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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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阳却一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你今天来不是来凶我们的吧”

　　　　“……”没有威压，一切凶狠都只是做样子的纸老虎，没有任何威慑力，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有件事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姨婶的生命还有半年的时限，这半年也将被病痛折磨，苦不堪言……”

　　　　看到白子阳痛苦的摸样，我终是没将后面的话说完，等母子俩平静下来，我才看着两人“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愿望，你们可以向我许除去续命的任何一个愿”

　　　　小白蹦上病床“错，是向我许愿”

　　　　“……”

　　　　“狗，狗吐人言了”白子阳的母亲险些厥过去。

　　　　“尼玛，你们人类的眼都是瞎的吗？我是狸，是狸，狗你妹啊”小白气的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

　　　　我以手抚额“小白，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家住海边啊”小白不满的瞪回来“……”

　　　　“我家住哪里，你还不知道吗？”我威胁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白子阳道“好了，事情就是这样，我家这只宠物，你们随便支配”

　　　　“……”

　　　　“其实……”白子阳的母亲弱弱的说了一句“其实我的心愿，你已经为我达成了”

　　　　“哦？”

　　　　“我的心愿是，小阳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你已经把他救回来了，我已别无所求”

　　　　“妈”白子阳趴在自己母亲的腿上，悲拗的道“你要为自己许愿，为自己，不要为我了”

　　　　“小阳，你好就是我最大的福泽，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呢？”慈爱的目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这样的亲情，我从不曾拥有过，人心本身就是长在左边，一开始就是偏的，这个并不奇怪，更何况这其中还有我自己的一些因素，所以我从未强求过什么，但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失去了那么多。

　　　　小白在床上渡着步子“没有愿望，没有愿望，我反而心痒，殷凝，你……诶？”

　　　　我提着他的脖子，将他送到了两人面前“他这么想表现，你们就给他个机会，又怎么样呢？”

　　　　白子阳“……”

　　　　白子阳母亲“……”

　　　　白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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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不说话？”看到他们一片沉默，我不由问道。

　　　　“你快掐死它了”良久，白子阳才憋笑道。

　　　　“……”

　　　　小白甩了甩有些缺氧的头，小爪子差点没拍过来，白子阳的母亲就发话了“一条神奇的狗，要完成我的愿望？这话要搁以前，我一准不信，可是现在……”

　　　　小白专注于她要说的愿望，完全没注意，自己又被归为了犬类“现在怎样？”

　　　　“现在……我信，你可以完成我一个愿望，对吗？”白子阳的母亲有了些气力，坐正了身子“我希望，在我所剩不多的这半年时间里，我可以好好的陪在家人身边，而不是在医院里等待死亡”

　　　　“您是想要半年的假性健康？”小白一点都不吃惊，仿佛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是，即使在这之前，我要承受比我应该承受痛苦相加的和，更加痛苦一万倍，我也不怕，我要用仅剩的半年，好好的陪在他们身边”白子阳的妈妈，眼神中满是坚决“能帮我吗？”

　　　　小白沉吟了一下，便点头“这个没问题，不用你付出什么，我可以让你用正常人的姿态度过仅剩的半年，但这半年，你将失去所有感觉，你并没有痊愈，病症还在那儿，只是你感觉不到了，你不会感到虚弱，也不会感到疼痛，但你依然会消瘦下去，直到生命终结，这样，你能接受吗？”

　　　　“那不是行尸走肉一般无二，无知无觉，这怎么……”

　　　　白子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母亲沙哑的声音打断。

　　　　“小阳，这是我最后的愿望，难道你想在这仅剩的半年时间里，我都只能躺在这里，虚弱的看着你们父子俩颓丧？”说完，她便坚定的看向小白“我接受，你动手吧”

　　　　我在旁看的有些发愣，他们的交易根本没我啥事，唯一需要我做的，便是在小白发火之前，将死扒着自己母亲不放的碍事者号障碍物搬走。

　　　　白子阳的力气很大，挣扎起来连我都有些制约不住，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终于将他从他母亲身上扒下来时，小白已经忍无可忍，原地转了个圈，便恢复成两米高三米多长的猛兽，小小的病房几乎被它填满。

　　　　白子阳刚从我手里挣脱出去一只手，转头就对上了小白灯笼一样的竖瞳，我只感觉刚才还力大无穷的手，在刹那间便松了力道，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差点没把我砸一个趔趄，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

　　　　那天，小白化身参与战斗时，他是睡着的，根本没有见过这样形态的小白，猛然间看到一个萌宠变凶兽，一时间接受不能便全身一软昏厥过去。

　　　　小白张着嘴，一口的利牙，对着我喷气“我有那么可怕吗？明明很酷啊”

