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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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麟风道“我朋友刚刚过世，我想不受打扰的呆会儿，您看？”

　　　　“哦，这样啊，行，你们出来时记得关门啊”护士一脸解放的表情，看来是担心我们让他进去陪死人。

　　　　“谢谢！”

　　　　打发走那胆子不算太大的管理员，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发寒。。。。。。（喂。。。错了啦，是三个，又算错，罚你去幼稚园从头学哦）

　　　　打开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废话，要是热气还了得？），屋内成排的柜子紧紧关闭着，中间还有几具没有入柜的，被白布覆盖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蓝麟风解开了竹轩的定身，放开它的手“看到了吗？你怎么说？”

　　　　竹轩面对这满是死尸的房间，瑟瑟发抖“我不要死，我不要。。。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不要。。。。。。”

　　　　看着它几近崩溃的样子，我知道那一丝不安的寓意了，它。。。不肯死！

　　　　轻轻将它揽入怀中，安抚着它的不安“竹轩，我知道，没人想死，可是。。。人都是要死的，不是吗？他要死，我要死，你同样也要死，只是早晚的问题，何必那么执着呢？”

　　　　竹轩挣脱开来“你也是来让我死的吗？”眼神狠戾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蓝麟风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是准备直接送它去最底层报到是吗？”

　　　　蓝麟风不否认的点点头，眼中也尽是无奈。

　　　　竹轩惊恐的看着他，虽然它听不懂我们的谈话，但它还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那是出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超越生死。

　　　　将竹轩拉回身边，轻声道“你跟嫣儿是好姐们，我不会害你的，今天的确是你的死期，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封耀有他的人生，你有你的境遇，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半分改变，前世造业今世报，难道在今世的今天，你还想要逃避自己的罪恶吗？”

　　　　竹轩愣愣的看着我“前世造业今世报。。。。。。？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蓝麟风淡淡道“你没错，你的前世错了，也是一样的，就算你今世，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也不会因此减轻一分。这就是业报，很公平，也很残忍”

　　　　竹轩突然拉出靠近它的柜子，一具冒着寒气的尸体呈现在眼前，它用那半透明的手去感受，去发现“我也会像他一样，没有知觉的躺在这里？”

　　　　看着那依然保持着人类外形的躯体，我也有些不忍，虽然他完好的保存下来，但已经失去生气的他，就像是冰柜里的冻肉，硬邦邦的，没有一丝弹性，苍白的肌肤透着让人绝望的灰色，谁看谁都不会想死了。（是说。。。不看也没人会想吧？）

　　　　蓝麟风走过来关上柜子“这都跟你没关系了，因为那也只是具皮囊而已，将来还会有，这具已经淘汰了，它怎样，与你何干？”

　　　　看着表情逐渐软化的竹轩，我轻声道“去吧，去面对自己的过错，下一世你将是最幸福的人。。。。。。”

　　　　“吱呀！”

　　　　“咔嚓咔嚓”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画面，鬼门再一次，在我面前打开，只是里面那浓重的黑雾不再翻滚，一片安静祥和。

　　　　竹轩像是下定决心般向着鬼门飘去，临进门对着我挥挥手“谢谢你，下一世，我不会忘记你们，等我。。。。。。”

　　　　“吱呀！”鬼门关闭，一下子安静下来，这里还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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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黑线的看着鬼门消失的方向“是说。。。怎么等？搞不好很快见面的说，或许那个应该是叫永别吧？”

　　　　蓝麟风摇摇头“只要你不乱来，应该可以见再见到她的”

　　　　“。。。。。。”有些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况且。。。。。。

　　　　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满是悲凉的空间，虽然不怎么喜欢，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安身之所，像我们这种身份的家伙，哦。。。不对，是我自己，没资格笑话别人。

　　　　“走吧，现在她应该已经。。。。。。”蓝麟风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竹轩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嫣儿她们应该会很伤心吧。

　　　　想着，我们走出了太平间，临走时并没有忘记护士的嘱托，关门！

　　　　当我们走到离急救室不远的地方，就听到了人类最为凄惨的哭声，只是。。。。。。这并不是嫣儿或是封耀的，难道还有别人解脱了？

　　　　带着疑问，我们加快了脚步，经过最后的一个拐角，我看到了一对绝望的父母抱着已经失去温度的躯体，痛哭失声，貌似有晕过去的迹象，而在他们身边，站着同样哭成泪人的嫣儿，封耀只是呆呆的看着被白布覆盖的人儿，久久不见反应，嘴里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一句话“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竹轩的父母最终也只来的及看看女儿的遗体，这是最残酷的见面，也是最后的告别。

　　　　就在我想要转身离去时，嫣儿的颤抖的呼唤使我停下了脚步“姐。。。。。。”

　　　　看来。。。我的衣服惨了。。。。。。！

　　　　如是想着，我很自觉的主动过去充当手帕，嫣儿将头深深埋在我肩头，不停的抽泣着“。。。姐。。。竹轩。。。她。。。死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里。。。好像一下子触不到底了，好空。。。。。。”

