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乱世七书之却月-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拍了拍朱超石的肩膀:
“我要召集一个军情会,你不用参加了,好好睡一觉吧。”
朱超石眼神中掠过一丝惶惑。刘裕笑了笑:
“放心吧,不撤你的职,有的是仗让你打!”
朱超石羞惭地笑了笑。等刘裕出了门,他身子一斜,倒在地毯上,很快就鼾声如雷。
将领们今晚喝得都不少,而且都已经睡了,被请到行辕议事厅后。没几个清醒的。刘裕斜签在胡床上,手里玩弄着一把匕首,听副将向各位将领通报蒲坂战况。说到晋军战败吗,徐猗之战死时。犹如凉水兜头,半醉的将领们瞬间就清醒了。刘裕看到这帮人基本能坐直了,这才收起匕首,盯着每个人的脸看了一圈,最后指了指王镇恶:
“镇恶啊,你来说说当前态势。”
王镇恶站起来,走到刘裕身边,接过后者递过来的一根细木棍,指点着地图上潼关以北的蒲坂:
“当初太尉派石头去蒲坂,本意是牵制姚璞。让他没办法脱身来援助关中。假如双方只是对峙不交战,姚璞摸不清虚实,就只能力求自保,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石头吃了败仗,他会自然想到我军其实兵力有限。除了潼关长安方向,其余诸军尽是偏师疑兵。姚泓虽然败于峣关,却也知道沈田子将军那边也不是什么大军,自然也会通报给姚璞,如此一来,姚璞知道蒲坂一段时间不会有失陷之虞,也就敢于率军南下来增援关中。如此一来。我军右翼就有危险。我们当前,本身就堵了一个定城,缓急难以攻克;如果右翼再出现威胁,背后的鲜卑再压过来,我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刘裕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议事厅中央:
“镇恶说的没错。姚璞打赢这一仗。秦*心必然为之一振。仔细看敌我态势,只要姚秦能守住几个重镇,迅速集结起主力,并得到鲜卑援助,那么我们基本就是被困在一个囚笼之中。姚泓虽然不是什么帅才。但也不傻,他知道应该把这个囚笼加固。而我们要想取胜,就得趁着他还没有加固笼子,先打开一个窟窿钻出去。当然不是钻出去逃命,而是钻开一个通向长安的窟窿,杀开一条血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姚秦中枢,到那时囚笼自破,秦国自然解体。”
众将纷纷点头。自出兵以来,晋军前锋经历过潼关不克、军粮不济、援兵不至等诸多麻烦,虽然孤悬敌境,依然摆脱了覆亡之忧,拿下了潼关,等到了和主力会师。现在兵力充足,粮食无忧,蒲坂城下一次蹉跌,形势就骤然恶化。好像今夜的盛宴,自然成为分水岭,此前是乐极,此后是生悲。
刘裕话说得虽然严峻,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轻松:
“那么各位以为我们该如何打破姚泓的这个笼子呢?”
北府兵老人都知道刘裕的习惯,当他提问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他问你,不是真的向你求助,而是要看你有没有想。你不用担心自己说得不好,但必须张嘴,这个时候沉默不是金。
沈林子再过几个时辰就要率军去南线和沈田子回合,自己推算了一阵,抬头说是不是可以我军暂时不要南下,留下来和主力一起打破定城,单刀直入拿下长安。
刘裕摇了摇头:
“定城卡在咽喉上,不是单靠人多就能拿下。南线田子将军那边人的确太少,加之骤胜之后,容易骄纵轻敌,万一有个闪失,我军北线败于蒲坂,南线再添压力,左右翼都失去策应,主力别说打下长安,就是想自保都困难。你还是要去和你兄弟会合,三个队,一个兵都不要少带。”
几个军主和沈林子的想法差不多,听到刘裕这么说,知道多说无益,索性闭嘴听着。刘裕看了一圈,目光落在郭旭身上:
“郭队主,你说说看。”
郭旭一看军主们不吭声,却叫一个队主说话,一时有点尴尬。刘裕笑了笑,说在座的哪个不是看着你长大的,不必拘泥,咋想的咋说。
郭旭看了看地图,想了想刘裕说的笼子:
“末将没有深想过,不过太尉说要打破笼子,并没有说非要从正面打破。北边姚璞刚刚打了胜仗,应该还在休整,如果我们突然增兵打过去,他一定猝不及防。如果这一次拿下蒲坂,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北边迂回包抄长安,正面的敌人为了增援,也许就得后撤,定城也就不攻自破了。”
他说完,满屋子寂静。
寂静得让郭旭发慌。
莫非自己说得太幼稚了?
