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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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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如此善解人意,安庆侯放下心之余,有些感动,在他看来许易这种强横修士,是不可能和自己这种世俗贵人,平等相处的。
可这位许老弟,做人做事,是真叫人熨帖。
“老弟放心,且看老哥的手段。”
安庆侯立下承诺,转身去了。
晏姿唤道,“侯爷,妖尸还未取。”
安庆侯头也不回地道,“且待我将宣传阵势炒起来再取不迟。对了,老弟交代的那件事已经准备妥当了,老弟要用,随时过去。”
他不肯给许易留下一丁点怀疑的机会。
不取界牌如此,不取价值近亿的妖尸,亦是如此。(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七章 音攻与魂攻()
安庆侯既去,许易思虑起心中疑惑,想到一人,和晏姿招呼一声,径直下山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皇家存书馆大门外,白生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五个大字,晃得刺眼。
正门的号房外,造访之辈依旧不少,排起了老长的队列。
只是今次的队列,较之此前,多了不小的热闹,入耳的皆是谈论龙首峰,虚空神殿,寻宝等话题。
许易并不打算购书,持了自安庆侯处得来的玉牌,径直入内,直趋书海,很快,便在偏僻的耳房,寻到了老苍头。
依旧是一尾脱了壳的晦暗草席,靠墙而放,一个白发苍苍的枯瘦老头枕着大红酒葫芦,呼呼而眠。
许易也不吵他,安静在一边盘膝坐了。
不多时,一位绯衣大汉阔步而来,随手一抛,一对酒葫芦落在老头身前,朗声道,“你就是看门的奸商说的那个无所不知的老头,别装睡了,酒老子带来了,赶紧告诉老子,凝练筋络的书籍,放在何处。”
呼喝声未落,那人已行到前来,见老苍头仍旧横卧,丝毫不理,心下大怒,伸脚便要朝老苍头背脊踢来。
“敢抬起脚,你就得死。”
许易冷道。
绯衣大汉粗眉陡地竖起,“哪里来的混蛋,我看你……”
话音未罢,双目打在许易脸上,忽然发现他那一对漆黑的眸子,好似幽冥地府,肆意地释放着死气和杀意。
绯衣大汉浑身打个寒颤,一股凉意,从肌肤凉到内腑,落荒逃了个没影。
“还是你小子有教化,知道尊老敬老。”
老苍头打个哈欠,坐了起来。
“传我道,解我惑,皆如我恩人,自当敬重。”
说着,许易排开一排古色古香的酒坛。
老苍头取过一坛,拍开封泥,浓郁的香气,顿时四溢,他满饮一大口,啧啧回味良久,“三春竹叶酒,一曲昆鸟鸡弦,自打你小子送了那些竹叶青,可把老头子害苦了,口味养刁了,再喝别的酒,和喝水没什么区别,眼见着老头子就要断顿了,最后一坛子撑了足足七天,你小子再不来,老头子可就得被这馋虫折磨死了。”
说罢,又满饮一大口,浑浊的老眼满是精光,直直盯着许易。
许易也不磨叽,念头一动,三个酒坛现在地上,老苍头大喜过望,念头动处,三只酒坛被他收起。
岂料,三只酒坛才收罢,又有三只酒坛显现,如是往复,来来往往三十余下,共计百二十坛,才告结束。
“看来你小子这回是不把老头子这把骨头榨干,是决计不肯干休的啊……”
老苍头开怀大笑。
他嗜酒如命,酒便是他最牵挂之物,如今得获百二十坛,简直是这晦暗的余生未遇之喜。
“区区酒水,何足挂齿,和前辈传道解惑相比,不值一提。”
他颇念老苍头的恩情,离开此界在即,今次怕是他最后一次来此,能多给老苍头备些酒水,自是尽量多备些好。
“那就说正经的,又有何难题?说来老头子参详参详。”
收好处就办事,老苍头是个利落人。
