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旁观-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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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阳摆摆手，示意我先听他说，我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再反驳。

　　　　“那个时候我还小，回来又大病了一场，有些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那次妹妹非要跟我出去时，那满是期待的笑脸，还有她特意为此而准备的零食，说是要学学城里人，也在这深山里野一次餐，后来具体经历过什么我都很模糊，但有一幕却像是烙印进灵魂一般，清晰的存在在我的脑海中，那就是妹妹掉落悬崖的那一幕”白子阳的表情很奇怪，他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有些神秘的凑近我。

　　　　“妹妹本来距离悬崖还有段距离，可是我看到一个黑影提着妹妹的衣领，把她往悬崖边送去，我试着阻止过，可那个黑影我怎么也碰不到，去抓妹妹的手，却感觉她的身上滑不留手，根本就没办法让她停下来，后来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跌下悬崖，那只被她救助的小鸟却扑了扑翅膀，飞走了，那是个雏鸟啊，那是个胎毛未退的雏鸟，就那么飞走了，我当时怕极了，跌倒在地，我知道是那个黑影把妹妹抓走了，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知道后来爸妈带人去妹妹掉落的地方去找过妹妹的尸体，我知道他们找不到，可我不敢说，因为我总觉得，我后来好像又看到过妹妹，而且。。。我当时很恐惧，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这个秘密，一直折磨着我，我现在告诉你，一是想找个人分担，二是我相信你会信我，而不是认为我在做梦，三。。。我想，你应该知道内情，我妹妹她，到底是死还是没死，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不明不白”

　　　　听完白子阳的话，我总算是明白了先前他那种种异常的来源，也知道了那绝望背后的故事，更加明白了他那过度反应的因由，可是。。。。。。

　　　　我看着他，遗憾的摇摇头“抱歉，我没有头绪，不过。。。。。。”我想，谜底应该很快就会解开了。

　　　　我轻笑一声，改口道“两个人分担，总比一个人要轻松，一切都有它自己的定数，别太钻牛角尖了”我知道亲眼看着亲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是怎样的绝望，更何况他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有阴影很正常，想到这儿，我不由轻轻拍了拍白子阳因紧握着书包带而发白的手“放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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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你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当时无能为力的感觉有多么糟糕吗？你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死在自己面前时，当时的我心里有多恨吗？你知道。。。。。。”白子阳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变大了很多。

　　　　我连忙按住他肩膀，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苦笑着摇摇头，这种心情，我又怎会不知？

　　　　“我知道，你比我苦，你比我苦总行了吧？”我暗自叹气，随即打起精神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可以死去，也是一种福分，你妹的事，不是你的错，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也不只是个体，为了你活着的亲人，你也不能总活在过去，我比你更加明白那种无力有多么的怄人”

　　　　“你不觉得，带着一身那种诡异的能力，来跟我讲无能为力很可笑吗？”白子阳怀疑的看着我“你不是因为我之前的态度而不肯帮我吧？”

　　　　“你不觉得，我要有心，直接灭了你，更解气吗？”我听到那种怀疑我人品的话，整个人就都不好了。

　　　　“。。。。。。”

　　　　“你真的不知道？”白子阳再次确认。

　　　　“当然”我理所当然的点头“有谁规定，那个世界的事情我就必须都懂？”

　　　　“。。。。。。”白子阳的神色暗了暗，随即打起精神道“我有种预感，只要跟着你们，我就能找到答案”

　　　　“我有种预感”我同样一脸的神秘“我们这次，一定比以往的郊游更刺激”

　　　　“你的第六感真准”不知何时，静云已经赶上了我们，正好听到了我这句话，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你也可以预知未来？”

　　　　“。。。。。。”我一点都不想它准好吧？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蓝麟风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他发觉这个静云跟来，一定有某种目的，只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待查证。

　　　　“话说回来，静云伢子是可以预见未来的吧？怎么，咱们这趟，是不是不该来？”爷爷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注意着前方的岔路，以防再有人不小心跌下去，现在听到这边的对话，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这才一出来就差点出事，要真像静云伢子说的那样。。。。。。

　　　　静云略一沉吟，有些迟疑的道“我看的不甚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趟我们逃不掉，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我们都逃不掉，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也没办法，以前我也试过，得到的也只是更加悲惨的结局，况且。。。这次我们也并非一定就是死局”静云摊摊手，表示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至于他来的理由，他却支支吾吾的含糊了过去。

　　　　“对了，大师，你可以预见未来，能不能窥视过去？”白子阳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激动的扣住了静云的肩膀，用力的摇啊摇。

