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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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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夷人寿数如何?”
“三十而老,四十而亡。”
“唔……”
虽说眼下贞观朝的平均寿命在老张那个眼中也不怎么样,但“三十而老,四十而亡”的话,这说明不但要争夺食物,还处于不断的战争中。
当然了,战争的规模可能就是村长级械斗,但对活动范围不大的土著来说,这已经有些致命。
唐朝的到来,对这些部族而言,其实是一种希望。
安定和平的希望,因为唐朝的到来,会带来制度,不管什么制度,都会带来秩序,直到秩序崩塌,制度也随之而亡。
“这些女子……价钱如何?”
“匹绢而已。”
小官微微一笑,“眼下岛西北有个大族,约莫有战兵千余,杜公宣慰南海,岂能做事‘恃强凌弱’?如今正要好好劝说一番。”
“劝说?”
老张一愣,这不能啊,那地方有没有“南霸天”冯氏这样的地方巨头,怎么会劝说?
“观察容禀,这些女子,也是几经劝说,才拿匹绢交易而至。”
懂了,懂了懂了。这是杜秀才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啊,弓弩为理,干戈为情,真特么有情怀。
见老张一听就动,绿袍小官便好说话了,直接道:“杜公吩咐过,抓大放小,乃是钱老板故智,何乐而不为?”
“……”
嗯,你们高兴就好。
第三十九章 万里海角()
碛西州,一批板印“西京”字样的大车在一处仓库排队。车把式在吆喝声中,手脚麻利地解套挽马和大车,平整的路面用了石板,而且形制比照工部在长安的定制局。尺寸都是二尺,纵然有误差,其间也是用砖石填充,控制了“热胀冷缩”的变量。
仓库的一侧是个木栅栏围起来的坊墙,临街有许多开口,开口处多是坊内的人家,叫卖生意之类,多是自制的中国特产。
诸如豆腐、醪糟之类,在中土虽然司空见惯,但在碛西,如今也还处于“新奇”阶段。尤其是豆腐脑,更是讨人喜欢,饶是对食物不甚讲究的僧侣,也会寻觅最好的豆腐脑,或是加盐,或是加糖。
“崔娘子,来一碗,加糖,多加糖。”
“浮屠少待,这便盛一碗。”
河中鲜有吃虾米的,但这虾皮配合咸菜,大约是萝卜干或是笋干之类,加了虾皮,又撒了中土移栽过来的小葱,顿时咸香四溢。
只是咸香的这一碗,不是光头要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糙汉。不说袒胸露乳,穿戴却也迥异旁人,便是同为汉人的商人贩夫,也和他大不一样。
“太尉,这短衫料子,瞧着像是棉的?”
有个细长胡子的商人,捋了一下鼠须,谄媚笑问。
“俺这料子是棉的,本地棉。”
言罢,唏哩呼噜灌了一口豆腐脑,“嘶哈”声不绝于耳,他摸了几个钱,拍在桌上,扭头冲一个小厮道,“小乙,去马五那里买几根油条。若是有果子,摊个煎饼过来,多加芫荽。”
“郎君少待,俺区区就回。”
那小厮是个少年,但却腿长人高,迈开步子,跑的飞也似。
“本地棉?”
商人眼珠子瞪着,“太尉,这图伦碛还有棉花的?”
“怎么?想做这买卖?且等着吧。”
“太尉,与小人说说?”说着,这商人连忙隔着一条街,冲对面围着一群车把式的烤肉摊位叫喊,“阿古尔!来一只腿——”
对面摊位上的胡人瞄了一眼,立刻笑了笑,抖肩摇头。
这却不是什么不答应,反而是应了下来。这阿古尔是个别处的胡人,那里乡风别致,摇头意思就是同意,点头反而是拒绝。
“太尉,这是小人孝敬太尉的。”
一只羊腿,对在图伦碛厮混的商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是关内商贾,哪怕是行脚商,能来西域,起码的家底还是有的。
正在喝着豆腐脑的糙汉哈哈一笑:“你这夯货,这几日告示不去看,反来俺这里打探,俺还能比将军消息广?白赚你一只烤羊腿!”
