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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工科生-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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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个屁。”

    淡定的工科狗已经浑然无惧,“为夫绝无性命之忧,反而此次进京,你二兄的飞骑忠犬,为夫用之如臂膀,信也不信?”

    工科狗他骄傲。

    那妥妥的骄傲啊,李董的武力值先不提,其智力值是可以跟隋文帝比一比的,聪明人权衡了厉害后,会选择妥协。当然了,皇帝肯定很想宰了自己,但自己怕皇帝吗?完全不怕。

    逼急了打一场好了,只要开打,京城的没良心炮就能送李董上西天。这种小伎俩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没意思,但效仿玄武门又算得了什么?按照实力计算,在体制内,有“谋反”嫌疑的权贵们,是仅次于李董,远强于五姓七望的有活力团体。

    而石城钢铁厂在哪儿?天下运力最强之所在哪儿?最废物的煤钢工业体动员能力,都比最强大的农耕帝国强十倍百倍千倍。

    六百万石粮食,不过是作为一条工科狗呲牙咧嘴的一个亮相,同时让权贵们可以跟皇帝讨价还价,哪怕这个皇帝杀哥宰弟且为乐,顺便软禁亲爸爸。

    对五姓七望以及新贵们而言,新到手的权利很爽,那么如果皇帝要为“家天下”肆无忌惮,既得利益者们虽说不一定会送天可汗陛下上断头台,但起码“某年某月……乃共和”还是玩得起的。

    “大郎,大郎所求……”

    李芷儿有些忧愁,总觉得退票已经晚了,以前看这个小郎君能力强长的帅年少多金,可谁知道玩的比谁都疯啊。

    女怕嫁错郎啊。然而比女怕嫁错郎更糟糕的是,女怕上错床啊。

    作为一个公主,又不能随随便便说就当被狗给那啥了。

    唉……李芷儿内心一叹。

    老张当然没想到自己婆娘挺个大肚子还怎么思想复杂,不过见她眼神落寞,还是笑道:“芷娘莫不是以为为夫欲做田氏代齐亦或是王莽?”

    李芷儿歪着脑袋上扬看着工科狗。

    张德一看老婆居然是这表情,顿时嘴角一抽:“吾虽非圣人,亦非愚人,岂能做这等无稽之事?”

    “那大郎所为……”

    小霸王学习机啊!

    当然不能这么说,这么说老婆难产怎么办?

    于是老张绞尽脑汁,脑汁不够用了,就绞尽乳汁,终于眼睛一亮,用略带深沉并且庄重的语调,看着北地冷风卷动的烟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霸王其乐无穷啊!

    “……”

    安平呆若木鸡地看着张德,然后问道:“大郎,这是何方大贤之言?当真振聋发聩。”

    “……”

    张德深吸一口气,然后温柔道:“芷娘,这是为夫闲暇之余的感悟……”

    好一会儿,李芷儿终于收起了看傻逼的眼神,然后才柔声道:“大郎既非醉心仕途,然则牵连甚广,只怕到时身不由己。大郎常说二兄雄才大略,乃是罕见的雄主,却又屡屡行事引其侧目……这是在玩火啊,大郎。”

    唉,为什么就不相信老夫可以为往圣继绝学呢?洛伦兹不是往圣?麦克斯韦不是往圣?法拉第欧姆安培不是往圣?

    “芷娘,勿要担心为夫功高震主。要死也是李勣程知节尉迟恭长孙无忌他们先死,就算排队腰斩弃市,还有叔父婶娘他们在前面……为夫,不过是小虾米罢了。至少你二兄看来,是小虾米。”

    李芷儿听了他的话,更是郁闷了。

    作为自己的兄长,李芷儿不能说全盘了解,但肯定是了解一些的。自家二兄是一个会跟你讲证据的人吗?当然了,自家二兄也不是杀人狂魔,现在严防死守的除了李建成余孽之外,就只有爸爸李渊的那点老兄弟。

    像张德这种到处都是捕风捉影但是没证据的情况,要不是六百万石粮食实在是太惊世骇俗,恐怕屁都不会当一回事。

    不过按照李皇帝的看法,虽然朕很想杀了江南土狗,但江南土狗的狗群不都大,全国的猎狗又都是自己的忠犬,怕啥?

