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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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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拉了出来。

    到了前院,算半个练功场的空旷院子里,已经到了一群人。

    张公谨正和另外一个帅哥说着什么,然后那帅哥眼神惊异地看了一眼张德,然后又双眼喷火地盯着尉迟恭:“还不住手!”

    却见尉迟恭一手摁着小黑马的脑袋,直接到了院子里。那马儿四蹄顶着地,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长安首富曾经把任城王李道宗的马车抬起来扔渭河里。

    怪兽呵呵一笑,扫了一眼张德:“娃,这匹小马极为温顺,俺也不以大欺小,你便来骑吧。”

    站张公谨旁边的帅哥嘴角一抽:“敬德,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张公谨也是眼睛发白,心说这混蛋果然脸皮够厚。这匹黑风骝是李勣的宝贝,在并州擒了一个突厥俟斤才才换来的宝马,李孝恭托人出价一万五千贯外加西域宝刀十柄,李勣也就给他看了看过过眼瘾。

    这马四肢关节发达,不易折断,货真价实的“踢云乌骓”,自古不外项羽张飞二人曾拥有过。

    尉迟恭厚颜无耻地笑看张德,将黑风骝拉到眼门前:“娃,俺十岁那年,什么样的烈马没骑过?‘玉狮子’你知道吧?俺……”

    “还请吴国公让让,我要骑马了。”

    门神的老血又憋了一口。

    “大郎,此马快如旋风,故懋功取名‘黑风骝’,实乃罕见的乌骓马,非……”

    “叔父放心,小侄醒的。”

    言罢,手挥了挥,赶苍蝇一样赶走了站那儿的尉迟恭。

    长安首富的老血不够用了。

    “敬德,看护一二。”

    张公谨倒也没有阻拦,只是让注意安全。

    “弘慎放心,有俺在这里,就算……”

    嗖!

    张德居然连马凳都没踩,直接跨在黑风骝上,双腿一夹,标准的马步。跟着过来看着自家郎君表现的坦叔,微微一笑,暗自点头。

    双手揪着鬃毛,脚尖点了一下马腹,这黑风骝立刻蹿了出去。

    “俺的娘!”

    尉迟恭大叫一声,赶紧追了过去,仨大唐帝国的实权大佬都吓的汗毛倒竖。这尼玛如今的小鬼不得了啊!

    张德虽然紧张,却也不惧,老衲修炼多年的马步又不是为了蹲坑用的!

    黑风骝还只是几个月的小马,之前又被尉迟天王强按头拖着走,气力消耗了不少,想要把人颠下来,还真没那个本事。

    只是它爆发力极强,速度又快,转瞬已经冲到场地的另一头,仿佛要一头撞上去一般。

    然而张德只是揪着马耳一歪,这小黑马只能乖乖地顺着跑。

    不过是片刻工夫,已经跑了一圈,尉迟恭三人也不追了,直愣愣地看着张德没有马镫马鞍缰绳,就这么揪着马鬃马耳,双腿夹着马背,策马奔跑。

    “这娃莫非跟突厥人住一块的?”

    尉迟恭摸着脑袋,惊讶无比地说道。

    而李勣则是斜眼看着他:“明天朝会,只怕陛下要叱责敬德了。”

    “这是为何?”

    “你有伤风化,不顾朝廷体面,如何不要叱责?”

    “俺什么时候有伤风化,不顾朝廷体面了?”

    李勣眉头一挑,看着马背的张泽,意味深长道:“脱光了游街,还不有伤风化,不顾朝廷体面?”

    “俺什么时候脱光了游……”

    长安首富表情突然神圣起来,感慨道:“懋功啊,不日你就要回并州主持军务,防备突厥,只怕下次再会,须要正月,俺……”

    李勣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幽幽道:“若是程知节知道敬德冲十岁少年赖账……”

    长安首富表情越发地神圣:“俺脱。”

第五章 皇帝的愤怒() 
四大天王愿赌服输从不赖账,童叟无欺众所皆知。

    “哼!”