　　　　“对，你很酷，麻烦把嘴巴拿开，口臭”我屏息扭开了脸。

　　　　“小阳，小阳，你没事吧，啊？”白子阳的母亲焦急的探头，可她隔着小白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没事，就是惊了一下，小白，你还不赶快动手？”不是我想催促小白，而是这病房里摆了张病床，就剩下小白勉强活动的地方，我不得不扶着软的跟烂泥一样的人，贴墙站着，可这人还一个劲的往下溜，不得已之下，我不得不扛起他的双臂，将人背在背上，让他的脊背紧贴着墙，两个人站的比电线杆还直，而我的脸，正好对着小白转过身去的屁股方向，那感觉……实在是有够闹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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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扭了扭屁股，大尾巴差点没扫我脸上，气的我差点没给它拔了毛“你甩个屁的尾巴啊！”

　　　　“小阳怎么样？我怎么听不见他声音了”白子阳的母亲十分担忧，虚弱的抚着床就要下地。

　　　　“没事，你别动，本来地方就小，你……我去！”小白一声低吼“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白子阳母亲尴尬的抓着小白嘴角里侧的利牙根部“脚软”

　　　　“喂，你们动来动去，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我被挤的差点窒息，忍不住对着小白的右后腿就是一脚“别退了！”

　　　　“啪！”小白的被踢的半跪在地上，牙齿也不得合拢，情况十分狼狈。

　　　　“殷凝！”小白一甩头将白子阳母亲甩在床上，愤恨的回头瞪我“断了！”

　　　　“……”我看了眼他那只怪异姿势的腿一眼“抱歉！”

　　　　“……”

　　　　“小阳！”

　　　　“呜~呃！”白子阳在我身后幽幽醒来，才只发出一声**，就被小白一个气愤的后拱，挤的岔了气，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小白接回自己的腿骨，看着无辜受牵连的人，不忍的撇开头“小阳的母亲，我先帮你吧”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不太方便，于是决定先解除现在的尴尬。

　　　　“哦，哦！好好”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太过混乱，这么一只凶兽，很容易惹人眼球“小凝啊，你照顾好你哥啊”

　　　　“哎！包我身上”我将耷拉在我肩头的脑袋扶了扶，打着包票。

　　　　小白没有迟疑，巨嘴一张，一颗看上去艳红的球体渐渐汇聚，内里蕴含了他千百年收集的毒宝，我知道这些毒宝有多强，那是小白的宝贝，此时就见小白吐出球体，一分为二，将另一半送进了白子阳母亲体内。

　　　　白子阳的母亲就像被重物猛的击倒一般，向后翻倒，摊在床上动不了了。

　　　　“你会有一天乏力的适应期，过了今天就没事了，在你离世之前，都不会再有痛苦”小白恢复了原来的个头，整个缩成一团“我可爱的毒宝宝们”

　　　　“我说……”

　　　　“咚！”

　　　　“我的妈呀！”

　　　　我才向前一步，就被后面的家伙压的，平面拍在了地上，做了人肉垫子。

　　　　“喂喂喂，你们……这里是病房，你们闹出那么大动静，想被赶出……他怎么了？”可爱的天使护士，一进门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我们，当然也发现了陷入昏迷的白子阳，立刻上前查看。

　　　　在护士小姐的帮助下，安置好母子两人，我和小白就被赶了出来。

　　　　小白最后看了眼医院大门，眼中尽是不解“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母爱？这就是人类之间的亲情？”

　　　　“大概吧”我迟疑道“你们没有吗？”

　　　　“有的，不过只局限在幼崽时期”小白在我怀里换了个姿势，打了个喷嚏“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吗？”

　　　　“嗯，我和爸妈他们同车，他们会不习惯，我们就从县城走吧，我上车再给他们去电话”我想了想，将拿出的手机又放了回去，转身朝车站方向走去。

　　　　从爷爷家回到这边的家，就已经夕阳西斜了，期间除了我打去哥哥那里报备的电话外，就收到了白子阳的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白子阳很激动，就差没顺着信号爬过来指责我了。

　　　　“殷凝！趁我昏迷落跑算怎么回事？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怎么也得请你吃顿饭……你这样，岂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我将电话拿的稍远一点，等他咆哮完毕，我才拿近些，淡淡道“你哪位？我们认识吗？……以后不要打电话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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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沉默了良久，才传来一声叹息“你是要和我们斩断联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吧”

　　　　“你最好祈祷自己没那么倒霉”

　　　　我幽幽的语气，让白子阳笑出了声。

　　　　“呵呵……我发现，我并没有像第一次见到你发飙时那样惧怕你了”

　　　　“这很正常，我……除了自身力量以外，并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人恐惧的”窗外的景色颠簸摇曳，夏日的炎热被阻隔在玻璃窗外，手中的手机有些微热，我长长的舒出口气“如果你还想活的长久一点，就不要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这是我接你的最后一次电话，不见！”

　　　　挂掉电话，仰靠在椅子上的我，才发现周围人正以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我，最终一个看似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说“妹子啊，别那么粗暴，找一个真心对你的男孩不容易，小脾气，耍耍就好了，别说那些‘不见’的气话，很伤人的，还有……人啊，不能说嘴的，都说语言是有灵魂的，这种不经意出口的话，很容易成真的，言灵很邪门的，以后这种类似诀别的话，可不能随便说了啊！”