　　　　她边说，边拍着胸口，指明空的地方。

　　　　轻轻拍拍她的肩“好了。。。不哭了。。。我知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封耀敏锐的发现我的语病。

　　　　嫣儿也不解的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依然不难发现，那深深的疑惑。

　　　　“因为，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蓝麟风不紧不慢的走出拐角，道出了让人难以接受的回答。

　　　　封耀一震“果然，你看得到，就如你那天看得到水鬼一样？”

　　　　我点点头（废话，有摇头的权利吗还？）

　　　　“那为什么不拦住她？你就那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封耀激动的浑身颤抖着，仿佛随时准备冲上来，将我碎死万段似的。

　　　　将嫣儿推开，缓缓走向愤怒的狮子，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深沉如海，将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当初，你见我救谁了吗？”

　　　　“。。。。。。”封耀想要挪开目光，可是他办不到，想要张口反驳，但身上的每个零件都不再受他支配。

　　　　“你认为，注定要死的人，我能做什么？还是。。。。。。你想要我做什么？”

　　　　“好了！不要为难人家，小封”竹轩的爸爸沉闷的开口阻止。

　　　　移开目光，封耀终于得以喘息，而目光移开的同时，眼眸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痛，一闪即逝。

　　　　蓝麟风淡淡道“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不等他说完，我领先走了出去。

　　　　蓝麟风在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对封耀道“不是她见死不救，相反的。。。她很想，但那是不可能，也不允许的，我们都没有权利改变人的生死，不是不救，是不能。。。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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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医院，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呼！终于都结束了，事情完美落幕？除了。。。。。。”

　　　　惋惜的看了眼忙碌的大楼，却正好看到蓝麟风走出来，刚想要说什么，却见他神色一顿，然后慌忙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着什么。

　　　　见他这付样子，我不由的皱起眉，不是吧。。。。。。？

　　　　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却看不出一丝异样“这里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对我摆摆手，转身没入人群，没有留下任何交代。

　　　　不解的看着匆忙的人群“什么情况？”

　　　　可惜回答我的只有那喧闹的人群。

　　　　随即淡淡一笑“不管是什么，反正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心虚的笑笑，希望。。。吧，应该没那么准，乐透也不是每次都落一人头上不是？

　　　　如是想着，我踏上久违的回家路。（话说，您出来也才一天而已啊）

　　　　这次一定要歇个够本才行，该死的死要钱，害我这么操（劳），不让你出出血，我就不是殷凝。（好吧，这次连名字都用来打赌，有你的）

　　　　。。。。。。

　　　　终于回到家，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交通拥堵，不是一般的耗时间啊。

　　　　打开家门。。。。。。？

　　　　“诶？人呢？”

　　　　赶忙进门，却看到餐桌上摆好了饭菜，边上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宇、凝，今天我们去参加老同学聚会，可能会很晚回来，嫣儿打电话回来说，有事今晚不回家了，你们把饭菜热一下，再吃，爸爸妈妈。

　　　　看到这张纸条，收起那不属于自己的笑“哥哥回来。。。几点啊？”

　　　　算了，时间还早，放松一下，洗个澡先。。。。。。

　　　　舒服的泡在浴缸里，说实话，水温柔时，还是蛮可爱的。

　　　　不过想起前几次的遭遇，对于水很温柔这件事，我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惹急了就算是再温顺的家伙，也会爆发出令人胆颤威力。

　　　　享受的闭起眼，放松着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猛地睁开，眼底一片银白，在没有人的角落，难得的卸下所有伪装，看着镜中那陌生又熟悉的眼眸，以及眼底那深深的自责和无奈，我无声的笑了，可那笑声却像极了哭声，真是讽刺，卸下所有伪装，却依然没有懦弱的权利，苦涩的泪依然要违背常理，滑入咽喉，恶心的让人反胃。

　　　　将头整个浸入水中，感受着那窒息的快感，突然有种就这样也不错，管他的使命，管他的责任，管他的旁观者，就这样消失也很好。

　　　　被自己这突然的想法吓到，赶忙冲出水面，用力的甩甩头“不行！这分明是逃避的想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不要忘了，这个权利你早就没有了”

　　　　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脸颊，赶忙穿好衣服，可能是泡晕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推门出来，却看到正在厨房热菜的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哥哥忙着手中的菜肴道“刚刚，你等一下，菜很快就好”

　　　　“额。。。我帮忙！”说着就要动手。

　　　　可哥哥快一步开口“不用了，厨房还不准备大的采购计划”

　　　　“。。。。。。”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连哥哥都知道我进厨房的后果了，以后可要加强锻炼才行，虽然不吃不会死人，但这样很丢脸诶！

　　　　等哥哥热好菜，仅剩的两人围着饭桌吃起饭来，还是略显冷清。

　　　　“小凝，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嗯？”疑惑的抬起头。“脸色。。。不好？哦，可能是刚刚泡太久了吧”

