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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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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蔓菁改了名字在北地行走,当初却是辽地官僚,不是一般人。他有着独特的视角及以此视角产生的判断。
他的意思很简单,如果说隋朝是因“一箭双雕”长孙晟的个人才华让突厥遭受创伤,那么,眼下尉迟恭所在的行营,以及他的安北军,却是有一个个低配版长孙晟,像一张网一样,监视控制着这些草原部落。
在都护府治所,为数不多的河道为尉迟恭控制,水力在漠南匮乏,但在漠北,有着半年以上的温暖期可以利用。草场的划分,草原土地进入规划,放多少羊放多少牛,建多少青料塔,种多少苜蓿,谁可以种谁不可以种,皆由都护府农事科一言而决之。
对草原牧民来说,统治者是可汗还是皇帝,是鲜卑人还是突厥人还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没有区别。
因为他们是底层,在突厥统治时代,他们连人都不算,只是一个个能放牧的人形牲口。
在那个时代,他们猪狗不如,吃的是老天赏脸的微薄糜子。他们比幽冀边陲最穷苦的隋人唐人都不如,只有当“可汗大点兵”时,他们跟着自己的主子,兴许可以抢劫一两个同样穷苦的汉人边民家庭。
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什么。
而随着华润系的诞生,随着贾氏科学的推广苜蓿,合理以及不合理的修建青料塔,混乱不堪地杂交那些各种奇奇怪怪的羊种,才算头一次,让草原底层部族的丁口,能够不至于因为老天爷不赏脸而饿死。
他们和中原泥腿子不同,中原的泥腿子们,在一千多年前,就完成了这种怪诞的循环。
现在,轮到他们了,只不过他们交出了“看天抢劫”的权力。这就像那些获得“鸟粪矿”的沧州农庄一样,可以稍稍地在这个普遍看天吃饭的时代,不需要“看天吃饭”。
普遍的愚昧早就了普遍的简单直接乃至粗暴,于是部落的底层人口很简单一个道理:是远方的中原皇帝,那个“圣人可汗”,让我们可以吃上饭。
端木蔓菁是踩着苜蓿踩着草籽踩着羊皮,才来到杜如晦面前,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个令人畏惧的事实。
郑伯克段于鄢?
这就是个笑话。
“郑庄公小霸”和眼下这个皇帝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但为什么端木蔓菁会如此的平静呢?他知道杜天王是个富于智慧的人,所以,在尚书省把持过权柄的宰相,怎么可能如此的轻佻,拿那不切实际的春秋故智放于今?
当今皇帝,实力之强,旷古烁今!
或许以前五姓七望还有实力和皇帝硬碰硬,但贞观十二年的现在,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对手。
皇帝不在那么忌惮人才的流失,亦或是忌惮知识的传播。
他有“科举”,有“宣纸”,有“金银财货”,有“威加海内”……现在唐军就在万里佛国的中心,从那里到长安和到地中海,脚程是一样的。
外无强敌,自修内政。内政往往就是内争,五姓七望拿什么和这个皇帝拼?
杜如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宰相,他过手的财税不知几千万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唐朝的政府如今是如何的强盛?
但事情剥离了那些粉饰那么漂亮话,剩下的,就是结果,就是目的,就是期望。
端木蔓菁这个曾经和张公谨、王孝通、李客师分别共事过的老江湖,他看明白了杜如晦的想法。
“蔓菁老辣,倒是把老夫看穿了。”杜如晦站了起来,拿起一只茶碗,茶碗上的盖子撇了两下茶末,这些河南茶,除了茶香之外,还有一种偏涩的口感,南人北人都不喜,唯独中原之人最是品味其中的厚重,他踱着步子,很慢,却很严实,好一会儿,他才饮了一口,“不错,老夫欲灭五姓。博陵崔氏不堪一击,清河崔氏枝繁叶茂,老夫手中之矢,欲射之的,正是这博、清二崔。”
“借刀杀人之计。”
松了一口气的端木蔓菁点点头,“即便杜公有谋私之嫌,不过,我是支持杜公之举的。”
杜如晦面色如常,很坦然道:“老夫的确要在此事中谋私,这是老夫和江阴子早在三年前就说好的。”
“什么?!”