    在李皇帝看来,军队还是自己的,那就没问题。

    也是基于这个观点,天可汗陛下在处理六百万石粮食的后续,主要就是军方在调动一下,然后左右骁卫敲打一下。而且关于六百万石粮食,背锅的是自己老婆,李董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账。

    最重要的一点,李董也的确需要长孙氏的助力,至少这时候,爹亲娘亲不如老婆亲。自己老婆总不能夺自己的位子吧?外戚干政啥的没市场,政治势力需要多元化,自己才能够做主裁。

    再一个,长孙无忌跟自己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情谊,已经超越了大舅哥的亲戚关系。长孙皇后的亲眷,能够入仕作为金牌政治打手来替自己咬人,才是比较合适的。

    至于组建皇银,这是皇帝为以后的李皇帝做保险,当朝廷有玩脱的状况下,私人的个人的强大力量,关键时候就是翻盘翻本的机会。

    按照长孙皇后给李董的解释,六百万石粮食,就是皇银的投资,回报率百分之八,还算可观。操盘主力是长孙无忌,副手是程知节李勣还有房谋杜断……

    尼玛!操!入娘!

    一想到这个,李董还是恨,恨那些狗不听话。

    但老婆就是老婆,隋炀帝老婆还跟他一条心呢,更何况是长孙皇后?自己老婆毕竟是老婆,不是母狗……

    “呼……”

    沧州的江南土狗,和帝国的统治者,都是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搂着自己的老婆,柔声道:“朕(吾)岂是狭隘愚人,勿要多虑。”

    贞观七年的关洛粮食市场震荡,就像是一只特别硕大的蝴蝶,翅膀一扇,扇的五姓七望都在琢磨:这些泥腿子为啥不继续愚昧愚蠢愚钝下去呢?好好地给吾辈做牛做马到死不好吗?

    然而为了保证家族的兴旺发达,产业多元化也是无奈的选择。作为老牌的贵族,五姓七望能够一直坚挺到现在,靠的就是不断地学习。

    所以,贞观七年快要结束的时候,看着自家地盘上往来发卖的羊毛制品,虽然粗制滥造很是不堪,但胜在价格便宜,所以卖的也算红火。于是,五姓七望的某些优雅得体智慧的上等人,捏着鼻子,让族中顽劣之徒,跑去沧州购买了机器,请来了织工,操持了贱业,沾染了铜臭。

    “我就喜欢看这些文化人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捞钱的样子……”

    某条工科狗十分恶趣味地对老婆说着笑话,然后柔声道,“一定会母女平安的。”

    “母子!”

    安平痛的满头大汗,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恶狠狠地瞪着工科狗。

    “好好好,母子,母子……”

    “妾想听诗……唱、唱……”

    “锄禾日当午……”

    “换!”

    “春桥欲醉攀花别,野路闲吟触雨行……”

    “春桥,好,好……小名就叫……”

    “不行!”

    工科狗大叫一声,“你叫三峰、翠山、无忌都可以,我答应了!”

    贞观七年的腊月底,比预产期早了几天,安平就开始了阵痛,老张头一回产生了由内而外的惊慌失措。哪怕是见到传说中的皇帝,他也从未有过这种情绪……(。)

第七十几章 生命() 
正旦,天冷无风,晴空万里。庄子散出去的护院多了一两百号,张青山裹着棉大衣,里面衬了羊毛,脚上的马靴里头,也是缝了一层绒布。

    “大胆!尔等竟敢拦我?!”

    口水几欲喷在张青山的脸上,不过只是迎来张青山满脸的不屑和嘲笑:“便只听你狂吠,乃公不还是拦着?”

