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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社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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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隐瞒自己屠杀辽军之事,虽然他估计这种“滥杀”之事或许会招致这位南侠的反感,但他也不屑于隐瞒,大丈夫行事,敢做敢当,别人真要因此而不快,那只能说道不同,不想为谋,他们没有这个朋友缘分罢了。
不过他倒是低看了这位南侠展昭,对于他“滥杀无辜”一事只是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开口问责他。
看得出他虽心有不满,也没有将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的想法。
当然,这或许也有他杀的是辽军的缘故,以宋辽两国的仇恨,展昭虽不赞同这种做法,也不会有那种妇人之仁。若是换成宋人,怕是他们立时就得割袍断义。
仅凭这点,不管他实际是怎么想的,这位南侠虽有君子之风,却不是那种迂腐君子。
“那人说得不错,展某适才也趁机查看了一番,这些村民身上的刀口,确是辽军军中刀法,能有此造诣的,除了军中将帅之流,也只有两国四军,但这些刀口明显是出自多人之手,若说是将帅之流,能有聚起一二人来做下这等毒手就已经不可思议,不可能再多了。因此,能出动这么多精擅此刀法的高手,也只有那四军了,只是”
展昭说到这里皱起了一双剑眉。
“只是什么?”
展昭摇头道:“如他所说,这四军也只有两国皇帝能调遣,只不过以皇帝之尊,有何必要行此下作之事?此事怕是牵连极大,花兄,展某需连夜赶回开封府,回禀包大人,花兄可愿随展某一同前往,也好做个见证?”
花恺摇头道:“咱们还是兵分两路吧,我看这惨案怕是与此次朝廷北伐脱不开干系,我便留在此地,也许能找到些端倪,不过”
“祁二,边地烽烟已起,你若留在此地,我怕是难以护你周全,而且祁家村并不在开封地界,而且地处两国交界,若是没有你这苦主告状,怕是包大人也不好插手去管,不如你随展大侠一起,去面见包大人,陈明一切。”
天知道一个开封府尹是怎么能管到另一州府、甚至另一国边境的事,但是看展昭的意思,并不是不能,反正要真是他猜测的那位包黑炭,那连阴间都能管,别说边地了。
许是“包大人”三个字让祁二有了期望,毫不犹豫地点头,颇有急切之意。
花恺之前折腾了这么多,也没能让他有什么反应,倒是开封府包大人这几个字就让他变了个人似的,花恺没好气之余,也只能感叹包黑炭的名声威望之大。
“还是花兄思虑周全,既然如此,展某便就此告辞了,来日有缘,再与花兄把酒言欢。”
“好。”
展昭正要转身离去,花恺忽然心中一动:“展兄,今日你所用剑法实是精妙之极,不知叫什么名字?”
展昭闻言一愣,随即自嘲道:“花兄见笑了,师门所传,名唤‘鸳鸯蝴蝶剑’。说来可笑,原先展某也自认剑法精妙超绝,放眼天下也是排得上号的,今日见了花兄神剑,方知井底观天,实在可笑。。”
花恺笑了笑,没再多言,二人各自抱拳道别,展昭便带着祁二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鸳鸯蝴蝶剑?
还真是剑如其名,“蝴蝶”二字他已经见识到了,只可惜,没能见识到“鸳鸯”。刚才交手之时,他就发现展昭的剑法有未尽之意,似乎缺了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鸳鸯”的另一半了。
修习武功之后,他都成了半个武痴,见到一些奇功绝艺,难免兴起,有些可惜地摇摇头,席地盘坐,默运起纯阳功来。
天一亮,花恺就独自骑着浮云回到之前的山谷中。
他当日追踪的的痕迹是通向此地,虽然不知期间出了什么差错,遇上的是辽军,但既有踪迹,那必然是有什么是他忽略了的。
当初他是刚刚发现了有人进谷的痕迹,就听见了辽军的动静,当时怒恨之下,杀意盈胸,也没有多想,直接以轻功登上山涯,追了过去,就是一通乱杀。
怕是在那时,就错过了什么。
要知道,别人可没有他这种夸张的轻功,能视悬崖峭壁的天险如无物。
将浮云再次扔到了谷口,沿着当时的起点,没有再使用轻功,而是徒步行进,没多久,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离着昨日屠杀辽军的谷道两里多地,有一个山坳,留下了许多凌乱的痕迹,看那模样,至少也有几百人才能造成这样的痕迹。
在山中走了半日,花恺发现,这山坳其实离着祁家村不远,就隔着一个峰头,而且正好在那条辽军行进谷道的必经之处,那支辽军昨日若是没有被他拦住,继续行进,必然会经过这处山坳。
隐隐间像是抓住了一个线头,却因信息太少,怎么也扯不出来。
“踏、踏”
远处忽然有人疾促的脚步声传来,花恺心中微动,腾身空中向来人方向赶去
第93章 祸起鬼魅心()
两个一身轻甲的军士在林中疾行,身形矫健若山中走兽,崎岖的山路并没能减缓他们的速度。
反而在快速行进中还能时不时开口交谈。
只听其中一个在途中犹疑道:“我们真要将这消息报上去?”