半晌,刘裕慢悠悠地说:
“各位老将瞧瞧。啥叫后生可畏。一个打铁的傻小子,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从来没读过什么兵书,愣是能说到点子上!大家议议。看郭队主这个说法可行不?”
郭旭说完,诸位军主队主已经在频频点头,现在看刘裕已然首肯,纷纷表示赞同,只有王镇恶没有说话。刘裕看了他一眼:
“现在你是潼关前线主将,你怎么看?”
王镇恶说郭队主的大意是好的,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路数,是个大将苗子。不过我倒是不主张直接攻击蒲坂。
刘裕目光烁烁:
“你不要说出来,应该主攻哪里,你我各自写在手心。”
满屋子的人顿时来了兴致。
主簿拿来笔墨。刘裕和王镇恶各自转过身去,在手心写下地名。而后转过身来,彼此向对方亮开手掌,两人顿时哈哈大笑。主将不知道他们手上写了什么,一片声地催促。
刘裕和王镇恶并肩转过身来。向众人伸出手掌。
两个人都写了一个地名:
香城。
刘裕递了个眼神,王镇恶点点头,拿起木棍指着地图:
“直接攻击蒲坂,固然出乎姚璞预料,但姚璞是秦国良将,不会惊慌失措。蒲坂坚城犹在,胜战之后士气高涨。一时半会儿拿不下,这样北线还是回陷入僵局,浪费了兵力。假如我们绕过蒲坂进攻香城,就是另一种局面。香城守将姚难是个庸才,要不是靠着家族势力,也做不到今天这个官位。如果我们派人去进攻。我预料他会撤守。拿下香城,我们就可以在北线志趣长安,这样北中南三线夹击,没有拿不下长安的道理。”
沈林子皱了皱眉眉头:
“王将军这个点子很好,只是从此地去香城。路途遥远,容易走漏消息,而且朱超石将军也走过这条路,秦军很熟悉地形,万一半路设伏怎么办?”
王镇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用木棍指向地图上一条弯曲的线:
“我走水路。”
众人看了地图,黄河正好从蒲坂和香城之间穿过,处于三不管地界,又能同时威胁两城,敌人不容易判明晋军意图。
王镇恶转向刘裕:
“末将走水路,还不止于要拿下香城。”
刘裕一伸手制止了他:
“你不要说完,留点给我说,要不让今晚上我都没有出风头的机会。”
众将哄堂大笑。
刘裕接过王镇恶手中的木棍,沿着黄河徐徐划过,最后在潼关拐弯,划到了渭河上。木棍沿着渭河向西,最后停在了长安北岸的一个地名。
渭桥。
“如果我判断没错,你是要在拿下香城后,派偏师陆路跟踪追击姚难,你自己带领主力沿渭河长驱直入,一口气打到长安北郊,把定城、郑城等姚秦重兵把守的要塞都撇在身后,置它们于无用之地?你这样水上来袭,完全出乎姚泓预料,他又没有水师,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从天而降。我说的对吗?”
