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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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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好一点的,就是把钱多攥手里几天,吃吃利息小赚一笔;良心差一点,来点火耗啊漂没啊,这也是可以接受。就算有大兵不服,他敢怼学士?
“这姓牛的真是个遭瘟东西,偏来祸害谁呢!”
“入娘的,当年一个槽里捡食,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牛进达,居然这样祸害老弟兄。”
“他现在是生发了,朝鲜道行军总管当着,还能时不时在皇帝面前逛荡。说不定这光景,还能在朝鲜道捞上一笔。横竖好处脸面都让他赚了,偏我们要受罪,将来真个出事,厮杀汉还会念他的好,偏我们要成恶人。”
京城一番热闹,远在武汉的老张虽然没什么感觉,但也觉得奇怪:“牛叔这是给皇帝当枪使了啊。”
“牛秀就是个厮杀汉,哪有恁多念想。原本他心思大约是好的,给部下将来混点饭食,只是这厮太简单了一些。”
跟老张聊起此事的老阴货又道,“不过,此间事体,要紧处却不是什么‘兵部厚生司’,而是弘文阁。”
“人之常情,皇帝在位,不加强皇权,难不成还放权给你们不成?”
“……”
被老张噎了一句的长孙无忌瞪了他一眼:“偏你潇洒?”
“我志趣迥异同僚,自然洒脱的多。再说了,长孙公,我一不在京城结党营私,二不掺合军府变动。如此忠臣,千古罕有啊。我不过就是在武汉这一亩三分地,好这么一手奇技淫巧罢了。”
笑了笑,老张看着长孙无忌,“如此这般,哪家君上会逼迫太甚?”
“……”
老阴货竟是觉得挺有道理,还没办法反驳,要不是武汉见闻“触目惊心”,他长孙无忌还真特么就信了。
“不与你啰噪。且问你弘文阁此事,当如何?”
“皇帝收权是肯定的,长孙公,别想啦。这辈子都没可能再让你为相的,当年那篇《威凤赋》都没机会,这光景顶着个‘紫微令’帽子,那就不错啦。”
对长孙无忌这种传统官僚来说,“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道理没错,说的很对,可惜皇帝也是这样想的。
都是大丈夫,可李董更大,瞧着巨狰狞,青筋暴起,炽热坚硬……
刺刀见红输了,那也没话讲不是?
只是长孙无忌他不服气,还心有怨气。
本想着老夫这时候不被重用,将来也会重用,老夫妹妹是皇后,外甥是太子,一朝不行就两朝,怕个毛?
可始料不及的情况让长孙无忌差点闪了腰,三个嫡亲外甥,两个年长的各自放飞自我;亲妹妹原本是“带你装逼带你飞”,可到了路口直接就是一个漂移过弯,压根就没看后车斗里还装着一车姓长孙的。
然后伴随着潇洒的漂移,妹妹就跑远了。
世道艰难,世道艰难啊。
要不是发现武汉还能捡起一点点“权威”的快感,长孙无忌也差不多要快接近放飞自我的状态。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投资”是有回报的。江南子总算还有点良知,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幸甚幸甚。
至少自己的儿子表现卓越,有江南子的支持,哪怕做“榻上苏武”,捏着鼻子特么的也认了。
好歹有了“千古名声”,将来哪怕自己嗝屁,就凭这名声,一朝两朝三朝,甚至改朝换代,长孙氏怎么地也得当块神道碑竖起来。
“老夫当年为他殚精竭虑,谁曾想‘狡兔死,走狗烹’。”
“哎呀老令公,这不是还没有烹么?”
见张德一副贱兮兮看笑话的模样,长孙无忌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正色道:“你莫要得意,皇帝可以收权,莫非不能收钱?”
“钱,我是无所谓的。”
老张依然淡定,“不要碍事就行。”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一愣:“老夫实在是不知,你有何底气?”
“我没有底气,我这是坦荡磊落,我这是君子之心,无所畏惧。”
“……”
长孙无忌看不懂他,正要喝茶,忽地老张给他倒了一杯,“喝茶消消气,老令公凡事要想开点嘛。”
轰!
一声巨响,老张竖耳一听,“这开山的动静,当真是大。”
第八十一章 来不及伤感()
辽东至京城,京城至四方,各部各卫各军府的军头再如何愤恨牛进达搞出来的事情,但没有人真的就说公开放话,反对“兵部厚生司”的建设。
带兵的说要反对,且不说得罪不得罪皇帝,就说到时候跟自己带的兵怎么说?皇帝要给你们发退伍复员费,老子反对?!
这特么不等着兵变还等什么?
更何况这件事情,就不是什么拍脑袋决议,皇帝是蓄谋已久,整个流程出来,马周全程操盘,牛进达就是个由头。
江南西道属于南国腹心,除了治安有点差,军事压力几乎没有。最近几年连剿匪都少了,獠寨为了生存,都是主动依附县城市镇。诸獠寨头人改姓的改姓,腾挪的腾挪,就算在寨子里称王称霸,买匹缎子还要走几十里山路,这谁受得了?
没见识过文明,没体会过文明,那还罢了,尝到了好处滋味,哪有回过去做野人的?