另一个道:“为什么不报?”
“不是,你真相信有人能以一人之力杀退千余辽军?这消息要报上去,都头不得问我俩一个妖言惑众、霍乱军心之罪?这军法可不好受,虽然不至于将我们问斩,至少也是二十军棍。”
另一人闻言也面现犹豫起来,速度免不了慢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咬牙道:“报!否则我们无法解释那个耶律谐理的援军为何无故退去,还折损近半精锐。况且,身为军中斥候,隐瞒军情,那就不是皮肉之苦,而是人头落地!”
那人闻言,脸色一白,也不敢再存别的心思。
当下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一心赶路。
靠着两条路跑了小半日,远处有一条河流出现,离着河流一里外,驻扎着一个军营,军帐连绵,旌旗招展。
中营一杆“宋”字大旗迎风而立。
两个斥候来到军营辕门,出示了自身令牌凭证。
远处一座土丘后。
花恺远远看着两个斥候进入军营,脸上露出一抹思索。
宋军?
他们早知道有辽国援军会从那座山谷中经过?
如果是这样,山坳中的痕迹应该就是宋军所留,至于原因,再简单不过。
若是早知敌人援军行进路线,不去设伏就怪了。
如此说来,宋辽两方都有了在场明证,如果没有第三方,辽人又没有说谎,那祁家村就真是宋军所屠。
只是,为什么?
设伏就设伏,屠灭祁家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为杀人灭口?也没这必要吧。
虽说祁家村的位置在那时的确敏感了些,可几十个寻常边民,又能起多大作用?他们想避过这些百姓耳目并不困难吧?
何况这里虽地处幽燕,为辽国属地,可这些百姓却确确实实是宋人,难不成这些宋军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等地步?
花恺摇摇头,不应该是这样。
他现在已经有七成把握,祁家村惨祸是宋军做下,剩下三成,一半是其动机仍旧难以猜测,另一半,是可能存在的他不知道的意外。
若真是如此
花恺眼中再次透出杀意,恍若实质。
只是经过一次“滥杀”,杀意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以控制。这次他没冲动,只是远远观察着军营情况。
这毕竟是军营,守卫森严,又驻扎在平原之地,四周空旷,难找到掩体,以他的武功,除非强杀进去,想要无声无息地潜进其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夜幕降临时。
军中有一座大帐,帐上飘着一杆“潘”字大旗。
花恺借着夜色,身形如鬼魅般,躲过一队队巡逻警戒的士兵,轻飘飘落在帐上,轻若无物般趴在帐顶。
帐中此时正隐隐传来人语声。
花恺气凝指尖,轻轻在帐幕上划破一个小口,从小口往下看去,帐中一众军将甲胄加身,脸上都有沉重之色。
其中一人六旬上下,有五柳美须,端坐主位。
侧旁有一面相阴鸷削瘦,颔下短须,四旬上下的中年。
几人脸上微露焦虑,似在等待什么。
“报!”
一个传讯兵忽然闯进,主位上那人立时站起,手指传令兵:“快快说来!”
“禀大帅!东路军曹大帅被辽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设计烧断粮草,损失惨重,无以为继,于涿州大败,现已退守雄州。辽国太后萧氏亲率大军十五万,连克应、寰二州,复夺二州之地。于寰州兵分两路,杨副帅正于塑州迎战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僵持难下,萧氏亲携辽帝还军南京,正向曹大帅所在歧沟关进发!”
“啪!”
那五柳美须的六旬将帅拍落一旁案上,脸现怒色。
“曹彬老儿,误我军机!”
旁侧那面相阴鸷的短须中年抚须沉声道:“潘相息怒,此时辽军来势汹汹,我等怕是难以应对,还是早作打算为妙,否则一旦曹帅再败,辽后再率大军来围,恐怕”
“潘相”重坐回位上重重叹道:“我军数日之内连复朔、寰、应、云四州之地,本是泼天的大功,大好的形势,一日之间,竟全然尽丧,真是可恨,可恨!”
虽满脸痛恨,却只能无奈叹道:“传令下去,即刻撤军,退守代州城。”
“且慢。”那短须中年叫住传讯兵。
“你刚才说杨将军尚于朔州与耶律斜轸僵持?”
“回都监,是的!”
“可有求援之讯?”
“并未有。”
短须中年微抚短须,才挥手退去传讯兵。
“潘相”皱眉道:“王都监可是有何顾虑?”
