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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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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诏批复吧。”
“是。”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皇帝老子还专门让许敬宗写了个赋,好好地把房玄龄给夸了一遍,说是全天下的官吏要是都向房乔学习心系百姓,还愁什么不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呢?
夸人的文章传到江西,房二郎看完之后,感慨万千:朝廷还是讲道理的啊,陛下还是英明神武的啊。没错,我家大人,就是这样一个心系百姓的当世名臣。
第九十九章 意外之外()
不管张德愿意不愿意,贞观年想要在西南地区进行大规模金铜冶炼,前置条件需求相当的多。
交通运输自然不必多说,劳动力的缺口,更是难度系数极大的一件事情。技术条件恶劣环境,反而成了次要。
这种情况下,招募亲善洞寨部族化为己用,是必然的事情。“土团”旗号,豪帅鼓纛,这些可以交由房玄龄操办,从皇帝那里请几张圣旨过来,基本没有任何难度。最后再贴几个表几个疏在弘文阁,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动员劳力。
按照初步的勘探结果来看,仅仅是黔东南,就可以开发六七个规模不算小的矿点。主要分布在锦州、业州和巫州,重点经营夜郎县、龙摽县、卢阳县。这其中的夜郎、龙摽二县,就是写“滚滚长江东逝水”那位提过一嘴的“漵浦涔阳连,龙摽夜郎天”。
因为这位是跑过去凭吊屈子,就是跳汨罗江的那位哲学家,于是不难看出,这地界,想当年还是楚国故土。
大约就是楚国的边疆区。
典型的“地无三尺平”地区,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是能吃个粽子,也就说明还是有产出的。
有产出,哪怕再怎么地力贫乏,就能养活人口。
老张要做的,就是把有限的资源,集**应到仅有的几个生产门类中去。
当年张德也算是误打误撞,在黔中推广“陵稻”,没曾想小十年下来,还真是攒了不少家底。
整个黔中地区,亲善唐朝的人口,少说也有六七十万,平均每年能调动百分之十,也就是六七万人口,整个黔东南黔东北,不敢说跟江西比,抵得上一个富县,还是绰绰有余的。
金银铜矿产,只看这个,就是稳赚。
而且房玄龄拿广州虚晃一枪,对着黔中的腚眼就是大力一发,最少一发入魂三五年。
三五年光景,房玄龄闭着眼睛都能混个“富可敌国”出来。挖出来的石头粉碎一下烧一烧炼一炼,就是国家法定货币,这得多牛逼多嚣张?
以前黔中那些个羁縻州豪帅,时不时还要勾引朝廷挑衅地方,这光景被发现有了金银铜,房玄龄反正在中枢没什么事情干,来江西也是为张德“保驾护航”,为家族“开枝散叶”,他的工作重心,当然就是得盯着广州、矩州等边疆百姓的生活疾苦了是不是?
要是羁縻州诸豪帅、洞主、寨主,还跟以前一样:诶,我过来了;诶,我又回去了;诶,我又过来了;诶,我又回去了。诶,怎么样啊,诶,有种你打我啊!
砰!
房天王不介意告诉黔中各部的首领,什么叫做“超级无敌我爱你”。
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有没有见过?
为了给拳头加点特效,房玄龄还专门拟了政策,江西和黔中的交界处,诸关市凡马队征税可以酌情减免。
至于怎么个酌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主动跳出来要挨打的,那肯定不可能酌情,灼烧倒是很有可能,说不定最后沦落到红烧,也未可知。
官面上房玄龄毕竟是尚书左仆射,操持实务多年,他也是针对地方豪帅的心态,让长孙无忌上奏。比如“武陵蛮”的鼓纛,就可以华丽一点,“土团”的规模,也可以大一点。
再比如,“武陵蛮”可以拥有针对“西南夷”的劫掠权。
这个权力一直是有的,中央帝国只要开国,凡入贡部族,为什么要来入贡?因为政治上有个法理,中国说我是东北浩南哥,我就是东北浩南哥,那么,我浩南哥从黑水砍到太白山合情合理,你要问为什么?因为中国是我大佬啊,我砍人是大佬同意的啊。
至于身份证明,那就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鼓纛,一般土鳖是复制不来的,更不要说造价。
哪怕是如今巴蜀边陲,靠近东女国附近,有些部族砍人用的社团证明,特么还是汉朝时期为了干诸羌派发的。
这还闹出了一些笑话,比如两个部族互砍,互相都说自己是天朝册封有身份证明,然后掏出身份证一看:哎,不对啊,你这个怎么跟我不一样啊。
总算没有弄出“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故事,也算是一种欣慰。
“劫掠权”具体到官方册封上,就是安菩他爹安西里那种“XX校尉”,而且指明是在某些地区,才有行使此“XX校尉”的权力。
西域因为被唐军一波流干成“啊嘿颜”,所以安菩他爹是没希望行使这个权力了,但西南边疆区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性,导致这种权力是相当的有诱惑力。
中央帝国一旦建立,这种入贡后的封赏,对两大地区有最为致命的吸引,一是东北,二是西南。
西北二地,反而没有那么多意义,这也是有历史遗留问题的。
主要还是因为汉朝,前汉那是铁了心要弄死匈奴这个北方暴力团伙,后汉更纯粹,跟西羌一干就干到曹老板上台。
就这种行情,西北俩地方的“集体意识”,有那个心思才有鬼了。
但不可能说上来就给“武陵蛮”弄一套行头,底下肯定先要接触、谈判,摸底总归要摸的嘛。这么些年推广“陵稻”,什么寨子亲善,什么寨子狡猾,不敢说门清,但肯定也有自己的“线人”。
冉氏尚且能混个脸熟,何况中央大佬?