“依辅机之见,‘兵部厚生司’一事,皇帝筹谋多久?”
“怕不是迁都之前就有这打算,江阴子说起此事,揣测兴许是西军变化,启发了皇帝。”
“西军?”
江南西道总督房乔手握着茶杯,却迟迟没有喝,迟疑了一会儿,他好奇问道,“老夫多句嘴,程三郎莫非早早给西军子弟留了后路?”
“倘使卸甲,可由敦煌宫派发文书度牒,就近安置西域。西域的状况,你也是知道的,旧年诸国,说是国,不过是部族群居罢了。”长孙无忌转着手中的白瓷茶杯,低头盯着茶汤中的茶梗,“如今西域诸国遗族,尽数迁往两京,留存西域的物业,不都是成了无主之物?”
如果只是西域的田地房舍,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西域多产石炭、铜铁,连金银数量,都相对丰富。侯君集还是兵部尚书的时候,逮着个机会就来了一把狠的,几代富贵是不成问题了。
而且豳州贱人现在全面跪舔皇帝,既不叫也不吵,乖的简直不像话,皇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整个一吏部瞌睡虫。都说是吏部天官,舔官还差不多。
旧年中国治边陲,靠的是拉拢打压,但不能长久,一二代之后,就是不断收买,最后变成妥协,至中国内耗,边疆顿时尽数狼烟。
如今却是大不同,至少能定住人,且不说传统的流放方式,以及丝路畅通之后的商旅驻扎,仅仅是煤铁金银,就足以收拢数十万人。
二十年一过,婴孩变青壮,稳如泰山。将来再有变化,诸如王朝更迭,边陲也不过变成遥远版本的中原腹心。
程处弼给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而且皇帝纵容了这一切。说到底,西军只占据二十万边军的数十分之一,程处弼又是年轻将领,他还有老子亲族在中国,皇帝根本无所畏惧。
做好了,是皇帝圣明;做得不好,程处弼年轻气盛,事后皇帝一笔勾销,还赚个宽宏大量的名声。
横竖不吃亏。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兵部厚生司’及‘农事司’稍加经营二三年,当真成千古一帝。”
房玄龄听完长孙无忌把西域的一些密事说完,便知道如今的皇帝,着眼处都不是一时一刻,更不是一方一隅。全盘大局,气概非凡。
这当真是一个朝着“千古一帝”,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努力的君王。仅以臣子角度来看,房玄龄是由衷赞叹乃至佩服无比的。
可惜当世人事,并非从始至终的,他房乔是李世民的臣子不假,可也是房氏基石,妻族依仗。
心情是相当复杂的,论起来,房玄龄要比长孙无忌还要纠结一些。毕竟作为人臣表率,房玄龄要纯粹一些。当年高构点评英才,唯他与杜如晦最优,高构更是专门说起二人品性,认为是栋梁名臣之资。
如今回想数十年,竟是有些惭愧……
两位重臣勋贵,正各自伤感伤神,却听“嘭”的一声巨响,来一条巨汉,扯开嗓门就喊:“大人!大人!杜秀才找到一个大银矿!矿洞里全是银——哎呀!怎么还有别人——”
“二郎,何处得来的消息?”
长孙无忌收拾了伤感,眉眼带笑,淡然看着房俊。
门口房遗爱一脸的便秘,本来是不想说的,可这时候都秃噜嘴了,不说早晚也会被老阴货知道,索性也不去看房玄龄,直接扬着下巴道:“李景仁那小子传回来的消息,武汉这里有秘法,天气只要不差,一日就能传消息回来,那可是交州!”
关于信号机,老阴货也是知道一点的,原理什么的,他不去计较,也不会去深究。对他来说,只要能用即可,谁去用,他是不在乎的。
“噢?不是说杜正伦么?怎么会是交州?”
“航线是先去交州的,然后并合浦珍珠,一起去广州。”
长孙无忌反应了过来,然后点点头道:“金银相生,想必还有金矿?”
“呃……”
房遗爱的神情越发的蛋疼,一旁的老父表情也是难看,很显然如此愚蠢的儿子,简直跟英明卓绝的房玄龄有着天壤之别。
虎父犬子没问题,可犬子半点智慧都不加,行事作风像某个朔州老汉,要不是外貌相似,老房必然怀疑这货是不是亲生的。
“金矿倒是没有,金沙倒是不少。”
“……”
房玄龄顿时扶额,这种蠢货儿子,要来作甚?还不如杀了吃肉。
南海经营,农林水产的获利,时间上最少一年半,前期也就是收获一点稻米。然后收三季麻,或者弄几个月的海鲜,差不多就到头了。
都是天王,对行情还是很了解的,张德这般能耐,流求岛北的庄园,那也是深耕三年才有了丰厚回报,早先的投入,让长孙无忌一度以为是无底洞。
“玄龄怎么看?”
“再等等看杜正伦的消息,年入多少金银,还未知晓。若是少了,一年几万两,何必去……”
“大人!哪里只会几万两?!李景仁那小子说了,今年开采,三四万斤银子是肯定有的!明年……”
“滚!”