王镇恶花开满脸,深施一礼:
“太尉神武天纵,末将这点小心思,尽在执掌之间。”
满屋子的将领们都知道这是个出奇制胜的好点子,看到刘裕等于已经拍板,都瞬间轻松下来。郭旭既喜于自己没有说错话,又钦佩刘裕和王镇恶的将略,兀自陷入沉思之中。
刘裕意犹未尽,转过身去看着地图,自言自语:
“书生们说过,孙膑喜欢批亢捣虚,这就是啊,这就是啊。姚泓啊姚泓,你要大难临头啦!”
半天回过身来,看到大家还坐着,把手一摊:
“怎么还不赶快回去睡觉,想再赖我一场酒吗?”
众人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中卷二十六章 有情别 无声去()
ps:
逝者如斯夫,如青春苦恨不可弥补。趣*
小俏睡得很沉,没有做梦。
连日来坐马车赶路的疲惫,都要靠这一夜的酣睡来清洗。要不是院外连绵不断的嘈杂声,她还能睡下去。坐起身,叫来小丫头,让她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顷刻小丫头回来,说大军正在出城。
看样子晋军要进攻了。
郭旭应该也要走了。
她想起昨晚骑在郭旭马上的感觉。
还有从马上掉下来一瞬间被郭旭抱住的感觉。
一缕朝阳透过窗户纸照进屋子,微尘在光柱中翻腾。小俏的思绪就像这些不安生的小尘埃,上上下下地扰动。为了保护它的女主人,小俏的理性设计了一座带着壕沟和拒马的坚城,但是它发现女主人的感性正在悄悄地掘开一条地道。这些日子小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和仇人的爱将纠葛在一起,这个傻傻的大男孩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男人,但见到郭旭,她依然会开心起来。见过种种城府,涉过重重凶险后,郭旭是初春时节一片阳光照耀的水田,干干净净,清清亮亮,不需要她费心思去周旋。他其实不是真傻,只是不会算计人,而这恰恰赋予他一种纯阳之美,就像一颗青涩果子上天赋的釉彩。只有跟他在一起,小俏才不紧张,因为知道他除了一怀春意,没有别的图谋。现在这个单纯的男孩子被爱困住,正急切地盼着小俏恩准他脱困。他身材高大,但因为陷入爱河,已经俯伏在尘埃里,仰望着心上人颁诏。小俏已经看清楚,就算她拒绝了,这个人也不会因爱生恨伤害她。
那我是拒绝呢还是不拒绝?
她这么想着,发现自己已经急匆匆地穿衣洗漱了。
还没推开院门,就听到街上整齐的脚步声和盔甲、兵器的铿锵声。
一推开门。一个本来蹲着的人一下子站起来,吓了小俏一跳。
那个兵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折叠口用蜡油封住了:
“我们郭队主要带队出发,没时间过来辞别。他让我把这封信带给姑娘。”
一封信?
小俏差点笑出来。就算郭旭一夜之间刻意学会一些字,那也顶多能拼凑出一张字条,距一封信怕是有千里之遥。
打开纸后,小俏愣了。
没有字,是三幅图,画得很简单,但是没有歧义。
第一幅是一座宫殿,周围带着有垛口的围墙。第二幅是一个女人,衣服很华丽的样子,周围有几个小小的女人。应该是侍女。第三幅,是一把梳子,齿子很细。
小俏看了又看,无声地笑了,一大滴眼泪落在纸上。
郭旭说过。打进长安后,要从秦国宫殿里找一把漂亮的玳瑁梳子送给她。现在,她满脑子没有玳瑁梳子的样子,只有一个情景:军帐,灯下,一个男人趴在桌子上,试图用图画说话。笨手笨脚,不知道撕了多少纸。
看到小俏的样子,那个兵有点手足无措,但是并不走。
小俏有点尴尬地抹掉眼泪,对那个兵说谢谢你。
兵搓了搓手,说郭队主要我把姑娘的话带回去给他。
这倒是一个难题。一个姑娘的心思。让一个男人递给另一个男人,如何才能不深不浅,不明不隐。小俏能够想象过些日子,她说的话会在当兵的中间传开,最后闹得全营皆知。