　　　　“……”我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言灵这东西，我比你懂的好吗？白子阳的命还很长，区区言灵又如何撼动的了？至于我……那就更不用操心了，天塌下来都不一定拍的死。

　　　　“这事可邪乎，我听说啊……”

　　　　旁边一个年过半百的爷爷，就讲述起来自己的见闻。

　　　　旅途无聊，我也就跟着听了那么一耳朵。

　　　　故事说的是，一个南方小伙，去北方投奔亲戚，在北方打了一段时间的工，因为各种不适应，不管是气候还是伙食，还有各方面的人际交流方面，他都处理不来，最终也只得选择回到南方发展，在亲戚送他上车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这一辈子都不再踏足那片城市的土地，结果，在回到南方的第二年，他就离世了，真真就应了他那句，一辈子不踏足的誓言。

　　　　等故事完全结束，车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或许都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在无意间说过什么话，不经意间成真了自己没注意，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由对那个言灵深信不疑。

　　　　看着这一车厢表情各异的人，我很想说，那些只是巧合，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言灵是真实存在的。

　　　　一路回到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我没有停歇，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丽敏的咖啡厅。

　　　　丽敏像是早就料到我会来一样，泡了杯茶，坐在平常我最喜欢的位置，悠闲的品着茶。

　　　　“你来啦”

　　　　“你知道我要来？”我抱着小白，坐在她对面“我托你办的事，你怎么办的？怎么还是让凌想芸得逞了”

　　　　“哦，你姐姐我魅力不够，你哥柳下惠附体，我有什么办法，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天生丽质，如果你哥哥真的喜欢上我，怎么办？”丽敏抿了口茶，悠哉悠哉的道“现在这结果也不错”

　　　　“你的记忆果然没有被洗掉”我也端起了茶杯“我感觉不到你的恶意，你到底是谁？”

　　　　丽敏噗嗤一声笑了“我是坏人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们是敌，而非友”

　　　　“哦”我继续喝着茶“我最喜欢和敌人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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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敏显然早已知道了我的答案，微笑着放下了茶杯“殷凝”

　　　　“嗯？”我微微侧头，去看她的表情。

　　　　“既然是朋友，那我就给你一个忠告，怎么样？”丽敏微笑依旧。

　　　　“好啊”我将小白抱上了桌“洗耳恭听”

　　　　丽敏的眸子深处，波光微动“以后……”噎了噎，丽敏的脸色微变。

　　　　“嗯？”

　　　　“不要再来我咖啡厅蹭茶喝”丽敏紧紧捏着茶杯，往桌上一放，一副送客的摸样。

　　　　“呃……”

　　　　丽敏的优雅完全不见了，她怒哼哼的看着我“还有，我们这里不准带宠物”

　　　　“……”

　　　　小白委屈的缩了缩伸出去够茶点的爪子，它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对那些熟肉无感，但这些甜腻腻的茶点，它还是挺情有独钟的，就像现在，它才被放在桌上，就忍不住去偷茶点，结果……

　　　　“没出息！”我用力拍了一下小白耷拉下去的脑袋。

　　　　“……”

　　　　“好啦，你们快走，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办，没空陪你们在这闲聊”丽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眼中出现了一丝焦灼。

　　　　我拎着小白走出咖啡厅，心中那种对丽敏异样的警惕也消失了，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丽敏那所谓的要事，就是我疏忽大意所留下的隐患。

　　　　一个隐蔽的山洞内，丽敏窈窕的身影在原地直跺脚“啊呀呀，小丫头真是的，这东西怎么能随便一放了事呢？看看……跑了吧”地上躺着一个破旧的包裹，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还有远处一个孩子的啼哭声“呜哇哇……洞里的包包咬人啦，出妖怪啦，呜哇哇……宝宝的手出血啦，呜哇哇……”

　　　　丽敏弯腰拾起，包裹里却已经空了，软软的搭在她手上，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良久之后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一场劫，因果从来不会错降，宿命不可逆，你说呢？”

　　　　在山洞的阴影里，一个苍劲伟岸却有些佝偻的影子显出了脸孔“宿命，不可抗，你比我清楚”那张脸，阴影中的那张脸，赫然就是被守护者称为长者的老头，宿命本人。

　　　　小白一直蜷缩在我怀里，自从出了咖啡厅它的一直很消沉，我挠了挠它的下巴“喂，不就是茶点吗？我买给你”

　　　　小白哼哼唧唧的撇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妖吗？我是气，我堂堂妖灵王，竟然被第二个人类吓到，没脸见妖了”

　　　　“哎，那意思就是，不用我赔你茶点了是吧？”我惋惜的看了它一眼“本来还想去楚荧常说的那家点心店去看看，现在……”

　　　　“我就是小气，我要吃点心，哇呜~！”

　　　　“要死啦！那么大声想死吗！”我一把捂住了口吐人言的笨蛋的嘴。

　　　　“呜汪汪汪！”小白心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