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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5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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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旧勋贵,最终有几家能“与国同休”,谁知道呢。

    屋内,榻上的杜如晦翕张着嘴唇,用吸管稍微润了一下喉咙,他多少还能发出声响来。

    “你……从无武汉回来了?”

    “刚到。”

    “见过……皇帝没有?”

    “还没有。”

    “见一见。”

    “是。”

    “湖北那个……总督……是老夫……留……给你的……”

    “是,德牢记在心。”

    “大哥圆滑,又能袭爵……不必理会。二郎……就拜托了。”

    “是,德保他一世平安。”

    “平安……是福。”

    “是。”

    大约是用了气力,杜如晦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缓了一缓,张德又把吸管放到了杜如晦嘴边,又润了润喉咙嘴唇,这才平复了下来。

    “老夫那个弟佬……也拜托了。痴长了岁数……是个愚人。”

    “是。”

    没曾想临死之前,杜如晦还挂记着杜楚客,隔着门帘,一身素袍的杜楚客并非没有听到兄长的话。换做以前,心高气傲如他,决计嗤之以鼻。只是此刻,杜楚客顿时明白,自己果然是兄长嘴里的“愚人”。

    “操之啊……”

    “在。”

    “你不图谋神器……图个甚么呢?”

    “图个痛快吧。”

    “呵、呵、呵……”

    听到张德话,杜如晦饶是浑身痛苦,竟然还发出了古怪的笑声,他是真心实意地被逗笑了。只是如今想要酣畅淋漓地大笑,也成了奢望。

    “好、好、好……”

    闭着眼睛的杜如晦带着微笑,连道三个“好”,接着,他有些感慨地说道,“老夫……不能免俗,就……图个子孙……富贵吧。”

    “杜相至诚。”

    “诚、诚……个屁。”

    说罢,杜如晦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张德明白过来,杜如晦是让他走。

    “我去叫兄长过来。”

    杜如晦没有再说话。

    到外间,张德一时无话,众人看着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兄长,进去吧。”

    “有劳了。”

    杜构冲张德拱拱手,随即带着杜荷又掀开帘子进去。一旁杜楚客看着张德,张德却没有跟他交流什么,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到了外边。

    此时,杜如晦单独叫了张德进去这个事情,已经让所有杜氏子弟都知晓。有机灵的杜氏儿郎心中很清楚,杜如晦所认可的,将来能为杜氏“保驾护航”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江汉观察使。

    年轻之辈并非对张德了如指掌,一个地方官长,在这样的家族中,并不算什么。

    毫无疑问,杜如晦的举动,改变了他们的认知。

    军功勋贵集团短短二十年就宣告“破产”,为数不多还能坚持在一线的巨头,也只剩下尉迟恭一人而已。

    剩下的军方大佬,无一例外,全都成了“即插即用”型。

    打天下和治天下是两回事,杜氏英杰并非不懂,也不是没有准备着承受“狡兔死,走狗烹”,只是万万没想到皇帝的烹调手法从来只有一个,生吞活剥。

    杜如晦也不过是用了最后一点点权力,才稍稍地把杜氏拖拽进了另外一个局面。

    要是他还能活得更长命一些,何尝不想学习房玄龄呢?

    看着一双双流露出复杂眼神的眼睛,老张没什么想说的。这些人的前程、死活,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杜如晦也并没有说保着整个杜氏前行,更何况,一代名相何尝不知道张德自己也是在玩火。

    所以他最多期望的,也就是让杜荷这个儿子能够日子好过一点。至于杜构,皇帝还要用他登莱留下来的关系,就算要杀猪过年,那也得养上一阵子。

    更何况,五十多的李皇帝,在杜如晦看来,未必能活到他这个岁数。

    “杜相如何?”

    “又睡了。”

    见张大象问他,张德回了一声,然后道,“皇帝到了哪里?”

