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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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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要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子又不是第一次做官,跟李董都玩过三请三辞了好不好?
“……”
一脸无语的张德一副懒得和你解释的模样,萧姝竟是自己粉脸微红,降低了语调,轻声道:“倒是在别处不知道你的事情。”
“……”
一听这话,老张更是无语了。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因为她居然还打听过自己的事情。
不过很显然,成天在院子里玩玩风筝绣球的女儿家,哪能随随便便打听到像他这么一个成年男子的消息。
更何况,还是在千里之外的长安……
再一个,她还是萧二公子这个神经病的闺女。
“二娘子,莫非……你是一个人来的汉口?”
“不是。”
萧姝扭捏了一会儿,才又道:“吾是受了友人相邀,来此地做客的。其实也并非要来汉口,而是要到江对岸去。”
“江夏?”
张德有点不解,江夏还有你朋友?这几个意思?
兴许是看张德摸不着头脑,于是她才道:“吾友人生母,乃是旧时亲人,只是后来分开了。”
这少女虽然无知,可张德和她打过的几次交道来看,也不太会说谎。想当初在闺房差点自己就成为色中恶魔被萧二公子逮着狂殴,她们姊妹两个撒谎撒的极为拙劣,也就是萧二公子心思不纯,加上崔弘道的闺女也正好在那里,还被张德撞了崔弘道闺女的小字,这才揭过。
不过从萧姝的话里,张德得到了不少信息。
能是这个小娘子的朋友,显然年纪不会大,而且性别肯定是女。然后是旧时亲人,那么应该就是从萧铿父辈府上出去的。后来分开了,那么毫无疑问是辅公佑灭亡之后的事情。
不出意外,萧二娘子的朋友,应该是个庶出的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还比较受宠。
“莫非是任城王府中之人?”
“如今已经不是任城王啦。”
萧姝突然得意起来,看着张德,“你这禽……淫贼若是再敢放肆,小心我找江夏王告你去!”
江夏王?!
老张虎躯一震,不由得虎目圆瞪。这不科学啊,马上要打吐谷浑了啊,李道宗这种蹭经验的怎么可能不去?
最要紧的是,李董不仅没让他去蹭经验,而且直接就让他跑来江夏做土霸王?这特么不会是盯着大工地的吧?
“如今江夏王可是检校礼部书,你这小小的员外郎,怕了吧?”
怕?!老子会怕他?一个被尉迟日天摁在地上摩擦也不敢呲牙的货色,老子会怕他?
哼,当然怕了。
妈的……怎么会是江夏王?
李董太特么恶心人了吧。
说实在是,从老张个人眼光来看,李董的本家基本都是废物。反而李董一群老婆的娘家,都是顶级打手顶级军师。可没辙啊,长孙无忌不也是下岗干部吗?再厉害又怎样?不姓李,没用!
尉迟日天骂李孝恭傻逼骂李道宗智障又怎样?人家照样官位勋爵双料顶配,全大唐就这么俩玩意儿。
甚至李道宗在张公谨和薛万彻之间装和事佬,明明张叔叔和薛万彻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可还是忍着恶心拉个小手什么的。
在李董儿子那辈的亲王级人物长大之前,李道宗就算贪污受贿调戏良家妇女,李董最多就是夺职一年半载,然后放置py一会儿,风声一过,立马又用起来。
简单来说,李董防着自己家能打的堂兄弟,但同样用其能不用其人,目的不是说为了装逼,显得自己大度。而是能打的堂兄弟用来盯着能打的小弟,这样才比较平衡。然后再用能打的妻舅出去咬人,完美,很完美,非常完美。
“礼部书,江夏王……”
老张念叨着,心中不由得有些踟躇起来,他这要是动作大一点,万一李道宗这狗鼻子闻着腥味过来,非要玩“你不分点给我我就告诉老师去”的戏码,那他有点难受啊。
鬼知道李道宗扔来这里是不是李董的闲子,不过按照李董那有枣没枣打两杆的德性,保不齐主要目的是震慑荆襄的豪强和土族,避免武士彟离开之后,这些被干翻的地方豪强卷土重来。
至于张德……这特么就是捎带的。
而且很有可能,李董真没想对张德如何如何。
可备不住李道宗这王八蛋贪财啊,他和长孙无忌不同的是,老阴货给钱办事,这孙子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啊。
“入娘的……”
老张慨然一叹,骂了娘。
当然他忘记了身旁还有个小娘子,却见萧姝杏眼圆瞪,葱白的指头指着张德,粉唇颤动喝道:“你……你这个禽兽果然死性不改!竟、竟然辱骂江夏王!”
哈?!
老子什么时候辱骂江夏王了?
