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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那罗-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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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自己的心情,心情好的话可以管一管,没有心情的时候任由自生自灭的好了”
九十五章 —该往哪边站—佣军()
什么时候能有无谓的心情,轻易得就将一切就此的轻轻放下。
他说出的话中,缺少了主语,自己不得不想暗自冷笑,卡伊西是如此一个敏感且细致的人,这样的疏忽遗失,有望,只是出于他的‘不想’。
我想一生追随自己的老板,施泰德指挥官。
从当初最单纯、简单的欲念,到如今历尽沧桑后无法做到的种种无谓。在漫长幽暗的岁月中,无可否认的,我们经历等待,忍耐、执着、直至到放弃最初的理念
放弃‘卡特’是因为自己如果走上那条道路,注定将卷入‘卡特’宦海中开始无休止的争斗。那是时刻需要在暗算与被暗算中左右徘徊,那是处处需要处心积虑武装到牙齿的锋刃犀利,那是时时需要口是心非穿着软底鞋子的境遇。无论成与败否,而最终远离违背成为机师的初衷,这是种悲哀,‘卡特’的悲哀,机师的悲哀!
走了很远,未然,还是,稳稳的在此刻站向了施泰德老师的一边,即使放弃掉‘漫步者’机师最宝贵的资格和荣誉,还是站在了他的身边。不为什么,是我无法屈从于,对自己曾经的信仰的步步背离。
夜色迷离间,我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男子,卡伊西。那是什么,竟然能在自己心底静静的流淌,被压抑住的蠢蠢涌动,我相信自己的血还是热的,这感觉,真好。
站向他的迎面,稳稳的站出那一步,那种可怕的在滋生着的欲念被紧紧隐藏在心底,‘什么太清楚要怎么做,清楚到可怕的地步,就是如此吧。’
我不想看透他平静外面下的内心,是不愿去触及他的内心,隐隐的从第一次遇到他起,有一种预感,不要,和他,走得,太近,那样,会,变得很麻烦。
连他也一样吗,莫名的悲哀穿过静夜,悄然的爬伏过来,贪婪的吮吸着刚刚快要干涸的血迹。连他也要一样吗,一切就变得很悲哀,悲哀到没有目标,没有目的,纯粹的,莫名的悲哀。
突然的那瞬,看着他的面孔,轻轻的在自己的唇边泛起一丝微笑,发自于内心的,淡淡的想去笑的心情。自己无法隐藏内心对于卡伊西的好感,这是很微妙且无法控制的东西,故作冷漠之下,处处总是有个声音在维护着他,替他辩解,替他找出借口,替他找出理由,也是在替自己找出继续维护他的理由。
微笑,无意再去掩饰那份心意,喜欢与不喜欢间最大的差异就在,喜欢,还是,不喜欢。
搭档,只有对自己朝夕相处,共同进退的搭档才会有的一种境界,说出来,很没品味。
我经常打扮的稀里哗拉的站在安东面前,他总象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麻木不仁,作为他的搭档也不主动去挑剔什么。
除非我主动告诉他‘今天早上起晚了,还没来得急洗脸’之类的借口,而他仅会一味的以视而不见的态度纵容自己的涣散面貌。后来,以至对于搭档安东的麻木与不见的态度,自己也产生过质疑,怀疑安东那个家伙只是用这样无谓的态度麻痹大意自己,诱使着自己向更深层次的涣散,步步堕落下去。
我看到了烟雾,完美阴谋的屏障。
如果,没有发现阴谋的眼睛该多好,是不是,人生会活得轻松的一些。为什么,总是能感觉得到一场阴谋的开始以及未来它的走向,为什么,那个自己会站在阴谋之边,观看着这场阴谋的开始及它如何走向落幕那
没有作为不是好事,尤其是在发现一些事情后再无所作为,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只是为什么在发现问题后无所作为的行为,反尔将将的被成为成熟与稳重那,难道这就是宦场之上常常所被运用到的口是心非吗?