    “还未入京。”

    “不过快了。”

    李震和张大象先后答复。

    叮嘱张德要跟李世民见一见,杜如晦也是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给李皇帝再谋个前路。

    到了武汉这种局面,就算把张德杀了,也不过是泄愤罢了。李皇帝能够痛快一时,但不能痛快到底。

    旁人大多知道张德没有结婚,但杜如晦却知道张德已经有后。

    活着的时候,武汉这些新生的官商集团还能受张德压制。一旦张德死了,这些原本就蠢蠢欲动之辈,正好拿张德一个儿子做上一场。

    效仿xx故事,历朝历代,不胜枚举。

    张德对社稷神器无感,难道武汉官商集团也都是圣人心肠?不存在的事情。

    万里挑一,武汉也能挑一二百个英杰出来。而这些英杰,既没有富贵遗泽,又不曾混吃等死,这些在武汉这个大熔炉中“搏杀”出来的英杰,但有机会,又怎会放过呢?

    与其说是杜如晦让张德和李世民沟通,倒不如说是让李世民最后再拉拢、安抚一下张德。

    一条所图怪诞的江南野狗,总比一群武汉疯狗要强得多。

    。

第三十一章 烘炉() 
“圣人,夏季账册到了,可要过目?”

    洛阳宫外新修的花园,引水堆土,自成一体。一身绫罗的李婉顺跪在帷幕之外,低头冲帷幕内的长孙皇后,拔高了些许音量发问。

    “是甚么账册?”

    “棉麻糖盐四物。”

    “陶瓷丝绢呢?”

    “东关窑场因故停了两都板轨物流,丝绢因长江潮汛,也要晚上二旬。”

    “交由内府核算。”

    “是。”

    略作汇报,李婉顺这才告退,等离去之后,长孙皇后询问左右“蔡国公……在长安如何?”

    “禀圣人,蔡国公仍旧卧榻不起,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不过醒来几次,都和世交子弟见过面。”

    “噢?”

    长孙皇后秀眉微蹙,“陛下甚么时候回京?”

    “羽林军已差先锋抵京,明日既可抵临京城。”

    “陛下是迳自去长安?”

    “马相公的回执,是这般说的,只是,还不见中旨下来。”

    “待明日陛下抵临洛阳之前,命人准备前往长安。”

    “是。”

    听到杜如晦清醒几次还要和世交子弟会面,长孙皇后也明白,这是杜如晦在给杜氏做最后的安排。即便实际上就是拉拉家常,做一点临死前的絮叨,但对外界而言,这是将死之人准备给家族做最后一点“贡献”。

    只看这一点点“努力”,天家就不能够吃相太难看,别人前脚刚走,后面就抄家灭门……

    皇帝总要顾忌一点点体面,哪怕只是装样子给鹰犬爪牙看。

    “母亲。”

    回到家中的李婉顺难掩疲惫,皇后那里的差事越来越多了。她只有旬日工作,雇佣大量的“武汉账房”,才能够勉强维持皇后手中产业的运行。过手的现金,多到她几辈子都不可能花完。

    一进一出,只是稍作漏手,就是成千上万贯来去。

    当数字大到一个程度,除了敬畏,剩下的大概就是麻木。

    “怎么如此疲惫?”

    郑观音一脸关切,给李婉顺倒了一碗凉茶。茶汤澄澈微绿,还带着一丝丝凉意,李婉顺有些感动“母亲作甚把冰用在我身上,这本来就是给母亲……”

    “我又不做事的,要恁多冰作甚。”

    因为发现吃了甜食能让自己头脑清醒,李婉顺习惯性地拿过桌上的一只瓷罐,里面装的都是白糖。

    一勺、两勺……加了四勺半的糖在凉茶中,搅合了许久,这才双手捧着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你这女子吃糖怎么是这个吃法。”

    “反正吃糖不要钱么。”

    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李婉顺看着郑观音,“如今去宫里面圣,越发惊惧小心。皇后威仪,着实让人胆颤心惊。若非身不由己,真不想入宫去。”