    长安首富昂着头,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穿着一条亵裤,威风凛凛地从普宁坊扬长而去。而尉迟家的门神走狗忠仆们,纷纷掩面低头,不敢四顾。

    不过是盏茶功夫,就听到远处大呼小叫鸡飞狗跳,大约是哪家小媳妇瞧见了一只脱了缰的裸奔怪兽。

    金吾卫的军士本想将此等白日色魔拿下,但走近了之后,立刻假装没有看见,绕道便逃。

    而莱国公府内,一群大大小小都是大眼瞪小眼,全都傻在那里。

    张德也没有想到,尉迟天王脱衣服居然这么熟练,而且脱的干脆无比,要不是张公谨叔叔强烈要求把亵裤给穿上,尉迟天王真会全部脱光。

    “择友不慎,择友不慎啊。”

    李勣感叹万分,看着地上一堆刚脱下来的衣裳,然后赶紧喊了个仆人过来:“去一趟齐国公府上,让他赶紧把此事禀明陛下。”

    这事儿他不能去说,因为李勣严格地讲是太上皇李渊的人。然而尉迟恭是太宗皇帝的忠实走狗,他能参这厚颜无耻之徒一个有伤风化吗?

    “此獠定是寻个由头,正好扬长过街一把。”

    一想到尉迟恭是从他这儿走出门的,李勣由内而外的抑郁,觉得心口都有点痛了。

    张公谨叔叔表示我就看看我不说话,反正今天这事儿丢的不是他的人。再说了,能看到四大天王之一吃瘪,定远郡公还是很高兴的。

    至于当事人张德小朋友,正一脸无辜地站在黑风骝的旁边,手还搭着黑里带红的马鬃。

    仁之有个好儿子啊。

    张公谨内心默默地感慨,再扫了一眼自己那仨还在发抖的儿子,不由得和李勣一样抑郁了。

    大唐帝国伟大的皇帝陛下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长安令已经哭晕在茅厕。

    勋贵不可怕,权贵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又是勋贵又是权贵而且还是富贵。所谓有权有钱有地位,说的就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长安首富尉迟门神。

    砰!

    哗啦……

    一只鸳鸯戏水的镶金茶碗,就这么砸碎在楠木梁柱上。

    “这个……这个无耻之徒!朕、朕要……朕一定要……”

    太宗皇帝恨的牙痒痒,然后站起来愤怒地走来走去,“这个厚颜无耻之徒!可耻!可耻!有伤风化!成何体统!还有没有把朝廷的颜面放在眼里!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有没有朕!”

    暴怒的大唐皇帝三十岁都不到,其实还是个年轻人。虽然他宰了哥哥弟弟逼自个儿老子退位,然而他还是很在意广大人民群众的评价。

    所以,当他的首席打手加忠犬突然在长安的大街上裸奔,给他皇帝陛下的锦绣河山抹小黑点儿,李家老二完全不能忍!不能忍啊!

    朕的评价,朕的千古一帝,朕的万世明君……

    “他竟敢如此大胆!还有没有一个勋贵的体面!他堂堂吴国公,堂堂大将军,竟然如小儿一般招摇过市,简直、简直无耻,无耻之极!”

    咬牙切齿的李皇帝出离地愤怒了,站边上看着妹夫发泄的齐国公面无表情,等李世民发泄完了之后,长孙无忌才轻描淡写道:“陛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不外是吴国公在莱国公府上喝醉了酒,酒后失态罢了。吴国公放浪形骸,长安人尽皆知,做出任何事情,长安城的百姓都不会觉得惊讶……”

    “辅机,此事事关朝廷颜面!”

    李世民依然很愤怒地说道。

    “朝廷颜面靠的是百姓衣食无忧,靠的是外虏倾覆,靠的是国库盈满,靠的是吏治清明,倒是没听说,和勋贵恣意放纵品行不端还有干系的。”

    不紧不慢,不温不火,长孙无忌甚至还弯腰将那碎瓷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这厮大胆,眼中没有朕!”