可是这个傻男孩既然派了一个兵专意等着。就说明志在必得。他要带兵去攻打一个国家的都城,有高墙坚城,有深阔壕沟,有刀从枪林,有箭雨飞石。他可能有去无回。
他最想听到的,无非是小俏愿意和他在一起。小俏眼前还不想这么说。
假如有一天想说了,这个人可能已经没有了。
小俏的心揪了一下。
她已经没有亲人了。身边的这些人,谁死了她都不在乎,除了这个叫郭旭的人。
想了想,告诉那个兵:你去告诉郭队主,我只要一样,就是他好好地活着。
当兵的走了。小俏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想到那个正在等待回话的青年军官,心头涌起一丝愧疚。她给一个九死一生的男孩子,递过去一个模棱两可的话,将自己摆在进退裕如的位置上。郭旭很可能把这番话理解为姑娘盼着征人回来团聚,并因此满心欢喜。假如他死在战场上,生前最后的渴望,无疑就是这种团聚。如果他在合眼前闪过一个念头,明白那个姑娘也许只是说了一句祝福,那该是何等残酷的开悟。
小俏打了个冷战。
不能就这样潦草。
她下意识地跟着军队往前走,好像这样就能水到渠成地见到郭旭。
然后她开始问身边的官兵,你们知道骠骑队郭队主在哪吗?
他们纷纷摇头。大军出征,军情怎么可以透露给一个平民女子。
军人们走得很快,一个方队很快走完了,下一个方队跟了上来。
你们知道骠骑队郭队主在哪吗?
他们纷纷摇头。
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孙姑娘想见郭队主吗?”
她一回头,首先看到的是一匹白马的脑袋。往上看,一身戎装的刘裕含笑看着他。
小俏低下头去。
刘裕转身叫过来一名亲兵,叫他把马让给小俏:
“孙姑娘,郭队主此去非常凶险,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去送他一程。他的行踪本来应该是保密的,但孙姑娘不是外人,我准你去。”
抬头看了看天光。
“跑得快的话,你还能跟他说两句话。跑慢一点,也许就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啦。可是你不习惯骑马,跑快了怕有闪失,尽量稳妥点吧。不过姑娘放心,郭队主吉人天相,又有佳人挂念,会囫囵归来的。赶快去吧。”
一名亲兵骑马引路,小俏跟在后面,两匹马迈着小碎快步,在大队人马一侧,得得得地出了潼关北门。刚开始小俏不明白为什么要向北,长安在潼关以西啊。等出了门,跑了一阵后,他们开始离开大部队,独自向东拐。这下小俏意识到大军北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郭旭他们更是另有去向。可是向东也不对啊,向东岂不是退回去了?
他们迎着朝阳跑,阳光刺眼,小俏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搭了一个凉棚。她从小坐车,很少骑马。父亲倒是带着她骑过几次,但母亲知道后,狠狠地数落了父亲。万一有个闪失,就算不伤不残,破了女儿身也不好。现在,小俏已经开始感觉两腿发麻,腰背酸痛。骑兵的马鞍和马褥,对于一个皮糙肉厚久经磨砺的老兵来说,已经非常舒适,但对于一个姑娘而言,未免过于粗粝。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时,刘裕的亲兵伸手拉住她的马缰绳:
“孙姑娘,我们到了。”
朝阳下,黄河自北向南,波光一线。西岸上,一眼望不到边,全是细长的艨艟斗舰,像咸鱼干一样卧在地上。军中匠人用木板铺了滑道,用来把艨艟拖到水中。河面已经被艨艟铺满,每船十六桨,三十二人,分两拨轮流划船。军官们显然准备步战,他们的马都留在了岸上,有几匹大约是不乐意和主人分开,或昂首嘶鸣,或焦虑地刨着地面。
小俏在马镫上站直,努力寻找郭旭的身影。岸上没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