西汀殿下的飞行器在‘中心’机场上空封闭的同时将迅速改向,飞向另一个方向,她的西汀。机师按照原来的规定计划是载着机修师,将飞行器飞到‘中心’机场进行检修。途中,在接到‘中心’机场紧急关闭的命令后,飞行器改变航向,降低变化航线,悄然的在混乱中飞离艾撒的空域。等到艾撒‘中心’机场清理完机场周围的起火点后,他们恢复所有的正常外界联系之后才会发现,中间,意外飞失了一个飞行器,让它逃之夭夭了。
她溜出了,在貌似孤家寡人的身临绝境处,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我们是最后收尾的人,离开撒城,在西汀殿下的飞行器已在烟雾的保护中飞离撒城的时候,我们也在陆地,远离这个目标城市。关于制造烟雾队员的撤离,卡伊西没有给出太明确的答案,那是他的人,他只是说,不用太担心他们,他们在从事特种战斗时,可以立即组织起来就是很优秀的队员,但在穿上平民的衣服后就是这座城市中最平凡的平民。
我并不担心他的收尾工作如何如何,只是关心了一下身为队长后所带的队员的安危,顺便也是在提醒他,剩下的最后的撤离工作是由他来做的,这是重中之重,一个任务,最关键的就是在它的结尾是否完美无缺。好的任务有前者周密计划的开始,有任务步步执行时紧凑过程,到最后简单彻底干净的收底,才称得上算是一个完整的任务。
“他还有呼吸吗?”这是在车子驶出城区后,我问的问题,“应该还活着”卡伊西对于我的问题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是在很平静的讲。“我以为你会结果了他”我说,这是真心话,说的轻松简单,但心情却有点沉重。没有去注意,是在什么时候,自己已停止了颤抖,要是在过去,还会要紧张上一会才能让心情恢复平静。是啊,在这个时候开始关心起来那个暗哨的死活了,是那,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留意于细节了那。
“中尉的手下也是留了情”开着车子的卡伊西这时才看过来一眼,我以为在这一路上,他都不会再注意到还有自己的存在。“是嘛,我没有注意”我含糊的讲着,其实,也许是吧,如果剌中的是心脏,他应该是不会再有呼吸的,不过就算是明知道这样,还是不要承认的好了。听不出来卡伊西这家伙是有意在挖苦自己还是在无意的赞美自己,整个发针的三分之二深深的刺入暗哨的肩胛下的肌肉中,如果没有向对方下死手,是达不到这个效果的,自己下的绝对是死手,不可否认。只是从开始就没有打算剌向他的心脏,这也是真实的,如果朝向心脏再偏上一偏,以这个力度与手法,暗哨就是必死的,只不过自己当时没有心情那样作罢了。
“大人,为什么不杀掉他?”几近,任性到挑衅似的问。
一排树木林荫,用长长的阴影将公路的地面挡得黑黑的,严严紧紧中看上去蛮压抑的。让人绝望的黑暗随暗夜袭来,笼罩住一切在光明环境下曾看似美好的事物。原来美好曼妙的事物在黑暗里看上去也会是狰狞恐怖的,也许是它们太过于会易容乔装。逼供的最好的手法,就是令其感到绝望,彻底的绝望,以至毅志力在绝望渐渐袭来时,一步步的瓦解崩溃掉。
“屠杀嘛?没有价值,为没有价值的事情做事会越发没有价值。”
夜晚永远是最好的保护色,免费的,很长时间的,可以藏起善良或是罪恶。
休眠,是很好的可以打发掉它的手段,而失眠,也是一种很好的折磨人的手法。
“不流一滴血的易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往往这过程会流很多人的血。什么时候可以做到看不到血色,就能达成目的,就是最高的境界,看不见的境界。还是沾染到了别人的血,看,这怎么好教育别人那。”卡伊西边说边顺势抬起了抬自己的手臂,车子内光线太暗淡,我没有看到卡伊西漂亮的晚礼服的衣袖上,是否溅到了血液刺目的颜色。
我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是因为他从容的口气,平静的举止,还有淡雅淡定的微笑。就是在封闭的空间中,我都无法感觉得到,查觉得到他的杀气,就算是曾经溅上过血的衣袖,也没有杀气弥漫而起。
无法抑制的,欣赏他的从容。
真是杀人不见血那,不,不是,是见了血都感觉不到杀气的平衡气息,直白得到够伟岸。我并不想低估卡伊西,但往往总是在低估他,只是会得还不够吗,还是就是完完全全的两种人那。卡伊西与施泰德有相象的地方,有时候自己和卡伊西在一起会产生一种错觉,就象跟随在老师施泰德身边的错觉。施泰德的衣服上从来没有溅上过鲜血,我相信,因为最少他没让自己看见过这样的情景出现。
他没有事先告诉我目的地在哪里,按照规定,卡伊西不主动告诉自己的事情,自己没权力问,除了,无关任务主题的闲聊,是在规定范围之外。
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已驶进了山区,密密的植物树林逐渐连成片,黑黑的寂静,随着地形的起伏可以感觉得到爬坡和一个个渐多弯道。在远处我曾看到了高大的模糊的峰峦,在没有接近它时,远远的能看到一片巍峨黑影挡在黑夜之上,当渐渐开始接近它时,却完全的被它周围起伏的地势所笼罩,逐步失去了方向感。
一丝淡淡的散发着诡异的温柔微笑,和着车子内微弱发黄的宁静灯光,‘那是我的泪水么,请你告诉我’着紧身黑色长丝绒晚礼服裙的女优,低婉的歌声微哑。磁性的声音飘浮中满是深隧寂寞的味道,似还象那晚在灯火迷离的大厅中催醒一颗颗沉醉低迷的麻木的心。暗色之中,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劳累,疲惫的到没有心情再去理会一边开着车子的卡伊西,于是将一只手触着额头懒懒的半偏在车窗边,看着快速划过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黑黑的景物,任它们快速的冲来,又快速的闪过消失。
我拿着她的发针,西汀殿下交给自己束发用的银质发针,它就和自己的手藏在衣服的口袋中通体冰凉光滑,慢慢抚慰着它,陷入一种沉思之中,不自觉的忽略掉了身边的伙伴。