短须中年双眼微眯,沉声道:“潘相,诸位将军,此次北伐,我朝四路大军齐进,本是趁辽国新帝刚立,国中军政握于妇人之手,应是无能应对之时,却不想这萧后有如此手段,如今四路大军,唯有我西路军连战连捷,连复四州之地,本是大功,可如今复地又失,怕是我等难逃罪责。”
此时帐中尽是“潘相”亲信,大家休戚与共,也不怕一些话让人听了去。
“潘相”摆手道:“王都监多虑了,此事过不在我等,圣上英明,不至于迁罪我等。”
短须中年有些阴沉道:“潘相莫忘了,此次数日内连复四州,多赖杨业此人之勇,若是能保胜机也就罢了,他杨业功劳再大,也大不过潘相这主帅去,可之前我等将杨业调至塑州,之后便连失两地,剩下云、朔两州守将,可都是姓杨啊,如此,怕是外人会有所联想,圣上也会有所不满啊。”
帐中诸将俱是面色微变。
“潘相”蹙眉抚须,沉吟半晌才道:“都监有何高见?”
中年微微笑道:“应、寰二州虽失,但两地百姓尚在,潘相何不命杨将军护送两地连同朔、云二州四地百姓南迁回宋”
“潘相”双目一睁,心道这王侁好毒的心思。
这听起来没有什么,但此时兵危战凶,四州百姓数以十万计,拖家带口,老弱妇孺皆存,若是南迁,一路至少数百里之地,后有虎狼之师窥伺,又谈何容易?
这是要杨业去送死啊!
“潘相”心中并不想如此坑害一位当世名将,虽不想承认,此次北伐,若无杨业,怕是更艰难十倍。
他虽名为主帅,其实军中大权大半掌于这个监军手中,或者说他背后的皇帝手中,自从他们的上一个皇帝陛下,太宗皇帝创造出了前所未有的“阵图”,军中将帅行军布阵一概都要严格照此图进行,不能逾越半分,现在他的儿子也照着这一套来学,军中主帅已经变成了个苦差事。
自家若不听这位监军的,怕是他也有办法请得圣意,逼迫自家就犯。
何况,他心中对于杨业此人,也是深有顾忌,其功劳已远盖于他,若是不加以遏制
此时帐下诸将已有人蠢蠢意动。
功高能盖主,也同样盖住了下面众人的上升之路,夺去了本应属于他们的荣光。
杨业“无敌将军”之名太过赫赫,不仅让敌人望而生惧,也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唉,也罢,四州百姓何辜?为免其遭刀兵之祸,便使杨将军辛劳一番吧。”
第94章 星宿定乾坤()
花恺站在两人后侧,两人穴道被制,也无法看到他的异常。
而花恺看着二人脸上神情,也没有半点有所自恃倚仗的模样,这股气机,不像与这两人有关,或者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重新封上“潘相”哑穴,花恺又跳到大帐顶上,凝神默察四周,最后却是抬头看向高天之上,带着莫名之意的目光落到那漫天的繁星上。
他不相信那种恐怖的气机会是出自人为,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神佛,但他敢肯定,哪怕是神佛之力,至多也不过如此。
况且,这种气机,让他有点熟悉感。
类似的感觉,来自异变之后的现世,北天域的七星之五,还有,那颗紫微帝星。
若是他所知无差,这股气机,是星宿之力。
这个世界,竟然有星宿?
当初他因为现世中天地异变,凭着观星中的只言片语,隐约发现有星宿之力显世,这种脱离了他掌控的异变,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
当初在剑侠世界时,就已经搜寻到了两个新世界的因子线,他需要的是时间,让他走得更高的时间,所以他并没有回到已经与现世开始相融的剑侠世界,而是选择匆匆进入了新的世界。
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世界又见到星宿之力。
星宿,在一般人概念中不过是星辰的另一种叫法,但是在他那部观星中,星辰与星宿却是截然不同,天差地别的。
两者区别很简单:星辰是“死”的,星宿是“活”的。
星辰只是单纯的代表着天上的星体,而星宿,却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代表着一种权柄,天地的权柄。
花恺知道,若是“潘相”真的有星宿相护,那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下手了。
不过刚才感受到的气机虽然与现世中感受到的有些相似,却好像少了点什么,又多了点什么。
他双目中微光闪动,这个不能下手,另外一个总不可能也有星宿护体吧?
这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还人手一个不成?
他飘落帐内,满怀恶意地看向帐中另一个人,手中长剑缓缓递向他脑后。
这一剑刺出,这个短须中年必是立时毙命。
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花恺也没敢大意,只是将剑缓缓递出,意存试探。
就在剑尖要触及中年后脑时,异变果然再次发生。
又一股莫名的力量降临。
不过与先前在“潘相”身上遭遇的不同。
虽然这股力量宏大堂皇,却远没有先前的浩瀚、无可抵御之感。
而且,这力量不是来自天上,而是来自中年身上。
在花恺感知里,惊讶地发现那股宏大堂皇的力量来自短须中年那宽大的袍袖中。
花恺感觉到,只要他的剑再向前半分,便会遭到那莫名力量的反扑。
这隐隐涌动的力量,虽然远远无法与先前的浩瀚气机相比,却已经足够威胁到他。
目光微微一闪,花恺直接探手抓向中年大袖。
“砰!”
他的手竟然直接被一股巨力震开,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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