门生故吏中稍作打听,别说外朝,就是内廷之中,也有屁颠屁颠的小黄门跑过来献计献策。
举凡有所动作,搏出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黔中宣慰天使遴选已然敲定,此二人为兄弟,乃史大忠旧时门人。”
工作肯定是要细致的,不能出差错,哪怕是天使,也得挑拣能用之人。
“有多旧?”
“十七八岁,能多旧?”
长孙无忌横了一眼张德。
“这么年轻?”
“年轻怎么了?区区黔中,难不成还特意派遣高品内官?这有损朝廷威仪。”
话是这么说的,毕竟“武陵蛮”的重要性,在朝廷看来,那是远不如突厥、高句丽的。再说了,老阴货也有想法,真要是弄个老油条过来,一瞧妈的黔中西南多产金银铜,回去一禀报,别说皇帝炸毛,内府那群已经变态的阴阳人死太监,也会拼了命的往这个地区钻营。
做天使好啊,做天使多轻松,西南虽说艰苦,可走一遭就能混个家财万贯,猪才不去。
“欧氏兄弟还在军器监做过?”
“不然哪里资格?”
长孙无忌为了打消张德疑虑,解释道,“欧武曾在军器监监工飞凫箭,欧文则是监工十七年板甲。”
“他们几岁啊,就能盯着军资?”
“史大忠的人,跑去军器监历练,有何不可?”
“……”
说的也是啊,阴阳人死太监就不能升官发财了?都是人嘛。
“那好,天使既然敲定,三县‘武陵蛮’洞主寨主,也已经勾通好了。黔东诸事,算是了了几个要紧的,剩下的,就是组织马队。”
“滇马川马存栏数量还是够的,早年你在武汉养马,老夫还觉得奇怪,这矮马有个甚用。如今看来,倒是未雨绸缪。”
长孙无忌看张德颇为意味深长,虽说西南铜业是个“意外”,可“陵稻”“滇马”“冉氏”,简直就是巧的不能再巧。
老张见长孙无忌眼神怪异,知道他想多了,摊手道:“我非神人,哪能想到此间变化?”
对此老阴货不置可否,横竖都是一条船上的,再想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更何况,即便真的是张德“多智近妖”、“深谋远虑”、“老奸巨猾”,对他本身也是利大于弊,他儿子现在“榻上苏武”的名头还响亮着呢。
和长孙冲的情况比起来,眼前这点事情,小儿科了。
不几日,几方再次开了个碰头会,把重点开发“夜郎”“龙摽”的精神传达下去后,招抚“武陵蛮”诸豪帅的天使欧文,终于抵达了汉阳。
第一章 气象万千()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挥毫泼墨恣意放纵,笔法前所未有的放肆狂妄,完全没有“房谋杜断”的儒雅稳重,极尽嚣张的气场,犹如化作文字的尉迟恭,力道就像是有一柄马槊,就要从纸张中穿透而过。
随手将毛笔一扔,房玄龄目光炽烈,难得孤芳自赏一般地道了两个字:“好句。”
君臣之义,如果比作痴男怨女的一场爱恋,那么房玄龄大概是被李世民这个高富帅给甩了……
只不过终究还是有区别,分手的狗男女巴不得听到对方过得不好,然后哈哈大笑痛饮三杯。
君臣之间,就有点小小的复杂。
希望对方“回心转意”,又被现实戳的浑身难受,也想重新“挽回”这段“同甘共苦”过的感情,然而又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于是相当的痛苦,又不会真的去诅咒对方早点嗝屁,社会教做人啊。
“房相可要裱起来?”
“留在总督府即可。”
弘文阁拟江西总督府治所在洪州豫章,之所以不称作南昌,那是因为豫章几乎就是指代整个环彭蠡湖也就有鄱阳湖一带。
到底是尚书左仆射,弘文阁玩了点文字小游戏,大约也是不想得罪房玄龄太甚。
搞定黔中的前期布置之后,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房玄龄专门去盯着,扔一只儿子过去跟上进度,基本就可以了。
剩下的日子,房玄龄也不可能真的就混吃等死。既然是江西总督,总不能比魏徵、杜如晦差了业绩。赣水入彭蠡湖一段沼泽重生,山岭复杂,房玄龄今年的目标,就是先梳理“湖南”吏治。
以他的威望,镇压区区江西老表,比亲王好用。
再者,都昌县建设船业学堂,那是大有讲究的,房玄龄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去作死。
“海路并起”,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甚至是魏徵的共识。
但魏徵只求身后名,说到底就是“为盛名所累”,魏徵儿子魏叔瑜能不能保住魏氏基业,连魏徵自己都不能保证。
这也是为什么魏徵为江淮行省总督之后,老张为了个老李腾挪空间,专门和魏徵打了个默契。
扬子县的设立,算是魏徵给子孙的一条后路。
和房玄龄比起来,魏徵天然差了太多的条件,更何况房玄龄家里那个醋坛子,还是范阳卢氏牌的。
“操之,府内可有营造工匠富余?”