    “放肆!”

    一柄横刀刚刚出鞘,另外一柄横刀斩了过来,叮的一声脆响,将作监的上等官造,被张青山手中不起眼的粗放横刀,斩称了两截。

    “废物。”

    张青山冷眼扫过锦袍披甲的武士,越过那武士,目光落在另外几人身上,便眯着眼睛道:“琅邪王氏也出这等败类?”

    话音刚落,就见二三十个庄丁骑着黄鬃马,拎着些微带着弧度的马刀,收了一下缰绳,老远就问道:“山哥,郎君说了,拿下。”

    “吾晓得了。”

    张青山目光顿时残酷起来,咧嘴一笑,“诸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请!”

    “你……你……大胆!”

    锦袍披甲的武士如何都想不到,这庄户头子竟然这般的大胆,顿时叫道,“吾乃左屯营的……”

    噗!

    只见一个身影上前,垫步压着手腕,尖刀向上就是一桶,从肋间扎入,对穿背脊,血水喷出三五尺远。滋滋作响,嗤嗤发声。

    周围顿时一静,旋即立刻人仰马翻躁动不已。

    “贼寇猖狂!贼寇……”

    噗噗噗!

    只见飞凫箭不等那人声马嘶爆发起来,就已经将那些张大嘴巴的射翻在地,然后十几张大网飞了出来,将人马全部罩在其中,又是一声呼喝,拖翻在地。

    “来人,把死了的拖出去烧了。”

    “是,山哥。”

    丢了性命的京城武士,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

    而此时拿了海州一个微末小官的王弘直,听闻族中有了些许变故,问询之后,脸色大变。

    “大人!”

    王弘直脸色发白,只觉得天也要塌了下来。而王鼒却是眉头微皱,沉声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山东小房的无智蛲虫,自取灭亡!”

    “大人,若是被长安知道,公主殿下和梁……”

    “住口!”

    王鼒目光森然,“此事,老夫不知,汝亦不知!”

    “可是大人,我等自雍州迁出,有了这等变故,纵然长安放过那人,可王氏还有复兴的指望吗?这……”

    王弘直满头大汗,正要继续说话,却听外面来了人,赶紧闭嘴。

    “家翁,郎君,沧州来了人。”

    “快叫进来!”

    不多时,来了一个中年汉子,留着两撇胡子,眼窝深凹,显然是受了长途跋涉的罪过。进来后,不等王鼒说话,先毫无气度地将桌上的凉茶抄起来灌了一气:“兄长,大郎,无事,无事了。”

    “仲叔,快快说来!”

    中年汉子喘了口气:“山东小房自作聪明,想拿殿下做进身之阶,岂料巴结的左屯营等人,都被杀了个干净。如今小房的十几个男丁,都在沧州。张梁丰让我过来问问,这些人,怎么办……”

    “大人,该如何决断?”

    王弘直擦着额头上的汗,他在郁洲做个津令,微末小官,但这几个月适应后才知道,这微末小官,比之下州刺史,只怕还要干系重大。

    只河北道不走大运河走海路的那些粮船,在他这里补给中转,一日之间,百几十艘大船都是等闲。

    “决断?决断个甚?”

    王鼒冷笑一声,“天赐良机,合该王氏交由我雍州一脉一言而决之!”

    依然是正旦,午夜未到,不过张德在院落中,点着火盆,鲸油调了一些豆油,加了一些松脂,烧起来气味难闻。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张德,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十几个王氏男丁,然后拿起一把弓,随手搭了一支箭:“在下箭术一向奇差,今日……今夜,就献丑了。”

    嘭!

    噗!

    一箭射中一人左肩,箭羽还在颤巍巍,那人顿时倒地哭号起来:“张公!张公!都是王益之,都是王益之啊!张公饶命!张公饶命——”

    张德面无表情,又拿起一支箭:“刚刚瞄的就是王益之,居然射中的是十四郎,唉,箭术丑陋,羞于见人,羞于见人啊……”

    嘭!

