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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枯荣-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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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树荫斑驳地落在燕若飞的脸上，凌乱了他眼底那一抹复杂的情绪。燕若飞在树下安静地凝视着那扇巍峨幽暗的大门，许久，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垂下眼然后转身走入了林间。（。）
第四章 26 宫城的身份（）
二楼长长的回廊里，阳光穿过一侧的窗户洒落在厚厚的金棕色地毯上。苏晴跟着宫城踏着洒满阳光的地毯穿过了回廊来到了尽头的房间门外，眼前是一扇厚重的深棕色木门，门面上一尘不染漆光柔亮。
宫城在门前站定，似无意识地微微挺直了身子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手背准备轻叩门板。然而没等他的手指落下，那扇门却无声地从里面拉开了。门口竟是一个与宫城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对，宫城和那个男人皆是微微一怔。
宫城略微垂下视线，语气尊敬道：“父亲。”
父亲？！难怪那么像。
宫父仍旧沉着脸，面目表情地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视线移到了苏晴的身上。
见宫父打量着自己，苏晴赶忙礼貌地微笑着略微躬身道：“伯父好。”
宫父就像看宫城那样面无表情地看了苏晴两秒，然后淡淡地收回视线平视着前方，迈步走出了房间。在与苏晴擦肩而过之时，宫父却意外地开口说了一句话：“离开吧。你们不合适。”
苏晴一愣，转眼看着宫父离去的背影。
“请问伯父，适合的标准是什么？”苏晴竟鬼使神差地问道。
宫父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宫父继续向前走去。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目光追随着宫父那高挑却清瘦的背影渐渐远去，苏晴久久地思忖着宫父这句有些莫名的话，却始终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普通人是指什么？家室？身份？地位？还是别的什么？在如今这个世界，颠覆了一切的世界，一切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早已经成为了过去。所有活下来的人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呵，难道这就是源于科学世家的那份狂傲吗？
苏晴无奈地垂下视线淡然地一笑，却并没有因为宫父的这句话和他冰冷的态度而感到丝毫的气愤。甚至不知为何，宫父离去的背影却使苏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寂。
看着宫父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宫城那双狭长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似在隐忍。又像在极力掩饰着眸底涌出的阴暗。
“少爷。”明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宫城语气恭敬道：“请少爷先进书房。”
宫城点头正要拉着苏晴进门，明叔又道：“请苏小姐在门外稍后。”
宫城眉头略微一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色。苏晴淡淡地弯了弯唇角收回手来。并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门外。
宫城目光定定地和苏晴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点头，转身进了书房。
待宫城走进了房间，明叔面无表情地朝苏晴一点头然后将那扇厚重的木门重新合上。
苏晴站在门外，转眼看着走廊窗外一望无际的丛林。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内似乎穿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苏晴回头看着身后的书房门，眼里不免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门开了，露出了明叔那张严肃的脸。
“苏小姐请进。”
苏晴微微一怔，赶紧躬了躬身点头道好并快步走进门去。
门内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两扇落地窗前厚重的丝绒窗帘半挂两边，仅遮着一层鹅黄的纱帘。房间内的陈设并不多，只有三面高墙罗列满书籍的巨大红木书架，屋子中央的一套中世纪风格的大沙发，搭配浅棕色的厚地毯，透出一种沉稳而庄重的气势。使得苏晴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明叔引路，苏晴跟着穿过偌大的房间。进入了房间内的另一扇门。
门敞开着，内间的光线比外间还更暗。苏晴走到门前便见宫城站在房间内距离窗户不远的地方，而他的身边还倒着一棵实木椅。
一位满头华发面色威严，眸光中透着森冷睿智，浑身散发着某种逼人气势的老者与宫城隔着一张巨大的实木桌坐在对面的壁炉前。想必眼前的老者一定就是燕若飞口中的那位老爷子，宫城的爷爷，宫氏现任的一家之主了？
见苏晴走进门来，老者那犀利的目光锁在了苏晴身上。
宫城站立在原地侧身回过头来，穿过纱帘的光线暗淡地落在宫城那雕塑般的侧颜上，犹如一副明暗分明的光影画。
老者那双似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审视着苏晴。
苏晴站在原地。被看得紧张了起来。按理来说，苏晴这个晚辈见到了宫城家里的长辈应当主动问候，可没等苏晴开口就已经被这位长辈面色不善地盯上了，苏晴那一声问候顿时就被堵在了嗓子里。眼前这人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这房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苏晴一时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好就那么闭着嘴远远地站在了房间一进门处。