忽地,工科狗反应了过来,按照刚才他的自言自语,别人听了,的的确确是很像在骂人啊。
礼部书江夏王……入娘的。
哈哈,真的挺像是骂人的呢。
老张顿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冲萧姝温柔道:“二娘子,不管你信不信,其实……”
“这是一个误会对不对!你果然死性不改啊——”
第十一章 自己搬起来的石头()
♂
恐吓张德当然只是作弄,实在是回忆当初在闺房中的羞耻姿势,萧姝就恨的牙痒痒。纵然正如张德所言是一个误会,可这个误会真的让闺中少女难以释怀。
酒宴无酒,萧姝本也不太好招待张德,只是在中厅说了一会儿话,萧姝又正式地告诉了张德自家大人的近况,又给了一封萧铿的书信,这才互相道别。
回到园邸,老张思忖近来的变化,心道还是自己引起的变数。按照道理,李道宗这货绝无可能这么早就混上顶配然后等死。
朝廷在挺过贞观一二三年的粮食危机之后,很快就通过专卖榷场的极大获利填补了在财政上的亏空。
从贞观四年开始,朝廷税赋依然没有变化,维持在两百万贯上下。但是在分润白糖出口和内销的产出上,直接跨过了捉襟见肘的窘迫,并且伴随大河工坊的建设,毛纺、麻纺、缫丝、精致陶器、漆器、木制家具等批量生产手工业的获利,在贞观七年的时候,朝廷在税赋之外的总余额约七百万贯。
这个七百万贯,是“朝”加“廷”的总余额,皇家内帑当时也计入其中的。给太上皇新修宫苑的钱,就是从这里出。
然后贞观八年分账拆解,“朝”和“廷”就分家各国各的,内廷不再从外朝支出税赋来为自己服务,外朝也不从内廷提留各物产发卖获利。
当然账目还是清楚的,一套班子两个机构,皇帝手下的阴阳人死太监,目前只有监督权,哪怕是内府令也只能干瞪眼。
不过外朝也不敢黑皇帝的钱,至少在李世民还活着的时候,肯定是不敢黑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底气,皇帝大臣们对于大动干戈并不抗拒。甚至十二卫的军头们可以很霸气地怒吼一声:老子不问敌人是谁!老子只想问,它们在哪儿?!
皇帝比军头们更加霸气,因为他有个好老婆,儿子的东宫对外榷场盈利,全部被攥在手中。女儿的东关窑场更加不用说了,月盈利都在十五万贯以上,冒险东来的胡商已经有两三千人专门做这个生意。
再加上安利号的化妆品生意,刨去李芷儿、李渊、李蔻的股份,皇后一个月照样能进账两万贯左右。
而安利号早先通过先收定金的手段,纯现金的话,李芷儿一个人就能拿出五十万匹绢,实打实的足额绢。织死关中的织女都没办法凑出来这么多,而这么多丝绢,长孙皇后还具有一半的调拨权利。
大唐太宗家的夫妻店,绝对算得上史上最牛夫妻店,也难怪随时想着把神洲大街上的同行们全部给挤死。
工科狗扇动的小翅膀,一不小心,改变了太多东西。
比如说,李董现在可能对远房宗室不会太上心了。李道宗之流,恐怕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够养老,然后混吃等死。
战功和他们,现在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就是西征失败,李董的铁杆小弟全部战死,那么到时候,撑起家业还得需要本家兄弟。
可惜,因为工科狗的缘故,这个可能性低的令人发指。
毛纺业、制革业、粮食业、军旗制造、运输业……工科狗改造的东西很多,并且不仅仅是让人只是学会了怎么使用。
为了从皇帝和世家手中偷取那么一点点教育权,华润系中接受他同步知识系统的大唐少年,总数也在今年开春之前突破了两千人。
这两千人的质量未必如何,还囊括了诸如农家贾氏、医家巢氏等工学之外的人才。真正让张德高兴的不是自己嫡系的千把人,而是“忠义社”中那些新贵家族的二三子们,为了将来不成为家族长子嫡孙荣耀的垫脚石,他们同样在谋出路。
以程处弼为例,他是没可能接程咬金的世袭头衔,但是为了搏出路,首先他进入了军队体系,这是提升自身社会地位的最快方式;其次他跟随张德置办物业,钓鱼台附近的碾米作坊,就是他自己的,和程咬金无关,这一点是程咬金自己对外承认的;最后程处弼收买赎买的奴婢仆役,择聪慧年幼着在张德的讲堂里学习,这就是为自己的后代在谋出路了。
除开这些新贵家族的二三子,还有失势强人家族的子弟,同样是借着“忠义社”这个平台来维持家族的荣耀和体面,典型就是屈突诠,他不仅仅是家中行二的问题,更是属于失势家族,在京中几无后台。
屈突诠的唯一靠山,不是他大哥,而是张德。
最后一种,是张德最看重的,那就是志同道合之辈。
目前止李奉诫一人。
此时此刻的李奉诫,因为眼界的极大提升,已经不拘泥于一时的仕途提升,亦或是一时的家财累计,他并不知道张德的想法,但能感觉到张德和华润系给社会带来的改变。
这不是粮食今年大丰收的量变,而是在这个以农为本的社会中,连农民都可以开始浪费粮食不皱眉头……
张德自忖带来的改变会发生碰撞,但他并不喜欢这种碰撞让自己难受。尤其是,当他打算打造全国最大工地的时候,特么的李道宗跑到江对岸做王爷。
简直日了狗了。
汉阳县乃是沔州治所,又是南北交汇之地,往来客商极多,甚至比较开放愿意来汉人县城做生意的獠人也不少。
整个县城有和平的热闹,也有激烈的冲突,但正是这种热闹和冲突,才带来了繁荣,带来了机遇。
在去过朝廷的官办造船厂和保利营造的船坞后,张德对今年新制粮船的数量有了底气,于是写了一封报告,快递给了工部。
主要工作忙完之后,老张便招呼了人去汉阳县朱雀大街临街的一处酒楼,准备商讨一下,怎么让汉阴镇将李嘉欣一次性干翻附近的几股水盗。
只是没想到的是,老张带着小弟们刚刚落座,就来了一窝典型性纨绔,叫嚣着要包场……有贵人要在楼上欣赏江景。
哈?
