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6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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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样的脑洞,在老张非法穿越之前,都是车工们的把戏。手动车床为了提高生产效率,有的车工就会在拖板上加装动力头,得以改造成旋风铣。
常年接触数控的车工,能够想到这样改造手动车床,这并不奇怪。但是,一个内厂的制图员,顶多就是个动手能力强的技工,却能够琢磨着利用蒸汽机和水力车床,还能想要一连串的后续加工,这就很了不得。
这种人,老张是舍不得他死的。一如非法穿越之前,文科生老领导舍不得油腻工友死在事故中一样。
不过,张德可以预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伴随着对材料和加工工艺的不断需求,高强度的实验和探索,注定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牲口在此祭天。
而不管是贝瑟曼转炉还是马丁炉,随之而来的,就是“化学”正式要从各类学科中挣扎出来。这一门学科的特殊之处,大概就是学生狗时代不经历一次爆炸,那都是不完美的求学经验。
什么是化学?爆炸就是化学。
一想到未来的五到十年,将会是大量“作死”小能手祭天的行情,老张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有些无奈,但老张还是不得不尽力地培养“作死”小能手。
那么首先就要响应国家号召,把小学教育抓起来!
第三十一章 不急和急()
大概是“师狗长技以制狗”的态度,在杜总统坟头蹦迪打的那几炮,着实吓退了不少耀武扬威唧唧喳喳的瘪三。京城的帝国精英,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硬着头皮,都同意来武汉“取精”。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那大概是极好的。
然而老张无所谓中央朝廷是看是学是问,武汉没诞生一样东西,其根底不在东西本身,而是前面漫长且枯燥乃至让人抓狂的铺垫。
正常来说,应该是先有化学后有天,物理数学更在前。大抵上真正的“化学”,是要诞生在量产钢铁之前的。
不过因为某条工科狗的乱入,贞观朝的“化学”,不出意外就指望马丁炉怀孕的这一胎。
朝廷就算拿了马丁炉过去,生下来的崽,大概也跟武汉王先生长得像……
归根究底,在武汉的技术狗,已经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定量分析”。能够有意识且自然而然地运用“定量”,那么后续的探究,必然会针对物质玩个电疗。有事儿没事儿加个压加个热,加压加热没用,那就继续加压加热,总归会搞出点东西来。
然后化学狗们鼻子嗅了一下:卧槽,原来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是百分之二十一?
如果加压加热没有卵用,那就搞点水,变成溶液,有条件就电一下,电不了就加热……还是没啥效果,就看看熔融状态会有啥变化,没变化……有条件就电一下,电不了就加热……
化学狗们的鼻子,会越来越灵敏,偶尔会恍然大悟,原来小时候闻过的那坨屎,气味是氨水的味道?太可怕了!
它们会区分单质,会发现各种从未见过的金属,可能是瞎**搅合溶液的时候,铜棒上附着的东西;也可能熔融的化合物被电了之后,阴极或者阳极出现了奇怪的东西,抬腿射一泡尿……嘿,这玩意儿还能发光发热嘿!
过了几年,黑着脸的中学生就会盯着一张表格开始背:氢氦锂铍硼……
然后化学狗们并不满足发现某种金属,他们会想着,老子修炼“大切割术”也不是白练的,这世上物质的构成,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寻思着,得有个东西叫原子。
我觉着吧,得有个东西叫分子。
当然可能原子分子会对化学狗说:搞研究不要这么随便,我不要面子的吗?
为了给原子分子电子质子中子一个面子,很大概率老张可能就会随手扔一本《化学》出去,灭了那帮化学狗想要逆天的心思。
能把化学狗培养出来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培养贞观朝的门捷列夫,老张没那闲工夫。他能等,小霸王学习机也不能等啊。
野生的狗崽需要培养,至于亲生的狗崽……老张从长安返回武汉,连家门也没进,到汉阳就奔钢铁厂和临漳山去了。
他知道张沧跟坦叔来了武汉,不过也没心思去巩固一下父子亲情之类,有坦叔照看,再加上张沧还有他那样一个妈,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在钢厂考察有两天,大概是坦叔坐不住,就来钢厂寻他。
“郎君,总要回转看看的吧。”
尽管老态显露,坦叔的精气神,依然相当的硬朗。对于张氏怎么决定后人成长,坦叔不会过问。从张德的死鬼老爹开始,坦叔就是个相当靠谱的宗族“护法”。一般来说,主家交代吩咐了什么,他只是执行,但却不会带入自己的三观。
这一点极为可贵,皇帝家里想要一个老老实实办事教导储君的老师傅,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有甚事体?”
“倒不是说有甚事体,只是好歹大郎来了武汉,也是郎君的儿子……”
“他现在住哪里?”
“……”
好在坦叔沉得住气,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过这样做老子的。儿子住哪里你心里就没点数?