许易道,“近来我想炼制一杆招魂幡,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实不相瞒,于炼器一道,我也略有心得,中品血器,也曾练就,此间的《炼器之道》也曾借阅,但对辅助类器械的炼制却是一笔带过,不知何故。”
老苍头道,“招魂幡?你小子好大的野心。莫不是以为辅助类器械,就不如血器这类的攻击神兵?大谬矣。辅助类器械,往大了分,公有两类,音攻,和魂攻,此外还有迷惑,幻术等等,皆是小道,不值一提,勉强也能归在魂攻之属。”
音攻,魂攻,以许易的圆融,自是极易理解,正是音波攻击和灵魂攻击。
“音波类辅助器械,比较罕见,一来是炼制不易,成色低了,达不到预料的效果,修士修行到了气海之境,皆能自动封闭耳膜。成色高了,能进行微波攻击,却又太难,属可遇不可求之宝物。此外,便是魂器,招魂幡,阴鬼棒,血河旗一路,乃是常见,此类多为妖人邪术,不足取也。”
老苍头说的有些口干,抱起酒坛狂饮一通。
许易道,“邪术?不足取?莫非前辈认为此法杀人,太过阴毒?实不相瞒,我起祭炼招魂幡的心思,便是一次对战之中,遭遇了一瞎眼道人,催动招魂幡,此物端的厉害,只要身体出现破口,招魂幡一摇,整个身体的血液尽数被吸出,灭敌于无形的鬼神莫测之功。”
老苍头抹抹乱丛一般胡须上的酒渍,笑道,“都是杀人,各逞其能,老头子又不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岂会出阴毒之论?老头子之所以斥其为邪术,实在是此法,太过急功近利,对施术者己身,其害非小,恍若绝路。”
“以招魂幡为例。一者,这招魂幡催动,皆以心血为引,对施术者本身伤害极大,哪怕是终日进补,也难以为继,损耗的生命源力,可以说此法,乃是以生命代价换取超卓武力。”
“二者,此法若是对上阴魂强横之辈,非但不见其功,还有极大可能被破去法术,令施术者反受其害,等若是一柄犀利双刃剑,伤人不成必伤己身。且凡走这等邪路之辈,无不身体羸弱,难以在修行之路上,再进分毫。不能继续攀登于武道巅峰,对修士而言,不是邪路又是什么?”
许易大吃一惊,暗想,难怪瞎道人的笔记之中,满是愤世嫉俗,荒诞不经之语,更多邪恶阴毒之想,原来是上进无路,心灵扭曲。
“按前辈所言,那魂攻一类的辅助类器械,岂非成了鸡肋。”
筹划许久,却是这般结果,许易心有不甘。
“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此比喻有趣,有趣。”
老苍头咂摸一句,笑道,“不过,你小子也曾言,天道有常,大衍四九,遁去有一,天意不绝,区区一个器械岂会无破解之法。”(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八章 分魂诀()
“不知何解?”
许易陡然来了精神。
老苍头道,“其实器械哪有正邪,无非是人心有正邪,鼠辈心存幸进,以邪用之罢了。原本招魂幡一类的魂攻器械,本就不是寻常宵小该拥有。彼辈急功近利,所用魂攻之术,无不是掬糜阴魂,锻炼恶鬼,强御鬼魂伤人,从根子上就错了。”
“真正的魂攻器械,乃是以阴魂温养,吸纳亡魂,而涨其威能,从根子上,御使魂攻类器械的,乃是施术者自己的阴魂,反观那些邪祟,皆是强行掬糜恶鬼,以心血御使之,恶鬼噬心,如何不是邪路。”
“说到招魂幡,武史有载,五百年前,乃蛮国出现一位感魂中期大能,掌中一杆招魂幡,平灭九成,招魂幡摇动,凝液以下,皆为蝼蚁,至今读来,似能闻到那满纸的腥膻。”
许易大喜,“前辈的意思是,招魂幡可以炼制,只要不走邪路即可。”双目陡然偏转,又逼走两位朝此间靠近的修士。
“杀气充盈,啧啧,不知你小子到底造了多少杀孽。”
老苍头微笑说道。
许易道,“修行之道,各自挣命,我不杀人,人必杀我,晚辈只能说,晚辈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问心无愧。”
他有这个自信,杀戮虽众,却无妄杀。
老苍头摆手道,“用不着和老头子解释,老头子可没这般迂腐。适才谈到招魂幡,你若真有心炼制,须得到感魂中期,那时的灵魂洗练,能外放离体,以魂力祭炼招魂幡,这才是堂堂正途。”
“阴魂外放离体,前辈可知如何才到做到?”
