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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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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段伯玉也是背时,手中那个城南赌馆正要脱手,结果遇上几个鲜卑余孽躲赌馆耍钱。这赌馆不曾脱手也就罢了,还惹了一身骚。”
“鲜卑余孽?”
“慕容氏的。”
随口应了一声,李德胜三人进了一座雅间。这光景汉阳城的酒楼,也有了桌椅板凳,倒是跟了长安洛阳的风,倒是会经营。
“伯玉兄,实话讲,‘持球’这事情,我不看好,只是伯玉兄若有需要,德自然鼎力相助。”
嘴上说点好听的,反正也不吃亏,段瓒也不会当真。
只是一边道谢一边道:“实不相瞒,除几个胡商夷商攀附于我。小弟……”
段瓒顿了顿,拿着白瓷酒杯有些不好意思,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小弟……小弟其实也找上了五姓高门。”
这话以出口,老李愣了一下:“你有这门路?”
“我祖籍齐州。”
话不多,不过也足够多了。段志玄小时候还在邹平混,但后来跟着他父亲就去了太原,段家当时在太原做官,跟李渊起家时,直接弄了两千青壮为兵,家底门路可见一斑。
王世充嗝屁之后,因为跟着李世民东征,段志玄跟当时被王世充坑了的洛阳大户及河南豪门,交情也不差。
最少,段瓒跑去洛阳装逼,效果和柴令武根本是天上地下。
“如此说来,伯玉兄显然是胸有成算。”张德点点头,然后道,“不过依伯玉兄所想,怕是要两三年才见盈利。”
“我虽做搏戏赌馆,却也不是爱快钱的,两年三年,等得起。洛阳既为东都,有设新南市,我如何等不起呢?”
赌馆生意其实不怎么好做,首先朝廷不支持,甚至官方是打压的;其次为了维持赌馆,额外人员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不作恶不赚钱,作恶就坏名声;最后就是像样的圈子混不进去。
当年没有加入“忠义社”,那是段瓒摆架子,觉得区区一个童子社,还能如何?张操之又只比他年长一岁,凭什么就做社首?
可谁能想到,一眨眼功夫,他的架子没有铜子硬扎,若非跑去洛阳做了赌馆营生,只怕是见了李震这种低调公子,都要寒酸三分。
这次能来汉阳,而且张德给面子,那是因为借了李德胜的光,没有老李从中牵线搭桥,张德和段瓒,老死不相往来都没关系。
“朝廷严查赌馆,却不禁搏戏。毕竟,陛下在宫中,也爱玩握槊、麻将。只以关扑买中这等玩法,倒也在两可之间。依伯玉兄的地位,当无虞。”
张德琢磨了一番,说出了段瓒的心思。
不错,赌博终究是被官方管制打压的,但一般的搏戏却没关系。而段瓒要做的,就是让搏戏介于赌博和游戏之间。“持球”这种新玩法,比马球靠谱的不仅仅是好马不好找,而且对双方队伍更加公平一些。
玩马球,只要一方有个马术精湛的高手,那就没得玩,多了一个马这么一个不可稳定调控的“变量”,这个游戏是很不公平的。
但“持球”不一样,战术要求虽然相对复杂,可只要防守得当,以弱胜强是有迹可循的。
相对公平就能让这个“搏戏”变得更有玩法,当然这个玩法,是指比赛之外。
比分可以关扑,胜负可以买中,甚至达阵数都可以买,一场比赛的结果不可预测性,就值得让那些赌徒心态游戏心态的玩家们扔几个大钱小钱耍耍。
当然,如果队伍是段瓒自己的,那么过程是精彩的,比赛是刺激的,结果却是注定的。
老张真心觉得这厮是个人才,足球彩票唐朝版他都能琢磨个囫囵出来,连暗箱操作的手法,都准备了好几套。
人才啊,人才。
第三十一章 烦得很()
“段瓒走了?”
