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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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凌想芸担忧的看着哥哥“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哼！”

　　　　“……”

　　　　我和白子阳相视无语，不约而同明智的不去打扰，绕过两人向着爷爷屋子走去。

　　　　屋子里有着浓浓的尸臭味，爷爷的屋子向阳，此时阳光刚好照进屋子，爷爷躺在床上，一下下的鼓动胸口。

　　　　我知道他本没必要这样做，他只是不想父亲发现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而已。

　　　　我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嫣儿守在爷爷身边，此时看到我立刻跳了起来“姐，你……”

　　　　她冲过来，将我往外推“你不要命了？姑父正在气头上，你快去躲躲”

　　　　“你怎么也来了？”我皱眉看着她眸中那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淡淡银丝。

　　　　嫣儿边推我边道“我和姑姑他们一起来的，一直看着那两个小鬼，刚才爷爷这样子回来我吓了一跳，那两小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哎呀，你别那么多话，快出去躲躲”嫣儿见怎么也推不动我，焦急的在原地直跺脚。

　　　　“你不怕我？”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爷爷，我眸底闪过一抹歉然。

　　　　“怕你做什么？我相信你，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嫣儿笃定的道，莫名的信任让她像被假象蒙蔽了双眼的睁眼瞎，无理由的相信着。

　　　　白子阳幽幽舒出口气“终于有人肯全身心的信任你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概吧”我知道她莫名的信任来自哪里，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我心底暗叹着：到底怎么才能将它取出呢？

　　　　“你还有脸回来？”父亲狂怒的低吼“滚！”

　　　　“呃呜……”单纯的喉咙震动，爷爷残破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人声，但他此时却努力的撑起身子，伏在床头，浑浊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父亲。

　　　　“爸！您躺好，医生很快就……啊！”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一把挥开，爷爷本就强撑起的身子，瞬时又倒回了床上。

　　　　白子阳连忙推我上前，他扶起爷爷对父亲道“殷叔，爷爷的意思是不用请医生了”

　　　　爷爷闭了闭眼，平顺了胸口的郁结之气，才睁开眼看着父亲缓缓点头。

　　　　“起开！”我被父亲从床边拽开，险些撞上旁边的桌角“爸，您别固执，还有救”父亲的声音有些执拗，透着淡淡的哀伤。

　　　　爷爷伸出颤抖的手，拉着父亲的手写了几个字，父亲的脸色随着一个个字在手里成形，变得愈加黑沉。

　　　　“您让我别为难殷凝？您说殷凝没错？您说是您想去见我妈了？”父亲眼角湿润“我妈去了那么久了，您都没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她一回来就变成这样？您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爸，您真的误会了，您仔细想想”哥哥从屋外进来，凌想芸不甘愿的跟在他身后，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

　　　　“殷凝她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大活人，变成这副样子？况且，子阳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子阳可以作证”哥哥拍了拍我的肩头，低声安慰道“别怕”

　　　　我一直垂着头，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丝苦涩的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始终不置一词。

　　　　白子阳在旁连忙附和“是啊，殷叔，我可以作证，她绝对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村外那条河搞的鬼，最近村里出了很多怪事，都是那条河搞的鬼，爷爷从它手里救了好几个人，搞不好这就是它的报复……”白子阳像是找到了栽赃对象一般，拼命向着那条河泼脏水，至于事情的真正原因，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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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怪事？”父亲审视的看着白子阳“我听你父亲说起过，你前些天就是差点死在那条河里”

　　　　白子阳像是想起了及其恐怖的事，眼神躲闪，点了点头“是”

　　　　“殷凝”父亲冷冷的看着我“你来说”

　　　　我抖擞精神，顺着白子阳的谎言继续编“我来的时候，那条河就已经出了问题，您知道，爷爷一直被村里人依赖着，所以经常帮着解决由那条河所造成的事件，后来上面派人下来查看，哦，就是那个被你们差点当成犯人的那个，长的不错，一双狐狸眼的男子，叫做诺”

　　　　“那个黑小子也是？”父亲对言疏还算有印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不久前才去过我们家，并且……他只是个修门匠吧”

　　　　“对，他不是，他是我带来的，具体他来做什么……”我偏着头想了半天，才露出一个皮皮的笑“大概是散心吧，凑巧而已，爷爷一向是热情好客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爷爷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反而跟爷爷进山，搞到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父亲的眼神肃穆而威严。

　　　　“进山之前，爷爷并没有异常，而且进山是爷爷执意要做的，他说我那么长时间不回来，想带我去看看那个地方”一切的一切，都被无懈可击的圆了回来，可我的心却没有轻松半分。

　　　　“爸，是我们关心则乱，小凝是冤枉的”哥哥趁机替我鸣不平。

　　　　“哼”一声淡淡的轻哼，虽然轻微，但我知道那是谁发出的，顺着声音看去，凌想芸正一脸不屑，眸带警惕的看着我。

　　　　“进山后，发现不对，为什么不及早出来？”父亲神色缓和了很多，但依旧冷冷的。

　　　　“这个……说来话长”白子阳在爷爷的示意下，放爷爷躺下，坐正身子继续道“我们这次进山，遇到了一行人，而且……我们进去的是多出来的那个山头，能回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还能奢望什么呢，那行人就有几个人，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什么？”父亲震惊的看着他“那个传说是真的？”