端木蔓菁整个人都惊在那里,终于色变。
第五十八章 不急不躁()
关于谋私利,杜如晦并不讳言,但是杜天王所做的谋私利,都是在规则允许之下,哪怕是按照宰辅联合重臣,参考《开皇律》、《大业律》所制作的《大唐律疏》,杜氏从来没有违规违法。
唯一涉及到的,无非是“家风”有损,仅此而已。
端木蔓菁并非是杜如晦的“家臣”、“谋士”,作为幕僚,这个曾在辽东新型官场厮混过的人,是想要在洛阳开拓眼界。
求知欲,是端木蔓菁一直愿意奔走,并且为自己的经历“著书”的动力。
因张公谨,端木蔓菁颇有重回炎汉的豪迈;因李客师,端木蔓菁眼观地方和中央的博弈争斗,品味其中汉末也似的尔虞我诈;因王孝通,端木蔓菁发现往日佐官,皆豚犬之流。
然后,端木蔓菁辞职了,除却汉装换胡服,游历草原及靺鞨、室韦旧地,积累的资料和见闻,在洛阳著有三卷《北地戎狄考》。
和《地方志》不同,端木蔓菁不但掌握了十几种室韦方言,契丹大小各部方言和靺鞨诸部语言,全部精通。当时沧州刺史还是薛大鼎,且是个一筹莫展的沧州刺史。自张德入河北之后,李德胜勾引范阳卢氏出昏招,这才有了后来长孙冲于鸿胪寺中差遣大展拳脚。
而长孙伯舒这个帝国俊杰的风采背后,自然是一大堆前赴后继的底层经营。而端木蔓菁,就是在那个时候,展露出了惊人的眼界和才华。
最重要的一点,他的行动力实在是让人敬佩。
因为张德和王孝通的缘故,加上张公谨、李客师曾经是上级,在北地行走,端木蔓菁有着相当大的便利。更有福威镖局这种民间势力的支持,天时地利人和总能占据一二,以至于在默默无闻间,端木蔓菁做出了时人不能理解,但杜如晦和张德却心知肚明的壮举。
《北地戎狄考》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有地里分布图,有特产实物手绘,且手绘相当精准。它有各部名称来源考及丁口柱形图,以及部族主力的人口增长率,牛羊存栏数及大体的迁徙路径……
但是,这部著作,端木蔓菁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发布。因为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做好,这个东西,是一张地图。
自幽州以北,一直到北海的地形图。
在没有官方支持将这张地图拿出来之前,端木蔓菁不打算发布。
而想要让朝廷同意将这种“涉及谋反”的玩意儿印刷出来广而告之,难度相当的大。问题不在于这张地图仅仅是草原,问题在于有了这么一个口子,那么是不是中原的州县,也能公印地图,然后分发天下?
有趣的是,在这件事情上,四大天王全部同意,连李靖都同意。但是他们同意的同时,又很有默契地认为此事不可行……
端木蔓菁还年轻,和已经死过一回,五十三岁的杜如晦不同,他等得起。
不过杜如晦却对端木蔓菁保证,这两年肯定能发布。
同样的保证,端木蔓菁从辽东王孝通那里,也听到过。不过这样说的人,却不是王孝通的弟子,而是沔州长史张德。
而现在,杜如晦突然告诉端木蔓菁,三年前,作为宰辅的杜如晦,已经和张德有了默契,要灭绝五姓?
回去办公的端木蔓菁久久不能平静,他突然觉得,梁丰县男张德张操之,并非传说中的那么平易近人犹若汉时东方朔前隋侯君素……
那种喜庆滑稽又颇有聪慧的形象,让人觉得亲切。可当杜如晦陡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端木蔓菁品味三分,只觉得江阴子深不可测。
而就在这个要紧当口,新郑县的“飞骑”马不停蹄前往河南府前往东都,传来一条惊心动魄的消息。
“康大令!洧水有民变!速将消息传回长安——”
杜如晦也收到了消息,刚刚坐上总统宝座,结果治下就出了民变。这个事情,多少要负点责,当然,实际情况是半点责任都不会有。黑锅,自然是由郑州和新郑县来背。
“总统,变民并未啸聚山林,反而打造了器具舟船,过新郑顺洧水治下长葛。眼下已经到了许昌,离鄢陵也不远。”
“消息从何处传来?”
“许州统军府。是……贞观五年左骁卫的人。”
“嗯。老夫知道了。”
关于民变,杜总统淡定的很。当初他自请东行,特意在“治军事”这件事情上留了一手,他不打算掺合军事。整个总统的职务,只对政事民事俗务负责,军事是原河南道各统军府也就是如今折冲府的事情。
至于驻守东都诸卫,他半点调动的权力都没有。
当然,他也不需要这个权力。
眼下的事情,他只是负责把消息从官方渠道传递回长安,这就是有功无过。
剩下的,是长安方面的反应、决断、执行。
考验的不是他杜如晦,而是侍中魏征、中书令长孙无忌、尚书左仆射房乔。
“这……这怎会有民变?!”
重臣中自然有不知道行情的,但有些时候,这种问题只会是明知故问。
“山东诸道旱灾,之前就有消息的,有民变,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可哪怕是……”
有人想说贞观三年那光景,民变也不曾在河南府附近啊。这也太扯蛋了,这怎么可能?
“听闻河南颇有几个地方绝收,灾民聚集逃荒,几成流民。”
“灾情也不至于和贞观三年相比吧?”
当时可是水旱蝗汤……嗯,没有汤。
“你知道个甚,噤声,莫再言语!”
有人打了眼色,一时间,这话题竟然就绝了下去,不过长安的官僚们,却忧心忡忡起来。
不久之前,数万人先突然离开了长安洛阳,结果马上就迎来了山东大旱?
“山东大旱?”
沔州长史张德笑了笑,“怎么不说山东大汉的?这日子,我看那五姓七望去宠妾屋中,看到的也不会是满身大汗的,估摸是满身大汉吧。”
“你怎地笑的这般鸡贼,又是个甚么不要脸皮的说道?”