也许想了过多的事情,反尔会令自己的头脑变得意识模糊起来,于是,想索性先休止一下思考,却发觉这是徒劳的。艾撒的人正在做什么那,忙着拯救他们的中心机场,还是在忙着继续守卫艾撒王的大典之礼那。卡伊西所选择的这条前行路线,并不是最佳的撤离路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方向做撤离。“很漂亮的饰物”我听到了身边那人的赞美,于是,我报以一尘不变的淡淡没有任何意味的微笑,如果没有什么表情可以做,那就微笑吧,这是最好的既可以打发时间又可以想出回答的妆容。
这个独断的家伙,自己的细微举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根本从上车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却时刻能观察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猫喜欢蔑视人类,因为它们的话语一般不多,更往往喜欢用眼神和行动来表明它们的心情。
“原以为作为机师是件比较痛苦的事情,现在看来作为殿下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很快乐的事情。”我用发笑的口吻说着,“是谁教导的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在要成为机师前不考虑清楚人生,为什么知道是痛苦的事情却还要成为机师,你们这一代”卡伊西一句都不让的开始说起来。“谢谢大人的指正,我感谢自己还没有垮掉,就算要垮掉还是要再等等的,成为机师并不是喜欢和有着远大的理想,只是形势所迫,没有选择的余地,大人。”自己突然的变得想和他开起玩笑来,虽然我们都还算是做事比较认真的人,认真到有时候说话都是很认真的,但不知为什么突然的就是想和他开开玩笑,也许,卡伊西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的样子挺可爱的吧。“这不会是施泰德的教导,他是出色严格的飞行教官,他的见习生都会是热血沸腾的孩子。”我们再聊下去,恐怕真的要打起来,内哄啊,好可怕的事情,麻烦的是对方忘记了自己是长官的身份,更象是同位置上的人在平等的争论。
“只有做机师,卡特的机师,给我们的选择余地只有这么多,只有成为卡特的机师才有可能最近距离的接近卡特,那是唯一的途径。在绝望与希望还是人生继续的三岔路口,我们放弃绝望,那太悲观了,也放弃了希望,在理想与现实间希望就是理想,但无法取代生存本质的现实,就剩下人生的继续了。有机会可以经过努力成为卡特的机师,步步接近卡特,到可以成为‘凡那’舰队中的一员,这不是有趣的过程,其中满是有痛苦的记忆,很真实的过程,没有那么美好的大道理可以讲述的理想。”我想,自己的直言可能会激怒到卡伊西,不为什么,只是清楚的明白,他们的那一代,曾经存在过伟大的‘理想’,而这种‘理想’的信念在老师施泰德的身上,从来未曾改变过
麻烦那,现在要是可以逃跑该多好,能跑多远就逃到多远好了。
“不同的人,与不同的人生,中尉,你就不能认真点吗?”卡伊西似乎脾气永远那么好,有时候虽然是喜欢用冷冷的口吻讲话,但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什么事情过于的认真,哪怕是在执行很关键的任务时,依旧是那种一成不变的口气。车子连续拐过几个弯道,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车子过弯时控制,好象已经忘记我们刚刚才变得话题有些认真的谈话。车子在爬坡而上,一路之上他都没有把车子的速度降下来,我的手指正在口袋中轻轻的划着发针银质的表面,一切看上去,包括我们自己,都显得风平浪静的安静。幸好他没有讲出什么‘垮掉一代’之类的话来。
“之前,是为了生存,现在,只是为了乐趣存在了”被他识破后,我终于可以开始衷心的微笑起来。
“没有绝对的朋友,没有绝对的敌人,为共同的利益可以和任何结盟,为不同的利益,可以刹那与之为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风向,风势有利的那向,就是此刻的同盟同谋”失去了微笑的脸是没有表情的,有的只是面孔。“作为西汀的殿下,殿下她恐怕是深知这些的,也许最初这并不是她想希望的东西,如果她任性的拒绝这样的人生,逃避这些规则,那么现在西汀的王位上就不是女王殿下。在连感情都在泛滥的时代,西汀在强烈的牵绊着殿下她,也许她比任何人都要热爱她的西汀,比任何一位曾经的君王都要敬业,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只身来到艾撒。我不知道在这次旅行中,殿下在充当什么角色,有着怎样的计划,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切,所冒的这些风险遭遇的处境,完全是为了未来西汀的走向。”我讨厌,有些时候把一些话说的过于的简单明白,本来是很融洽的气氛会因此变得严肃起来,连说话,都会变得沉闷。
“她几乎是孤身远行至客场艾撒,远离看似对自己最有利的主场西汀,将目标降至最低,避开使用到西汀的人,而是选择了与之无关的佣军来协助她完成这次出行。深思熟虑,这是一次危险的后空翻,危险到她是需要最后一个人撤离,以及需要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如果没有错,她背后的盟友,正是之前我们此行幕后的雇主。”看着卡伊西投过来的目光,应该是没有说错,他没有掩饰那里的神情,他已默认了背后有雇主的存在。
长长的悄悄的出了口气,夜色越发暗淡。“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卡伊西看着这边依旧语气淡淡的说道。“预设阵地,互为其做预备队,以态势观察,从细微之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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