　　　　“是，可惜那是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山，并不是什么能实现愿望的神山”白子阳苦笑道“殷叔，那不现实”

　　　　“哎，时也命也”父亲失望的叹了口气，浑身的气势颓了下去。

　　　　暮然，脚踝被一个毛茸茸的热源覆盖，白琼仰着头，湛蓝的眸子映出的的身影，我伸手将白琼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走到爷爷跟前，低声道“爷爷，还有什么未结心愿？”

　　　　“殷凝！说什么呢？”哥哥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爷爷，您别听她的，等您好了，我们……”

　　　　爷爷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哥哥，表示不用骗他，他什么都知道。

　　　　“爸”妈妈见状，贴心的去拿来了纸笔递给爷爷“有什么想说的，写给我们”妈妈的动作很轻，做完这些，便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握住了父亲颤抖的手，眼泪在眼里转了几圈，最终通红着眼眶憋了回去。

　　　　爷爷眼中尽是狂喜，他颤抖着执笔，他想说的太多了，他想要叮嘱的也太多了。

　　　　白子阳拿来一个矮桌，放在床上，让爷爷半伏半靠在矮桌上，爷爷颤抖着手，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下了颤抖破碎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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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以前的字迹苍劲有力，现在却比幼儿所书写的蝌蚪爬强不了多少，幼稚的字体让人心疼。

　　　　虽然字迹不太成熟，但是还是能依稀辨认出字迹所要表达的意思。

　　　　爷爷说：人都要走这一步，你们不用太过在意。

　　　　房间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很多，爷爷继续艰难的书写。

　　　　爷爷说：小凝儿没做错什么，你们谁都不准再找她麻烦！

　　　　爷爷说：还有殷静的事情，你们也不要太过苛责她，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爷爷说：她很苦，她其实……

　　　　爷爷的笔突然顿住，他咬着牙，用力握着笔杆，却一个字也书写不出。

　　　　“爸，累了就不要勉强自己，休息一下吧”父亲见爷爷这样，忍不住劝道。

　　　　爷爷又再次落笔“不是，是手突然动不了了……

　　　　爷爷的眼睛瞪大，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纸张，再次落笔却又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爷爷颤抖着书写，惊骇的看着一个个字在他手下成形，可他想要说的话，却是怎么也写不到纸上。

　　　　爷爷说：……

　　　　爷爷说：小凝儿……

　　　　“爷爷，不要再试了”我苦涩的笑了笑。

　　　　“爷爷，你是想写关于殷凝的事？”白子阳看出了些门道。

　　　　爷爷点了点头，继续写道：她太苦了，我不想看她……那么辛苦，可……

　　　　爷爷在次试着努力，拼了命的在纸张上画下痕迹，可这些痕迹再也不是能看懂的字体，而是无意义的划线。

　　　　爷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纸张，他无法替她解释什么，他更加无法将她所受的苦告诉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他知道，这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她就像蓝麟风曾经跟他说起的那样，他们是永远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可怜人，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她所做的一切道出。

　　　　我看着爷爷绝望的眼神，心底又暖又疼，把纸张抽出，看着爷爷的双眼将声音传入他的脑海“爷爷”

　　　　爷爷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您可以在脑海里想你要说的话，我能听到，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继续传音道，手里的纸笔也被白子阳接了过去。

　　　　“心愿！”爷爷愤怒的声音，没有一丝杂质的传来“你还敢问我？那我要说出一切，你能帮我！”

　　　　我眼角抽搐，看着爷爷愤恨的眼神，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那我没什么心愿了”爷爷索性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让你爸妈误会死你算了，我一个快进棺材的老不死，管不了你们，你们爱咋地咋地！”

　　　　“噗嗤！”我无缘由的笑出声来，换来了父亲的一记眼刀。

　　　　我低头连忙收敛了笑容，将白琼放到了爷爷身边“爷爷，它很可爱哦，如果您什么时候肯说了，跟它说也是一样的”

　　　　“尼玛！”白琼立刻炸起了浑身的白毛，湛蓝的眸子满满的怒意“你又框我做事！”

　　　　“诶？”爷爷诧异的看着那团白白的毛绒物体“还真是不能小视了你身边的东西”

　　　　“臭老头，我不是东西！”白琼立刻调转炮头，炸着毛冲着爷爷呲牙咧嘴。

　　　　“哈哈，有意思”爷爷突然笑了。

　　　　一切的对话，都不曾有第四个人知道，父亲见白琼凶狠的样子，心里一惊，忙上前一巴掌将白琼拍了出去。

　　　　可怜的白琼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在门上贴了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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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掌下方，忍不住无声的爆笑起来。