“你就是苏晴？”老者冷硬的声音传来。
苏晴后腰一紧，抬起眼看了一眼老者，又赶忙垂下眼恭敬道：“是的……爷爷。”
老者看着苏晴，并没有理会那个称呼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地道：“请你能离开他。”
“为什么？”苏晴抬起眼直视着老者。
宫城铁青的脸越发地冰冷起来。自然下垂的双拳也用力地紧握着。
“因为他和你不一样。”老者道。
“抱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苏晴微微侧目看着老者。
老者看向宫城道：“你没告诉她你的身份？”
“身份？”苏晴微微挑眉看着老者，然后转向宫城目光坦然而坚定地道：“我并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自然也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他的身份。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与其他任何因素都无关。”
“呵呵。”老者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笑了起来：“我所说的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苏晴疑惑地看着老者：“那您是什么意思？”
老者那闪耀着寒光的视线又落在了宫城身上。就那么看着，也不说话。似在等待宫城自己开口？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壁炉里的火焰燃烧时而发出的噼啪声响。
此时，宫城脸上的阴影格外地阴暗，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犹如永夜的深渊，没有一丝光芒。逆着幽暗的光线静立不动的身影散发着一种强烈而令人感到压抑的黑暗气息。
终于，老者那森冷的声音语气平淡地道：“他只是个克隆人。”
咯咔！
宫城紧握的双拳突然发出了筋骨摩擦的声响。
克……隆人？
苏晴眼底顿时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吃惊地与老者那双沉着淡然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对视着。
宫城居然是克隆人？是那个男人的复制体吗？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做？
苏晴缓缓地转过眼凝视着宫城。
宫城也抬起视线看着苏晴，那双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无尽的冰冷与黑暗。
苏晴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只是？”苏晴突然直视着老者冷笑道：“您怎么可以在这句话的前面加上这个词？这是对他的侮辱！”
老者看着苏晴，那双睿智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
苏晴强忍着满腔的怒火迈步走到宫城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并牵起了宫城的手直视着老者。
“克隆人是吗？古人云，英雄不问出处。而他就是我的英雄，不论他来自哪里，从何而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除了更优秀之外，和常人并没有区别。”说着，苏晴抬起下巴嘲讽地一笑：“难道说不是娘胎里蹦出来的，他就不是人类了吗？再说了，就算他真不是人类，哪怕是个外星人又怎么样呢？宫城也好，宫浩辰也好，就算他不姓宫，他一样还是他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个人。也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苏晴余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指间对方紧握的力度传来，苏晴转头和宫城那双暗若深海此时却又泛起了一抹幽光的眼眸坚定地对视着。
“我不会离开他。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可以干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哈哈哈……”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和鼓掌的声响。同时，一直面向壁炉前的那把椅子转了过来。（。）
第四章 27 抉择（）
壁炉里的火光和穿过窗纱的阳光交织成幽暗的光线照着椅子上的人。看清那靠坐在椅子里的人时，苏晴的脸上又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那人是……宫父？！
可他不是在宫城进门时就已经离开了吗？苏晴一直站在门口并没有见他返回过。难道他是从别的门进来的？苏晴暗自猜测着，眼神也不禁在房间里扫视起来。
椅子上的男人看着苏晴眼底的变化了，笑道：“别看了，我们是两个人。刚才出去的是浩辰的父亲宫寅。而我，是他叔叔宫巽。”
苏晴恍然大悟。
“苏小姐说的真好，浩辰可比你父亲幸运多了。当年那位小姐要是有勇气站出来和老父亲说这席话，或许大哥就……”说到这里，宫巽突然话音一沉，叹了口气从软椅中站起身来，目光含笑地看向了老者感叹地道：“父亲啊，这丫头可是一语道出了几个人的心声啊，克隆人也好，人造人也罢，不都一样还是来自您的基因吗？”
老者冷嗤道：“哼！你们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像普通人那样娶个平凡的女人生个普通的孩子，平庸地过完这一生吗？”
此时，宫城的唇边浮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抬起幽暗的视线直视着老者道：“平庸？请您告诉我什么是平庸？怎样才不平庸？人生于宇宙，一生短暂如流星飞逝，注定平庸。而我们则诞生于当代最伟大的尖端科学技术，来源于全人类最优秀的基因，人工合成不断地改良优化，我们被制造出来……在整个科研团队规划的命运中运行着人生。观察，监视，反复的测试，研究，实验……”