你特么在逗我?在县城里面欣赏江景?
第十二章 糊里糊涂()
♂
酒楼的确是不差的酒楼,但要说风景如何,无非就是西南两个方向的民宅街市。看江景是决计看不到的,楼下吵闹了一番,着实让人烦躁。
张德本来是想寻个地方说事,汉阴到底不算沔州,要给李嘉欣一份功劳。不在地方剿匪军力如何,此刻的唐军,哪怕是火头军,都装备了弓箭。伍长以上都有一柄横刀,只是有质地好坏之分。
像关内道河南道河北道的地方军,已经能保证战兵人人配一柄新制横刀。至于京畿驻军,更是双手斩马剑、超长矛、长柄狼牙棒都有装备,且能保证京畿驻军人人披甲,当然这个甲的定义,就跟军中地位或者家族实力有关。
和沔州一样,云梦泽附近的地方军披甲很一般,一般伍长才能配披甲,动手能力强的则是套一身扎甲。这些扎甲很有可能是用猪油熬过的竹子做的,对付弓弩是没辙,可对付民间菜刀,还是没有太大问题。
毕竟,楚地和中央不一样,贞观九年的楚地,除了豪强世家,民间依然相对穷困。水盗的势力又相较于隋末大幅下滑,不用说披甲率了,能保证人手一根尖头棍子就算不错了。
如果说剿匪是一款rpg游戏,李嘉欣虽然是个新手村还没怎么出的菜鸟,这些云梦泽一带的水盗,却也不是什么精英怪,更别说是boss,他们也只是新手村那只杀了就涨经验值的鸡。
可不管怎么说,杀鸡不是张德的事情,他不玩rpg。但是,杀鸡却又很重要,首先保证了当地的社会治安可以得到改善,使得民众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社会生产中;其次杀鸡产生的经验值,可以让李嘉欣顺利离开新手村,跟着西征大军去刷吐谷浑这只精英怪;然后李嘉欣离开汉阴,再调来的兵哥哥,必然是左骁卫的人,别问为什么,老张就是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在张德准备杀鸡的时候,有人来捣乱,这会不会让人觉得……等于说,来的人也有责任呢?
“郎君。”
张松白微微欠身,等着张德的吩咐。
“去看看。”
“是,郎君。”
张松白下去了,二楼上的人都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本来是过来做事的,却遇上这种糟心的事情。
楼下门口,店家点头哈腰,带着伙计在门口道:“几位太尉有所不知,若是要看景色,不若去三楼,二楼只能看到城墙。再者,二楼已经被人定下,老朽诚信为本,不能失信于人啊。”
“你待怎地?!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小主人素来喜欢清静,便是刺史当面,亦要寻个僻静之所!啐!”
啪!
“啊……你……你们怎么打人?!”
“滚!你既做不得主,我自去寻人说事!”
那打了店家的汉子,腰间挂着一柄制式军刀,乃是军器监新制的横刀。虽然常服穿的松垮,可里面显然是裹了皮甲,甚至是铁甲也未可知,走了几步路,就见地板缝隙挤出一撮撮灰尘,可见他的份量。
咚咚咚!
那汉子踩着木制楼梯刚走了三层台阶,却见眼前一暗,有个人挡了去路。
他本来是要呼喝一声,然后把人拨开的,但一看挡路的人,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腰间横刀刀柄!
“老客……对、对不住……”
店家捂着脸,羞怒万分地看着张松白,然后低着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几人。
张松白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站在楼梯上,没有让开,也没有下去,反而是坦然一笑:“掌柜受委屈了,也是我等的错,少待掌柜跟我去一趟码头,那里有巢氏的医馆……”
见张松白坦然自若,楼梯上的汉子也有些吃不准,反而用下洛官话盘道:“好汉从长安来?”
张松白有着江南口音,但下洛官话也不差,直接拱手回道:“江阴人,不过我家郎君在长安住了九年。”
“江阴人?!”
啪!
一柄折扇合拢,上面画了桃花还是甚么花,总之用笔老道,色彩瑰丽,绝非寻常物事。
再者,折扇乃是华润系另外一种拳头产品,和丝绢团扇一样,属于男性群体中的季节性装逼利器。从早先的象牙折扇发展到金银铜铁骨头竹子木头玉板等多个材质,如今主打的是伞骨的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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