    “尉迟恭是陛下的鹰爪忠犬,今年罗艺谋反,为何李靖李勣都没有去,偏偏让他带兵平叛?陛下心中也是有答案的。”

    长孙无忌看了一眼年轻的皇帝,虽然玄武门已经成功,但皇帝还是不放心啊。太上皇的人太多了,李靖李勣都要算他的人。文官之首裴寂更是李渊的心腹,工部尚书应国公武士彠是李渊的好友,在李渊起兵之时,就已经屡次相助。

    分化、驱离、拉拢,这些手段对新皇帝而言,还不是很适应,让他很敏感。

    所以当尉迟恭在普宁坊裸奔,李世民就难以自控地暴怒。

    “他竟然和一个十岁的童子打赌,而且还输了!”

    李世民提起这个,更是愤怒,“堂堂沙场宿将,竟然连知己知彼都做不到,朕要他有何用?”

    “阿史那咄苾前来,也只有尉迟恭擒下一个俟斤,让突厥人知道,我大唐可不是什么草原小部落,软弱可欺。陛下能六骑前去白马结盟,不正是因为有尉迟恭的勇武为底气吗?”

    李世民不说话了,然后坐在软榻上,沉声道:“那个童子……是不是之前弘慎提到的那个江水张氏南宗小宗长?”

    “正是。”

    长孙无忌见妹夫平复了下来,于是在榻上摆好棋牌,手中抓了一把棋子,让皇帝猜枚。

    “梁丰县男的封赏还没下去?”

    两人开始对弈,落子有声。

    “陛下,须等应国公胜任利州都督……”

    长孙无忌眼睛闪烁着精光。

    “嗯,辅机,你有心了。是朕失态了。”

    长叹一口气,李家二哥有些感慨,多亏了有这样的大舅子啊。

    “承乾,你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一身赤红常服,交脚幞头正前镶着一颗白玉,玉扣收的有点紧,让太子显得有些瘦弱。

    “丽质说舅舅来了,儿臣过来问候。”

    说着,粉雕玉琢的李承乾上前见礼,恭敬喊道:“舅舅。”

    长孙无忌嗯了一声,然后扫了一眼李承乾后边躲着的长乐公主,这是他未来的儿媳妇,长的那叫一个漂亮……

    “丽质,为何躲在太子身后?”

    李世民没说话,长孙无忌面色淡然问道。

    好一会儿,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公主探着脑袋咬着手指,轻声问长孙无忌:“舅舅,那个妖怪真输给了一个十岁的少年郎?”

    那个妖怪……妖怪……怪……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双双脸色一黑。

    “丽质,那不是妖怪,那是大唐的功臣吴国公,他对大唐有大功……”

    “长那么吓人不是妖怪是什么?”

    李丽质奶声奶气地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再度脸黑。

    “父皇,那个少年是哪家的?”

    李承乾眼睛里冒着星星,兴奋地问道。

    当年他被尉迟恭吓的喊出“父皇救命”,简直是阴影中的阴影,如今听说“仇人”吃瘪,太子殿下幼小的心灵顿时浮现出扭曲的快感。

    “太子,是定远郡公的族侄,江阴张德。”

    长孙无忌告诉了李承乾。

    “张德,张德,张德……”

    喃喃地反复念叨了一会儿张德的名字,李承乾整个人都激动了。而站在一旁认真听讲的李丽质也是大眼睛闪着光华,满满的好奇。

第六章 极品飞马1() 
因为尉迟恭裸奔事件,张德自己给自己禁了足,坚决不走出自己的小院子半步。张公谨叔叔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大郎,敬德愿赌服输,不会真和你这样十岁的少年郎计较的。”

    然而老张闷声回道:“族叔,他连光着腚在大街上狂奔都敢做,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张公谨叔叔于是就拍了拍老张柔弱的肩膀:“那就等风头过去再说吧。”

    堂堂定远郡公,虽然把薛万彻和冯立干的叫爸爸,然而却干不过大唐帝国四大天王之一。

    “……”

    果然自己抱的这根大腿,还不够粗,含金量还不够高。

    等张公谨走了之后,两只从书房溜出来的熊孩子,出现在了张德面前。

    “哥哥,你这等英雄豪杰,何必怕那尉迟恭?”