    “此话也就说与为娘听去,莫要在外面张狂开口,倘使真个没遮拦,你就是吃了苦头。”

    郑观音略作数落,又到了隔间处,不多时返转过来,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糕饼。

    “武汉的板栗糕,还有‘鸡米’做的物事,也不是甚么,入口即化。”

    “那些个武汉佬着实有些门道。”

    拿起一块板栗糕,就这甜到发腻的凉茶,李婉顺不多时就吃了两块。一边吃一边在那里和郑观音说着最近的奇闻异事,她手底下武汉出身的庶民子弟极多。因此武汉市井街头的趣闻,虽然已经是“陈年老梗”,但在没见识的郑观音这里,也是极好的消遣。

    “嗳,婉娘,听你如此说来,岂不是武汉读书识字者极多?”

    “那工坊中的工人,和洛阳这里不甚相同。因武汉营造自成体统,倘使不识字,怕是连工坊内机器都不让上手。而且……”李婉顺稍稍压低了声音,“武汉度量规制,迥异中国,这也是为何外间拿来武汉器物,会觉得尺寸怪诞的缘故。”

    听女儿这样说着,出身世家又做过太子妃的郑观音如何不知道其中的恐怖。可以说武汉这样干,那根本就是“自立于中国之外”,等同谋反。

    可这么多年,武汉还能相安无事,莫非是“简在帝心”的别样用法?

    郑观音可不觉得圣眷有什么用场。

    “阿娘也觉得惊奇可是?”李婉顺松了口气,“不瞒阿娘,这几年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去试探女圣,指望女圣拿捏江汉观察使府。只是最终都是杳无音讯,有些自以为刚正不阿的,更是被流放三千里,都是些不值一哂的由头。”

    “这是个甚么章法,闻所未闻……”

    翻开史书也没有这种奇葩操作的吧。

    郑庄公故事?可郑庄公到死也就是混了个“小霸”,纵横天下几十年,真正把中原恢复到汉朝声势的李皇帝,怎可能才这点本事。

    “这一回蔡国公返乡,杜氏子弟不曾见如何关照,独独留了梁丰县子。这是甚么意思,阿娘明白?”

    “杜如晦居然‘托孤’给一个江南子?”

    “正是!”

    李婉顺一口气把凉茶喝完,拿起丝绢略作擦拭,这才眼睛放着光,“旁人如何,我便不觉有甚厉害的。唯有蔡国公,当世萧、曹,功盖王、崔,如此英杰……竟有如此惊人之举。须知道,他乃是贞观朝的巩固栋梁,本朝论功,房杜第一,甚么良将猛将,不过是灰灰罢了。”

    “婉娘是琢磨出甚么道理来了?”

    “道理很简单。”李婉顺目光灼灼,看着门口,双眼没有焦点地远眺,但是语气却极为坚定,“这世上,小农多一些,读书少一些,君王的江山社稷,才越发稳固。倘使读书的人多了……倘使庶民读书的多了,一个两个不见如何,有了三五千七八万,出上一个管仲,又有甚么稀奇的?江山社稷,最怕的就是变化多端……变化多了,便无迹可寻,便……”

    忽地,她不再说话,但其中的道理,郑观音也听得明白了过来。

    她顿时有些惊异,武汉岂不是成了个炭火,整个大唐,不成了个炉子?