“准备观摩一番工坊和学社,他也准备在洛阳开个私塾。”
又是个有想法的人,虽然新贵们很讨厌五姓七望,却又仰慕。如果有机会自己成为五姓七望之一,凭什么不呢?
如段瓒之流,这十年来的见闻,视高门为老朽,不说比比皆是,但张德眼望得见的,却也不少了。
连李绩的儿子李震都瞧不上清河崔氏那做派,何况一直跟张德混的李奉诫程处弼。
“对了,倒是忘了有个事情问你。”
说着,李德胜从腰间玉带中攥了一枚金币,在张德面前摊开,“这弗林国的金币,做工缘何要比开元通宝好?”
扫了一眼,应该是查士丁一世的东罗马金币,两边有拉丁文“VICTORIA。AVCCC”。
“比华润银元如何?”
“那自是远远不如。”
老李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弗林国要把金币制出花儿来。中原制作金币或者马蹄金,不为流通,是为赏赐。只是老李没搞明白其中的区别,马蹄金的精致或者赏赐用的金币做工,比东罗马金币还要精美,但没卵用。
“流通少的缘故。”
张德对李德胜解释道,“中国体量大,人多。若用金银为钱币,难不成买东西用一颗金沙不成?故而用铜合金。弗林国前身为汉时西方大秦国,虽是大国,却人少地散,国中有海,多以舟船往来联络,商贸发达,故而用金币更划算便利。”
合金这个概念,在沔州已经成熟,至少熊孩子们从铁骑作坊出来,不会说手中的铁剑是纯铁打造,或者指着青铜器说这是纯铜铸造。李德胜在竟陵一切都是便利为先,至于丹阳郡公对他三令五申还是上官的千叮咛万嘱咐,能换几个铜板?
“我看,这铜钱也不成,在中国。”
老李数学没张德好,可这么些年折腾,“羊吃人”都玩过了,还不明白这个?他有些憋闷地说道:“开元通宝也是紧俏,竟陵有些獠人寨子,竟然存了开元通宝在家中,说是要传三代……传三代,入娘的,三代后老子都入土了。还等他出来花销?”
“所以得让‘钱’稍微变得不那么值钱,五年前一个开元通宝能让你吃饱,今年十个都未必,那么五年前那些存钱的,现在都紧着花钱。竟陵那些獠人,不过是五年前的长安人罢了。”
“你说的不对,铜钱不够,早晚还是值钱。”
“是,你说的不差。”
老张点点头,然后摸出一张华润飞票,“所以咱们要琢磨着,让高门大户用这个,小门小户用铜钱。铜钱要是还不够,再加上这个!”
啪!
一枚华润银元拍桌子上。
贵金属在流通,老张的华润飞票,就不能大张旗鼓地吃百分之几百的“钱息”,也就是美联储瞎鸡扒印钞的那个套路。
那玩意儿除了肥一票比权贵资本家更恶心的超级资本集团外,卵用没有,双刃剑早晚割自己一刀,饮鸩止渴又会上瘾。
于是老张想了想,还是先给自己裤裆来一刀,彻底断了念想,六根清净多好啊。
想要小霸王学习机,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老李瞄了一眼华润飞票,舔舔嘴唇问道:“说来,我也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用恁多颜色的?”
“‘智障大师’的传功,你管得着吗?”
“是是是,我不打听。”
李德胜手指弹了弹这张十贯的华润飞票,赞叹道,“你说,就印点这东西,就能换十贯铜钱?多印点不就行了?”
“我印它一亿张,难道就能换十亿钱?你给我?”