　　　　哥哥飘落满头黑线“你真不是盖的，赶紧吃完去休息，拿你没办法”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

　　　　我一秒同意“我正有此意，无不赞同”我尽可能的将吃饭的速度提快。

　　　　“。。。。。。”

　　　　看着哥哥一脸无语的表情，我讪笑道“现在不都讲究提速吗？”

　　　　“你才出去一天，怎么就跟加了几天班没休息似的？”

　　　　还真让你说对了，比几天班还要惨，那都是玩命的主。

　　　　“额。。。哈哈，工作量比较大而已”

　　　　就这样，晚饭很快就吃好了，没有片刻耽搁，很快就撂倒在暖暖的被窝，梦周公去了。。。。。。

164（）　
连日来的疲惫终于得到了休息，所以睡的也很快，很死（就是被人搬走都不知道的那种）！

　　　　可能一切都太过顺利，本来紧张且状况不断的生活，突然间安静下来，总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安与惶恐。

　　　　但心中那‘管他去死’的心态，还是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最起码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真的吗？

　　　　果然，老天就是看不惯我太闲，话说，我有很闲吗？还让不让人活啊？

　　　　本来应该安稳的和周公约会的我，再睡下三个小时后，猛然睁开眼，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笑出声来，因为我自己都觉得这状态说不出的搞笑。

　　　　虽然因为惊醒而睁大了双眼，但一时无法醒过劲的我，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神采，呆滞朦胧，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睁开眼了。

　　　　可心中那隐隐的不安却告诉我，要尽快调整好状态，因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安感一波一波的袭来，我不得不，以安慰的口吻，对自己道“不要急，等我一会儿，现在的状况和条活尸没差，让我先醒一醒”

　　　　可那种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撞击着我的心也跟着不安份起来。

　　　　突兀的电话铃声，使我从迷离中缓过神，快速的扫了一眼来电“嫣儿？这个时间。。。。。。？”

　　　　甩甩依然被浆糊霸占的头脑，接起电话“嫣儿，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出故意压抑且颤抖的话语，这声音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可别啊！（只可惜你的反对通常是无效的）

　　　　“姐，快来。。。封耀要自杀”

　　　　“啊？”听到这个消息我都傻眼了，搞什么？殉情啊？

　　　　“竹轩爸爸一直在劝，可是他好像越来越激动了，怎么办？”

　　　　是说。。。我是万能的吗？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种事应该找疯子才对吧？

　　　　“在哪里？”我无奈的问这个惹祸精。

　　　　“医院顶楼，快一点”嫣儿催促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呈现忙音的电话，发誓：下次睡觉一定一定要关掉电话。

　　　　接着就拨通了疯子的号码，这种事我还是做个传话比较好。（怎么有种推卸责任的感觉？）

　　　　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更是让人火大“您好！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甜美的嗓音让我有种摔手机的冲动“搞什么？这么一会儿工夫，跑去火星散步了？还给我不在服务区，要命！”

　　　　隐隐的心中那一丝不安，涌了上来，难道是那个‘电话’？忽然想起蓝麟风临走时接到的那个‘电话’，应该是了，搞不好，现在他正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公干呢。

　　　　无奈的起床准备穿衣服，去拯救那笨蛋的生命，可就在我刚刚拿起衣服，还来不及穿在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准备穿衣服的身影，就那么突兀的消失在房间，只留下从空中飘落的衣服，悲催的躺在地上。

　　　　唉！穿着睡衣满街跑很没礼貌诶！况且还很凉。

　　　　而就在房间空掉的一瞬间，卧房的门被敲响了“小凝，爸妈回来了，带回了你爱吃的蛋糕，要不要起来吃？”

　　　　而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废话，没人，谁会回答啊？）

　　　　“睡了吗？”哥哥的声音有些担心。

　　　　“哦，哥，我不吃了，不够睡啦”（！！！！！？？？？？？？）

　　　　空空如也的房间却传出了诡异的声音。

　　　　“呵呵，知道了，你这个小懒猪，睡吧！我会帮你留。”

　　　　说着哥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而在那不大的卧房里，一个枯瘦的老人正慢慢的显现，只见他满脸慈祥的笑，将地上的衣服捡起，轻轻一叹“果然是个学不乖的小家伙，累死你算了，呵呵。。。这次就当还你那笔，讨不回的债好了”

　　　　说着又慢慢消失了踪影，说到底他选上她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很像，真的很像，虽然他们都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无可否认的，他们是一路人，谁都没有笑谁的权利。。。。。。

165（）　
当我一身睡衣出现在医院顶楼时，除了看到那准备跳楼的家伙，和一群自以为是谈判专家的人，就只感觉到了风的和蔼可亲，这该死的睡衣一风儿打透。

　　　　在人群中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竹轩爸爸。

　　　　额。。。忘记了，还有我那可爱的小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