李芷儿正誊抄着账本,笑着白了他一眼。
张德便笑呵呵地在她耳边解释了一番,安平顿时大笑,然后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呸!你这狗东西……”
第五十九章 沉渣泛起()
“几百年了,都没变过……”
也收到消息的老李,脸色有些不好看地叹了口气,还带着点嘲讽,总之,对河南的民变,他是相当的不屑。
可不屑归不屑,老李也得承认张德所说的,论“猥琐”,中央政府天然没办法和地方豪门比。
哪怕洧水民变旋即而灭,能如何?顺藤摸瓜弄死大騩山崔氏?不可能的。那些被逼上绝路的,就算自称洧水崔氏。河南府或者说密县,丁口典册上有他们乡籍?实际什么都没有,全是狗屁。
攀咬不到洧水崔氏身上,更不要说清河崔氏。
除非李世民是拓跋珪,并且眼下南方还有个庞大政权,那么,倒是可以搞搞。但也只能盯着一家狂殴,死了一窝崔氏又怎样?只要还活着一个,崔氏就能重新崛起。那么多崔氏女扔出去,那么多崔氏男娶的五姓女,难道是为了好看吗?还是说真的和江湖传言一样,为了高贵的“血统”?
“可惜河南了。”
张德感慨万千,“当初在河南行事,华润号处处被针对,如今看来,也是因祸得福。”
“如今田亩最高产,可不在五姓七望手里。”
“这和田亩生产无关。”
老张冲李德胜道,“就说荥泽到开封这条运河吧。”
“南运河?怎地?”
“我打听过,自大业年以来,哪怕是王世充占据洛阳时,这‘都水使者’也是崔氏之人掌控。我本以为,漕运司衙门设立之后,工部水部司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但你可知道我协理水部时,这开封城外的使者,乃是白沟崔氏……”
“嘶……”
“老兄如今可明白了?当年华润号就选想要借用南运河,只怕到了汴州,就要被剥一层皮,还无处申冤,你可信?”
“信。”
李德胜到底也是李客师的儿子,别说清河崔氏,就是他自己,当年自家老子在幽州作主,他不也是称王称霸?要知道,他连嫡长子都不是。
“如今你可知陈留、雍丘有几何码头?又有几成在崔氏手中?我再说一事与你听好了,洧水此次民变,你我心知肚明,乃是洧水崔氏的手笔。而洧水崔氏主家,还要想在海州出脱手中米面丝绢盐。他连去长安兵部领个牌照都不想,西域一趟换产本,这等暴利买卖,他瞧不上……”
“那如此说来,岂不是河南道接下来的事情,要闹的很大?”
“依我看,不会小……老兄你适才不也说了么?几百年了……”
以强而亡的汉,不也是四世三公袁氏玩的破烂勾当吗?董卓这个土鳖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不假,袁氏也没捡着便宜。
老张不信邪的,就算穿越,用科学也能解释。数百年风流乃至数百年不倒的世家,他不信怎么都不倒。
崔氏这是在玩火,而且是很自负的在玩火。
张、李二人在楚地忧愁的,是河南道的投资损失搞不好会很大。一旦波及到黄河下游淮河流域,那就亏大发了。
但事情不会因他们二人的意志而转移,在长安命令许州折冲府镇压民变的时候。
陈州太康县也出了民变,还好死不死的,居然拿顺着涡水直奔许州地界。
得知此事的直隶近畿总统杜如晦却是冷笑一声,依旧岿然不动。只要东都洛阳太平,都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在洧水民变的时候,他就找来了荥阳郑氏,没有多的废话,只一句“莫要自误”,就让荥阳郑氏连连表示,一定尽“表率”,帮助郑州上下安抚民情。
一句话,作为“有活力的社会团体”以及“家风良好的乡贤”,荥阳郑氏一定团结在以杜如晦为总统的直隶近畿领导人周围,维持直隶近畿地区的良好社会秩序及社会环境。
简而言之,荥阳郑氏大力支持“维稳”。
为了“表忠心”,头一回,郑琬郑大娘子,带着一窝沔州特产,回“娘家”探亲。
郑穗本专门跑了关系,在郑州治所管城,弄了一套大宅院,给已经怀孕三个月的郑琬,算是弄了个绝对不差的生产之地。
作为薛书记曾经坚定的革命战友,郑穗本绝对不是为了拍杜总统的马屁,才厚着脸皮让怀孕三个月的郑琬“舟车劳顿”。
如果荥阳郑氏跟着搞事,让地方“不稳”,那么,郑琬可以不用回沔州了。
郑氏和张德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就在这个时候画上了句号。
怀孕三个月其实依然有着很大的风险流产,一般来说体质差的孕妇,可能就会因为稍稍劳累,就因此流产。
不过郑大娘子也相当的硬起,白洁有所出极大的刺激了她。不管是不是张德的个人意思,洛阳白氏的确在白洁怀孕之后,获得了极大的收益。而在五姓联合撤出“人才”于两京,洛阳白氏“重返”洛阳,然后狂收物业,也的的确确是因为手头的“华润飞票”相当的丰厚……
顶着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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