    “天地为烘炉兮……造化为工。”

    郑观音看着神采飞扬的女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李婉顺都有些意外。

    。

第三十二章 喜剧葬礼() 
丧事本该是个悲伤的事情,但因杜如晦的“遗愿”,整个杜氏在操办治丧这件事情上,显得气氛怪诞又荒谬。

    硬挺着还没有咽气的杜如晦在等着皇帝过来演人生最后一场戏,而皇帝当年赏赐给杜如晦的杜宅内外,同样都是一帮“戏精”在狂欢。

    说到底,“杜总统”的政治遗产,实在是太丰厚了一些。即便不算政治遗产,哪怕是金银财帛,其实杜如晦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算有钱还是没钱。

    反正长子杜构那里是不缺钱的。

    “杜相这要求……”

    看到杜构拿出来的“遗愿清单”,一帮小兄弟看到杜如晦给自己下葬的安排,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杜如晦说自己一辈子没有潇洒过,所以想要在自己的灵堂上,要有胡姬弹琵琶。下葬的那天,得有突厥奴给他跳“胡旋舞”。

    饶是老张见多识广,两辈子的奇葩事情都听过见过,可就是没想到,一向很正经的杜如晦,对自己的死亡,竟然如此的戏谑。

    把死亡当作一场游戏……

    “这他妈不就是灵堂k歌,坟头蹦迪吗?”

    老张对杜如晦的要求,总结的相当到位。有那么一瞬间,老张还想添油加醋,到时候在灵堂上唱一曲《常回家看看》,估摸着杜氏兄弟的表情会很丰富。

    “操之,到时候……当着要照着杜相嘱托去操办?万一皇帝那里……”

    “皇帝肯定不会同意!这有辱朝臣体统,丢的是皇帝的脸,朝廷的脸!”

    “杜相任性一回,又有何不可?”

    “杜如晦是杜如晦,但杜相却不仅仅是杜相。”

    “那如何是好?”

    众人一筹莫展,齐齐地看向张德。

    老张想了想,一咬牙:“杜相临终不想再循规蹈矩,人生一世,只最后这一刻的疯狂,且还是自己看不见的疯狂,何不成全了他!胡姬和突厥奴,老夫自去安排!”

    有种!

    一帮“小兄弟”顿时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冲老张竖起了大拇指,这种黑锅,他们是不敢背的。

    但老张不一样啊,债多了不愁,背的黑锅也不差这么一个“有辱斯文”啥的。

    这是一场秀,作秀的人很多,各自演着自己想要的角色。帝王将相粉墨登场,老张不过是其中之一,恰好演技是比较矬的那个罢了。

    硬要说杜如晦这临死一出玩的是什么,大概也还是把杜氏跟张德绑的稍微更紧密一些。能帮杜如晦找来小姐灵堂k歌的晚辈,也就只有张德。当然要是李承乾愿意干,那自然也是好的。

    不过这可能吗?

    别说李承乾有没有这个胆量,也不说李承乾有没有觉得丢人现眼,他爹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彻底滚回东宫瑟瑟发抖。

    梁丰县子张德是谁?十岁只身入长安,二十年攒出一片“基业”的人,这种人,纵然有什么恶名,又怕什么呢?多的是“文人墨客”来洗地,要是洗不干净,那就舔,舔干净为止。

    旁人兴许有看出杜如晦“算计”的,但这时候又怎么可能开口提醒张德?更别说老张自己也能咂摸点味道出来,何尝不是要给杜如晦一个面子。

    还人情是最难还的……

    六十四岁的杜如晦准备死的时候离经叛道狂欢一把,有人浑身难受,有人欣喜若狂,不过是加了一个小小的变量,仿佛是一场大戏之中,冒出来一个特别显眼的丑角而已。但戏还是戏,变了剧变,接着演就是。

    没多久,杜如晦那荒诞绝伦的“遗愿”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人们眼中高高在上正正经经的前尚书右仆射,陡然就变得有了“人味”。饶是贩夫走卒,也只觉得这就是个糟老头子临死之前的一点“爱好”。

    更是有平康坊中的都知,连忙请了几个穷酸措大,帮忙编个话本,定作《意逍遥》。其中故事,便是将某朝有个相公,临死念念不忘旧时一个抚琴的胡姬,只是到最后也没再见故人。只是没曾想,灵堂之上,旧时相识一曲琵琶相送黄泉……

    这里边儿的故事最是讨女郎的欢喜,长安城的闺中女郎素来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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