除了过年那段时间张沧是住在府内,其他时间,张沧都是住在别处,从府内借了不少书,然后就在江夏找了个僻静地方住了下来。
好在张沔倒是跟他合得来,兄弟二人居然就在一块研读一些“杂书”。白天便在报馆杂志社之类做些杂务,也会编个故事,他们听来的故事比外间多得多,反而要比崔娘子的助手们厉害好用。
不过张沧到底还是青少年,有灵醒的知道他是张德的儿子,便撺掇着各种应酬。只是出乎武汉本地老江湖的意料,张沧看似莽气十足,却受得住吹嘘奉承。任你怎么拍马屁,大大方方地受了,却不当真。
而张沔也是不同凡响,年纪更小,反手还能送长者一个香屁,等人回过味来的时候,才觉得这张二郎也是有些斤两的。
“郎君,将来大郎二郎三郎……总要有所安排吧。”
坦叔并没有说偏帮谁,但他是有些急的。毕竟,他已经这个岁数,哪怕身体再好,也熬不过老天爷,什么时候去九泉找麦铁杖,兴趣就是随时随刻的事情。但张德这种对子嗣的态度,坦叔自认就算死,也不会闭眼。
“亲叔啊,我又没有皇位要传下去,急个什么呢。”
“话不是这样讲的!”
有些急了的坦叔竟是难得失态,“郎君虽说在本宗定了大郎是嫡子,可这不是一笔一划的事情。此次来武汉,是大郎心血来潮,老夫便陪他走一遭,也没甚么。原本老夫的心思,也是要看看,这楚才会不会有什么独到的地方。”
“噢?老叔看出什么来了?”
“门道很深啊。”
坦叔看着张德,“楚地的这些大才,一个个大概是看懂了郎君的思量,这筹码,全押在了大郎二郎他们身上。赌的,便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富贵。”
也只有自己人,才能讲的这么透彻。张德并非不知道,甚至这几年遭遇的刺杀,搞不好就是一个阵营的老江湖干的。但即便知道,张德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去纠正什么。
亲近的人中,狗窝中的那些个女郎,心思大概比李董的后宫还要复杂。至少,李董的后宫中,皇位是钦定长孙皇后生的。
但张德这里,都是野合而生的“奸生子”,你说嫡子就嫡子?这些个女郎就算自己没想法好了,她们的母族她们的兄弟,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
偌大的事业,连“九鼎”都能借给房相公去进献给皇帝,杜相公坟头几声炮响,轰的人心头敞亮。
谁都想要泼天的富贵,这是人之常情。
“郎君啊,老夫还能活几年呢?已经看着郎君从襁褓中长到而立之年,难道老夫还能看着大郎二郎,也长到而立之年?”
坦叔很急,就这么盯着张德。
然而老张沉默许久,也只是叹了口气,再无其它。
第三十二章 馊主意()
事情还是出在没有结婚上,这种“非法”的事情医患无穷。就算现在有资格选择跟谁入洞房,但因为拖的时间太久,年过而立,孩子都十来岁了,选哪个孩子他妈?
这光景就算尚公主没有后遗症,依然能够放心大胆玩小霸王学习机,那么问题来了,跟他鬼混的公主好几个,尚哪个?上谁可以选,尚谁没得选。
老张有时候也琢磨,大概他现在就存在一个社会道德上的悖论,姑且叫“尚公主悖论”。
社科学真鸡儿好玩。
非法穿越的老张对唐朝无感,作为张公义“托孤老臣”的坦叔,何尝对人性不报任何希望?
南陈以来的尔虞我诈各种疯狂,坦叔见得太多太多。
自坦叔记事以来,哪怕是杨坚在朝时期,也没有这十年来得和平安逸。
而这些,原本坦叔不明就以,现在,他却知道,这“贞观盛世”,有自家郎君一份力。
面对坦叔,老张也只能一声叹息。
嘴唇颤抖的坦叔见张德如此,一时间有些颓唐,刹那间,老态尽显。
当年辽东先登士,惶惶然似是丢了三魂,少了七魄。
“倘使……倘使当年不入长安,当如何?”
坦叔双目无神,此刻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爱絮叨的糟老头,无意识地问着。
“想来……会起兵反唐吧。”
同样神色有些无力的张德,如是说道。
作为“寒门”的张氏,能够玩的花样太少了。老张想要治疗网瘾,以“寒门”起步,造反虽然比较暴力,可却是最优解了。
如果张叔叔不琢磨弄点张家老铁前去长安帮忙助拳的话。
“……”
听到张德的回答,坦叔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如此就好罢!”
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起身后,坦叔心神恢复的模样,看着张德,“来武汉的时候,陆公又病倒了。我去了苏州看他,带了大郎,陆公很喜欢他。”
“先生怎么样了?”
“飞白公照顾着,只是,大概是不行了。”
陆德明今年九十九岁,尽管续命有方,小儿子陆飞白还辞官专门伺候他,但老天爷要收人,谁能拦得住?