一提到阴魂,许易有这种莫名的自信,他灵魂穿越此界,最大的依仗,和发家的根本,便是这异与常人的灵魂强度。
老苍头怔了怔,“看来你的灵魂强度有难言之妙。”
许易道,“前辈可还记得适才我说曾与一位手持招魂幡的瞎道人对战,其人冲晚辈催动招魂幡,被晚辈阴魂破去,身死魂灭。”
论交情,论亲厚,他对老苍头,绝未达到知无不言的程度,然老苍头的处境,足以削去他绝大多数的防备,让他能畅所欲言。
老苍头浅浅嗫一口酒,咂摸片刻,笑道,“早知道你不同凡响,没想到竟强悍到此种地步,莫非此次猎妖谷中,逼得姬九灰头土脸,甚至不得不捏碎试练牌,仓皇而逃的也是你吧。”
许易微微笑,“您老还真是书生不出门,坐知天下事。”
没什么好隐瞒的,至少,对老苍头没隐瞒的必要。
“哈哈……干得好!”
老苍头开怀大笑,“总算帮老夫出了口恶气。”
他得知姬冽情状,自是通过来往请教之人,当听说姬冽在猎妖谷中的遭遇之后,他始终想不透凝液之境,如何会击出如此威力的一招。如今,许易再度站在面前,他灵光一现,陡然想到此人,但因此人是他罕见看不透的人物,一试之下,果然如此。
“既是如此,老夫不得不送你个人情。”
说着,老苍头站起身来,转身折入耳房,顷刻,折出,递过一本质地极差的草纸,扉页上赫然写着“分魂诀”三字。
“此书乃是老头子自己瞎琢磨出的,非是此间出产,有用无用,也不大清楚,你自己拿去试试吧。”
老苍头口上谦逊,面实有倨傲。
“多谢前辈,晚辈生受了。”
许易知晓这老头虽丝毫不通武道,但一身所学,当世怕是无出其右,他折腾出的东西,自是珍贵之极。
老苍头道,“生受不生受的,就不说了,你小子能活着从虚空神殿出来,足见本事,也配得上老头子的指教。还有何疑问,一并道来,这百二十坛酒,定不叫你白费。”
“多谢前辈。”
许易郑重一抱拳,“前辈可还记得晚辈前次询问的哀之意境,实不相瞒,近来,晚辈偶经风浪,似有所悟。彼时,前辈谏言,此哀之意境,只能用于辅助类器械,而今晚辈有意于招魂幡,是待彻底悟透哀之意境再行祭炼,还是可先祭炼出成品,再熔炼意境。”
老苍头笑道,“瓷瓶可能打碎了再黏上?别忘了老头子的那本分魂诀。”
许易明悟了,他虽听过老苍头关于虚实之辩的高论,定势的思维,很难让他将意境和阴魂,当作实物。
老苍头以瓷瓶碎裂作比,以阴魂为衬,他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真意。
看来招魂幡的炼制,必须押后了。
就在这时,又有数人靠近,被许易吓退之后,他朝北面指了指,“那里有茶有果有糕点,咱们去那边详谈,也免了这些苍蝇的搅扰。”
那处正是观书区域,许易曾在那处享受过,只是费用略高。
老苍头也不矫情,随他一道去了,二人相对而坐,很快便有侍者上前询问。
不多时,四色糕点,一壶茶水摆了上来。
老苍头抓起一块绿豆糕,一口吞了,端起碧绿盏,一饮而尽,“困居此地无数年,还是头一次尝到此间的糕点,茶水,说实话,味道不怎么样,哈哈……”
粗服乱发,囚困多年,却自有一番豪迈。
许易替老苍头满上一杯,“前辈可还记得晚辈曾提起了怨胎?”