呲牙咧嘴间,糙汉见一个光头居然往豆腐脑里加糖,顿时叫道:“大和尚,加了糖,那还能吃么?”
“小僧贪这一口甜味,罪过罪过……”
啐!
糙汉不去看那光头,看了想吐,居然吃个豆腐脑还加糖。
“郎君,油条,煎饼。”
适才出去的少年匀了一下气,就平复了下来。马五的油炸摊位离得远,因为马氏是油料商,而油料仓隔着一个坊,一来一回,寻常人都是骑马骑驴最不济也要搭个便车。像这种用两条腿跑的,反而不多见,而且还是为了买个早点。
“煎饼带上,学堂快要上课了。”
“是,郎君。”
小厮嘿嘿一笑,拿起煎饼就开始啃,一边啃一边跑,糙汉见了,在摊位上嚷嚷着:“上学哪有叼着煎饼跑的——”
话音刚落,旁边路上,又有个小郎,嘴里叼着个烤饼,看的糙汉一愣。还没回过神,又见一个胡种少年,嘴里叼着个馒头,同样狂奔。
“这大早上的,都变了狗?”
诸多少年都到了一处营寨,陆续已经能够听到童子的声音,念的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也有着急的中年先生,骑着快马背着行囊,一边把马交给门房,一边嘴里嚷嚷着:“入娘的,差点迟到!”
到了门房处,披坚执锐的大兵共有三个,两个持矛一个仗剑,仗剑的有金属头盔,见了穿戴好的先生,拿出印章一一盖章。
印章只有一个字,到。
“总算签了到。”
抖了抖包巾,一边走路一边往上面戴撲头。到了一处走廊,走廊口有个镜子,是锡镜。差点迟到的先生冲镜子做最后的收拾,收拾停当之后,便深吸一口气,气定神闲地到了走廊另一头。
“吴兄,今日来得怎地这般晚?”
“噢,路上吃了个豆腐脑,诸位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嘴刁,所以绕了些路,专门寻了一家放长安糖的铺面。”
“吴兄讲究。”
“讲究,讲究啊……”
气定神闲的先生嗯嗯点头,然后收拾了一下包裹,拿了教材和批改好的作业,迈着步子抖擞着精神朝教室走去。
“呸!甜豆腐脑只配喂狗!”
“喂狗狗都不吃!”
“可他是年级主任……”
“说的是啊,也只能学一学蒙兀人了。”
教室很大,多是适龄青少年。这些青少年已经掌握了大量的汉字,不同于童子,还需要开蒙习字,或是辨识拼音,反而是被强行塞了大量的“无用”知识。
其中就包括教授“地理”的高年级主任吴虎,尽管为人“不羁”,但这个吴虎也是“行万里路”派的门徒,而且家底丰厚,即便是在苏州老家,也是属于土豪。
吴虎是苏州吴氏分支,后另开门户,移居常熟,故也称常熟吴氏。门第也就比江水张氏高那么一点点,和江水张氏分宗南北不同,常熟吴氏是深耕本土,苦抓农桑。也就是这几年才被冲击的受不了,开始转型。
而转型才几年的常熟吴氏,手头织机就有八万张,跟吴氏签了契约的织女超过三万,每年卖生丝都能富的流油,更何况还跟张氏关系不错,自然是更加非同小可。
吴氏主家,到吴虎这一代,和张德一样,兄弟三人,只是吴虎行二,家中不做主,于是就显得“浪荡不羁”。
张德十岁之前,跟吴虎还见过一面。
“上课!”
“礼!”
哗!不拘汉胡,学生都是笔直地站了起来,然后鞠了一躬。
“坐下。”
“坐!”