此时坦叔跟张德这么说,便是让他早有准备,随时要去“授业恩师”面前“尽孝”,到时候,又是一番热闹。
“先生生性洒脱,行事变化多端,想来,他倒是反过来安慰人的。”
“郎君说的不差,陆宅中多是愁眉苦脸者,唯有陆公自己怡然自得。去的时候,他还能吹个葫芦。”
作为非典型的文化人,陆德明除了学贯古今嘴炮威力惊人之外,酷爱音乐也是他的标签。
更让人惊诧的是,整个大唐能够跟他过招乐理的,一只手数得过来。为数不多的一个,还住在武汉,是当代“人瑞”的表率曹宪曹夫子。
“先生九十又九,想来对我的事情,老人家是有嘱咐的。”
陆德明从张德这里捡便宜是不少,但这十来年也没少给张德“遮风挡雨”。陆氏是江东豪门,更是南朝贵族中为数不多还能活跃在帝国政治舞台上的。江水张氏这个江阴土鳖,能够短短十几年在江东把地位拔高,没有陆德明背书,难度系数大的惊人。
而且因为陆德明的缘故,和别人不一样,他用南朝旧人轻松的很。天然地是“自己人”,且不会因为他是“寒门”就不往来。
有了这个基础,张德砸钱才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惠互利吧,陆德明并不是迂腐的老学究,否则也不会在南朝高谈阔论舌战群儒。“扶持”张德起来之后,陆氏的根基也就越发深厚。临死之前,陆德明除了陆氏,能够想到的,无非也就是孙伏伽和张德,两人都是“身居高位”,自有一番造化。
“陆公没有多言其它,只让老夫转告郎君……”
说到这里,坦叔欲言又止,张德没有催促,停顿片刻,坦叔这才神色复杂地说道,“陆公让郎君多生几个子女。”
“……”
什么鬼?!
老东西一百岁快死了就说这个?
人老成精,陆德明自然晓得张德的为难之处,有道是“破罐子破摔”,子女茫茫多还怕个鸟?
不要脸一点,学皇帝老丈人那样卖儿卖女,照样能稳稳的。社会学的动态平衡,就是这么的有趣。
至于狗窝里的那些女郎,大概就是要围绕着自己生的做文章,母族舅兄就是用来帮衬子女的。
是个好想法,老张不得不承认。
只是,腰力不济,隆庆宫里那一通折腾,老腰差点断了。四大宫婢简直就是磨豆腐用的磨盘,差点把他老命给磨了。
销骨噬魂,估摸着也就这样。
从坦叔的传统角度来看,张德子女多一点,也的确要稳得多。都是没名没分的野种,再争再吵,也只能关起门来斗心眼。
想要大庭广众之下你死我活,无非是自己丢脸。
“唉……”
又是一声叹息,张德收拾了不宁的心绪,道,“吃夜饭的辰光,我回府吧。”
“那老夫去安排大郎二郎。”
言罢,坦叔没有废话,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作为“家臣”,坦叔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张德祖父那点救命之恩,怎么算都报完了。
房门重新被关上,张德坐在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案桌上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旋即抬头喊道:“来人。”
外间幕僚听到动静,敲门入内行礼后问道:“使君,有甚吩咐?”
“无甚重要文件要签发的话,本府就留到明日。”
“要紧的文书前两日都已经办妥,眼下却是无甚重要文件。”
“嗯。”
点点头,张德起身跺了跺脚,走到门口的挂衣架取了披风,裹上后向外走去:“今天就不在食堂吃了。”
“是。”
听说张德终于要回家,各自都在忙碌的女郎们也都放下了工作,在江夏的都早早过了江返回汉阳。便是忙着办报办杂志的崔珏,也把校对、排版交给了助手,过了浮桥,不到下午三点钟,就回了园子。
一帮女郎原本心情极好的,但老张寻思着“授业恩师”教诲不能忘,就把“梅兰竹菊”四大宫婢请了出来,对一众女郎道:“她们几个都怀有身孕,做些羹汤肉饼即可,无须恁般花哨。”
“……”
饶是兴致勃勃的萧氏姐妹,也被张德这一出搞的几欲发飙。
倒是阿奴吃着柿饼打量着四大宫婢,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公主生的有几斤?”
“七斤多……”
被一窝世家女郎盯着,饶是四大宫婢,压力也是山大,见了熟悉的阿奴,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噫……”
阿奴一脸嫌弃,“不如我家樱桃。”
“……”
“……”
场面一度尴尬,哪怕是一向彪悍的武二娘子,这光景也是挤出一个笑脸:“莫要站着,少待便要开饭。”
“武姐姐,我要切片的酱牛肉!”
三口两口把柿饼吃完之后,拍着手的阿奴回头嚷嚷了一声,然后看着张德,“阿郎,今晚跟谁睡?”
“……”
“……”
场面再度尴尬,外表温顺内心狂野的武大娘子红着脸,偷偷地瞄了一眼张德,看得老张只觉得老腰又酸又痛。
隆庆宫的后遗症,这要是回家变本加厉,怕不是要英年早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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