宫城语气顿了顿，唇边那抹冰冷渐渐变成了苦涩：“我们体内有一半的基因是来源于您，您给予我们生命。冠以我们您的姓氏。我们以您儿孙的身份长大，一直都……像是一家人。您赋予我们生命，真的是想让我们只作为一件科研成果过完此生？”
老者看着宫城，那双与宫城有着几分相似的狭长而犀利的眸子渐渐地眯了起来。
“在浩辰的心中。您永远都是浩辰的爷爷。不论我体内有没有您的基因，我都叫着您爷爷长大。”
老者将视线转向了窗外，悠远的目光中似透着某种沉重而复杂的情绪。
站在一旁的宫巽抱着双臂抬着下巴看着老者的侧脸，眼底泛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我……”老者开口，声音里却透着几分涩然：“我并没有只把你们当成实验品。”
“但是。”老者话音一沉。转回眼眸光坚定地看着宫城：“你们的存在，注定要背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协助完成这项科研项目是你们的使命，也是你们生命中最重大的意义。你们不仅是我宫氏的子孙后代，更是推动人类基因进化的钥匙。”
老者语气一顿，低沉道：“所以，你们不能随性而为。”
宫城的眸光又渐渐沉了下去。握拳的骨节也泛起了白色。
宫巽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老者语重心长道：“父亲，您还是要坚持那么想吗？我和大哥已经被束缚在这里为这项研究牺牲了大半辈子了，现在又是这两个孩子，然后还有默兮和简予。还有……”宫巽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样的研究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难道摆在眼前的教训还不够吗？您的研究已经超出您的掌控范围了。您确定，这是您要的进化吗？”
老者的那深沉的眸光竟暗淡了下来。
宫巽也转眼看向了窗外。意味深长地感慨道：“您搞您的科研，我们配合就是了。研究之余，还是还他们一个正常的人生吧。”
“正常的人生？”老者回过头来看着宫巽，然后鼻子一哼，道：“什么是正常的人生？离了情情爱爱就不能活了？”
“您曾经不也支持过的吗？”宫城看向老者。
老者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道：“那时你才几岁？十**岁不过是个孩子，由着你的心性让你涂个开心也无妨。再说那孩子毕竟姓离，你想怎么样，完全可以随你高兴。”
离？苏晴微微眯起眼。
……离若白？
看来这个女人和宫城还真是渊源颇深啊。
苏晴吸了一口气抬起下巴道：“宫老先生，宫浩辰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管他是怎么来的，对于自己的人生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论您和您的家族怎么想就受到影响。对于我苏晴而言，只要他心里有我。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他。别说他是克隆人，哪怕是丧尸我也不会离开他。”
宫城转过深邃的眸子看着苏晴，唇边弯起了柔软的弧度，低沉的声音透出前所未有的深情道：“唯有死亡，才能把我和她分开。”
看着坚定地对视着的两人，老者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又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宫巽那淡然地看着。清明的目光在三人间游走，那含笑的眸底却透着一抹莫名低沉的情绪。
老者看了宫城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那双睿智深沉的眼眸中却依旧没有温度。老者语气沧桑地叹道：“好，好。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有主见了，我这个老头子也管不了你们了。”
老者那深沉的目光又看向苏晴，沉默地盯着苏晴片刻后，才异常严肃地开口道：“请苏小姐务必记住。”
苏晴疑惑地看着老者。
“今天的抉择可是你自己做的。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选择，绝不后悔。”
一踏出书房门，宫城就站住脚步面对着窗外的阳光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明媚的阳光撒在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庞上，却不像以往那般地宁静。
对于宫城和苏晴的事，宫老爷子似乎已经松口。但此刻宫城身上却仍还透着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息。
“宫城。”苏晴看着宫城轻声道。
宫城睁开眼，那温暖的阳光却没能照进那双深谷一般幽暗的眸里。
“我们回去吧。”宫城看着窗外道。
“回去？回清水吗？”苏晴扬眉道。
宫城转回眼看着苏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疲惫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苏晴抬头直视着宫城的眼睛，拉起宫城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你是我的英雄。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我的心，就是你的归宿。”
那双与苏晴对视的浅棕色瞳孔陡然收紧，顿时泛满了狂乱而复杂的情绪。宫城抬起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轻抬起苏晴的脸，缓缓低头贴近，将那迷人的唇瓣敷在那柔软温热的唇上。（。）
第四章 28 一室春光（）
银白的窗纱垂落在地毯上，一室幽暗，唯有从落地窗穿透进来的月光朦胧地照着卧室中央那张偌大的软床。真丝被面柔滑的光泽折射着月辉，如流水一般不住地流动着。高高隆起的丝被随着那起伏的动作滑落而下。露出了一副肌肉紧实线条优美的身躯。四条深而狰狞的伤疤沿着那宽厚的肩一直延伸到紧致的腰部。那狭窄而硬朗的腰部肌肉紧绷着，随着身下的动作而勾勒着强劲有力的线条。
月辉朦胧，那修长紧实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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