　　　　“呃。。。放。。。放手！你。。。先放手”静云被摇的头晕眼花，连连呵斥道。

　　　　“啊，呵呵。。。对不住啊，我太激动了”白子阳不好意思的放开双手。

　　　　“我帮不了你”静云缓了缓神才道。

　　　　“怎么会？”白子阳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熄。

　　　　“我是能预见未来，但也只是随机性的，我不能掌控预见哪一段，只能它给我看哪儿，我才能看哪儿，对不起，我帮不了你”静云无奈的摊手，面对两个深不可测的人，他早就不打算把忽悠那些有钱人的那一套拿出来现眼了，现如今他也不在乎什么大师形象，径自道出了自己的实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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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白子阳彻底安静了下来，一路上沉默的就如同在表演哑剧一般。

　　　　最终，蓝麟风不忍的拍着他的肩膀，淡淡道“别气馁，有时候真相就在你放弃后的下一个转角等你”

　　　　“十八年了，多少转角也该到头了”白子阳颓丧的道“或许是我强求了，妹妹就是我害死的，我记忆里的桥段，或许就是我为了逃避责任而杜撰出来的记忆而已”毕竟那些事情，没有第二个人证。

　　　　“子阳，别胡思乱想”爷爷呵斥道“这些年你也该够了”

　　　　“是我胡思乱想吗？当时的记忆断断续续，可能那些丢失的片段，就是我害死妹妹的关键”白子阳似乎自己钻进了角落里，任凭你怎么拉扯都只会越缩越深而已。

　　　　“切，记都不记得，你那么崩溃是怎样？”我看的有些心塞，我这记得清清楚楚的都没那么颓废，他那是闹哪样？

　　　　“凝！”爷爷忍不住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严肃道“别在人伤口上撒盐，他这些年过的很苦”

　　　　“。。。。。。”苦？那叫苦，那我这算什么？我心里虽有些憋闷，但却也清楚，白子阳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这种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很敏感，或许只需要一点点触动，就可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儿，我不由对蓝麟风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将白子阳围在中间。

　　　　“子阳哥”我斟酌了下用句，小心的边观察白子阳的神色，边道“那个，你先别钻牛角尖，你看哈，以前你在不知道这世界有我们的存在时，都可以坚信那段记忆，没理由确认了我们的存在，就全盘否认那段记忆，对吧？”

　　　　趁着我们说话的空档，蓝麟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探查完白子阳的身体“你的记忆的确被人动过手脚，但却没有恶意篡改”蓝麟风放开了一直搭在白子阳肩膀上的手，一脸沉静的道“但确实有缺失”

　　　　白子阳眼睛立刻就亮了，他知道这人不是普通人，所以对他的话时深信不疑“能找回来吗？”

　　　　蓝麟风为难的摇摇头“这个很难，对了，你们当时进的山头，是这座吗？”蓝麟风总觉得这山头有些异样。

　　　　白子阳仔细回想了一下，便摇摇头“记不太清了，但我在那山顶看到了八个山头”随即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多了一个”

　　　　“什么多了一个？”我诧异的看着他变脸。

　　　　“那个多出来的山头，我们去的就是那个多出来的山头，那个不存在的山头”白子阳紧张道“怪不得，怪不得会出事，大意了”

　　　　蓝麟风听到那话后，整个人就拔地而起，在高空停留了一下，就脸色沉重的落了下来“八个”他淡淡的语气，将白子阳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抹去。

　　　　“我们走，快离开这里”白子阳不淡定了。

　　　　“不用，你难道不想查清楚你妹的事情？”蓝麟风皱眉，他知道现在要走，亦是不可能的了。

　　　　白子阳闻言，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他转头看了爷爷和静云法师一眼，声音透着股子绝望“最起码，要把爷爷他们送出去”

　　　　“晚了”我淡淡的笑着，看着爷爷和静云两个聊的不亦乐乎，心下苦笑“静云可能一早就知道了，至于爷爷。。。我想。。。他并不介意生命最后的时刻多点姿彩”

　　　　由于最后一句我的声音很轻，导致白子阳侧着耳朵问“生命什么？”

　　　　“没什么？”我呵笑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既来之，则安之吧”

　　　　白子阳担忧的看了看貌似无辜的二人组，目光在蓝麟风身上打了个转，见后者没有异议后，整个人都进入了全身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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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麟风看着白子阳那副紧张的样子，心里也在暗暗戒备。

　　　　“哎，你们三个，错了，快回来，子阳你也真是的，这里你也会迷路？”爷爷笑着对我们招呼道。

　　　　原来，我们一路走，一路说，早就忘了注意路的对错，白子阳更是心神不宁，我们三个就那么走上了一条看似荒废已久的小路。

　　　　小路上杂草丛生，小路深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而在小路的另外一侧，正站着爷爷和静云，两个人略高我们半米多，我们这条路，竟然是向下延伸的。

　　　　“。。。。。。”

　　　　重新回到正途，白子阳也恢复了正常，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好久不来，竟忘了”

　　　　“你呀！”爷爷笑的见牙不见眼“路痴的毛病还真随了你奶奶”