　　　　徒劳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的爆笑，吓坏了屋里人。

　　　　“爷爷，您没事吧？”哥哥连忙冲上前，替爷爷顺着气，没办法，爷爷的样子与其说是爆笑，不如说更像是被爆笑噎住，发不得声一样。

　　　　“爸”父亲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无声狂笑的爷爷。

　　　　“爸，您别吓我们”妈妈的脸色也变了，爷爷的恐怖的外形，让这爆笑平添了几分诡异感。

　　　　“你爸的手是铁做的？痛死我了”白琼把自己从门上揭下来，轻巧落地，右前爪揉着自己柔软的腹部“被你镇压也就算了，该死的，我怎么连你爸的毒手都逃不过？”

　　　　“我想到我的心愿了”爷爷的声音愉快的在意识海里出现。

　　　　“呃？”我有些同情的看向白琼，白琼似有所觉的后退着。

　　　　“我想……叫这小家伙陪我聊天”爷爷其实也是个话唠，让他无法说话，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白琼立刻炸起了全身的毛，小身子一弹就要冲出去“鬼才要陪你！”

　　　　“砰！”我收起张开的手，对着停顿在半空中，又缓缓滑落的白琼眨眨眼“有劳了！”

　　　　“有个屁的劳！”白琼晃着撞晕的脑袋，不甘心的用两个前爪在空气中挠着，可惜任凭它如何用力，都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你！”白琼湛蓝的眼睛恨恨的瞪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窜到了墙角，脸对着墙角背对我，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爷爷止住了爆笑，浑浊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白琼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对着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要休息不想被打扰。

　　　　本来哥哥是想留下来陪爷爷的，但爷爷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将众人赶出了房间。

　　　　凌想芸一直都十分注意我的动向，在众人离开后，她竟没有跟着哥哥出去，而是站定在我面前“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想做什么？”

　　　　她是真的把哥哥的家人当家人在保护？

　　　　我有些想笑，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一个外人提防，而她提防的原因竟然是……我威胁到了自己的家人！？

　　　　爷爷严厉的瞪着凌想芸，伸手指着门外，意思是：滚！

　　　　凌想芸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脸爷爷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的无奈摸样，她咬着唇，但却没有因为爷爷的敌意而退缩，她眯着眸子倔强的盯着我。

　　　　我幽幽叹了口气：或许……这个人除了好骗又一根筋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琼毛茸茸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我知道它在笑，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走到墙角边，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拜托了，替我好好陪陪爷爷，还有……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

　　　　白琼身体一僵，它僵硬的转过头，对上我的眼睛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和凌想芸一同出了爷爷的房间，哥哥就等在门外，看到我们后，脸上出现了放心的笑“想芸、小凝，你们聊什么了，这么晚才出来？”

　　　　我对哥哥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对于那个凌想芸，我想……可以试着策反试试。

　　　　“对了，刚刚蓝麟风回来过了，还有那个言疏，哦，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可我们这里房间不够，白子阳带他们回家……诶？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我边向外跑边道，同时眼睛担忧的看着河边的方向。

　　　　它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它以为它再次被遗弃了？我们耽搁了太多时间，以至于它又再次绝望，继续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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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河边赶的路上，我碰上了同样急匆匆赶来的蓝麟风和诺。

　　　　诺边跑边说“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它都很安静，现在是怎么回事？”

　　　　“快，死亡在加速”蓝麟风急的额角冒汗“该死！太大意了”

　　　　当我们赶到河边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原本河岸边不远的地方还能看到生命的存在，现在却成了几乎沙化过后的绿洲一般，只有丑陋的干枯树干歪七扭八的横亘在干裂的土壤上，鹅卵石仿佛死了一般，灰扑扑的不复光泽。

　　　　蓝麟风一脚踏进河岸边鹅卵石中，石屑纷飞，哗啦啦的落进了鹅卵石的间隙之中。

　　　　“出来！”蓝麟风的声音冷意森森，带上了平时罕见的肃杀之气。

　　　　他很少发怒，但这次是真的触了他的逆鳞了，这么多的生命，因为它而消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呵呵……终于肯露面了？”一个声音幽幽的道“答应了我，转身却逃的个一干二净，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

　　　　我走到河边，捧起一捧死水“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那个声音狂笑“对一个异类，这三个字实在是太贵重了，我当不起，你们都是大忙人，放我在这边自生自灭没关系，反正这世上的生命没有一个让我舒服的，既然这样，那就算统统死光又与我有何干？死了好啊，死了就不会排斥我，就像那些树，你们没觉得它们这样比绿叶茵茵时更美吗？”

　　　　“别说的这么不近人情，你心里苦，我知道的”我无奈的将水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