“大人?我还没有说……”
“滚!”
第八十二章 锐意进取之气()
南海五金丰富多产,这是大唐眼下各大城市的统一认识。除了杜正伦实实在在把东西带回中国,背后也有“忠义社”的“煽风点火”。武汉有张德自己,扬州有李奉诫,登莱有杜构旧部,京城有李震,长安有屈突诠……
除了极少部分人,大多数的精英阶层,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这种“爆炸”信息给加强了印象。
社会科学就他妈不是科学!
工科狗的哀嚎是无用的,工程学哪有社科学好用。
吃了一碗泪流满面,社科学的牲口们迈着魔鬼的步伐,就这么把某条土狗在灵魂上摩擦了个半身不遂。
老张苦心经营,准备修一条到岳州的三百里长弛道,前后几年折腾就不要多说了,还专门扶持了一个蒲圻县这么一个中转站,经济收买权力威慑,各种套路用上,这才奸计得逞。
可让东南沿海以及河南山东土豪纷纷下海,就特么一句话:想要老子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就去吧,我把我的一切都放在那里!
emmm……
杜正伦这个“才之秀者”还好心里有逼数,要不然还以为自己的人格魅力堪比李董呢。
“南海竟是如此多金?”
抓起一把金沙,窸窸窣窣地从指尖滑落,长孙无忌有些讶异,“偏中国少金银铜铁,这是为何?”
“长孙公,中国要是多金银铜铁,还有恁多田地产粮食?”
老张横了他一眼,这是得多贪心,既想占着中原这种独一无二的广袤耕地,还想高产金银铜铁。
中原这种极为广袤的优质大平原,全世界就这么一块。什么三大黑土带,在农耕时代那就是狗屁,没有近现代工业技术支持,那种鬼地方只配流放劳改犯。
没有中原,大一统的根基从天而降么。这也是为什么老张认为长孙无忌相当贪心的原因,鱼和熊掌,哪能便宜占尽。
当然了,有生物口的牲口硬要弄一条长了熊掌的鱼出来,那老张也没话说,只会表示“老哥讲究”,佩服佩服……
“操之,你精于水文地理,如你所见,南海五年之后,能产金银几何?”
“一百万两浮动,不会差太多。”
“恁多?你有何根据?”
“没有根据。”
老张摊摊手,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对长孙无忌道,“长孙公若是想要分一杯羹,还是好好琢磨,如何占住南海之地吧。难不成‘海角奴’都是笨蛋,不知道金银好处?”
即便是在交州,汉蛮比例也不过是四六光景,这几年“化胡为汉”虽然一直在进行,但真愿意冲胡女下屌的勇者真不多。这不是老张非法穿越前的社会,就一个饮食习惯营养摄入,就能导致“丑女”的数量和“美女”的比例是正无穷。
但凡能到长安洛阳卖唱的胡姬,本身就不是凡俗之流,最起码也是个小康之家,扔西域少说也是牛羊千儿八百的那种。
唯一推动唐朝勇士冲胡女蛮女脱裤子的动力,目前从根本上来说,就一个:生育奖励。
以武汉为例,老张是延续大河工坊和河北时期的政策,生儿子生闺女各奖一只羊一只狗。
就这么个最低标准,就足够让不少人选择多生几个。而汉胡杂居时,獠寨改姓连带大量獠女摆脱了原先在獠寨中的“奴隶”身份,以“契约奴”或者“侍妾”的身份进入到了武汉地区小有产者的家庭。
而唐朝是承认“妾生子”个人权利的,这就使得武汉地区的汉獠比例逐渐增加,到贞观十八年年底,獠寨尽除,豪帅改姓,堪称楚地一大奇景。
只是想要让武汉出勇士去跟獠女滚床单,老张为了创造条件,仅仅是卫生管理条例就年年增补。防病控疫纳入各县官僚考核标准,这才让武汉的勇士们“收纳”獠女时,不至于干了个爽然后就悲剧。
交州要是能出个“变态色魔”,李景仁他爹李道兴能乐疯,这样的勇士,精神可嘉难能可贵啊。
换做李景仁自己,到了交州街头一看,就那些个“奇形怪状”女子,能把他看吐。
这也是为什么伊予铜山的“眷村”会如此的别致,如此的受保护,实在是其中精神,令人钦佩。
也就是制图狗这种被甲方虐成神经病的种群,才会丧失了美学体验。
我对美没有概念!
这才是制图狗能够在这个时代把倭女推倒的原因,连补贴都不需要的纯粹……
不过这种病症,老张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非法穿越之前,在海上平台吹牛逼的时候,有好些个工友,正在研究母海豚每个月哪几天才会从附近游过。
“你没有根据,便说五年后能产一百万两?”
老阴货根本没有去在意“海角奴”,这种蝼蚁,他需要多看一眼?他在意的,只是张德那只有嘴炮的架势,这种不靠谱的状态,相当的糟糕。
然而老张还是摊着手:“长孙公,这种事情谁说的准?万一银矿除了那个天然矿洞就一无所有呢?万一金沙淘了一年最后都是铜沙呢?南海能产多少,且不去多说,比照东海就是。如今伊予铜山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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