    张大素尝试震了一下虎躯,没震动,张德翻白眼看着他:“二郎,你不带着三郎读书,来这里做什么?”

    “哥哥,吃胡饼么?”

    张大安小朋友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里面裹着四个包子。

    “这馒头哪儿买的?”

    从张大安那里接了一只还热乎的,一口咬下去,满是肉香。

    “这叫胡饼,不叫馒头。馒头没有馅。”

    张大安萌萌哒的眼神看着张德。

    “江南包子叫馒头,馒头叫包子,和长安不太一样。”

    “是这样么?”

    张大安分了一个肉包给二哥,然后自己找了一只蒲团坐下,两只手捏着肉包慢慢地啃了起来。

    “骗你作甚?比如长安那些泼皮,你们叫游侠。在江阴,叫小混混或者小流氓。要不你想,楚留香这样的人物,和那些泼皮都叫大侠,你觉得合适吗?”

    “说的也是。”

    张大安点点头,竟是认可了张德的胡扯。

    你这么萌,将来一定做大官。

    “哥哥。”

    “嗯?”

    听到张大安又喊他,张德微微挑眉,“三郎,是不是又事情和我说?”

    张大安继续慢慢地啃着肉包,然后抬头问张德:“哥哥的黑风骝,跑的是不是非常快?”

    “是啊,它可是‘踢云乌骓’,只有霸王和张桓侯骑过。那天在莱国公府上,你不是看到了吗?”

    “那有没有比它快的马儿呢?”

    “或许有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大安脸蛋有点儿红,他默默地啃了肉包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我们班上的程处弼,说他的‘夜飞电’跑的最快,整个国子监谁都比不过他。”

    “你才五岁就能进国子监了?”

    “国子监旁边的社学。”

    张大素在一旁解说。

    嗯,懂了,国子监附属小学。原来这种特色唐朝就有了啊。

    张德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张大素:“你们开蒙还教骑马?”

    “没有啊,程处弼跟我们打赌,谁赢谁是头。”

    “你们小小年纪,居然赌博?”

    张德义正言辞地看着张大安,“三郎,我们江水张氏从不聚众赌博……”

    “哥哥,当头一旬可以收七八贯钱呢。”

    张大安露出了一副可惜的眼神,然后低头嘟囔道,“那我还是和程处弼认输的好,社学里有不少人准备和他赌,我就想哥哥的黑风骝那么快,要是赢了,该多好。可以买好多胡饼呢。”

    你等会!这几个意思?你们一群五六岁的小东西,还兴收保护费的?还特么是十天收一次,一个月收三回?

    一旬七八贯,一个月岂不是要二十几贯,现在半匹绢是两百六十文,这得换多少匹绢?

    “三郎啊,虽然我反对赌博,但是,张家的名声来之不易,需要我们没一个人去努力维护。你说吧,这个程处弼什么来头?”

    “宿国公家的小三。”

    张大素露出一副兴奋的表情,赶紧说道。

    “你一边去!”

    张德瞪了他一眼,然后问张大安:“宿国公是谁?”

    “程知节。”

    终于,张大安小朋友把肉包啃完了,然后看着一脸惊愕的张德:“哥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三郎,要是我们赢了程处弼,宿国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不会。”

    “他和吴国公,哪个比较……嗯……洒脱?”

    其实他用混账这个词,但想了想,还是不要在小朋友们面前说脏话。

    “我们都怕吴国公,程处弼也怕。吴国公还脱过他裤子,然后弹他的小雀。”

    “小雀是什么?”

    “哥哥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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