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教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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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兽森林外面，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静坐不动，矮的是个穿着金边长袍的肥胖魔法师，手拿魔杖闭眼似乎在感受什么。

　　　　而高的那一位竟然与死去的托雷长相完全一样，只不过脸上不施粉黛，嘴唇也没有上色，眼中却是多了一丝阴狠与睿智。

　　　　“确认了吗？”年轻贵族向肥胖魔法师询问。

　　　　“替罪羊已经死去，相信长老院也都认为你已经死了，托雷少爷！”肥胖魔法师恭敬地回答。

　　　　这年轻人名字竟然也叫托雷！而且连相貌也是出奇得相似，究竟是碰巧还是一场阴谋？

　　　　托雷阴冷地一笑，抬起头看着天空，眼中闪过寒芒，“你们真以为我托雷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蠢吗？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

第45章　艾斯的终极幻术（）　
芬里尔家族一行人全部都被暴怒的暗影虎杀死，留下一地的残骸，鲜血染红了树叶与灌木，场景惨不忍睹。当然这个惨不忍睹仅仅是对于艾斯和小狼而言，暗影虎还悠闲地舔着爪子上的血迹，动作让人作呕。

　　　　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艾斯向暗影虎询问了一系列的问题，对方因为知道艾斯是温蒂的客人，所以都一一作了答。

　　　　原来艾斯找不到黑石宫殿一方面是因为飞得远了，更重要的一点是黑石宫殿四围有着结界，若非熟人带路，就算近在眼前也难以察觉。因此艾斯也理解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宁录并非惧怕异兽森林，而是对于搜寻森林中的温蒂感到过于麻烦，所以才暂时放弃追杀。

　　　　“其实原本异兽森林与芬里尔家族是有签订过协议的，森林方面允许芬里尔家族每月一次进入森林捕捉少量异兽。”

　　　　暗影虎讲述着这条契约，让艾斯深感不可思议，为何异兽森林会认可对方这种捕捉异兽的行为？对于森林方面来说，这应该是无比耻辱的事情吧？这种事就如同一个国家将自己的百姓卖给别国为奴隶一般，为何深不可测的异兽森林会这样做？

　　　　从它的话中，艾斯了解到这条契约是十多年前兽王与芬里尔家族族长所签订的，在签订完契约之后，兽王就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芬里尔家族，每个月都会进入异兽森林抓捕一批异兽。

　　　　“这种不平等的契约，你们就没有反抗吗？”艾斯不解地问，刚问出这句话就想到了什么，于是追问：“难道这次就是你的反抗？”

　　　　“哪只兽会喜欢这种条约呢？但是没办法！”暗影虎叹息着，“王者级的异兽并不理会这些事，而我们就算想反抗也没有用，因为芬里尔家族的人踏入森林之后，身上就会携带着魔狼芬里尔的气息。不是王者级的异兽一感觉到气息，就会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

　　　　艾斯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好端端的会扑倒在地？这时dark就向他解释，在兽族之间有一种非常特殊的东西叫做“威压”。低等异兽只要看到高等异兽，不需要战斗，仅仅是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会立马失去斗志。这跟胆量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就像肚子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一样，低级异兽见高级异兽会恐惧，这是上天所制定的一条规则。

　　　　芬里尔家族的人身上会带有威压，恐怕是携带着什么特殊的东西，而且应该跟魔狼芬里尔有脱不了的干系。

　　　　听了dark的解释，艾斯深深叹息着，看来兽族的世界也跟人类一样等级分明。

　　　　暗影虎继续讲述着：“一直以来我们积蓄了深深的怒气却无处发泄，这次我发现芬里尔家族之人并不像从前那样有威压，于是就打算施行报复，结果”