　　　　白子阳嘿嘿笑着，根本就没有了和我们在一起时的焦躁和不安，他也在努力掩饰自己，来粉饰太平。

　　　　“说起来，小凝儿也路痴吧？”爷爷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整个人都闪闪亮了起来。

　　　　话说，这个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我刚想岔开话题，爷爷便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我也就知道这个，还是因为这毛病和你奶奶相似，哎！”

　　　　听着爷爷的叹息，我突然有了种类似愧疚的感觉，说起来，不是家人不了解我的喜好，而是我有意将家人推了出去，他们的内疚，说白了，也就因了我的自私而来，所以我听到这近乎叹息的话，最终也只能选择沉默。

　　　　“她可不就是路痴吗，在哪了都有本事迷一迷，我才知道，这原来也遗传啊”蓝麟风调笑道。

　　　　“呵呵，方向感缺失”白子阳也察觉到了爷爷的低气压，呵笑着插口道。

　　　　“咦？这是什么？”我们这么一耽搁，静云就一个人走到了前方，此时只听他惊疑不定的大喊道。

　　　　“什么东西？”爷爷对这条路也不甚熟悉了，但依稀还记得路线，此时听到静云的惊呼，立刻就蹿了出去，几步就赶到了静云蹲下来的地方。

　　　　蓝麟风眼睛在四周扫了一遍，对着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白子阳在愣神之后，也快步冲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别乱动，让我看看”

　　　　“那是什么？”白子阳同样惊诧的道。

　　　　“什么啊”紧走几步，扒着白子阳的肩膀，向前方看去“哎呀！”我不由惊叫一声，差点没把白子阳给推下斜坡。

　　　　“你叫什么？”蓝麟风本来悠闲的步伐瞬间乱了一拍。

　　　　“那。。。像不像手指？”静云的声音有些发抖。

　　　　“手指怎么会整成那副摸样？”白子阳看着那形同人手的东西，汗毛都站了起来。

　　　　“我看也像手指”我点头附和着静云的说法。

　　　　“我看也像，只是这人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好的手竟成了这副摸样”爷爷吸了口气，后知后觉的道“也就是说，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蓝麟风摸着下巴，将静云和爷爷拨开，自己抓着一旁的树枝，整个人就探下了斜坡。

　　　　“它。。。它怎么在动？”静云后退的瞬间，整个人怔愣了一下，接着便结结巴巴的指着那只‘手’道。

　　　　蓝麟风的动作一顿，他不是没看到，而是。。。地下并没有生命迹象，那奇形怪状的手，又如何来的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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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别吓人”白子阳皱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愣是没看清它到底动没动。

　　　　“你们，后退”蓝麟风对着我们摆了摆手，随后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你，护住他们”

　　　　静云却不肯后退“不行，它肯定是动了，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

　　　　“你们在这儿，更危险”蓝麟风淡淡道“如果有意外，我还可以逃，如果你们在，那我就是个活靶子”

　　　　“。。。。。。”有时候，蓝麟风打击人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视的。

　　　　“我留下，小凝儿，你带他们去后面”爷爷一把就将我推了出去。

　　　　‘你们有没有问过当事人的感受啊？’我踉跄了两步，对着爷爷直皱眉“爷爷！”

　　　　“乖，听话”爷爷头也不回的道。

　　　　“。。。。。。”这不是听话不听话的问题，好吗？

　　　　“去后面，不要让爷爷担心”白子阳对着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不管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就像头狼王者一样，不管处于怎样的姿势，只要有危险，他都是动作最快的那个”

　　　　“。。。。。。”我有些无语，就算这像是变着法的夸赞，我也不想被比喻做狼，好吗？

　　　　“那个静云法师，我们去后面，不要在这儿碍他们的事”白子阳拽着我还不算，又多走了两步，将静云也拉了过来。

　　　　“。。。。。。”

　　　　当我们站定，蓝麟风抬眼看了我们一眼，让爷爷后退数步，手里一个淡蓝色光球就砸在了那只诡异的手上。

　　　　光球并未爆炸，而是一点点挖掘着，慢慢的，那只手的手腕便被从土里提了出来，手腕呈青黑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而后是手臂，头发，这个人就像是被人残忍的断掉筋骨，又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站着种在了地里，样子诡异而恐怖。

　　　　随着一点点的发掘，很快这个人的头部，便露了出来，这个人的脸上呈现酱紫色，头骨也碎了很多地方，整个脑袋成不规则六边形，眼窝塌陷，鼻子早就成了一个洞，嘴巴还算完整，只是口中似乎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被撑起的腮帮子几乎要爆裂开来。

　　　　紧接着，这个人的肩膀，腰腹，大腿，慢慢的，整个人都呈现在我们面前。

　　　　“吸”白子阳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将人折磨成这样啊？”

　　　　“冤孽”静云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

　　　　我眨了眨眼，看着它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直到整个人被发掘出来，蓝麟风便小幅度的一挥手，淡蓝色光芒瞬时消散，一个浑身散发着土腥气和尸首特有腥臭味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站在我们面前。

　　　　“。。。。。。”

　　　　“这个人，并不是这一带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