    噗!

    这一箭,直接将一人头颅射穿,那极为尖锐的精钢箭头,带着红白血肉,在空气中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站在张德身旁的张青山嘴角一抽,脸皮极为不自然地想要抽搐,正要张嘴说话,却被坦叔拉了一下。

    张青山硬生生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而坦叔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张德再次拿起一支箭。

    “又是想射王益之,结果射死了八郎。可惜了,八郎是个好男儿,一手好书法,还能画牛,又治春秋,还擅剑术,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儿。可惜了啊,可惜了。”

    箭又搭在了弓弦上,这时候终于没有王氏子弟再摆什么江左望族的气度,什么气节什么临危不惧,都忘到了脑后。

    “张公!张公饶命啊!”

    “是王益之狗胆包天,是王益之想要谋进身之阶啊!张公,我等皆是被此獠裹挟,并非欲同张公作对,张公……”

    几人突然收声,因为张德把弓箭收了起来,让他们顿时露出了希冀的眼神,然而张德却从坦叔那里,拿了一柄横刀,刀身有点长,能拖在地上。

    刀尖跟石砖摩擦出刺耳的沙沙声,到了几个被反绑双手,跪在地上求饶的王氏子弟跟前,张德露出了一个微笑:“愚人,吾非恶人,当然只诛首恶了。”

    “谢张公,谢……”

    噗!

    一刀扎死了那求饶之人,张德目光森然:“然后再诛接下来的首恶。”

    “张德——”

    “无耻之徒!言而无信!你不得好……”

    噗!

    又是一刀扎死,张德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只诛首恶,在下一向诚信做人,有口皆碑。”

    甩了甩刀锋上的血肉,张德扫了一眼剩下那些面无人色已经彻底精神崩溃的王氏子弟,感慨道:“接下来,谁是首恶?”

    正旦,午时,伴随着一声婴儿初啼声,张德从最后一具王氏子弟尸体上抽出横刀,然后道:“来人,更衣。”

    “是,郎君。”

    午时刚过,张青山这个见惯厮杀的莽汉,扶着廊柱在那里狂吐。他亲手剁了不知道多少脑袋,什么血肉横飞的场面都见过,可今夜,不,昨夜,他的魂灵都要出窍也似。

    坦叔面无表情,喊来几人道:“来人,把尸首拖出去烧了。”

    “是。”

    一向自负胆气的张青山,追上坦叔:“郎君吓到我了,只在那时,我便觉得死的是我,不是那些王氏杂种。吓到我了,吓到我了……”

    “好了,做事去吧,再睡上几个时辰,自然无事。”

    坦叔瞥了他一眼,正了正撲头,朝着庄内走去,到了一个院子跟前,守在了门外。

    不多时,就有喜庆的声音传来,什么“母子平安”,什么“老天保佑”……

    坦叔听到后,笑了笑,然后唤道:“来人,给产婆封一份金银。”

    “是。”(。)

第八十一章 腥味() 
“哪有这样取名的!”

    “有什么不好?”

    老张挤眉弄眼的,然后低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婴孩,手指蜷着,没有舒展开来,就这样放在胸前,像一只大号的猫儿,微不可查的呼吸声,显露着纤细的生命力。

    “哪有这样取名的!”

    安平又嘟囔了起来,“人在沧州,所以就叫张沧?”

    “不好么?”

    老张还在挤眉弄眼,可惜婴孩还睡着,刚喝了一通初乳,只怕是要睡上好一会儿。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孕期就开始涨奶的李芷儿带着欣喜的心情,看了一眼低头在那里观察孩儿的张德,轻声道:“那小名妾来取?”

    “除了春桥,爱叫什么叫什么?”

    婴儿床是自己设计的,有暗扣,能取下床板,把护栏放下来之后,看上去就跟晒鱼干用的直通甲板似的。

    又揉了揉肩膀,裹的严实的安平靠着暖垫,得亏她勤于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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