　　　　说着它不免有点尴尬，真是让艾斯惊为天人，一只老虎竟然可以这般人性化。

　　　　“没有威压么？也就是说只有这次是特别的”艾斯听完暗影虎的话就陷入沉思，愈发肯定了dark的想法。这次芬里尔家族派出的少爷绝对是弃子，是故意让他进入森林送死的。

　　　　魔狼芬里尔，照理来说应该是属于异兽一方的，结果却站在了对立面，并且还强迫异兽森林定下这样的契约，果然异兽之间的水也是深得很。

　　　　不再理会一地的尸骸，艾斯在暗影虎的带领下往黑石宫殿方向行去，那散落在土地上的残肢断臂不需要去掩埋，因为过一会儿就会被路过的野兽吃光。

　　　　艾斯展开钻石羽翼跟在林间穿行的暗影虎身后，有件事他一直在思考却想不通，那就是之前为何会迷路？

　　　　一开始他以为是被小狼闹得头脑发胀，搞不清方向所以迷路了，可是现在想想这似乎不太合理，就算心思烦乱也不会严重到搞错方向吧？

　　　　“dark，你还记不记得？”艾斯一边跟着暗影虎，一边在心里询问。既然他与dark的视线是共享的，那么他所看到的怪异之处想必dark也看到了。

　　　　“什么？”dark一下子不知道艾斯在提问什么，便疑惑地反问。

　　　　艾斯寻思着问：“我们迷路的情形。”

　　　　dark的声音沉默了，随后传来一声疑惑：“的确有点怪异，我们进入森林的时候，大概五百米距离就能看到宫殿，可见结界的范围是半径五百米。可是按照时间来算，我们根本没有飞出五百米的距离，为何宫殿会突然从视野里消失？”

　　　　难道是幻术？艾斯记得幻术可以让人看到虚假的东西，照理来说也能让人看不到真实存在的东西。还有他记得很久以前dark与阿奇尔对战的时候曾使用过隐身术，莫非黑石宫殿被人隐藏了？

　　　　渐渐地黑石宫殿再次展现在视野当中，看起来古老而又神秘，这一刻艾斯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座宫殿的历史绝对不止十年。可是十年前温蒂才来到这里，难道在她之前就已经有人住在森林中了吗？

　　　　洛依丝和但丁正在宫殿外头焦急等待，忽然间浑身血迹的暗影虎冲出来把他们吓得半死。但丁原本想要躲起来，可是一看到洛依丝在自己背后，就咬紧牙关站在原地，举起手念着咒语誓死要保护洛依丝。

　　　　如果站在他后面的是个男性，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溜走，但是一个女性在他背后之时，他绝对不会弃之不顾！**也好、大男人主义也好，反正他但丁就是这样一个人！

　　　　洛依丝怯生生地揪住但丁的衣角，露出脑袋看着前方，却见艾斯落地的情景。一见艾斯，她就不顾危险跑了出来，暗影虎巨大的身躯就在艾斯旁边，但洛依丝的眼里却只有艾斯，似乎再危险也不能阻止她与艾斯拥抱。

　　　　“艾斯！”身材矮小的洛依丝抱住艾斯的胸膛，大声闹着：“你怎么可以不辞而别！你都答应过洛依丝的！”

　　　　艾斯无奈地摸抚着她的秀发，笑着回答：“我怎么会不辞而别呢！我只不过是迷路了而已，洛依丝别伤心！”

　　　　但丁有点担忧地指着暗影虎向艾斯询问：“你怎么带了只老虎回来？”

　　　　艾斯嘲讽地反问：“难道我还应该像你带个少女回来吗？”

　　　　但丁不甘示弱地反击：“哦哟？难道你带老虎的性质跟我带少女是一样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这时暗影虎听不下去愤怒地向但丁发出嘶吼：“我是公的！”

　　　　这一吼可不得了，把但丁给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愣愣地指着对方蹦出几个字，“竟——竟然说话了！”

　　　　“那是！”暗影虎泰格自诩地说着：“本虎天赋异禀，说话这种小事岂能难倒我？”

　　　　正在几人与虎相互打趣的时候，dark却非常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用精神力、听觉、嗅觉、视觉，一切能够使用的感官他都利用起来，想要找出之前迷路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迷路很可能是受到外力的影响，这个外力并不是结界，而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可能原本就属于异兽森林，也可能是刚刚出现的。