“啧,就是如此说说。”
老张又拿了一张一贯的,一张五十贯的:“行脚商前几年也不信华润号,这几年江南的铺面行脚商,都愿意换飞票上路。一是便当,二是安全。我们虽然对外说认票不认人,可真要是有傻子劫了这纸片来柜台汇兑,嘿……”
“马宾王给东宫跑腿,为的就是这个吧。”
“不错。”
东宫日子不好过,马周当然不会认为这是皇帝对儿子的歧视,他就琢磨是不是东宫做的还不够好,还不够低调。于是马周让暖男做宅男的同时,还专门给东宫跑点门路,然后上贡给内府。
在老张看来,这特么简直就是死宅追女朋友一样……李董他又不是女神,你献殷勤那么勤快难不成给长孙皇后看?
之前“太子糖”本是东宫专卖专利专营,算是福利补贴,东宫属僚的日子,绝对算得上史上最强。一斤白糖算个卵,一斤冰糖能换你一年口粮!
可就这营生,居然一来二去,就变成了长孙皇后的。当年长孙皇后就盈利五万贯,这还是管销售不管生产的情况,气的东宫幕僚破口大骂,本想骂“妖后”来着,可实在是骂不出口,只好作罢。
也不是东宫属僚没种,实在是这事不能给外朝同僚说。难不成跟他们说,俺们以前领福利,都是领冰糖,几颗冰糖就能在平康坊找个小妞美滋滋?看外朝同僚会不会喷死他们。
冰糖死球了,马周又鞍前马后忙着帮李承乾运作一下“储君贤德”的名号,什么八牛犁什么曲辕犁,马屁又拍马腿上,谁知道老板自己也想弄个“贤德爱民”的头衔往头上戴?
照理说不应该啊,都“天可汗”了啊,蛮子们都跪舔了啊,怎么还争这个?他哪里知道老板的心思不是什么狗屁“天可汗”,现如今连“圣人可汗”都瞧不上了,他就要史上最牛皇帝的名号,别的都不要。
于是马周老板一咳嗽,太子都跑去东巡,整整一年!
到这光景,正常人都应该明白过来,他们这个老板和以前各朝各代的老板是一样的,天家无情。做皇帝要啥人情味?别说人情味,人味都没有了。马周在羡慕老板关照李泰的时候,李泰麾下的核心智囊们,又何尝不是苦逼连连?
文学馆有卵用?儒生吹逼有卵用?哪有东宫的开元通宝来的给力?皇帝给封赏留长安,这是好事儿么?这不是把人架在火上烤么?然而魏王幕僚们,还得摆出一种“老子受宠”的做派,见了东宫同僚,一副你们早晚死球的神态。
实际上,还不如跟权万纪一样,跑去外藩那里捞一把呢。
自己装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
“马宾王这是病急乱投医。”
老李冷笑一声,“我们这个陛下,有类汉武,刚强无畏,岂会因小利而忘我。又不是王世充这等废物。”
“烦得很,马宾王知道寻我是给我添祸事,只是眼下东宫日子着实不好过。”
“怎么,你狗胆包天了?”
“我怎会去理会,只是,可以让别人去掺合一下,也省得马周来烦我。”
“谁?”
“吏部尚书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李震嫁妹()
入冬前,李震来了一趟汉阳,一开始还很高兴,结果在临漳山看到了带孩子玩的李芷儿,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把将张德拖到角落里:“大……大……大郎,那……那小郎,那小郎……咕噜。”
李震吞了一口口水,嘴唇哆嗦脸色惨白:“那小郎,怎地和你……和你有几分相似?”
“兄长好眼力!”
好眼力你妹啊!
吓的一哆嗦的李震本来想骂一句“入娘的”,可最终眼睛一闭:“安、安平殿、殿下和……”
“他叫张沧,芷娘所出。马上四岁。”
“……”
空气,瞬间凝结了。
“兄长,兄长你去哪里?!兄长?”
“我要回长安,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长安!”
老张大笑,一把将李震攥住,“兄长你这是怎地?去了长安,你李家就能脱了干洗?小心我诽谤你一个从中勾连的罪名。”
“你!江南子可恶!”