老苍头道,“怎么,你家中那位倒霉鬼还惦记着此事?”
许易道,“事关生死,如何能不惦记,敢问前辈,倘使这怨胎破开,会是何种情状。”
“不可能,怨胎怎么能破开,万万不可能。”
老苍头连连摆头,根本就不作答。
许易笑道,“咱们先不管可能与否,就当做个推论,您老看如何?”
老苍头道,“处心积虑,真是处心积虑,想来你那位前辈,已困顿多时,行将消散了,否则何至于此,做此痴人之想。罢了罢了,看在你四色点心,一壶茶的份上,老头子费些口舌又有何妨?”
“你也知道,结成怨胎,七魄具备怨胎包裹而死,死气沉沉,天怨弃之,故名怨胎。若真能破开,简直就是得了鬼神一般的造化。”(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九章 柳生()
“鬼神一般的造化?此话怎讲。”
许易砰然心动。
老苍头满饮一盏茶,“所谓正本清源,还是从头说起吧。武者修行,强筋骨而壮神魂,一言蔽之,能以精诚至魂魄,肉身强大到极致,随着肉身的强大,而灵魂渐强,灵魂强大了极致,便能感悟天地,修出神通,此来修行之本意。”
“具体落实到个体修行来讲,呃,为免口舌,气海以前的你皆明了,我就不赘述了,单说气海以后。修行到了气海巅峰,真气液化,修行要想更进一步,便须引煞入体。”
“煞气入体,混于气海之中,与真气相混,随着温养和修炼的持续,真气不断被煞气吞噬、同化,五脏六腑越发坚固,与此同时,煞气愈加浑厚,到得凝液后期,煞气浑厚得几近凝实,。”
“到此地步,肉身的锻炼便接近了极限,再继续修行,煞气便要震动七魄,产生一丝明悟,感动阴魂,一旦阴魂感动,凝固的煞气瞬间液化,便到达了凝液巅峰。”
“说这些,关键还在最后,煞气要震动七魄,产生一丝明悟,才能感动阴魂。而怨胎之所以结成,是魂与魄不相符,魂能感魄,魄不能感魂。由是,怨胎根本破不开。”
“当然,你硬要老头子论述,老头子也可勉力以已知证未知。结成怨胎,证明七魄已亡,你那位前辈,已成阴鬼寄死尸,无非是以秘法,勉力维持,就算真破开怨胎,也不过是死尸之中,再生蛆虫,又有何益。除非你那位前辈,有鬼神莫测之机,能结成怨胎而不身死,嘿嘿,那才有鬼神一般的造化,你觉得世上果有此等异人呼?”
显然,鬼神一般的造化,只是老苍头的调侃。
话罢,老苍头含笑看着许易,却见许易无惊无喜,启唇露齿道,“假若世上真有此人呢?”
老苍头杂乱的花眉,陡然飞起,悚然立起,“你那前辈到底姓甚名谁?”
许易抱拳道,“我那前辈性情怪异,有禁制于我,其人身份,恕难见告,还请前辈见谅。”
老苍头挥挥手,坐了下来,“无妨无妨,老头子只是惊诧当今之世,竟有如此奇人,老头子囚困于此,识与不识,又有何妨,倒是你小子有此异人为教,难怪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
许易摆手道,“前辈切莫再夸赞,咱们这个话题,还得继续下去。若果能结成怨胎,存身不亡,怨胎破开之后,当有何等异变。”
他可是牢记了“那鬼神一般的造化”,岂能不问出个究竟。
老苍头道,“不知你小子可曾看过一本虚构上古大神的传奇话本,名曰《柳生传》。”
“书生柳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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