　　　　等等！刚刚出现的？

　　　　这个念头让dark猛然想起了艾斯的钻石羽翼，要说刚刚出现的东西，恐怕就是这对翅膀了吧？莫非这对翅膀让艾斯迷了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无理取闹的事？

　　　　“艾斯！”dark忽然呼唤一声。

　　　　“怎么了dark？”艾斯知道他绝对不是无聊的人，既然叫自己就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dark严肃地问，“自从你领悟这对翅膀以后，有没有感觉到周围一个明显的变化？”他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个变化是什么，但为了证明这不是错觉，所以才询问艾斯。

　　　　“变化？”艾斯仔细观察着四围，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翅膀，最终回答：“没什么奇怪的呀？”

　　　　在dark的示意下，艾斯又向众人询问，但丁抓了抓后脑勺，露出十分费解的表情：“说起来——好像的确有什么地方跟之前不同的，可是完全说不出所以然！”

　　　　“果然！”dark一锤定音：“没错了！你这对翅膀除了飞行，还有操控光线的能力！”

　　　　自从艾斯展开钻石羽翼之后，周围的光线就明显发生了变化，时明时暗，但由于众人没有刻意去关注，所以并没有发觉。直到dark仔细观察艾斯的时候，视线中出现了光晕才察觉到这一点。

　　　　“操控光线的能力？这是什么？dark？”艾斯从未听说过这种能力，只能向dark追问，然而dark也说自己闻所未闻。

　　　　但丁恍然大悟，拍着手心说道：“难怪！最初你的翅膀散发光芒之时，我竟然没感受到一丝魔法波动，原来那些光不是光元素，而是普通的光线！”

　　　　恐怕这是因为艾斯顿悟之时所思考的并非魔法，而是对于“光”本身的探索，误打误撞竟然让他领悟出了这莫名其妙的能力。

　　　　dark向他解释着：“人之所以能够看到外界的景物就是由于光线的反射。刚刚我们找不到黑石宫殿是因为你还无法掌握自己的能力，无意中将黑石宫殿反射过来的光线偏移了位置，所以它就从视野中消失了！”

　　　　这样的能力恐怕在世上是绝无仅有的，较之幻术更难发觉更难破解，如果使用得当，绝对比幻术要危险十倍！

第46章　最后一夜（）　
时间转眼而逝，不知不觉艾斯已经在异兽森林里住了三天，期间还将缴获的几条禁魔链拿来研究，结果温蒂告诉他这些是仿制品，并非圣战时期流传下来的那几条原装货。

　　　　想想也是，芬里尔家族是为了借刀杀人，所以才派托雷少爷进入异兽森林，自然不会让他带着价值连城的真货。最后这些禁魔链被温蒂收去，艾斯也没有意见，毕竟他拿着也没什么用，反而碍手碍脚。如果有空间戒指的话，艾斯倒会毫不犹豫私吞禁魔链，可惜他并没有，所以带不了这些累赘。

　　　　说起来当暗影虎听说那日困住自己的禁魔链是仿制品之后，顿感颜面尽失，于是至今为止再也没有露过面。不过这倒是让艾斯更觉得对方与众不同，将来也许真的会大放异彩。

　　　　同时在这几天里，艾斯不断地试验自己的钻石羽翼，渐渐地也摸索出了大致的能力。

　　　　如今他可以扭曲光线，让自己的身影从但丁眼前消失，看起来与隐身术十分相似。随着知识渊博的但丁仔细研究，终于发现了原理。

　　　　光只能沿着直线传播，所以眼睛才能看到别人的存在，艾斯的能力就是将被自己挡住的光线从身边绕过，这样子就算艾斯站在但丁眼前，但丁也只能看到艾斯背后的景象，却看不到艾斯本身。

　　　　另外他的能力不仅仅是用来隐身，还可以将视野中的物体交换位置。曾经艾斯就在但丁身上试验过，让洛依丝和小狼分别站在但丁左右，交换位置之后，但丁眼中的洛依丝就变成了小狼，而小狼则变成了洛依丝。实际上两小鬼头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仅仅是艾斯将他们身上反射的光线扭转了方向而已。