“房相已有政策?”
“洪、饶二州治水,抚州治山。二三年增田增丁,期间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各州府兵,老夫已挑换门生使用。刀兵在手,也不惧豫章土豪。”
这也是房玄龄一贯的施政风格,定下了调子之后,就是一路平推。哪怕是在中央,他和杜如晦先后配合,也是这么个路数,只是杜如晦做的更加绝一点,半点拖泥带水都没有,给人留的余地不多。
二人风评,房高于杜,也是因为房玄龄稍微会“做人”那么一点点。
此时的南昌县,和老张非法穿越之前的南昌,还是差了一段距离。确切一点说,是南昌市新建区的位置,而且还隔了一条赣江,也就是唐朝的赣水。
原本南昌县的河对岸,武德年也是设有县城,名曰“西昌”,但是西昌县因为种种原因,被并入了南昌县。
所以,不难看出,南昌县附近的人口规模,是相当可以的。
而房玄龄之所以得出洪州饶州治水,抚州治山,也是实地考察过的。加上武汉的勘探狗这几年四处撒欢,连扶桑南海都走了一遭,没理由家门前的彭蠡湖视而不见。
多亏了热气球等新式观测工具的诞生,针对河流改道、河堤休整、塘坝建造、梯田垒砌……武汉方面的经验效率,是传统农耕区灌溉渠的十倍都不止。
比如治水,以往都水大使派出走狗,哪怕只是治理淮河支流,往往都需要一年两年为时间单位。
而换做武汉方面,时间可以缩短为两三个月。工程参与人员的素质,更是天差地别,当年张德在大河工坊带的二百多个学生,最差的一个,也能在码头做主事。而朝廷的仓监或者各大使,没有十年二十年的培养历练,想也别想。
也就是中国广大,哪怕只从账面人口筛选人才,万里挑一也能挑几千个,足够中央政府挥霍任用。
中国历史厚实,所以碾死的天才,其单位从来都是“万”,而不是“个”。
但今时不同往日,旧时靠遴选“天才”的方式,依靠个人的能力解决问题,只适用于漫长的百年数百年王朝兴衰。
“地上魔都”的淘汰速度,已经甩开了中央政府,乃至晋升效率虽高,被甩开碾死的概率同样不低。高速的发展情况下,官方民间,都是被无形的力量,用鞭子抽打着往前走。唯有不断学习不断进取,才不至于被当作垫脚石。
因此而催生的大量“人才”,当无法在“地上魔都”获得“自我价值”的时候,就会转而投奔别处。
或许是因为钱,比如丁蟹,这无关道德对错;或许是因为名,比如贾飞,这无关地方中央。至于为权为志向者,更是不知凡几,反不如为钱为名来得干脆。
但不管怎么说,“地上魔都”无形产出的“有用人才”,的的确确数量庞大,规模不小。
老张二三十年经营,哆哆嗦嗦偷偷摸摸,总算挖了一块帝国主义墙角。可以这么说,当今世上,他张某人在“教育”二字上,那也是一座山头,也是有发言权的。
时至今日,天下可以没有孔颖达孔祭酒,却偏偏不能没有张德张山长。
东海南海,江南淮南,任你什么来路,只要是陷入这不可捉摸的大势漩涡之中。那末,孔颖达孔祭酒的徒子徒孙,连张德学生的一根卵毛都比不上。
用人用能,连皇帝都想要收拢贾飞为己用,底层官吏素面朝天,更是实际到了极点。
房玄龄如果是还是从前,大概也是糜费数年辰光,先喂饱了底下的走狗,然后再让这些人忙不迭去探查河道,记录地形。
而现在则是大不一样,钱权到位,或是给钱,或是给官帽子,“地上魔都”出品的土木工程狗绝对是“有口皆碑”。
固然是有些直接,可“地上魔都”出来的,多是野犬,能被中央政府收养为家犬的,实在是少数。
所以,这种情况下,不谈钱权谈感情谈情怀,倒不如让孔祭酒先给他们批个国家认可的学历认证好了。
不行?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和京中诸学士的“严防死守”不同,在老张看来,“房谋杜断”能成千古名臣一代贤相,眼光胸襟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第二章 看不见的投入()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数学平均分不及格,我很失望……”
偶尔还参与教学活动的老张难得祭出了大招,和非法穿越前的群体油条综合症学生不同,贞观朝的学生还是相当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所以,他们都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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