学生们这才落座,和寺庙中年轻僧侣喜欢交头接耳不同,这里的学习气氛相当的特殊。不上课还好,一旦上课,教室外一声不响赤足走动的巨汉就会让整个学堂胆颤心惊。
整个学堂不管哪个先生求情都是没有用的,一旦被发现学生有所“违规”,巨汉就会进来,将学生衣服扒个精光,然后用久经考研的藤条,狠狠抽上一顿。
这种“低配军规”管理,别说学生,教授的先生都是看得哆嗦,但这是程将军的铁律,不拘汉胡,半个屁都不敢放。
也不是没有自持家门显赫的白痴跑去程处弼那里装逼,结果就是这个笨蛋不但被扒了干净,还绑在木棍上,被人抬着游街。“家门体面”顿时扫地,饶是官司到到御前,最终也是对方全家有爵位官位的一起罚俸。
“今日有个好消息跟你们说。”
学生很喜欢吴虎,除了他见多识广之外,这个先生为人着实潇洒,尽管吹嘘每每被人看破,但即便是拆穿,吴虎也不会恼,反而会哈哈一笑,下回继续。
“先生,是个甚么好消息?”
“明日来碛西的驼队,不但有‘太子糖’,还有交州鲸油。为师打听了一番,兴许还有一些‘海角奴’。”
“是南海之南的么?”
“是了,有二三百。你们谁家还担着修渠修路役的,买个‘海角奴’,也能轻松些。如今胡虏难抓的很,价钱又高,这些‘海角奴’便宜,只有‘突厥奴’一半价钱,吃的还少……”
画风陡然一变,教室外的巨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咳嗽一声,看着吴虎:“应雄老弟,差不多就行了。”
吴虎老脸一红,羞愧地拿起了教案,开始正式上课。
实在是……那些“海角奴”,都是吴氏自己从杜正伦那里采购来的。
原本吴虎想着老子在学校上班,给自己学生推销自家产品拿业绩怎么了?要不是之前有过先例,其中有个先生卖的实在是太嗨,后来被打了半死,吴虎也不会被人一提醒就立刻收声。
“行万里路”是要钱的,他以前都拿家里的钱到处浪,碰上能给家里谋福利的机会,难得要出出力,怎么会放过?
再说了,他也没在外面推销啊,都是自己的学生……
吴虎心中琢磨着,是不是下课布置作业的时候,跟学生们提一下,今年的绩优生评定标准,是不是要加一条有没有买吴氏牌“海角奴”。
第四十章 缺口()
浣洗坊在碛西州治所东北处,地方不大,但棚屋连片,多是操持浣洗业务的人家。哪怕是碛西驻军的衬衣、罩袍、裙裾、长衫……都是交由此地浣洗大使分配。浣洗大使往往都是六曹出人,一正二副或者四副,看作战和训练情况而定。
因为西军较为特殊,所以很多西军子弟都打算把厮杀汉当作营生来做。返回乡籍那几百亩地的产出,还真没有在图伦碛周围打秋风来钱快。
浣洗坊多的是浣洗女,种种原因,在这地方,开了不少酒肆茶铺。甚至西军只要不出征,“卡瓦哈”都有可能出售,只是不多,而且贵。
但不管如何,胡地巨富多爱来这里花销。汉人售卖的中国特产,除了拿回去显摆之外,最终还是要在外面爽快。
浣洗女有突厥女也有突骑施女,甚至还有波斯姬和天竺姬,前几年因为侯氏谋夺某个金矿,连带着还从河中地区带回来不少来历不明的“白奴”。
这一支“白奴”,是弗林国从北地蛮族捕获来的,准备售卖到唐朝,只是半路被波斯人截了,而波斯人又被侯氏截胡,最终流入岭东。
“白奴”不管男女,都是金发碧眼,极为受胡人欢迎,胡商但凡好色的,都极为愿意掏钱。以至于浣洗坊的人气,久高不下。
“安将军,小人打探的事情,不知道如何了?”