李震伸出手指,哆嗦着指着张德。他爸爸李绩成天防着李董祸害他全家,只有李董升天,才能算松口气。哪怕老董事长升天,都不能说放心。
可尼玛某条江南土狗居然就把一个公主给上了?这也就罢了,儿子三四岁?你特么逗我?
李大哥浑身难受,但是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抖动,一切又变得索然无味。
是啊,他李家跟张家,特么早勾搭在一起了。
“大郎,要保密,保密啊,一定要保密!”
紧紧地握住张德的手,李震那是千叮咛万嘱咐。
“兄长怕个甚,芷娘的安利号都出脱给了皇后,她如今自由自在,那是花了钱的。你当皇后太皇帮忙说项就成的么?”
“安利号如今……”
李震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看着张德。
“那位的。”
手指朝天指了指。
“昏君!”
义正言辞,发自肺腑。
“哈哈,大兄一如往昔。此来汉阳,是个甚么事体?”
“李震嫁妹,怎地,你这做兄弟的,不回长安一趟?”
“二娘嫁人了?谁?”
“杜怀恭,房相帮忙挑拣……”
“京兆杜氏,不差。”
也只能是不差,以李震眼下的自傲,皇帝弄不到五姓七望,他可是弄的到的。范阳卢氏就不去说他,博陵崔氏那也没什么难度,有崔季修作保,弄个嫡子男丁过来,算个屁。
只是么,如果老董事长嗝屁,这事儿就能成。老董事长不死,李绩父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最多跟柴绍父子呲牙咧嘴,也就点到为止。
其实老张也觉得奇怪,这都快贞观十二年了,李渊怎么还不死?太特么能续命了吧。
禁苑今年不但多了虎园加了豹房,还弄了一片林子,把原先的貔貅房升级为了貔貅林。
老董事长没事干就视察一下野生动物的发育,还不是美滋滋?
每天又勤于锻炼,一天半个时辰泡游泳池游泳。自由泳、蝶泳、仰泳都开发了出来,现如今已经熟练掌握蛙泳,堪称“禁苑蛙王”,他的一帮小老婆们,每一个能游得过他。
“对了,大兄,我听说,山实公如今是魏王府长史?”
“是,我也觉得奇怪,杜楚客之前恶了皇帝,怎地还能翻身?”
“只怕未必是翻身。”
“怎么说?”
“我们这个陛下,说是说宠魏王,可何曾开口有过承诺?虽还未到‘二桃杀三士’的地步,却也是拿治国治政的手段来治家。照我看,怕是魏王要惹些祸事出来。”
“嗯……确实如此。”
李震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若是杜楚客在魏王府因魏王获罪,只怕会连累克明公。”
“杜公病重那几年……”
顿了顿,老张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兄弟二人都是明白,皇帝那夹带里的人,可真是时刻准备着。别说皇帝的忠犬,就是皇后的亲族,皇后的兄弟长孙无忌,那真是差点就回归朝堂,而且一步到位。
可谁能想到,杜如晦要死要死,没死成呢?
原本李董的想法,是杜如晦死定了,那么嘴上口花花两句,给个留职也没什么,还彰显自己的器量。可谁能想到杜如晦跑地府走一圈,发现阎王爷在搓麻将,输了点阳寿给他,于是咸鱼翻身不死了!
而杜天王没死成的第一件事情就不再是给老板抓精神文明建设,而是给自己的家族搞点物质文明建设。否则,杜荷能跑去登莱一捞就是好几年?
又因为老板的承诺,杜天王占着实权宰辅的位子根本不需要动。长孙无忌?一边凉快地排队。
《威凤赋》成了笑话,长孙无忌选择了蛰伏,同时选择了给自己儿子加持多重光环,并且自降身份跟张德这条土狗玩起了交易。
“不说这个,二娘出嫁良辰可曾定下?”
“便是年前成婚,到时大郎定要来观礼。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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