　　　　这样的能力让但丁嫉妒不已，这已经超越了魔法的范畴，虽然不一定说比魔法强大，但绝对比魔法更加诡异莫测。还有就是艾斯发动钻石羽翼的时候不会有魔法波动，就算别人中了计也难以察觉，让人防不胜防。

　　　　但这种能力也不是没有缺点，因为是扭曲光线，所以本体没有变化，只要魔法师用精神力去感受，还是能察觉真相的，也就是说这招只能骗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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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魔法灯散发的光芒充满了整个密室，比煤油灯的亮度高了数倍，石壁、石门，古老而又沉重的气息弥漫着。

　　　　先知温蒂正在桌前忙碌着，手上拿着尺子圆规小心翼翼地绘画，一道道圆润的线条接连出现在纸上，汇聚成精美而又玄奥的魔法阵。

　　　　一旁的架子上摆放着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色彩各异让人眼花缭乱。工作台上，相互连接的容器之间液体循环流动着，最终滴沥在烧杯中加热。酒精灯的火焰燃烧着，不断有泡泡从溶液底部冒上来。

　　　　她是为着解除艾斯身上的封印在熬夜忙碌，他给艾斯等候的时间是三天，其实并不算充裕，必须还要靠深夜的加班才能制造出逆转封印的魔法阵和药剂。

　　　　绘制了一会儿，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陷入沉思，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困扰着她。如果不错应该就是她之前的预测，她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她没有不甘心，仅仅是有点舍不得，每个老师总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出人头地的哪一天，然而她却没有机会看到以后的夏塔将会如何。这，应该算是她人生唯一的遗憾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死后，夏塔会伤心成什么样，虽然长此以往夏塔都对她表现得很不耐烦。但是她很清楚夏塔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没有把这份情意流露出来而已。

　　　　“生死早有定数，顺其自然”温蒂轻声自语着，随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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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映照着异兽森林，一棵高耸入天的树上，夏塔的娇躯依靠着树身，随意地坐在枝干上。她手握一片树叶，在唇间吹奏出动人心弦的音乐。时而悠扬宛如绕过树梢的轻风，时而低沉仿若厚重的雾霭。

　　　　心事重重的她虽在奏乐，却眼神朦胧失去焦距，夜风起，吹拂着她的秀发，也摇晃着她垂下的长袍。

　　　　风儿携带着她的乐声弥漫在森林里，这一夜似乎是不眠之夜，但丁和艾斯坐在黑石宫殿的顶端赏月，却都是心不在焉，能够酣然入睡的恐怕也就只有洛依丝和小狼两个小鬼头。

　　　　洛依丝静静依靠在艾斯腿上，脸上带着微微幸福的表情，对她来说艾斯身边就是她的净土，只要艾斯在，她就能很安心。

　　　　dark在艾斯体内一言不发，也许跟艾斯一样心不在焉地赏月，也许是在思考今后的事情。离开艾斯以后，他究竟该何去何从？天涯海角他大可以去，但人生的方向却被迷雾笼罩，自由以后究竟该做什么？重返故乡埃及，还是去追寻卡伦的踪迹？

　　　　不过现在就算回去，恐怕也已经物是人非，说不定从那时候起，赛特这个名字就已经成为卖国贼了吧？那我又何必回去？

　　　　这一瞬间，他对自己的下一步迷茫了，堂堂巫王，竟然会对明天不知所措。

　　　　“dark接下来要去哪里？还和我们在一起吗？”憋在心头三天的话，此时此刻艾斯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曾奢望将dark赶走，然而现在对于dark的即将远去却产生了心悸，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无论什么事都有个对象可以商量。dark离开之后，虽然还有但丁在一起，也许还会有新的同伴加入携手并肩，可是只有dark让他产生了师长的感觉。

　　　　他看着躺在但丁腿上正在打着鼻涕泡的小狼，心中想道或许自己与dark的关系就如同小狼和但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