一座典型的飞檐凉亭中,也不管案桌上摆满多少美酒佳肴,却也吸引不了一脸谄媚的胡商。
虽说中国体制健全,但对服饰还是很有规矩的,而胡商却不同,只要买来丝绸,立刻就做了衣衫披上。饶是程处弼喝令,他们也不抗拒,只是问本地贵族头人,买个“儿子”的位置,于是就堂而皇之地穿上。
“眼下又不是西疆缺人,哪里不缺人?之前修渠,随后打井,还有修路,人手都是不够的。就算来了一些‘海角奴’,远水能救近火吗?你要知道,这些‘海角奴’,都是从中国南海之南运送而来。且不说路上死伤,就算运来,至敦煌就要被查验,过上一手,还剩多少人?”
安菩难得话多,打了个饱嗝之后,斜靠在躺椅上,支起一条腿,持酒杯的手搁在膝盖上,然后看着桌上的肥鸡,双眼没有焦点地盯着:“可萨部已经归顺阿史那氏,若是突厥人打到大马士革,倒是能有劳力。”
那胡商一听,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拿起金柄银壶,一边给安菩倒酒,一边谄媚笑道:“安将军,小人听说高达国内乱,如今骠国有人要开茶马道。这东天竺人口甚多,不若行个人情,从天竺那里赎买?”
“此事是老夫能说的吗?且不说还有程公主持大局,便是奔赴天竺,勃律山口风险有多大,不用老夫同你说吧。”
“小人如今担着石料厂,实在是苦心经营,可是人手不济,小人生意黄了事小,耽误程碛西的军务才是大事。小人只是想,若能寻得人手,今年这路,就算是成了,城内干道全部铺上石板,当是不成问题……”
“‘海角奴’是不用想了,至于东天竺那点当口,你也死了心。”
安菩摆摆手,然后将酒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骠国西南新建港口,正是用人光景,怎会匀给你?慢说是图伦碛,就是广州,也没见收了几船人,都是运往扬州。”
言罢,安菩瞄了一眼胡商:“不过呢,老夫这里倒是有个消息,是安北都护府过来的人,怀远郡王举荐,如今主抓教化事宜。”
“噢?!”
胡商大喜,顿时点头哈腰道,“安将军能指点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沙欣沙主事,如今调来图伦碛,诸胡各部教化事宜,就是他主持。别人兴许没有门路,沙主事祖籍遥远,族人四散,倒是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消息。”
听到安菩的话,胡商顿时欢喜,可眼神中也一闪而过恐惧。实在是此人不但见过唐朝皇帝,还给怀远郡王做过副手,更是和福威镖局总镖头王祖贤有过命交情。
胡人中堪称“励志楷模”,因为沙欣最早是个奴隶……
“多谢安将军,安将军公侯万代——”
原本就地广人稀的图伦碛,因为要大量修建“井渠”、军道、戍堡,人力压榨已经到了极限。碛西重建伊始,就将旧有大贵族尽数迁往长安,剩下的人口中,不是没有对故主怀念的,但繁重的劳役,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打散。
倘若是纯粹的压榨,叛乱肯定迅速出现,但唐军给钱给粮,胡地百姓不敢说全家不饿,但是混个半饱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体力劳动将大量的额外热情消磨殆尽。
李淳风之前从勃律山口送来的一批奴隶,其中有不少因为无法适应西疆的特殊气候环境,直接嗝屁。一度导致奴隶价格上涨一倍还有得多。
而侯氏拿下金矿之前,将当地部族分了两拨,一拨用作奴工,另外一拨同样是要给程处弼面子,贱卖到了碛西州,但因为数量有限,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如今得知敦煌居然能运来一批“海角奴”,不拘汉胡巨商,都是欣喜若狂。他们想要和程处弼谈谈,那是没资格的,但是和安菩勾搭一下,托点关系塞钱,倒也不算太过。
只是万万没想到,最终也是空欢喜一场。
“诸位,打探的如何?”
那些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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